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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没找到凶器

    神御长城,

    六号边界,

    黑灯笼山,

    碎石溪营地外,黑杆儿荒山道。

    悬浮灯,照的亮如白昼。一对情侣恐惧的手拉手站在一侧,不敢近前,肥胖的巡逻官和三个巡逻员,惊呆了。

    “嘶!!你看!还有弹性!!!”女巡逻员,妹乙,用手指,戳着死者刚毅的脸,鲜活如初,面色红润,带着新鲜血迹。

    “……不应该呀!他死了一天了,哪来的弹性呢?”肥胖的巡逻官,托着肥嘟嘟的下巴,捏着扎手的短胡须,一脸凝重思考道。

    “小甲,你不该打一枪,破坏了现场。”机械巡逻员丙,略带责备“年轻气盛啊。”

    “大家一人打了一枪,没问题。铁丙,你不要挑事,对吧,胖哥,妹子乙。”巡逻员大甲慌道。

    “可是……凶器去哪了?为什么是巡逻员的标准武器射杀的呢?”巡逻员妹乙,疑惑道。

    “单手式,四十发连射,坚毅二型,无后座力,特级环保材质无壳弹,加装消音器的,高能,极速,弹丸枪,所有巡逻员的标准近战武器。难道死者死于某个巡逻员的跨段暗杀?是谁跑到我们的巡逻段做这事呢?栽赃嫁祸?挑衅我们?还是和死者真有恩怨?射击现场,没有那把枪……激动的小甲因为被迫加班,心怀怨恨,到达现场后,对着死者打了一枪,并强烈要求巡逻员妹乙,巡逻员丙,巡逻官司空厚,都打一枪,以突出团队意识。人在一起是扎堆,心在一起,才叫团队,我们没得选,以上行为,均无全息记录。”机械巡逻员丙,机械记录道。

    “行啦!别嚼舌头!!赶紧找枪。”大甲怒道。

    “你们……真是情侣吗?两位漂亮的姑娘,很先进哦。”机械巡逻员丙,略带暧昧的微笑,不理会大甲,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对情侣。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将另一个长发女孩,拉到身后保护,恐惧而又警觉的看着三个可怕的巡逻员,和肥胖到巡逻制服全面绷紧的,巡逻官。

    一到现场,四个人竟然拔出枪,对着尸体每人打一枪,吓坏了她们。

    “你们回去吧,呆在帐篷里,后半夜,夜班的人和救援队才会来,不要乱跑。”巡逻员妹乙,凝重道,现场出现重大异常,外人看着,不好做事。

    两个情侣,急忙沿着古道走了,去往碎石溪的临时营地。悬浮灯分出一盏,给她们照着路,也监视着她们。

    “现在没外人了,老大,怎么搞?”巡逻员妹乙,看着情侣走远了,忙请示道。

    肥胖的巡逻官,司空厚,一脸疑惑,略带责备“小甲,你太冒失了,外人在场,你就打一枪,还要挟我们,我们不打没有团队精神,现在不好办了,凶器不见了。”

    “死胖子!你踏马要牺牲我?!!三个临时工,为什么是我?!!”巡逻员大甲震怒道。

    “小甲!没到那个地步嘛!再找找,一把枪,这么明显,这么熟悉,不可能自己飞了。假如实在找不到,就先逮捕你,回头再想办法,这是标准流程。在没有抓住凶手之前,先逮捕一个预备嫌疑人,优先把案子锁定,然后慢慢搞嘛,这还涉及到和夜班对接,必须得走标准流程。你多理解,也不要担心,你们临时工,不会定性为凶手。即便……即便真是你做的,也不会判罪,这是巡逻特权。你们三个再找一遍,走远点,仔仔细细的找,我也要,再思考一下。”肥胖的司空厚,盯着大甲,极力观察,排除了他的嫌疑,略严肃道。

    巡逻员大甲,打蔫的沿着荒道搜索,意识到职业危机,假如夜班不做事,自己会由预备嫌疑人,成为第一补位嫌疑人,工作铁定保不住,年终奖直接就没了,也没有工龄补贴,就算不会羁押,就算最后秘密释放,但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哇,他登时觉得自己冲动了,但愿司空厚这个死胖子,看在自己长期进贡的份上,保住自己,妹乙不用担心,一个整天不想事的女临时工,就是该死的铁丙,这个老油条,爱嚼舌头,不是个好东西。

    妹乙和铁丙,散开,悬浮灯自动分散,照着现场,数百个悬浮的微型侦查者,再次嗡嗡飞散开,同步侦查搜索,范围扩大到方圆十里,金属探测灵敏度提到最高。

    一无所获。

    司空厚,已经升起一堆篝火,简易的智能小锅里,煮着上等的羊肉,一瓶好酒已经喝了一半,司空厚,舒服的躺在智能便携式悬浮躺椅里,捏着小酒盅,酒香四溢,陷入缜密的,沉思。

    不多时三个尽心竭力的手下,来到近前,不远处两具尸体,在夜色下,安详着,大甲和妹乙,急慌慌取了碗筷和杯子,打开便携式行军板凳,赶紧吃一口。

    嫩!!

    没有膻味,必是耕客居的厨子做的,神长城,菜刀超级联合协会,王牌门店,果然名不虚传。

    大甲,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厚哥,丙哥!妹乙,你们得救我!!!这件事很简单,那个年轻人,袭击了一个晨跑者,还偷了巡逻员的枪,跨段作业,这里位于咱们巡逻区的边界,地点选的刁钻,严格来说七灯笼山,属于不明确巡逻区段,能不能撇清?”大甲急道“我承认,我怒了,那还不是为咱们团队快鸣不平吗!!!咱们早该下班了,这是夜班的事!!”

    “这里很明确,属于四十四号巡逻段范围,另外三座灯笼山属于四十三号巡逻段,黑灯笼山在我方巡逻范围内,只是从来不到这里巡逻而已。”机械巡逻员,铁丙,坐在一块石头上,用一根粗树枝,挑弄着火堆,加柴,淡淡道。

    “咳!……影响团结的话,少说。老丙,你是老临时工了,他们年轻,不懂事,咱得爱护,这年头,靠外人,都是鬼扯淡。我深思熟虑,小甲不能列为预备嫌疑人,这事不简单。摆明了冲着我们来的。这样……”司空厚肥胖的大脸,擎着小酒盅,看着三个手下,略一沉吟“……我再想想……”

    “哎呀!胖哥,还想个毛线!!!你们得救我!否则我咬死了团伙作案,大家都进去,别怪我不客气!!”大甲急道。

    “你个小崽子!你疯啦!咱们是勘测现场的!你乱咬什么!!瞎搞!”铁丙呵斥,大甲忙低头,急吃羊肉,表示尴尬。

    “大甲哥,别冲动,老大自有办法……另一个死者,死于突发重大疾病,心肺同步破裂,非外力因素,吐血而亡,说不通啊……他的尸体已经硬了,但中枪的这个,却鲜活如刚死,这绝对绝对不科学。铁丙哥!你得帮我们啊,分析一下原因,我认为突破点,就在这里。”妹乙,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机械巡逻员,论资历,铁丙,在数千年中,已经参加过至少三千组巡逻小队,经验极为丰富,她们这一组,能分到这样资深的机械临时巡逻员,是一种幸运。

    “的确不科学……嘶!难道,他是一个关系户?有主角光环啥的?”机械巡逻员铁丙,给出一个终极猜想。

    “主角光环这玩意儿,是很不要脸的,通常徒手接子弹了,还能用手指弹出去,啪!百发百中,直透眉心,比狙击枪还叼凹。”大甲忙道“小说里都这么搞。”

    “不应该呀!死者已经死透了,不像是有什么超自然光环的样子……再者说,小说那种子虚乌有,都是编的,哪有什么光环?……不要幼稚,把心思集中到案子上来。枪!哪去了?……现场必然还有第三个人,指使或者控制年轻人,干掉晨跑的死者,并用某种急性药物毒杀年轻的傀儡,之后逃离现场。”司空厚严肃道。

    “没痕迹呀!现场只有两个死者的痕迹,情侣的痕迹在远处,我们进入现场之前,释放的微型智能无人侦查者们,勘验数据,很精准。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妹乙忙道。

    “那就见了鬼了!!灵异现象?”大甲忙问道。

    “悬浮着,就没有痕迹。这种事常有,穿上高绝缘全装智能盔甲,再加装一个智能悬浮器,控制傀儡杀人,空气检测都毫无痕迹,凶手悬浮在现场,观看。”机器人丙,淡淡道,转而又凝重道“不过……尸体的新鲜程度,有点不可思议啊……方才大家补枪时候,还能滋血,我从未见过如此鲜活的尸体,数千年未见之鲜活啊……”

    “你先别踏马鲜活了,得保住我,再查真相。”大甲急道。

    “也好,就定性为回溯试验吧,合法合情还合理,小甲你不要有负担,每人打了一枪。这具尸体不一般,还流血了。我们正好有借口,进行一次案件回溯与尸体着弹点测试,为了寻找射击源嘛,说得过去。基本可以确定,年轻人击杀的晨跑者,而后突发某种急病身亡。大家统一口径,老丙,你处理一下现场侦测数据,别留痕迹。大家赶紧吃,夜班一来就解剖。”司空厚,夹起一块鲜嫩的羊肉,吃道。

    三个人,急忙吃喝起来,风卷残云,妹乙主动收拾,拿着智能小锅去小溪清洗,大甲,铁丙,重新捋了一遍证词,多次润色,以防止有漏洞。随后小甲主动要求值班,巡逻官司空厚,妹乙,机械丙,各自窝在悬浮躺椅里,补觉。

    深夜三点半,

    大队夜班人马,浩浩荡荡赶到,司空厚代表白班,与夜班巡逻官丁某,亲切会谈,畅想学生时代,感慨人生和时代,续一续旧情,表达真诚的谢意,巡逻官丁某,按照标准流程,回礼,并交接工作,司空厚提示案件不寻常,是一起严重的挑衅式作案,夜班巡逻官兼紧急处理小组组长,丁某,震怒,怒斥四十三号段两班巡逻官,不地道,向边界巡逻司发出同案协查通报,并将大甲枪击尸体,直接定性为回溯试验。

    司空厚一行人,自愿打下手,搬运尸体,解剖,在大型智能机械解剖车,分解四号车,里进行,具是震惊,理论上讲,死者虽然身中十多枪,他的尸体依然鲜活,毫无腐败异味,甚至是,还活着,竟然有微弱的呼吸!!途中还放了一个……噔!!

    把主刀的三十年老资历的苍老解剖官,戊某某,吓到手抽筋,并崩溃大哭,当场带团队,急退出了解剖现场。

    一系列不寻常的迹象,让两个巡逻官,意识到,危险,他们紧急启动了二级战备警戒,打算转移尸体到最近的小镇子,让小镇仵作来接着搞。

    不少临时工巡逻员,硬着头皮打包解剖一半的尸体,封锁固定住解剖现场,纷纷在心里,骂老解剖官团队的祖宗十八代,送上一份真挚。

    留下看守巡逻员六名,以及一个机械巡逻员,一行人带着那对目击现场的情侣,登上低空悬浮车队,浩浩荡荡,飞出黑灯笼山,夜色里,七座大山,像是一排,放倒的,古代客栈外挂着的,灯笼串,其中的黑灯笼山,极为险要,山深林密,最是险恶,七灯笼山系向南北延伸,与其他山系断续相连,西侧有不少小村镇,零零散散,最近的机械大城离着这里九百公里,越过山系往东走,步行两天,就到无边之水,传说,里边的巨鲸,只要逮住一头,够一座五十万人的机械城,按照最低配给额,可以吃一周。

    只是没人敢去,那里没有岛,大水无边,两栖装备无法抵御巨浪和气旋,舰船,有去无回,那里可能藏着星际响马,六号边界多次组织大围剿,非死即伤,无功而返,极为危险。

    最近的镇子叫做,佳会。

    寓意是,人生苦短,自有佳人相会。在古代,是一个邂逅良缘的地方,而今只是一个荒废的,古老镇子,倒是有上百户人家,贫瘠的土地种几百亩薄田,小湖泊里养些鱼鳖虾蟹,鸭子鹅,散养的鸡羊牛猪,有个小市场,交易东西和食物,不少农场品,一堆堆,肆意摆放,有个佳会大客栈,是一栋机械大厦,灯火通明,五十层高,一千多客房,颇有气势,预示着曾经的辉煌,但也已经古旧不堪。

    佳会镇主和镇民接到通知,早就挑灯列队欢迎,很是隆重,毕竟一下子来的客人,比十年加起来来的都多。

    两个巡逻官及其手下们,被安排进大客栈,简单寒暄后,征用了一处广场,展开解剖和案情分析,不少热心镇民,积极参与,打听细节。

    镇上唯一的仵作,是个老手,手艺很惊人,简单展示后,走进,分解四号解剖车,不到半分钟,当场吓晕,被强壮的巡逻员急推出来,还好机器人眼疾手快一,一把接住。

    巡逻员吓得脸色煞白,大喊着窜蹦出来“戒备!!戒备!诈尸了!!!”

    解剖车内,

    陡然一声惊呼,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

    “我踏马开了!!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