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乡却已无故人

    深虚古战场就像一个梦幻的世界，天空中漂浮着颜色各异的云朵，把透射的阳光切割得一快一块，偶而一缕罡风吹过，把空间一份为二要等许久才能再次融合。此时一老汉带着一十四五少年人从古战场深处向外围走来。老汉姓田，带着的少年人是老汉女扮男装的孙女田小碗也是老汉现在唯一的亲人。田老汉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巴交长期在田地摆弄庄稼的本份人，但能出现在这杀机重重的古战场可见其和外表并不相符。田老汉手拿烟袋锅走在前边，少女背着一块大半人高的薄石板，两个人只沿着荒凉地带向外走，有植被的地方从不涉足，因为老者知道，古战场最危险的不是天空虽是飘落的毒云，也不是偶尔出现的罡风，而是同样来这里的淘宝人，田老汉有两项看家本领，一是吃土，另外一个就是解毒，只要尝一尝深埋地下的泥土，就能判断曾经这一带有没有灵石矿脉或者现在地下还有没有灵石矿脉，一般的毒药老汉随手能解特别是各种各样的尸毒老汉更是熟悉不过。这两样看家本领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年前之所以带着孙女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里的一个古人墓穴。中州地界的一是知道的能挖的都挖了另外了，就是有很多人在盯着他们的行当，前两年儿子和儿媳妇被人盯上就折了，家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老汉带着孙女去求购打敖身体的药材，估计一家子都得栽进去，老汉只好带着小孙女远走他乡，自己的家再也不敢回了。不过老汉早想的明白了，这种行当有损阴德还见不得光，往往都不得善终。更是不是至亲至近的人不能搭伙。只是苦了自己了，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娘的，不过，人老了也就没什么苦不苦了，生活早就磨灭了心中那股子争抢的劲，所以田老汉从来没想过给儿子报仇什么的。无非就是咬着牙，忍忍就过去了。还好自己这个小孙女古灵精怪的天天都能逗自己开心。当初老汉就经常劝儿子本份过日子好在儿子只是偶尔为之，不过还是给人盯上了。儿子和儿媳妇走后，田老汉想着总要给孙女攒点家底就想着最后冒一次险。好在这次还算有点收获。老汉走在前边警示着远方，一边在思索东西如何脱手换取成钱币。“爷爷还要走多久啊，我脚都快磨破了”“你正在傲骨，好好磨砺磨砺对你有好处”“磨砺，磨砺，我个子都磨矮了”“要不找个地方先先吃点东西，前天打的桓猪肉再不吃都坏了。”“桓猪肉你不是都疼干了吗？“刚路过那个小溪的时候沾水了。”“那个只到脚踝深的小溪怎么演到你的”“是我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沾到水了。”“不是我打的水吗？水袋还在我身上呢”“田老头，你在这样我就见到老太太就喊奶奶了。”“乱认奶奶别人可不会认你这个孙女，”“我不管，我就说是爷爷你让我喊的”“再坚持坚持，明天要走出古战场，渡船快要到了。”“哎，这个时候我要走头小毛驴能骑就好了。”“我有一直小毛驴，可我从来也不骑”“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它不喜欢吃草来只喜欢啃树皮，爷爷不喜欢它啊老是被驴踢，因为找不到奶奶拿它来撒气…………哩哩哩哩哩哩可怜的小毛驴，嘚驾。”田小碗快跑几步追上前边的爷爷说，爷爷爷爷，回去我们买一头小毛驴吧”“你是不是想吃驴肉火烧了”“哪有，那样得买两头。”田老汉实在那他这个宝贝孙女没辙，也就随她去了。

    渡船上龙浩询问袁伯“袁伯我们返回中州后下船去哪里？回你老家吗？”“那还有什么老家啊，家早就没了。”“当初受伤返回老家，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是冷嘲热讽，我父母郁郁成疾相继就撒手人寰，我本来也想了此残生却被人所救，然后就再也没了那心思。”“到时候找一个好点的小镇，我们有900多灵石，换成附灵币，能让我们彻底生活无忧了。”龙浩见袁伯连老家都不想回，想想也能明白，当初多么精彩艳艳走出家乡，受伤回返时就有多少黯然落寞。当初得到多少恭维就会得到多少甚至更多的嘲笑，当初得到多少艳羡就会得到多少讥讽，人类的故事都是惊人的相似，人类的历史都是在不断上演重复的故事。所以说，故乡是用来怀念的，是拿来用于衣锦还乡的。“那就这样算了嘛？”龙浩其实是想问，受的伤就算了吗？但他知道这里边的关系比较复杂，他无权为袁伯决策。“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愚民，过去就过去了。”见袁伯想都没再想受伤的事，龙浩知道袁伯有些东西已经放弃了。曾经是多么的雄心壮志，失败后就有多么的意兴阑珊，特别所有人都为你找好了理由，什么妥协是一种智慧，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生活中的现实往往让人慢慢变得温顺，慢慢的变得习惯，习惯于那种屈服，更可怕的是周边的人都同样的存在并感觉这样理所应当，当你不予屈服的时候就会成为异类和幼稚的代名词反向压迫着你。龙浩不予置评，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没必要现在说也没必要和袁伯争论而已。

    田老头带着他的孙女终于顺利地到达了古战场边缘渡口，琢磨了一路，田老头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在自己手上出现，太扎眼也经不起追溯，特别那张薄如蝉翼的无字纸张还有那两块玉佩，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但一看就不是凡物，自己出售是都不敢出售的。在无能力保全时宁可扔了也不能把自己陷入麻烦之中。所以来的路上田老头就和孙女详细制定了一个计划，就等渡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