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院
水云愣了一下，没想到师傅会忽然问到自己。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那个盘坐在檐下的身影：“那小子...有点不一样。”
左若童没有接话，只是微微额首，示意他继续说。
水云点了点头，接着道：“沈青从入别院以来，除了第一天外，后面就再也没碰过柴刀和水桶。”
听到这，似冲低下头老脸一红，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原以为，那小子是受不得累想偷懒，还故意装作一副修炼的样子...”
“但几天后才发现，似乎是我看走眼了。”
说到这，水云看向似冲：“师叔，您确定那小子没有练过炁对吧。”
还在羞恼的似冲抬起头，有些不解，但还是答道：“那是自然，我之前仔细确认过，那小子虽然聪慧过人，但没有丝毫修炼痕迹，对玄门也仅限于道听途说。”
“嗯...既然那小子不是先天异人，也从未修炼过...”水云点了点头：“那我又没看走眼。”
“五天...沈青只用了五天，就练出了炁。”
说完，他又看了似冲师叔一眼：“而且，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本门功法的意思。”
本门功法，自然是三一门招牌的逆生三重。
“你小子在说什么呢？”似冲有些不解，不知道这弟子又在发生么疯。
他是在途中向沈青说了一些练炁相关的事，但只是随意指点，根本不成体系。
没人教导，没有功法的情况下，五天入门？
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
倒是左若童神色莫名，没有出声质疑，他心中已有定论，也没继续聊沈青的事。
“陆家那小孩呢？你们怎么看？”
......
“沈兄，你今天不打坐了吗？”
入夜，陆瑾三人都如往常一般躺回床上休息，让他们意外的是，之前一直通宵打坐的沈青居然也躺下了。
“嗯，不打坐了。”沈青应了一声。
倒不是放弃修炼了，他现在进展虽然不算快，但依旧很明显。
只是换个姿势修炼罢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实践，打坐修炼的总体效率不是很高。
原本打坐，一是模仿印象中修道之人的模样，二是保持个令人不舒服的姿势修炼，才不会睡着。
但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打坐让他感觉椎间盘都要突出了。
一天修炼二十个小时，修炼效率不但没上涨，反而比起之前有所下降。
想明白后，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虽然不如之前能熬，但修炼效率上涨不少，乍一看修炼时间没原来那么长，但整体下来进步反而更快了。
刘得水察觉到沈青聊天兴致不高，没去搭话。
倒是李慕玄主动开口道：“沈兄，难道你不想进入三一门吗？”
听到这话，陆瑾和刘得水也看了过来。
从入这外院以来，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干活，唯独沈青是一点不干。
难道这家伙是真对三一门不感兴趣？既然如此，那对方又为何会来到这三一门？对方是何来历？
到底是小孩，无论装得多成熟，好奇的天性还是免不了。
之前沈青对他们爱答不理，今天难得回话了，自然想问问。
沈青算了算时间，陆瑾和刘得水考核结束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想了想，他停下修炼。
到底相识一场，分别在即，聊聊天也不错。
“想啊，这天下几个人不想入三一门呢？”
“既然如此，你怎么...”陆瑾话说一半又忽然呆住，似在思考怎么才能委婉一点。
不过他虽然家世不错，但到底年纪不大，脑子里没多少存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怎么每天摆烂，一点活不干是吧。”沈青没让陆瑾继续纠结，接上了他的话。
“摆烂？”三人愣了一下，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莫名觉得跟沈青的行为很贴切。
“没错，既然沈兄也想进入三一门，为何要...摆烂呢？”陆瑾支起半个身子，看向沈青。
他从见到这位沈兄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对方不是简单人物。
但在家里的时候，又没听过沈家的名号。
再加上对方的行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才总是想跟沈青搭话。
“我不是在摆烂，是在修炼。”沈青也支起身子，习惯性的摆出盘坐的姿势：“我是在修炼。”
“嗯嗯。”
三人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沈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大小，莫说之前没听过这么小的仙师...就算真会修炼，都到了三一门下，肯定要放弃以前的法门以这边为主才对。
“那沈兄觉得三一门的考核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是李慕玄。
沈青看向这位一生悔恨的“恶童”，看出对方不是真的想问，而是想获得优越感。
类似自觉考得好的学生走出考场，问后座差生最后一题选什么，属于带着答案问问题。
李慕玄显然也是打心底觉得沈青肚里没货，所以才有此一问，显得他自己聪明。
“没什么看法。”沈青也没语出惊人，如实答道。
看漫画的时候脑子跟着字幕走自是不谈，现在当一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他才生出了不同见解。
刘得水吃苦耐劳，且从不觉得干这些杂活是浪费时间。
虽然是为了拜入三一门才如此拼命，但沈青敢肯定，这小胖子就算真正通过考核入门，也能一如既往保持这份性子。
他是顺从本心吗？
沈青认为是的。
陆瑾更是不必说，进退有度心平气和，突出一个稳，天生的修道胚子。
至于李慕玄...
实际上他也是在顺从本心。
他见人下菜碟也不是只对三一门这样，凭什么说他在装？
人家本性就是这样。
玄门讲究道法自然，按理说不会要求弟子杀死天性，最多引导其向善。
若沈青是三一门掌门...
想这么多没用，他不是三一门主，也不知道大盈仙人在想什么，更改变不了面前三人的命运。
这个时间，三一门应该已经对下院四人有了定论。
刘得水很快会被送去合适他修行的门派。
之前类似的情况都是左若童去做，这样更显尊重。
但因此也让许多孩子至今还认他为师，让那些接收弟子的门派脸面丢尽。
这次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做得很隐蔽，刘得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三一门送过去的。
却也因为做得太隐蔽了，让刘得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三一门抛弃，多年以后仍旧耿耿于怀。
而李慕玄会被留在下院，直至他主动“认错”。
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也谈不上真有多大错，又怎么会认？
只有陆瑾顺利拜入三一门。
至于沈青自己，米二又没画他，他怎么知道左若童对他是何评价。
反正有了这段时间的积累，就算三一门不要他，他也能找到其他去处。
逆生三重以后再学就是，只要他不死，这些法门总归是跑不掉。
“你们也别想这么多，考核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信息除了能让人心情不好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沈青干脆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安慰一句就缩回了被子里。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那个盘坐在檐下的身影：“那小子...有点不一样。”
左若童没有接话，只是微微额首，示意他继续说。
水云点了点头，接着道：“沈青从入别院以来，除了第一天外，后面就再也没碰过柴刀和水桶。”
听到这，似冲低下头老脸一红，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原以为，那小子是受不得累想偷懒，还故意装作一副修炼的样子...”
“但几天后才发现，似乎是我看走眼了。”
说到这，水云看向似冲：“师叔，您确定那小子没有练过炁对吧。”
还在羞恼的似冲抬起头，有些不解，但还是答道：“那是自然，我之前仔细确认过，那小子虽然聪慧过人，但没有丝毫修炼痕迹，对玄门也仅限于道听途说。”
“嗯...既然那小子不是先天异人，也从未修炼过...”水云点了点头：“那我又没看走眼。”
“五天...沈青只用了五天，就练出了炁。”
说完，他又看了似冲师叔一眼：“而且，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本门功法的意思。”
本门功法，自然是三一门招牌的逆生三重。
“你小子在说什么呢？”似冲有些不解，不知道这弟子又在发生么疯。
他是在途中向沈青说了一些练炁相关的事，但只是随意指点，根本不成体系。
没人教导，没有功法的情况下，五天入门？
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
倒是左若童神色莫名，没有出声质疑，他心中已有定论，也没继续聊沈青的事。
“陆家那小孩呢？你们怎么看？”
......
“沈兄，你今天不打坐了吗？”
入夜，陆瑾三人都如往常一般躺回床上休息，让他们意外的是，之前一直通宵打坐的沈青居然也躺下了。
“嗯，不打坐了。”沈青应了一声。
倒不是放弃修炼了，他现在进展虽然不算快，但依旧很明显。
只是换个姿势修炼罢了。
经过这半个月的实践，打坐修炼的总体效率不是很高。
原本打坐，一是模仿印象中修道之人的模样，二是保持个令人不舒服的姿势修炼，才不会睡着。
但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打坐让他感觉椎间盘都要突出了。
一天修炼二十个小时，修炼效率不但没上涨，反而比起之前有所下降。
想明白后，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虽然不如之前能熬，但修炼效率上涨不少，乍一看修炼时间没原来那么长，但整体下来进步反而更快了。
刘得水察觉到沈青聊天兴致不高，没去搭话。
倒是李慕玄主动开口道：“沈兄，难道你不想进入三一门吗？”
听到这话，陆瑾和刘得水也看了过来。
从入这外院以来，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干活，唯独沈青是一点不干。
难道这家伙是真对三一门不感兴趣？既然如此，那对方又为何会来到这三一门？对方是何来历？
到底是小孩，无论装得多成熟，好奇的天性还是免不了。
之前沈青对他们爱答不理，今天难得回话了，自然想问问。
沈青算了算时间，陆瑾和刘得水考核结束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想了想，他停下修炼。
到底相识一场，分别在即，聊聊天也不错。
“想啊，这天下几个人不想入三一门呢？”
“既然如此，你怎么...”陆瑾话说一半又忽然呆住，似在思考怎么才能委婉一点。
不过他虽然家世不错，但到底年纪不大，脑子里没多少存货，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怎么每天摆烂，一点活不干是吧。”沈青没让陆瑾继续纠结，接上了他的话。
“摆烂？”三人愣了一下，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莫名觉得跟沈青的行为很贴切。
“没错，既然沈兄也想进入三一门，为何要...摆烂呢？”陆瑾支起半个身子，看向沈青。
他从见到这位沈兄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对方不是简单人物。
但在家里的时候，又没听过沈家的名号。
再加上对方的行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才总是想跟沈青搭话。
“我不是在摆烂，是在修炼。”沈青也支起身子，习惯性的摆出盘坐的姿势：“我是在修炼。”
“嗯嗯。”
三人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沈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大小，莫说之前没听过这么小的仙师...就算真会修炼，都到了三一门下，肯定要放弃以前的法门以这边为主才对。
“那沈兄觉得三一门的考核有什么看法？”
说话的是李慕玄。
沈青看向这位一生悔恨的“恶童”，看出对方不是真的想问，而是想获得优越感。
类似自觉考得好的学生走出考场，问后座差生最后一题选什么，属于带着答案问问题。
李慕玄显然也是打心底觉得沈青肚里没货，所以才有此一问，显得他自己聪明。
“没什么看法。”沈青也没语出惊人，如实答道。
看漫画的时候脑子跟着字幕走自是不谈，现在当一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他才生出了不同见解。
刘得水吃苦耐劳，且从不觉得干这些杂活是浪费时间。
虽然是为了拜入三一门才如此拼命，但沈青敢肯定，这小胖子就算真正通过考核入门，也能一如既往保持这份性子。
他是顺从本心吗？
沈青认为是的。
陆瑾更是不必说，进退有度心平气和，突出一个稳，天生的修道胚子。
至于李慕玄...
实际上他也是在顺从本心。
他见人下菜碟也不是只对三一门这样，凭什么说他在装？
人家本性就是这样。
玄门讲究道法自然，按理说不会要求弟子杀死天性，最多引导其向善。
若沈青是三一门掌门...
想这么多没用，他不是三一门主，也不知道大盈仙人在想什么，更改变不了面前三人的命运。
这个时间，三一门应该已经对下院四人有了定论。
刘得水很快会被送去合适他修行的门派。
之前类似的情况都是左若童去做，这样更显尊重。
但因此也让许多孩子至今还认他为师，让那些接收弟子的门派脸面丢尽。
这次他吸取了以前的教训，做得很隐蔽，刘得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三一门送过去的。
却也因为做得太隐蔽了，让刘得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三一门抛弃，多年以后仍旧耿耿于怀。
而李慕玄会被留在下院，直至他主动“认错”。
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也谈不上真有多大错，又怎么会认？
只有陆瑾顺利拜入三一门。
至于沈青自己，米二又没画他，他怎么知道左若童对他是何评价。
反正有了这段时间的积累，就算三一门不要他，他也能找到其他去处。
逆生三重以后再学就是，只要他不死，这些法门总归是跑不掉。
“你们也别想这么多，考核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信息除了能让人心情不好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沈青干脆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安慰一句就缩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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