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易
说来也奇怪，自打收了道七这个徒弟后，道人的生意眼瞅着就好了起来。这边道人刚给少年取完名字，那边便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找他占卜吉凶测字算命。道人眉飞色舞忙的不亦乐乎，白花花的银子像长流水一般流进口袋，别提多神气了。
得空的时候道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扔给道七，并嘱咐道“先把这本书背下来，不认识的字自己想办法，师父很忙没空管你”。道七看着道人渐渐鼓起来的钱袋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心说这行当来钱也忒快了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道人偶尔摸一摸腰间溜圆的钱袋子，咧着的嘴这一下午就没合上过。眼瞅着日渐西沉，道人这才收摊，把签筒等一应家什用幢幡一卷，夹在腋下，这就要走。
路过还在翻着古籍瞎看的道七时，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从钱袋子里摸摸索索捣捣鼓鼓半天，这才掏出一小块银子恋恋不舍的扔给道七。道七收起银子便继续翻腾着手里的古籍，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起码一多半的字都不认识。
道人来无影去无踪颇有大黄的风范，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道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摸不准啥时候出摊，有的时候在那街角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有的时候半年也见不到一回，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所以当道七再抬头的时候道人早就没影了。
道七思来想去半天，自己认识的人里面都谁识字。想了一圈也没个合适的人，那坏女人肯定认识，但指望不上。最后想到了家里新来的那女孩，她扔板子的时候说我写的字难看，那就是说她写的比我好看，既然写的好看那么说明她写的多，写的多自然认识的就多，一串看似滴水不漏的逻辑推理之后，道七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打算回去找少女试试，她认识最好，不认识再想别的办法。
但求人办事空着手也不太好，不过还好，起码道人善心大发给了一点银子。有钱好办事，这一小块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买些米还是够少女吃一阵子的，毕竟家里毛也没有，估计少女现在还饿肚子呢。道七把书揣起来，朝着卖米的店铺走去，路过妙春坊不忘了继续蹭顿饱饭。
道七买了一小袋米，又去杂货铺买了一罐盐，穷人乍富虽然花钱买东西这件事人们议论纷纷，但道七并未放在心上，没偷没抢，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去吧。背着小包迎着夕阳朝着家走去。
天色渐黑，道七这才到家，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女正气鼓鼓的坐在他老爹的坟头上生着闷气。少女一边生气一边抓着坟包上的土往外扬，道七看着她身边多出来的土坑，说明她在这坐了挺久了，再晚回来一会，可能老爹的大棒骨都被刨出来扔掉了。
搞的道七打了个冷战，开始质疑自己放心这么个祸害在家到底是对是错。少女见道七回来了，抓起一把土就朝着道七扔了过来，随后站起身来，恨恨的跺了两脚。道七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心说“我爹招你惹你了”。
但道七知道这姑奶奶惹不得也惹不起，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可不敢先撕破脸。心里只能默默念叨，让老爹别生气，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少女黑着脸对着道七说道：“我饿了，你家为啥比你脸还干净，连点吃的都没有。”
道七尴尬的挠挠头，心说“这会你知道这是我家了”。把米袋子和盐罐交给少女，少女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和少女边往里走边解释道：“家里确实穷，我都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过这之后应该会好些，我今天有了师父，等我学会了他的本事应该就不会再这样子了。”
回想到道人腰间鼓鼓囊囊满是银子的钱袋子，道七充满了自信，但当务之急是把那本古籍背下来。既然入了这个行当，就不能再质疑其真伪，招摇撞骗也好真才实学也罢，一个行当能存续下来自有它的非凡之处，跟在祖师爷屁股后混口饭吃即便是骗那也不寒碜。
随即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道七，你呢？”
少女抱着米袋子和盐罐依旧气鼓鼓的回答道：“无伤，你这名字真草率。”
道七白了无伤一眼，回应道：“你的名字也没比我高明多少，你认识的字多吗？”
无伤定下脚步对着道七说道：“那是自然，譬如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象形字‘傻’。”
道七有些吃瘪，没办法这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想怼回去都没词。只好打个哈哈赶紧翻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开始盘算做交易的问题。
“那你教我识字，我赚钱给你买吃的怎么样！”道七道。
无伤回应：“可以！”
说话间便到了屋内，无伤开始折腾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的道七一阵心惊，这是做饭还是打仗。道七突然想起来老爹坟上的大坑，于是赶紧跑出去挖土填坑，边挖土边琢磨无伤的来历。
看无伤穿着不像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但整个镇上有钱人家也就那么几户，自己比谁都清楚，但是从未见过或听过姓无的。难道是其他地方过来的？怕不是什么山精野怪变的吧！噫…想到此处少年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了，快晚上了，怪吓人的，一会问个清楚便是。
修整好老爹的坟包，道七回到屋内，看着无伤手忙脚乱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奶奶应该是饿极了，但是又不会做饭。想什么来什么，只见无伤小祖宗拿着米袋子就要往锅里扔，好家伙，这一袋要是都倒进锅里，那得出多少饭，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道七连忙快步上前把无伤扒拉到一边，心道“哪有这么败家的，这是做饭呢还是祸害人呢，这要不拦着，是不是那一罐盐也要全都倒在锅里”。道七取出一些米大概够无伤吃的分量，淘洗干净放在锅里，待煮的七八分熟后捞起来架在锅里蒸，不多时一小盆热乎乎的米饭就做好了。
得空的时候道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扔给道七，并嘱咐道“先把这本书背下来，不认识的字自己想办法，师父很忙没空管你”。道七看着道人渐渐鼓起来的钱袋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心说这行当来钱也忒快了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道人偶尔摸一摸腰间溜圆的钱袋子，咧着的嘴这一下午就没合上过。眼瞅着日渐西沉，道人这才收摊，把签筒等一应家什用幢幡一卷，夹在腋下，这就要走。
路过还在翻着古籍瞎看的道七时，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从钱袋子里摸摸索索捣捣鼓鼓半天，这才掏出一小块银子恋恋不舍的扔给道七。道七收起银子便继续翻腾着手里的古籍，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起码一多半的字都不认识。
道人来无影去无踪颇有大黄的风范，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道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摸不准啥时候出摊，有的时候在那街角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有的时候半年也见不到一回，飘忽不定难以捉摸。所以当道七再抬头的时候道人早就没影了。
道七思来想去半天，自己认识的人里面都谁识字。想了一圈也没个合适的人，那坏女人肯定认识，但指望不上。最后想到了家里新来的那女孩，她扔板子的时候说我写的字难看，那就是说她写的比我好看，既然写的好看那么说明她写的多，写的多自然认识的就多，一串看似滴水不漏的逻辑推理之后，道七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打算回去找少女试试，她认识最好，不认识再想别的办法。
但求人办事空着手也不太好，不过还好，起码道人善心大发给了一点银子。有钱好办事，这一小块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买些米还是够少女吃一阵子的，毕竟家里毛也没有，估计少女现在还饿肚子呢。道七把书揣起来，朝着卖米的店铺走去，路过妙春坊不忘了继续蹭顿饱饭。
道七买了一小袋米，又去杂货铺买了一罐盐，穷人乍富虽然花钱买东西这件事人们议论纷纷，但道七并未放在心上，没偷没抢，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去吧。背着小包迎着夕阳朝着家走去。
天色渐黑，道七这才到家，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女正气鼓鼓的坐在他老爹的坟头上生着闷气。少女一边生气一边抓着坟包上的土往外扬，道七看着她身边多出来的土坑，说明她在这坐了挺久了，再晚回来一会，可能老爹的大棒骨都被刨出来扔掉了。
搞的道七打了个冷战，开始质疑自己放心这么个祸害在家到底是对是错。少女见道七回来了，抓起一把土就朝着道七扔了过来，随后站起身来，恨恨的跺了两脚。道七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心说“我爹招你惹你了”。
但道七知道这姑奶奶惹不得也惹不起，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可不敢先撕破脸。心里只能默默念叨，让老爹别生气，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少女黑着脸对着道七说道：“我饿了，你家为啥比你脸还干净，连点吃的都没有。”
道七尴尬的挠挠头，心说“这会你知道这是我家了”。把米袋子和盐罐交给少女，少女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和少女边往里走边解释道：“家里确实穷，我都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过这之后应该会好些，我今天有了师父，等我学会了他的本事应该就不会再这样子了。”
回想到道人腰间鼓鼓囊囊满是银子的钱袋子，道七充满了自信，但当务之急是把那本古籍背下来。既然入了这个行当，就不能再质疑其真伪，招摇撞骗也好真才实学也罢，一个行当能存续下来自有它的非凡之处，跟在祖师爷屁股后混口饭吃即便是骗那也不寒碜。
随即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道七，你呢？”
少女抱着米袋子和盐罐依旧气鼓鼓的回答道：“无伤，你这名字真草率。”
道七白了无伤一眼，回应道：“你的名字也没比我高明多少，你认识的字多吗？”
无伤定下脚步对着道七说道：“那是自然，譬如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象形字‘傻’。”
道七有些吃瘪，没办法这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想怼回去都没词。只好打个哈哈赶紧翻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开始盘算做交易的问题。
“那你教我识字，我赚钱给你买吃的怎么样！”道七道。
无伤回应：“可以！”
说话间便到了屋内，无伤开始折腾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听的道七一阵心惊，这是做饭还是打仗。道七突然想起来老爹坟上的大坑，于是赶紧跑出去挖土填坑，边挖土边琢磨无伤的来历。
看无伤穿着不像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但整个镇上有钱人家也就那么几户，自己比谁都清楚，但是从未见过或听过姓无的。难道是其他地方过来的？怕不是什么山精野怪变的吧！噫…想到此处少年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了，快晚上了，怪吓人的，一会问个清楚便是。
修整好老爹的坟包，道七回到屋内，看着无伤手忙脚乱的样子就知道这姑奶奶应该是饿极了，但是又不会做饭。想什么来什么，只见无伤小祖宗拿着米袋子就要往锅里扔，好家伙，这一袋要是都倒进锅里，那得出多少饭，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道七连忙快步上前把无伤扒拉到一边，心道“哪有这么败家的，这是做饭呢还是祸害人呢，这要不拦着，是不是那一罐盐也要全都倒在锅里”。道七取出一些米大概够无伤吃的分量，淘洗干净放在锅里，待煮的七八分熟后捞起来架在锅里蒸，不多时一小盆热乎乎的米饭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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