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和宋小雅
就在十年前，那时的常闻北还是个八九岁的孩童。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随意乱跑，找个地方发发疯。对着路边的小猫或是小狗聊天，那时他也不怕它们，像待一个亲戚一样，对它们讲最近发生的事，在他眼里有趣的人，以及他从来不敢对别人说的八卦。神奇的是，小动物们就像听懂了他说的话一样，没有对这个人类保持警惕的态度，反而是坐在他对面，认真的听他讲，从他的口中，了解了一个童化世界。
有一天，幼小的常闻北不再限于到路边闲逛了，他想要追寻的是一个他内心渴望的地方，那里会有什么呢？常闻北一直都在寻找。
他走了很远，远到他回头望，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天色正在变暗，太阳也在慢悠悠地往下走，天快黑了。可是常闻北不害怕，或许天黑后到世界，正是他渴望的呢？
再往前走，就要走出这个区了，常闻北终于感到口渴了，但是他并不累，他的体力实在是太充沛了。他走到一栋房子前，那是座别墅，孤零零的立在这座空地上，它的后面是一片树林。常闻北想要到树林里去，他只好问这栋别墅的主人要一口水喝。
他踮起脚尖，按响了门铃。房子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呢？一个善良体贴的美丽女人？一个看起来强壮同时又富有同情心的独居男人？还是一个独自看家的小孩呢？
不久后，门开了。那是一个戴着围裙的家庭主妇，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女人在看到来者是个孩子后，十分惊讶，她没想过会有孩子出现在家门口。她犹豫了一阵，从容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常闻北直说道：“请问能给我一口水喝吗？我太渴了。”
女人对他的要求感到意外，难道这孩子是独自一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的？可能是离家出走吧，他的家人一定在找他。女人侧身让常闻北进屋休息一下。她把他带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等她，自己则是转身走进厨房倒水。
常闻北打量着这个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照片，都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能看出来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房子内部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随处可见孩子的玩具，单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孩子的笑容。
“她几岁了？”常闻北突然问了一句。
“两岁啦，还不怎么会说话呢，”女人没有介意和常闻北分享自己的家事，“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刚刚才睡熟呢。”
女人捧来一杯水，常闻北接过水，道了声谢谢，就将杯子里的水全往喉咙里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喝过水了。
女人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问他还要吗。常闻北一抹嘴，摇摇头。
女人转而去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盖上被子。常闻北也走过去，他看着摇篮里的婴儿发呆。
“妹妹可爱吧，”女人笑了，眼里满是欢喜，“她叫宋小雅哦，要不要和她交个朋友呢？”
常闻北点点头，他小心的伸过手去握住女孩儿的小手指。
“他好小，”常闻北发出感叹。
“是呀，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哟”，女人答道，“我可不希望她以后长大了会惹我生气，还是现在比较好，总在安安静静的睡觉。”
“但是她是个残疾儿，虽然现在不能走路，可我还是希望她每天开心。”
“你的父母呢？一个人跑出来，他们一定很担心你吧。”
常闻北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家很久了，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父母一定很担心他。
“能帮我给我的妈妈打电话吗？我应该回家了，”常闻北请求女人。
女人二话不说拿出手机，让常闻北拨号码。不久后，常闻北的父母赶到了。很显然，对于常闻北“离家出走”的事，他们接受得很坦然，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道了声谢，之后便想拉常闻北的手离开。
常闻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忙跑到摇篮边，对着熟睡的婴儿，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
“我下次再来看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常闻北一没事就往别墅跑，逐渐熟悉了这条路线，可以做到独来独往了。
宋小雅不能走路，只能坐轮椅。常闻北自打与宋小雅相识，就在她的视野里晃悠，宋小雅和他混熟了，每次一见到他来，就会朝他伸手，冲他笑。常闻北也不再与路边的猫狗们谈话去了，他每次一有事，就跑到宋小雅跟前，给她讲述一个个半真半假的新鲜事儿。
托常闻北和宋小雅的福，两家人熟识了起来，经常互相联络，甚至给常闻北和宋小雅定过娃娃亲。
随着宋小雅一天天的长大，逐渐到了要去上学的年龄。碰巧的是，她要上的小学就在常闻北就读的初中旁，于是接送宋小雅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常闻北的身上。二人每天上下学，聊着学校发生的事。
不记得是哪天了，只记得在常闻北上高中后，他就开始“精神分裂”。自打高中开学，他就抱着悲观情绪活着，他一度觉得自己患了抑郁症，但是无缘无故，病因是什么呢？同时他又发现，只有在对待动物或者独处时，自己才会恢复成正常的性格，放松，好奇心强，喜欢发发疯。他请求母亲给他买一只小宠物，但由于母亲对螨虫和宠物过敏，所以拒绝他养。常闻北与她说了自己的发现，却被她认为是在为养宠物找理由。无奈之下的常闻北只好放弃。
宋小雅觉得哥哥变得不一样了，但是却找不出原因，她跑去问哥哥，哥哥也不知道。她总会觉得哥哥变了一个人，同时又没变，她说不明白，感觉自己认识的那个哥哥走了，留下了一个悲观的假哥哥。
常闻北的母亲倒觉得这样挺好，她其实也担心过一阵子，带常闻北去看了心理医生，对着一张张数据，医生的回答是，没有病。后来母亲就发现了，虽然查不出变化的原因，但是自己的儿子好像不那么爱发疯了，他变得正常了，往那儿一站，就像个正常家的小孩，只是内向了点，不那么爱说话罢了。常闻北对自己的这一变化从未抱怨过，母亲就当他没事，不再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但是她不知道，常闻北是因人格悲观的原因，没有勇气说出口。自从有了这层变化，他什么也不敢说，都只能憋在心里。遇到了问题，也不敢问。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好怪，但又说不清，他要从此而改变了吗？
他就要不是常闻北了吗？那么此刻的他又会是谁？
就这么想着，常闻北觉得自己又要疯了，于是便决定安然睡去，等待着明天的约会吧。
有一天，幼小的常闻北不再限于到路边闲逛了，他想要追寻的是一个他内心渴望的地方，那里会有什么呢？常闻北一直都在寻找。
他走了很远，远到他回头望，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天色正在变暗，太阳也在慢悠悠地往下走，天快黑了。可是常闻北不害怕，或许天黑后到世界，正是他渴望的呢？
再往前走，就要走出这个区了，常闻北终于感到口渴了，但是他并不累，他的体力实在是太充沛了。他走到一栋房子前，那是座别墅，孤零零的立在这座空地上，它的后面是一片树林。常闻北想要到树林里去，他只好问这栋别墅的主人要一口水喝。
他踮起脚尖，按响了门铃。房子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呢？一个善良体贴的美丽女人？一个看起来强壮同时又富有同情心的独居男人？还是一个独自看家的小孩呢？
不久后，门开了。那是一个戴着围裙的家庭主妇，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女人在看到来者是个孩子后，十分惊讶，她没想过会有孩子出现在家门口。她犹豫了一阵，从容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常闻北直说道：“请问能给我一口水喝吗？我太渴了。”
女人对他的要求感到意外，难道这孩子是独自一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的？可能是离家出走吧，他的家人一定在找他。女人侧身让常闻北进屋休息一下。她把他带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等她，自己则是转身走进厨房倒水。
常闻北打量着这个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照片，都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能看出来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房子内部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随处可见孩子的玩具，单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孩子的笑容。
“她几岁了？”常闻北突然问了一句。
“两岁啦，还不怎么会说话呢，”女人没有介意和常闻北分享自己的家事，“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刚刚才睡熟呢。”
女人捧来一杯水，常闻北接过水，道了声谢谢，就将杯子里的水全往喉咙里咽，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喝过水了。
女人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问他还要吗。常闻北一抹嘴，摇摇头。
女人转而去把孩子放在摇篮里，盖上被子。常闻北也走过去，他看着摇篮里的婴儿发呆。
“妹妹可爱吧，”女人笑了，眼里满是欢喜，“她叫宋小雅哦，要不要和她交个朋友呢？”
常闻北点点头，他小心的伸过手去握住女孩儿的小手指。
“他好小，”常闻北发出感叹。
“是呀，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哟”，女人答道，“我可不希望她以后长大了会惹我生气，还是现在比较好，总在安安静静的睡觉。”
“但是她是个残疾儿，虽然现在不能走路，可我还是希望她每天开心。”
“你的父母呢？一个人跑出来，他们一定很担心你吧。”
常闻北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家很久了，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父母一定很担心他。
“能帮我给我的妈妈打电话吗？我应该回家了，”常闻北请求女人。
女人二话不说拿出手机，让常闻北拨号码。不久后，常闻北的父母赶到了。很显然，对于常闻北“离家出走”的事，他们接受得很坦然，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道了声谢，之后便想拉常闻北的手离开。
常闻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忙跑到摇篮边，对着熟睡的婴儿，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
“我下次再来看你。”
接下来的日子里，常闻北一没事就往别墅跑，逐渐熟悉了这条路线，可以做到独来独往了。
宋小雅不能走路，只能坐轮椅。常闻北自打与宋小雅相识，就在她的视野里晃悠，宋小雅和他混熟了，每次一见到他来，就会朝他伸手，冲他笑。常闻北也不再与路边的猫狗们谈话去了，他每次一有事，就跑到宋小雅跟前，给她讲述一个个半真半假的新鲜事儿。
托常闻北和宋小雅的福，两家人熟识了起来，经常互相联络，甚至给常闻北和宋小雅定过娃娃亲。
随着宋小雅一天天的长大，逐渐到了要去上学的年龄。碰巧的是，她要上的小学就在常闻北就读的初中旁，于是接送宋小雅的任务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常闻北的身上。二人每天上下学，聊着学校发生的事。
不记得是哪天了，只记得在常闻北上高中后，他就开始“精神分裂”。自打高中开学，他就抱着悲观情绪活着，他一度觉得自己患了抑郁症，但是无缘无故，病因是什么呢？同时他又发现，只有在对待动物或者独处时，自己才会恢复成正常的性格，放松，好奇心强，喜欢发发疯。他请求母亲给他买一只小宠物，但由于母亲对螨虫和宠物过敏，所以拒绝他养。常闻北与她说了自己的发现，却被她认为是在为养宠物找理由。无奈之下的常闻北只好放弃。
宋小雅觉得哥哥变得不一样了，但是却找不出原因，她跑去问哥哥，哥哥也不知道。她总会觉得哥哥变了一个人，同时又没变，她说不明白，感觉自己认识的那个哥哥走了，留下了一个悲观的假哥哥。
常闻北的母亲倒觉得这样挺好，她其实也担心过一阵子，带常闻北去看了心理医生，对着一张张数据，医生的回答是，没有病。后来母亲就发现了，虽然查不出变化的原因，但是自己的儿子好像不那么爱发疯了，他变得正常了，往那儿一站，就像个正常家的小孩，只是内向了点，不那么爱说话罢了。常闻北对自己的这一变化从未抱怨过，母亲就当他没事，不再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但是她不知道，常闻北是因人格悲观的原因，没有勇气说出口。自从有了这层变化，他什么也不敢说，都只能憋在心里。遇到了问题，也不敢问。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好怪，但又说不清，他要从此而改变了吗？
他就要不是常闻北了吗？那么此刻的他又会是谁？
就这么想着，常闻北觉得自己又要疯了，于是便决定安然睡去，等待着明天的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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