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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除害

    “木犬神?”

    孟思疑惑问道,他亲眼看到这人面犬此前是何等狰狞模样,心中仍有戚戚之感,若非两位仙师就在此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靠近过来,哪怕后者此刻看起并非妖魔。

    白海故作神秘地一笑,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心,便幽幽开口:

    “孟小兄弟,你可曾听闻过‘周处除三害’的典故?”

    孟家兄妹疑惑眨眼,他们未上过学,全然不懂这些,人面犬背上的肥虎道童倒是翻身爬了起来,他知晓大哥又要讲故事了。

    白海心中莞尔,你们当然不会听过了,自己都差点忘了还能当个文抄公,把吟诗几首的冲动先藏在心底,白海缓缓说道:

    “从前有座城,唤做‘阳羡’,阳羡城里有个恶少年,名叫周处,

    这周处身高体长,不到二十就成了武夫里的开脉尊者,恃才自傲,目中无人,整日鲜衣怒马从闹市闯过,纵情肆欲,横行乡里。”

    听到此处,孟思眼里露出羡意,倒不是他也想做个恶霸,而是羡慕那周处的天资,开脉尊者啊,整个城南有没有一尊恐怕都是未知,又听到白海继续说道:

    “乡民饱受其扰,却又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将周处与山上食人虎,水里恶蛟龙并称‘三害’,纷纷在背地里咒骂他们,

    不知过去多久,‘三害’的说法终是传到周处耳中,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遭人所恨,于是幡然醒悟,

    只身入山杀虎,下水搏蛟,历经三日三夜,除去了这两害!”

    孟家兄妹欢呼一声,孟思更是目光闪动,心里想着‘大丈夫当如是也’。

    肥虎也乐呵呵地拍手,白海撇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只能当被揍的虎,不知道在开心啥。

    “后来周处兼学文武,戒骄戒躁,除去了最后一害,他入了朝廷为官,为国开疆拓土,立下傲人功勋,孟小兄弟,你可从中听出来了什么?”

    孟思收敛心思,看向木犬神,他思索片刻才开口说道:

    “按照仙师恩公的说法,这位木犬神也是如那周处尊者一般,在为自己赎罪?”

    白海颔首,又指了指罗寒额头那块灵牌,

    “木犬神曾经造出不少罪孽,如今他摒弃魔心,算是先除去了自己这一‘害’,

    可这城南不知还有多少阴暗角落,仍有无数‘害’在滋生,孟思,我相信你是能分清好歹之辈,你可愿随木犬神一齐除害?”

    孟思身子发抖,并非惊惧,而是激动,他消瘦脸庞逐渐涨红,赖皮四曾嘲笑他也想做那‘木头狗’,他如何不想?

    ‘木头狗’遇到高人授武,离开城南之时曾一人破灭了两个帮派,简直就是话本里的英杰,孟思早就神往已久,但他见多了人心诡谲,此刻压下心里情绪,又多问了一句:

    “敢问仙师,孟思不过流浪儿,身无所长,为何会看中我?”

    总算问出来了,白海微微一笑,拍了拍罗寒身上甲胄开口:

    “这位木犬神,亦是孤儿出身,后来搏得了‘石虎’的名声,他可做到,你为何不可?”

    ‘石虎’?孟思想着这个名号,总觉得有几分耳熟,旋即心里一震,这不就是那位‘木头狗’吗!

    城南人提起罗寒,更喜欢称之为‘木头狗’,倒不是嘲讽其过去经历,而是说出这个名号能让他们感觉与有荣焉。

    孟思不再犹豫,他对白海,罗寒深深作揖,大声说道:

    “小子孟思,愿为仙师效劳,愿为木犬神夙愿助力!”

    他身后的女孩孟雨,也跟着行礼,要和她阿哥一齐进退。

    孟思皱了皱眉,想让仙师带走阿妹,他还未开口,却见到白海将一枚玉简印在他的额头,孟思也不避,站直受着。

    “此门功法唤做《六合功》,足以晋升开脉,你身处泥潭,仍有青云之志,性子坚韧,根骨不俗,最为适合此功,

    此番洗涤罪孽,难免需要些自身本事,你的阿妹我可带走,但她离了你,恐怕难以心安,你自行抉择即可。”

    脑海里过了一遍《六合功》,孟思心里顿生豪气,得了此功,就算身旁没了木犬神,他亦有信心护住阿妹。

    他看了看身旁满脸希冀的孟雨,拍了拍她的头顶,对着白海躬身说道:

    “谢仙师传功,孟思立誓,城南一日不得清平,我便不会踏出此地一步!”

    说完此话,孟思抬起头来,眼前不见了白海白山身影,只有那尊木犬神同他大眼瞪着小眼。

    先朝木犬神恭敬打了个招呼,孟思抛开心里怅然若失之感,招呼阿妹一起收拾起这破落院子,至于如何行事,他心里已有了计划。

    白海立在云上,看到此景点了点头,驾着云朵朝天师分府飘去。

    他如此安排,一是想帮这城南里如孟氏兄妹这般的人们一把,二是让‘罗寒除害’一事在城中传开,引来促使罗寒入魔之人的注意,自己才能借此往下查。

    想起灵药宗的破灭,白海眼神眯起,隐有杀意。

    “入魔?呵呵......”

    白云升入厚实云层,再无踪迹。

    ......

    赌场里人声鼎沸,眼红的赌徒们在桌上将双手拍得通红,口中或是咒骂或是怒吼。

    偶有输了发疯的家伙欲要闹事,就会被些胸前纹着鬼脸的壮汉一通乱拳打下,几脚就踹出了大门去。

    华卓又踢了几下地上哀嚎的赌徒,不屑冷笑一声,就要离去。

    他是鬼面帮中高层,今日碰到个养身武夫闹事这才出手,三两下就将对方捶翻在地,听着手下人的恭维讨好,华卓脸上满是得意。

    自己不过皮境实力,在清水郡里完全排不上名号,只有在这城南乱地,不仅行事随心所欲,还有大把的金银美人等着自己宠幸。

    只希望这城南可以永远暗无天日才好,华卓心中暗道,又想到白日里手下送来的良家女,那怯生生的神情实在让他心痒痒,不由得加快脚步,只想赶紧回到自己在这赌场的精美厢房。

    正在他兴致高昂之时,一个汉子附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华卓听毕,烦躁骂了两声,走向一张宽阔红木赌桌。

    桌子上的庄家冷汗打湿了长衫,右手握住筛盅,手上青筋隐隐突起,也不敢打开。

    庄家对面坐着位瘦削少年,脸颊消瘦,容貌普通,唯有一双明亮眼珠,轻蔑地盯着庄家。

    少年身旁挤满一众赌徒,他们跟随其下了注,此刻正在高声咒骂庄家,催着其开盅。

    华卓见此,狞笑一下,又有不知死活的东西来鬼面帮的地盘卖弄技艺了,那小子的招子不错,不如挖下来盘上几天。

    他径直走向了庄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