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佛山

    天津，佛山，都是武术之乡。

    天津武馆共计二十家。

    清代时，佛山大小武馆就有400家，可见练武风气之盛。

    东亚大酒店，安顿好行李的阿飞，百无聊赖。

    坐在窗内欣赏佛山街道夜景，骑楼下商铺林立，五色霓虹灯闪烁。

    能养这么多武馆的地方，果然不凡。

    阿飞想道。天津虽然繁花，却是无根之萍，没有太大产业。

    佛山则是百业兴盛，普通人也有余力学武。

    想在这片地方打出名声，可比天津难多了。

    阿飞放下茶杯，正准备拉上窗帘休息。

    只见街角空地上，忽然出现一批黑衣人，队形整齐。

    “下雨天不打伞，有病啊？”

    阿飞朝下面喊了一句，为首黑衣碎发男忽然回头。

    看来是个练家子，阿飞心道。

    有好戏看！迅速拉拢窗帘，阿飞提伞走下楼去。

    待他赶到街角。

    黑衣人已经进入，一位白帽黑衫男子正在推门。

    黑色的铁艺大门虽不算沉，男子推开却悄无声息。

    听到后方脚步声，男子回头，阿飞才看清他的容貌。

    “叶问！”

    阿飞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原来这里就是《一代宗师》的开场。

    叶问长相，介于梁、甄之间，这让阿飞对他的老婆更加好奇了。

    见来人认得他，叶问并不说话，右手行了个脱帽礼。

    便不再理睬，反而把大门关掉了。

    “有意思！”阿飞露出玩味的笑容，拳飞南北，可规矩都差不多。

    比武叫切磋，无论输赢，都是私底下交手。

    叶问此时未到中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可该守的规矩他还是照做。

    动起手来，却是丝毫不曾留手。

    “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

    “赢的站着，输的躺下”

    这是叶问的武道。

    雨越下越大，叶问的拳脚却未有丝毫阻碍。

    人群中，叶问一记肘击。

    眼前男子瞬间飞出数米，倒在雨泊中。

    他出拳迅疾有力，借着落下的雨滴。

    阿飞却看出他每一拳的力量都很均衡，用力都仿若相同。对自己身体没有充分的掌握，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帽檐随着身躯腾挪，将堆积的雨滴旋飞，帽子却稳当不落，显现出他的沉稳心性。

    一脚踢倒侧旁的龙套，叶问回身，右手随意抓住另一位龙套袭来的掌击，顺势向后一按。

    该龙套立刻身形不稳后仰，上身几与叶问齐平！

    只见叶问用力左肘向下猛然一击，龙套胸口似被千斤巨石砸落。

    巨痛之下，他再也稳不住身形，立时倒下地面。

    身侧进攻的武人被他拦下，摆好的阵形瞬间大乱。

    倒地的武者翻腾几下起身，便静立一边等待，不再上前。

    渐渐地，空地上只剩下叶问和一精壮男子。

    阿飞心里好奇，捅了捅门侧的龙套。

    龙套立时回一瞪眼，

    “叶问对面是？”

    阿飞毫不在意，继续问道。

    不愿师门被人轻看，龙套骄傲报出眼前人声名，语声坚定有力，

    “听好了，我师傅是蔡李佛拳王平”

    “不认识”，阿飞顿感无趣。

    一旁龙套气的想打人，又冲上去，三年后再次倒飞回来。

    自讨没趣，阿飞吐槽一句，眼睛却盯着叶问王平的决战。

    此时这场对决也接近尾声。

    双人对峙，王平脚下泛起圈圈涟漪，叶问一一侧则波澜不惊。

    高下立判，这群第子还天真以为胜负难分。

    王平踏破雨水，一个猛冲，抬腿，踢向叶问！

    叶问向后飞退。

    王平落下的身体又再次弹起，再次飞踢，直奔对手面门！

    叶问身躯飞退，却依然处在被功击范围内。

    危急时刻，叶问身体后仰，与地面形成一个极大的角度这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一而再再而竭三而衰。

    接连两次进攻，招式不可谓不凌厉。

    阿飞却看出，他的气场乱了！

    不出半分钟，叶问一记正向高抬脚，王平倒飞出去。

    “哐！”

    铁门一半被王平身躯压倒。

    两扇门，一立一倒，正好应了他那句话。

    “师傅”，众龙套纷纷凑上前去。

    阿飞却往后退，责怪道，

    “没公德，我的衣服都湿了”

    “你！”

    众第子怒目而视。

    叶问却笑笑，

    “一起喝一杯？”

    方才对敌时，他隐隐觉到有股压迫感。以为是王平，如今才发现是眼前这位年轻人。

    这让他有了兴趣，佛山地界上，多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