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如天算
法严寺。
纪文斌身体缩成一团，抖个不停，用两只手捂住耳朵，也止不住大殿外面的惨叫和嚎叫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他的母亲刘氏跪在地上，朝着那殿中的千手金佛双掌合什，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殿里的僧人和幸运躲进大殿的百姓都跪到了金佛座下，似乎现在只有这尊大佛能够让他们心神稍好。
僧人法正拉着一个僧人挡在他前面，旁边一个僧人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
“监正，这可咋办啊，外面的人好像疯了。”
法正没好气道：“我哪知道，现在只能等外面消停了，再去报官。”
话音才落，窗外殿顶轰鸣，法正抬起头，就看到大殿边缘处的墙壁，突然碎了，几根巨大的漆黑手指从墙外捅了进来。
接着咔嚓咔嚓，瓦裂梁断，宝殿的殿顶居然给掀了开来，并被一只黑色巨手一下子给抛到不知道哪儿去。
呼！
有风灌入殿里，吹得大殿中的灯火一阵摇曳，光暗交替，人人脸色阴晴不定。
纪文斌下意识地抬起头，便见大殿上空，黄雾弥漫，有一尊高若山峦的身影，在浓雾里若隐若现。
那道巨影，双眼燃火，火光万丈，照彻天地。
随后狂风大作，一只黑色巨手朝大殿里探了进来，那手在捉下之际，五根手指，皮肉一阵蠕动。
突然一根指头的外皮裂开，从里面涌出一丛大大小小的肉须，这些血淋淋的肉须争先恐后地往大殿里探来。
便在这时，它们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停在了半空。
法正见状，连忙大呼：“佛祖保佑！”
大殿之中，那座千手金佛，这时手掌上每一颗眼珠都活化了过来，它们转动着往大殿上方看去。
浓雾里那尊山峦巨影也低头看来，顿时两道火光照落，落在了千手金佛之上。
金佛上一颗眼珠‘波’一声炸开，随后成百上千颗眼球接二连三地爆裂，甚至金佛的手臂和脑袋都炸成了碎片。
雕像碎片轰隆隆地砸到了地上，不少僧人百姓给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迷。
那无形的墙壁也消失了，于是漫天肉须再无阻碍，长驱直入，落到了地面上见人就缠。
像蟒蛇缠绕猎物一样，把一个个僧人和百姓卷了起来，并往上拉。
这时一根肉须来到纪文斌附近，一团连纪文斌自己也看不见的星光透体而出，朦胧的光华里浮现无数文字。
但这次，这团华章星光无法再庇护纪文斌，被那些血淋淋的肉须一触既碎。
眼看纪文斌就要给捉住，他眼前一花，却是刘氏挡在了他面前。
肉须一下子缠住刘氏，把她往半空拉去，刘氏大叫。
“文斌，快跑！”
纪文斌如梦初醒：“娘！”
他冲上去想把母亲拽下来，却给一个慌不择跑的僧人撞倒，那僧人正是法正。
法正和尚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便在这时，一根肉须缠在他的腰间，猛地将他扯上了半空。
大殿里，人们哭喊着，大叫着，挣扎着。
想要逃出此地，却不断给捉上半空去。
半空之中，很多人吓得失禁，屎尿如雨，不断落下。
纪文斌再爬起来时，母亲已经给捉到了殿外，消失在雾气里。
他只能哭喊着往外跑，从一扇窗户翻了出来。
纪文斌逃往寺外，奔跑间不时回头，看到那只大手化为万千肉须，缠绕着一道道人影提往上空。
不时有人从高空失足坠下，惨叫声响个不停。
可他们还是幸运的。
因为其它人给拎到高空之后，那尊山峦巨影便仰起了头，纪文斌看得分明，那颗在浓雾里时隐时现的头颅，嘴巴像蟒蛇一样大张开来。
随后无数人影就惨叫着，挣扎着，落进那个深渊巨口中。
随着那巨口合拢，纪文斌听到咔嚓一声，随后天上有东西落了下来。
啪哒啪哒。
大团大团的血浆像暴雨般落到地面，一下子把寺庙的地面、墙壁、树木、雕像染成了刺眼的大红色。
纪文斌一身白衣，也变成了鲜艳的红，他像恶鬼似的跑出了寺庙。
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他从一条巷子里出来时，眼前晃过火光。
然后听到有人大喊。
“什么人！”
下一刻，他已经被人摞倒在地，双手反剪，有人用膝盖压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
这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呀，这是文斌，沈百将，这是我儿子。”
“爹？”
纪文斌这才回过神，被人扶起，看到父亲纪成惊恐地看着自己。
“文斌，你咋成这样了？”
“你娘呢？”
纪文斌眼泪一下涌出来：“爹，孩儿没用，没能保护好娘。”
“娘让大鬼吃了。”
“啊！”
顿时，父子俩抱头痛哭。
旁边斩妖司官人，百将沈兵沉声道。
“别哭了，赶紧去衙门，那里有法阵保护，目前只有那里尚算安全。”
让几个差役拉着纪家父子往衙门走，沈兵脸色凝重。
“也不知道查雄和吕道长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不知道，查雄已经死了，吕良现在则躲在一扇窗户旁边，正朝外面打量。
离开土地庙后，吕良就往斩妖司衙门而去，亏得这些天他在城里走动，把城里的路都记得差不多。
否则，怕是连斩妖司衙门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楚。
此时在外面的街道上，有三五阴兵鬼卒，另有一道高大身影。
足有两丈高度，其上铠甲漆黑如墨，背后插着一面战旗。
两条大腿粗的手臂上，分别握着斧头和大盾。
这东西看着就比鬼卒高级，吕良不敢大意，把董静岩放了出来，让他用‘怨灵’影响那个甲士。
如同一团黑云般的董静岩掐诀念咒，他身上那团黑云里一阵涌动，随后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吕良一看，原来是个脑袋。
吊梢眼，高颧骨，凶神恶煞，偏是脸上画了两个大腮红。
接着这东西很快长出身体和手脚，转眼，一个穿着红肚兜，小孩状，但顶着一张老妪脸的‘怨灵’就出现在吕良脚边。
董静岩朝外面街道上那甲士指去，没有肉体的‘怨灵’就穿墙而过，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街道上。
那些阴兵鬼卒也没察觉，甚至，‘怨灵’骑到甲士脖子上时，全然没有引起注意。
这时候，怨灵趴在甲士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个甲士突然大吼一声，一斧头劈在旁边鬼卒的脑袋上，将那个鬼卒直接劈成两半！
纪文斌身体缩成一团，抖个不停，用两只手捂住耳朵，也止不住大殿外面的惨叫和嚎叫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他的母亲刘氏跪在地上，朝着那殿中的千手金佛双掌合什，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殿里的僧人和幸运躲进大殿的百姓都跪到了金佛座下，似乎现在只有这尊大佛能够让他们心神稍好。
僧人法正拉着一个僧人挡在他前面，旁边一个僧人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
“监正，这可咋办啊，外面的人好像疯了。”
法正没好气道：“我哪知道，现在只能等外面消停了，再去报官。”
话音才落，窗外殿顶轰鸣，法正抬起头，就看到大殿边缘处的墙壁，突然碎了，几根巨大的漆黑手指从墙外捅了进来。
接着咔嚓咔嚓，瓦裂梁断，宝殿的殿顶居然给掀了开来，并被一只黑色巨手一下子给抛到不知道哪儿去。
呼！
有风灌入殿里，吹得大殿中的灯火一阵摇曳，光暗交替，人人脸色阴晴不定。
纪文斌下意识地抬起头，便见大殿上空，黄雾弥漫，有一尊高若山峦的身影，在浓雾里若隐若现。
那道巨影，双眼燃火，火光万丈，照彻天地。
随后狂风大作，一只黑色巨手朝大殿里探了进来，那手在捉下之际，五根手指，皮肉一阵蠕动。
突然一根指头的外皮裂开，从里面涌出一丛大大小小的肉须，这些血淋淋的肉须争先恐后地往大殿里探来。
便在这时，它们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停在了半空。
法正见状，连忙大呼：“佛祖保佑！”
大殿之中，那座千手金佛，这时手掌上每一颗眼珠都活化了过来，它们转动着往大殿上方看去。
浓雾里那尊山峦巨影也低头看来，顿时两道火光照落，落在了千手金佛之上。
金佛上一颗眼珠‘波’一声炸开，随后成百上千颗眼球接二连三地爆裂，甚至金佛的手臂和脑袋都炸成了碎片。
雕像碎片轰隆隆地砸到了地上，不少僧人百姓给砸得头破血流，当场昏迷。
那无形的墙壁也消失了，于是漫天肉须再无阻碍，长驱直入，落到了地面上见人就缠。
像蟒蛇缠绕猎物一样，把一个个僧人和百姓卷了起来，并往上拉。
这时一根肉须来到纪文斌附近，一团连纪文斌自己也看不见的星光透体而出，朦胧的光华里浮现无数文字。
但这次，这团华章星光无法再庇护纪文斌，被那些血淋淋的肉须一触既碎。
眼看纪文斌就要给捉住，他眼前一花，却是刘氏挡在了他面前。
肉须一下子缠住刘氏，把她往半空拉去，刘氏大叫。
“文斌，快跑！”
纪文斌如梦初醒：“娘！”
他冲上去想把母亲拽下来，却给一个慌不择跑的僧人撞倒，那僧人正是法正。
法正和尚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便在这时，一根肉须缠在他的腰间，猛地将他扯上了半空。
大殿里，人们哭喊着，大叫着，挣扎着。
想要逃出此地，却不断给捉上半空去。
半空之中，很多人吓得失禁，屎尿如雨，不断落下。
纪文斌再爬起来时，母亲已经给捉到了殿外，消失在雾气里。
他只能哭喊着往外跑，从一扇窗户翻了出来。
纪文斌逃往寺外，奔跑间不时回头，看到那只大手化为万千肉须，缠绕着一道道人影提往上空。
不时有人从高空失足坠下，惨叫声响个不停。
可他们还是幸运的。
因为其它人给拎到高空之后，那尊山峦巨影便仰起了头，纪文斌看得分明，那颗在浓雾里时隐时现的头颅，嘴巴像蟒蛇一样大张开来。
随后无数人影就惨叫着，挣扎着，落进那个深渊巨口中。
随着那巨口合拢，纪文斌听到咔嚓一声，随后天上有东西落了下来。
啪哒啪哒。
大团大团的血浆像暴雨般落到地面，一下子把寺庙的地面、墙壁、树木、雕像染成了刺眼的大红色。
纪文斌一身白衣，也变成了鲜艳的红，他像恶鬼似的跑出了寺庙。
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他从一条巷子里出来时，眼前晃过火光。
然后听到有人大喊。
“什么人！”
下一刻，他已经被人摞倒在地，双手反剪，有人用膝盖压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
这时一把熟悉的声音响起：“哎呀，这是文斌，沈百将，这是我儿子。”
“爹？”
纪文斌这才回过神，被人扶起，看到父亲纪成惊恐地看着自己。
“文斌，你咋成这样了？”
“你娘呢？”
纪文斌眼泪一下涌出来：“爹，孩儿没用，没能保护好娘。”
“娘让大鬼吃了。”
“啊！”
顿时，父子俩抱头痛哭。
旁边斩妖司官人，百将沈兵沉声道。
“别哭了，赶紧去衙门，那里有法阵保护，目前只有那里尚算安全。”
让几个差役拉着纪家父子往衙门走，沈兵脸色凝重。
“也不知道查雄和吕道长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不知道，查雄已经死了，吕良现在则躲在一扇窗户旁边，正朝外面打量。
离开土地庙后，吕良就往斩妖司衙门而去，亏得这些天他在城里走动，把城里的路都记得差不多。
否则，怕是连斩妖司衙门在哪个方向都搞不清楚。
此时在外面的街道上，有三五阴兵鬼卒，另有一道高大身影。
足有两丈高度，其上铠甲漆黑如墨，背后插着一面战旗。
两条大腿粗的手臂上，分别握着斧头和大盾。
这东西看着就比鬼卒高级，吕良不敢大意，把董静岩放了出来，让他用‘怨灵’影响那个甲士。
如同一团黑云般的董静岩掐诀念咒，他身上那团黑云里一阵涌动，随后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吕良一看，原来是个脑袋。
吊梢眼，高颧骨，凶神恶煞，偏是脸上画了两个大腮红。
接着这东西很快长出身体和手脚，转眼，一个穿着红肚兜，小孩状，但顶着一张老妪脸的‘怨灵’就出现在吕良脚边。
董静岩朝外面街道上那甲士指去，没有肉体的‘怨灵’就穿墙而过，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街道上。
那些阴兵鬼卒也没察觉，甚至，‘怨灵’骑到甲士脖子上时，全然没有引起注意。
这时候，怨灵趴在甲士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个甲士突然大吼一声，一斧头劈在旁边鬼卒的脑袋上，将那个鬼卒直接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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