第八章 萧家过往
正值这会儿，萧天回到了家。
“我回来了——”一脸酒意未散的状态，萧天提着买回来的石砖，满脸扑红道。
“臭小子，买个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老瘸子上来就阴阳怪气。
“哎呀，我说过镇东是朱翅派的地盘，过去的时候遇到点事儿……”萧天自顾笑道。
“你喝酒了？”苏佳一下就闻到萧天身上的酒气，下意识询问。
“遇见个朋友，多聊了几句……”萧天只是简单解释，随后上前几步，望见屋子里的状貌比早上更破，不禁生疑，“诶？怎么出去一趟，屋子更破了，这里发生了啥……”
显然萧天并不清楚，刚才苏佳在这里“英姿剑武”了一番。
苏佳则想起自己刚才和老瘸子的话，暂时没打算把妖鬼大师的身份告诉萧天……
修补地板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收拾结束后，萧天便先送苏佳回春意楼。不过回去的路上萧天似乎有很多话说，苏佳则还如往常一样面无波澜，毕竟她已经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从我师父那，问到妖鬼大师的下落了吗？”萧天还不清楚事由，关心问道。
“已经没事了，不用找他了……”苏佳的回答依旧简短利落。
萧天不明因果，便也不再多问，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刚才去镇东的路上，我听说两天之后有比武大会举办，参赛的对象皆是两帮的教徒，地点就在镇中湖口……”
“我已经听说了……”苏佳冷漠应道。
“柳金权告诉你的？”
“嗯……”
“那苏姑娘你的意向呢？”
“答应苍鹰派的邀请，委身阵营，就当是还柳公子的人情……”
“你真的要上台比武？”
“不一定，只是先看情况……”
苏佳的直接答应让萧天有些意外，萧天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苏姑娘今后有什么计划？是继续待在柳沙镇，还是离开这里……”
苏佳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然而就在这时，二人行至一处居民集户——
只见这里甚是凄凉，房屋破败残垣遍满，许多乞丐饿殍横躺街头；与之对比的景象，不少苍鹰派教徒“耀武扬威”，甚至时不时能听到盗匪进家打砸夺物，几乎无法细想镇中百姓每日过得怎样艰苦，世之狡恶却无公惩，实在悲凉……
“柳沙镇几乎每天都这样……”忽而，萧天在一旁默默感叹，“苍鹰派和朱翅派他们欺压百姓数种，甚至唤之牲畜，简直枉为人也……我有时虽能尽绵薄之力救助他们，但依然杯水车薪；柳金权和朱启阳武功惊异，终究不是对手，朝廷不管不顾，盗匪肆意猖獗，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苏佳问言：“中原军阀战乱，元廷征赋重难，那武林门派中是否可有助援？”
萧天想了想，不禁回忆道：“离这里最近的宗门，应该是嵩山少林，但我来这镇上一年有余，少林寺除了重阳那日有过施舍救济，其他并没有惩恶之举……偏远地郊想要求助于江湖门派并不现实，毕竟柳沙镇不过冰山一角，中原战乱世下，像柳沙镇这样的残隅之地，世间还有太多太多……”
萧天越是这么说，越加觉得像刘端他们那样残喘之下的正义之士，实在太不容易。
苏佳一边听着萧天的讲述，一边望着眼前的凄凉，不知为何，思绪竟不自觉回到曾经的岁月。
萧天继续感叹：“如果能出现一位大侠，拯救镇中百姓于水火，那他必被后世所铭记……只可惜这个人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武功平平，未来不知何去的宗门落魄子弟，哎……”
萧天尽在一旁唏嘘，而苏佳的脑海，却莫名浮现过去的身影……
……
“如果可以，我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代女侠……惩奸除恶，心怀苍生，就像郜英前辈一样……”
“你们别笑话我，虽然这个理想可能有点幼稚……”
“但我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
……
“……我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桃花飞舞的记忆，苏佳忽而在内心低语，“我现在还能说出这句话吗，如今这样的命运……我是一个复仇者，这种理想对我来说还幼稚吗……”
没人知道苏佳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仿佛过去的她，性格与心气截然不同……
“苏姑娘，你怎么了？”望着苏佳忽然游离的表情，萧天还以为是对方身体不舒服，索性关心问道。
“哦，没、没什么……”苏佳回过神，抚了抚鬓角，侧脸叹叙一声。
萧天只是满含疑惑，怕是对方若有心事，便不好再多问什么……
回到春意楼，苏佳继续坐在一楼后院喝茶。虽然两天之后的比武，苍鹰派上上下下都很忙碌，但苏佳自己却显悠闲，仿佛两天后的大会对自己来说只是“余兴节目”，自己只等看戏就好。
稍时，苏佳还想拿出笛子，闲来轻吹一曲，以寄过往忧思。不想这个时候，萧天竟抬着一个木人桩来到后院，一副架势弄武的样子。
“阿天，你这是要干嘛？”苏佳好奇问道。
萧天顿时回头：“啊？不知道苏姑娘在这里……我只是搬个木桩过来习武，好久没练手了。”
“习武……你要参加两天后的武会？”苏佳好奇。
“算是吧……”萧天想起临走前刘端的话，到时上台怕有交手，但不好意思在苏佳面前提起，索性编了个理由，“苏姑娘你说你要帮柳公子忙，两天后怕是得上台……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受罪？到时我替你上场就好，苏姑娘你就坐在一旁喝茶就行——”
这话倒是想逗对方开心，只不过苏佳平日里冷若冰霜，根本不吃这一套，但在萧天面前，苏佳还是象征性回笑：“呵，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怕我在台上受伤……”
萧天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不禁羞涩挠头：“我知道苏姑娘你武功高强，在你面前，我不过就是个小角色……”
苏佳重新坐回椅子，淡定一笑：“你不是萧家山庄弟子吗，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萧天却不以为然，提到自己的过去，不禁无奈摇头：“嗨，别提了，我原来在山庄，武功就是个废柴，学啥啥不会，干啥啥不利索……世人皆说，萧家弟子武林星耀，但凡其出身，皆是武学天才。可偏偏我是个例外，十几年毫无建树，资质平庸半无长进，也许此生只能像我父亲一样，当一个普通人吧……”
苏佳听闻关于武林宗门的事，倒是少有兴趣，轻托下巴问道：“江湖传闻虽然未必全真，但至少风有来路，既然世人都觉萧家子弟天才，那必然也有当中事例吧？”
说起关于自己的事，萧天也略起兴致，一手扶着木人桩，一手半搭道：“话确实不假，我师父萧举贤就是武林七雄之一，武功道法世间上乘……不过要说起我这一辈的话，最被外人看好的，应该就是我师兄萧博了。”
“萧博？好像有听过这个名字……”苏佳犹起记忆，“每年江湖各种盛会，经常会有武林宗门的年轻弟子成为话题。萧博我应该也有记闻，毕竟是出自萧家名门，世人对他的评价自然不少……”
提起萧博的事，萧天不禁自豪：“嘿，我萧博师兄确实厉害，年仅二十功法上绝，一直是我的榜样。在我离开的前一年，师父萧举贤甚至提前把他内定为萧家山庄的掌门人，我们这些做师弟的都为他高兴——”
苏佳听后故问：“掌门人……可阿天你不是说，成为萧家山庄掌门人是你的理想吗？”
萧天不自觉害羞摇头，随后感叹说道：“我的理想也只是说说，毕竟我很清楚，我和萧博师兄之间的差距……萧博师兄待我如手足，我一直很尊敬他，也一直以他为目标，曾发誓终有一日一定要超越他！”
苏佳听着，凄冷的表情略显振奋，曾几何时，自己似乎有着相似的目标，于那个人，于那件事……
“只可惜啊，后来我和师父闹掰，离开了山庄，也离开了师兄他们。漫山遍野的玉花，最终也只剩下回忆……”萧天先是不禁感叹，随后转头问道，“对了苏姑娘，你也是出自江湖宗门，那你和我一样，以前有对你很好，值得你尊敬的师兄吗？”
谁知，此话一出，苏佳的眼神顿时冰冷，表情也如咒魔一般，不禁杀气涌动。
萧天似乎察觉到什么，是自己无意说错了话，索性垂头低语：“对不起，苏姑娘……”
“我不想提那个人！……”苏佳只是冷冷一句，神情毫无波澜，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萧天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萧天只能默默转头，面向眼前的木人桩，准备练拳撒恨。
苏佳缓和少许心情后，又不禁问道：“对了，我记得阿天你提起过，你离开山庄前，除了和你师父大吵一架，还偷学了藏库的武功对吧？”
“啊，是有那回事……”萧天仰视回忆。
“藏库的武学，那应该很厉害吧？”苏佳略有好奇。
萧天转头，眼神忽而坚定：“也不避讳告诉你，我偷学的武功是萧家的绝学‘斗转星移’——”
苏佳听闻，不禁说道：“我知道这门武功，江湖中上乘术法，不但能化千招于无形，还能调养心法，以术修身……”
“不光你知道，江湖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萧天却不以为然，“那是我们萧家的独门秘籍，不但须为萧家子弟，还得武功高成者才可领悟；领悟还不算，欲以活学活用，须得参透各层境界，用简单的话讲，就是武功越高的萧家弟子，能把‘斗转星移’的威力发挥得越强……”
“那阿天你现在领悟到哪一层了？”苏佳若有好奇。
萧天不好意思摇头：“没有……”
“哈？”苏佳略微惊讶。
萧天不禁脸红尴尬：“我本来武功底子就差，‘斗转星移’又属于上乘功法，我虽然在师门手抄了要诀，可我来柳沙镇一年参习，却丝毫没有领悟……或许真像我师父说的那样，我就是个平庸之辈，秘籍放在手里都学不会，简直无药可救……”
越往后说，萧天似乎越显自卑。
苏佳倒不这么看，偶来兴趣的她思考些许，随后慢慢走上跟前，不禁问道：“阿天，你来柳沙镇这里，有经常和苍鹰派或是朱翅派的人起冲突吗？”
萧天摇了摇头：“不是很多……即使有，也只是为了救镇上的百姓，和他们起了点矛盾，点到为止就溜走了。毕竟人家的上头可是柳金权和朱启阳，我可惹不起，要不是柳金权莫名对我师父（老瘸子）百般客气，我恐怕在这镇上都活不了几日……”
“那也难怪……”苏佳听完，莫名低语。
“哈？”萧天不明白苏佳的意思。
苏佳眼神遂稍显认真，振振说道：“武功秘籍本身，不过文字要诀，真要学有所成，须得实战经历……你这一年虽然和两帮的人有交手，但大多不过小打小闹，未有真正实战，所以武功永远停滞不前——”
“啊这……”萧天听懂了道理，但似乎也预感到苏佳的示意。
“这样正好，两天后的比武就是机会……”苏佳继而一笑，“阿天你不是一直苦于武学没有长进吗？两天后的实战，你上台与人比试，到时自当印证——”
萧天听完，不禁头冒冷汗：“喂，你来真的啊……”
苏佳所见，不由心生意图笑道：“怎么，刚才你不是说，男子汉要替女孩子挡刀吗？”
萧天闻之，眼神瞬间笃定，倒不是真的为了在女孩子面前出风头，而是决心对自己的试炼与考验——苏佳说得对，实战方能历练，自己十几年武功未有长进，只因从来没有勇气磨刀；两天后的比武即是机遇，是选择继续平庸，还是转折迈出人生新一步，萧天自己须有决心……
“好，两天后的比武，我上！——”这一次，萧天的回答非常坚决。
苏佳见之，不觉欣慰，想起中午临走前，妖鬼大师对自己的嘱托，命数似乎有了改变……
“我回来了——”一脸酒意未散的状态，萧天提着买回来的石砖，满脸扑红道。
“臭小子，买个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老瘸子上来就阴阳怪气。
“哎呀，我说过镇东是朱翅派的地盘，过去的时候遇到点事儿……”萧天自顾笑道。
“你喝酒了？”苏佳一下就闻到萧天身上的酒气，下意识询问。
“遇见个朋友，多聊了几句……”萧天只是简单解释，随后上前几步，望见屋子里的状貌比早上更破，不禁生疑，“诶？怎么出去一趟，屋子更破了，这里发生了啥……”
显然萧天并不清楚，刚才苏佳在这里“英姿剑武”了一番。
苏佳则想起自己刚才和老瘸子的话，暂时没打算把妖鬼大师的身份告诉萧天……
修补地板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收拾结束后，萧天便先送苏佳回春意楼。不过回去的路上萧天似乎有很多话说，苏佳则还如往常一样面无波澜，毕竟她已经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从我师父那，问到妖鬼大师的下落了吗？”萧天还不清楚事由，关心问道。
“已经没事了，不用找他了……”苏佳的回答依旧简短利落。
萧天不明因果，便也不再多问，随即转移话题说道：“对了，刚才去镇东的路上，我听说两天之后有比武大会举办，参赛的对象皆是两帮的教徒，地点就在镇中湖口……”
“我已经听说了……”苏佳冷漠应道。
“柳金权告诉你的？”
“嗯……”
“那苏姑娘你的意向呢？”
“答应苍鹰派的邀请，委身阵营，就当是还柳公子的人情……”
“你真的要上台比武？”
“不一定，只是先看情况……”
苏佳的直接答应让萧天有些意外，萧天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苏姑娘今后有什么计划？是继续待在柳沙镇，还是离开这里……”
苏佳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然而就在这时，二人行至一处居民集户——
只见这里甚是凄凉，房屋破败残垣遍满，许多乞丐饿殍横躺街头；与之对比的景象，不少苍鹰派教徒“耀武扬威”，甚至时不时能听到盗匪进家打砸夺物，几乎无法细想镇中百姓每日过得怎样艰苦，世之狡恶却无公惩，实在悲凉……
“柳沙镇几乎每天都这样……”忽而，萧天在一旁默默感叹，“苍鹰派和朱翅派他们欺压百姓数种，甚至唤之牲畜，简直枉为人也……我有时虽能尽绵薄之力救助他们，但依然杯水车薪；柳金权和朱启阳武功惊异，终究不是对手，朝廷不管不顾，盗匪肆意猖獗，最终受苦受难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苏佳问言：“中原军阀战乱，元廷征赋重难，那武林门派中是否可有助援？”
萧天想了想，不禁回忆道：“离这里最近的宗门，应该是嵩山少林，但我来这镇上一年有余，少林寺除了重阳那日有过施舍救济，其他并没有惩恶之举……偏远地郊想要求助于江湖门派并不现实，毕竟柳沙镇不过冰山一角，中原战乱世下，像柳沙镇这样的残隅之地，世间还有太多太多……”
萧天越是这么说，越加觉得像刘端他们那样残喘之下的正义之士，实在太不容易。
苏佳一边听着萧天的讲述，一边望着眼前的凄凉，不知为何，思绪竟不自觉回到曾经的岁月。
萧天继续感叹：“如果能出现一位大侠，拯救镇中百姓于水火，那他必被后世所铭记……只可惜这个人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武功平平，未来不知何去的宗门落魄子弟，哎……”
萧天尽在一旁唏嘘，而苏佳的脑海，却莫名浮现过去的身影……
……
“如果可以，我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代女侠……惩奸除恶，心怀苍生，就像郜英前辈一样……”
“你们别笑话我，虽然这个理想可能有点幼稚……”
“但我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
……
“……我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桃花飞舞的记忆，苏佳忽而在内心低语，“我现在还能说出这句话吗，如今这样的命运……我是一个复仇者，这种理想对我来说还幼稚吗……”
没人知道苏佳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仿佛过去的她，性格与心气截然不同……
“苏姑娘，你怎么了？”望着苏佳忽然游离的表情，萧天还以为是对方身体不舒服，索性关心问道。
“哦，没、没什么……”苏佳回过神，抚了抚鬓角，侧脸叹叙一声。
萧天只是满含疑惑，怕是对方若有心事，便不好再多问什么……
回到春意楼，苏佳继续坐在一楼后院喝茶。虽然两天之后的比武，苍鹰派上上下下都很忙碌，但苏佳自己却显悠闲，仿佛两天后的大会对自己来说只是“余兴节目”，自己只等看戏就好。
稍时，苏佳还想拿出笛子，闲来轻吹一曲，以寄过往忧思。不想这个时候，萧天竟抬着一个木人桩来到后院，一副架势弄武的样子。
“阿天，你这是要干嘛？”苏佳好奇问道。
萧天顿时回头：“啊？不知道苏姑娘在这里……我只是搬个木桩过来习武，好久没练手了。”
“习武……你要参加两天后的武会？”苏佳好奇。
“算是吧……”萧天想起临走前刘端的话，到时上台怕有交手，但不好意思在苏佳面前提起，索性编了个理由，“苏姑娘你说你要帮柳公子忙，两天后怕是得上台……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受罪？到时我替你上场就好，苏姑娘你就坐在一旁喝茶就行——”
这话倒是想逗对方开心，只不过苏佳平日里冷若冰霜，根本不吃这一套，但在萧天面前，苏佳还是象征性回笑：“呵，你还知道关心我啊，怕我在台上受伤……”
萧天听明白话里的意思，不禁羞涩挠头：“我知道苏姑娘你武功高强，在你面前，我不过就是个小角色……”
苏佳重新坐回椅子，淡定一笑：“你不是萧家山庄弟子吗，好歹也是出身名门，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萧天却不以为然，提到自己的过去，不禁无奈摇头：“嗨，别提了，我原来在山庄，武功就是个废柴，学啥啥不会，干啥啥不利索……世人皆说，萧家弟子武林星耀，但凡其出身，皆是武学天才。可偏偏我是个例外，十几年毫无建树，资质平庸半无长进，也许此生只能像我父亲一样，当一个普通人吧……”
苏佳听闻关于武林宗门的事，倒是少有兴趣，轻托下巴问道：“江湖传闻虽然未必全真，但至少风有来路，既然世人都觉萧家子弟天才，那必然也有当中事例吧？”
说起关于自己的事，萧天也略起兴致，一手扶着木人桩，一手半搭道：“话确实不假，我师父萧举贤就是武林七雄之一，武功道法世间上乘……不过要说起我这一辈的话，最被外人看好的，应该就是我师兄萧博了。”
“萧博？好像有听过这个名字……”苏佳犹起记忆，“每年江湖各种盛会，经常会有武林宗门的年轻弟子成为话题。萧博我应该也有记闻，毕竟是出自萧家名门，世人对他的评价自然不少……”
提起萧博的事，萧天不禁自豪：“嘿，我萧博师兄确实厉害，年仅二十功法上绝，一直是我的榜样。在我离开的前一年，师父萧举贤甚至提前把他内定为萧家山庄的掌门人，我们这些做师弟的都为他高兴——”
苏佳听后故问：“掌门人……可阿天你不是说，成为萧家山庄掌门人是你的理想吗？”
萧天不自觉害羞摇头，随后感叹说道：“我的理想也只是说说，毕竟我很清楚，我和萧博师兄之间的差距……萧博师兄待我如手足，我一直很尊敬他，也一直以他为目标，曾发誓终有一日一定要超越他！”
苏佳听着，凄冷的表情略显振奋，曾几何时，自己似乎有着相似的目标，于那个人，于那件事……
“只可惜啊，后来我和师父闹掰，离开了山庄，也离开了师兄他们。漫山遍野的玉花，最终也只剩下回忆……”萧天先是不禁感叹，随后转头问道，“对了苏姑娘，你也是出自江湖宗门，那你和我一样，以前有对你很好，值得你尊敬的师兄吗？”
谁知，此话一出，苏佳的眼神顿时冰冷，表情也如咒魔一般，不禁杀气涌动。
萧天似乎察觉到什么，是自己无意说错了话，索性垂头低语：“对不起，苏姑娘……”
“我不想提那个人！……”苏佳只是冷冷一句，神情毫无波澜，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萧天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萧天只能默默转头，面向眼前的木人桩，准备练拳撒恨。
苏佳缓和少许心情后，又不禁问道：“对了，我记得阿天你提起过，你离开山庄前，除了和你师父大吵一架，还偷学了藏库的武功对吧？”
“啊，是有那回事……”萧天仰视回忆。
“藏库的武学，那应该很厉害吧？”苏佳略有好奇。
萧天转头，眼神忽而坚定：“也不避讳告诉你，我偷学的武功是萧家的绝学‘斗转星移’——”
苏佳听闻，不禁说道：“我知道这门武功，江湖中上乘术法，不但能化千招于无形，还能调养心法，以术修身……”
“不光你知道，江湖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萧天却不以为然，“那是我们萧家的独门秘籍，不但须为萧家子弟，还得武功高成者才可领悟；领悟还不算，欲以活学活用，须得参透各层境界，用简单的话讲，就是武功越高的萧家弟子，能把‘斗转星移’的威力发挥得越强……”
“那阿天你现在领悟到哪一层了？”苏佳若有好奇。
萧天不好意思摇头：“没有……”
“哈？”苏佳略微惊讶。
萧天不禁脸红尴尬：“我本来武功底子就差，‘斗转星移’又属于上乘功法，我虽然在师门手抄了要诀，可我来柳沙镇一年参习，却丝毫没有领悟……或许真像我师父说的那样，我就是个平庸之辈，秘籍放在手里都学不会，简直无药可救……”
越往后说，萧天似乎越显自卑。
苏佳倒不这么看，偶来兴趣的她思考些许，随后慢慢走上跟前，不禁问道：“阿天，你来柳沙镇这里，有经常和苍鹰派或是朱翅派的人起冲突吗？”
萧天摇了摇头：“不是很多……即使有，也只是为了救镇上的百姓，和他们起了点矛盾，点到为止就溜走了。毕竟人家的上头可是柳金权和朱启阳，我可惹不起，要不是柳金权莫名对我师父（老瘸子）百般客气，我恐怕在这镇上都活不了几日……”
“那也难怪……”苏佳听完，莫名低语。
“哈？”萧天不明白苏佳的意思。
苏佳眼神遂稍显认真，振振说道：“武功秘籍本身，不过文字要诀，真要学有所成，须得实战经历……你这一年虽然和两帮的人有交手，但大多不过小打小闹，未有真正实战，所以武功永远停滞不前——”
“啊这……”萧天听懂了道理，但似乎也预感到苏佳的示意。
“这样正好，两天后的比武就是机会……”苏佳继而一笑，“阿天你不是一直苦于武学没有长进吗？两天后的实战，你上台与人比试，到时自当印证——”
萧天听完，不禁头冒冷汗：“喂，你来真的啊……”
苏佳所见，不由心生意图笑道：“怎么，刚才你不是说，男子汉要替女孩子挡刀吗？”
萧天闻之，眼神瞬间笃定，倒不是真的为了在女孩子面前出风头，而是决心对自己的试炼与考验——苏佳说得对，实战方能历练，自己十几年武功未有长进，只因从来没有勇气磨刀；两天后的比武即是机遇，是选择继续平庸，还是转折迈出人生新一步，萧天自己须有决心……
“好，两天后的比武，我上！——”这一次，萧天的回答非常坚决。
苏佳见之，不觉欣慰，想起中午临走前，妖鬼大师对自己的嘱托，命数似乎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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