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临甘渊
甘山毗邻海滨，山流汇聚成瀑，落下则成渊，而后细流向东注入东海。
郁闷的一晚过去了，征讨海妖的队伍继续前行，绕开空桑向东转北，在巳时就来到了甘山之下。
曾经也是繁荣的一族，如今却凋零成了一个小村，甘渊之民不肯搬离这个诡异的地方，自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甘渊的情形，不能以常理视之，光是逼入骨子的寒意，就让一众年轻小辈坐立难安。
明明是炎热夏日，附近却寒气弥漫，源头似乎就来自于那个墨色寒潭，这便是甘渊。
山水不多，稀稀落落的坠入甘渊寒潭里，潭深不知多少，只能看到水下一片墨色，犹如深渊。
随行卫兵在村口驻留扎营，一行人由姜白英带领，进入了村子。
村子里有不少小孩子，也有年轻的女子，人人都是活力虽有却面黄肌瘦，看起来甘渊附近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村子一切都很简陋，比遗世而立的西陵氏还不如。
前来迎接的是年迈的村长婆婆，佝偻着背，看见队伍后很是高兴，亲自招呼众人。
能歇脚的地方几乎没有，即使东拼西凑找来了几张旧凳子，也不够所有的人。
“抱歉啊各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们村只有这样的条件了。”村长婆婆一边苦笑着，一边打算回屋架柴烧火，给大家煮茶。
一位女子闻声而来，接过了村长婆婆的活儿，有些埋怨的说：“这些事就别自己忙活了，一会儿折了腰硌了脚，村子还得你来做主呢。”
村长婆婆慈爱的看了女子，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可舍不得扔下你们啊，常娥你快去吧，别让客人们等久了。”
名叫常娥的女子向众人颔首一礼，随后进到了屋中。
村长婆婆的屋子木架草顶，应是很有年头的草屋了，陈旧之甚，让人怀疑它还能不能遮风避雨。
院里，村长婆婆开始讲说海妖祸人一事。
在古老的传说里，甘渊之民常姓一族乃是神乌的子民，世世代代供奉神乌，不得离开甘渊方圆，否则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甘渊是神乌偏爱的饮水之所，也正是甘渊之民守护的地方。
原来神乌已经很久没有现世，甘渊的阴气却在最近莫名其妙的变浓厚了，甚至蔓延到了村子外面，即是众人感觉到的寒意来源，村子里有人猜测或许是神乌将要降临的征兆，但还未等到神乌，海妖已先一步被阴气吸引而来，并且好几次在夜里袭击了村子，伤害了多条人命，这对本就人口凋零的村子来说是惨痛的损失。
“村中的阴气已不适合寻常人久留，要么阻止阴气的继续涌出，要么村人全都撤出，再来解决海妖之事方为上策，常族长，你觉得如何？”简单的了解了来龙去脉，姜白英思索片刻后劝诫道。
海妖的真面目尚不明确，数目也无从得知，若只是偷袭村子，那么对常族人来说只要暂离避难，也就不会再有伤亡发生，谁都能想到这一点。
村长婆婆摇了摇头，说：“别叫我族长，常族早已衰落了，但离开甘渊是办不到的，常族与神乌结有契约，常族血脉必须永远守护甘渊，一旦远离了甘渊，必定暴毙他乡！这是常族先祖借取神乌力量的代价，我们无计可施。“
人群中一片哗然之声，这般荒诞之事，小辈们自然是闻所未闻。
”这哪里是契约，简直是诅咒……“姜松花才嘀咕了一句，立刻便被他兄长打断了，此番话当人面说太失礼数了。
然而村长婆婆并未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说：”这位小姑娘说得没错，说得好听是与神乌的契约，说难听便是神乌的诅咒了。“
常族并非默默无闻的氏族，也有得到名扬天下的尊崇之时。
”据我所知，常族的契约也曾被打破。“中原的历史都是一笔笔的血泪，两百年前的事迹，姜白英还是知道的，他想到了那样的人物，于是疑惑的问道。
自我慰藉的笑了，村长婆婆回应道：”没错，是有人走出了甘渊，那也是唯一的法子，不过即使成为了神乌的主人，也打破不了子孙后代囚困甘渊的因果。“
众人一片沉默，几乎把自己代入了常族的处境，心头恍如压了一块石头，憋闷得很。
嗒！
姜小叶将下巴搁在洺奴的肩头，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取得发言权，不解的问道：“既然和那什么神乌缔结了契约，那还怕什么呢？叫神乌出来打跑海妖不就行了？总不能神乌还打不过海妖吧。”
“哈哈哈哈。”
村长婆婆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才说道：“这个小姑娘看得真透彻，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这边的谈话，名叫常娥的女子将茶水一杯杯的送到了每个人手里，来回多趟，忙得直喘息，拍着心口舒缓自己的呼吸，苍白的脸色才逐渐恢复。
姜白英点头谢过，却不由得在常娥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脸色怪异一闪而过，欲言又止。
姜白英是整支队伍的领袖，村长婆婆对他的关注自然是最多的，恰巧发觉了他的神情变化，以为这个年轻人看上了常娥，遂嘿嘿的笑了两声，打趣道：“姜大人莫不是未婚配吧，瞧瞧咱们村儿有没有心仪的？常娥可是一个好姑娘，生得俊俏伶俐，又温柔贤惠，要不……”
“村长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常娥姑娘……似乎有些身体抱恙，并无其他意思。”姜白英阻止村长婆婆继续说下去，也幸亏常娥离得远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
表现十分沉着的姜白英，让村子婆婆意识到这个人意有所指，老眼半眯，转移话题的说道：“如此便是老身多想了，还是来说海妖的事吧，从几次袭击来看，它们恐怕多是夜里活动的妖物，留下的痕迹不明显，身形应该不算高大。”
说着，村长婆婆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继续道：“被袭击的人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依着血迹和衣物碎片来看，大抵已经被妖物吃了……”
“啊！”
众人又一次发出了惊叹，人族征讨妖族的故事倒是听得多了，妖物吃人过于惊悚。
其实天下、神州从来都不是人族的私有物，所谓部落联盟也只不过是盘踞在中原的势力，得益于妖族没有凝聚力而已，界外大荒，何止千千万万的妖族。
“既然如此，便先把妖物引出来，再由我等围而杀之。”姜白英没有犹豫，当即拿出了最直接的策略。
村长婆婆也是恨透了海妖，十分赞同果断讨伐的法子，但问题也摆在了眼前，海妖指不定什么时候来袭，危险会伴随每一夜，由谁去当诱饵？
“村中的青壮或是阴气蚀体，或是死于非命，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察觉到了，男子靠近则寒冷异常，女子的感觉却轻微了许多。说到底也是甘渊的祸事，让村里老人来当诱饵，倒也值得。”村长婆婆讲明村中男丁不继，也识趣的承担了危险的差事。
从自身利益来考虑，保证姜族每一个人、每一个卫兵的安全或许是最好的打算，历练伴随危险但也可以作出牺牲最小的选择，就当姜白英要点头同意时，一只手伸出来摇摆着拒绝了这个提案。
“别这样吧，村子已经够惨了，哪还能轻易涉险？”
姜小叶撇嘴说着，给了姜白英一个眼神，随后转身看向了姜族的少爷小姐们。
“要不然姜松花来当诱饵？”姜小叶指着一个方向，是皱眉看着手里半截竹筒杯里浑浊茶水，纠结到底要不要喝一口的姜松花。
姜松节怒气上来，正要指责把自家妹妹推向深渊的姜小叶，不料姜小叶抢先一步换了目标，直指姜松节自己，口中说着“让姜松节上也行，或者兄妹俩一起当诱饵”。
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姜松节想说的话被呛得硬生生咽了回去，偏偏无可反驳，总不能说自己害怕所以不去。
对姜小叶这个言行不按套路走的少主，众人选择了退避，谁也没搭话，万一她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呢？
果不其然，姜小叶接下来指过了其他的所有人，见姜族少爷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姜小叶才坏笑着说:“大家伙儿一起当诱饵也行啊！”
洺奴在身后拉了拉她的主人，生怕遭人嫉恨对主人不利。
村长婆婆也看傻了，心想敢情这小姑娘在闹着玩儿哪？
直到被姜白英出言制止，姜小叶才放下了手，露出莞尔一笑，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谁又愿意以身犯险呢，对吧？”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但正中姜小叶的下怀，她心中暗喜，接下来才是展现她真正想法的时候，紧接着说：“村里老人腿脚不灵便，遇到危险难以逃脱，总不是放弃性命的理由，那我建议由我来当诱饵吧！平日里谁都在说姜族人怎么怎么自豪，祖上怎么怎么厉害，遇到困难就要迎难而上，现在不就是该上的时候吗？”
历练只是过程，往后也会再有，姜白英绝不想断送有着大好前景的姜小叶，只可惜姜小叶义正词严，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如果当着村长婆婆的面丢了姜族的脸，共工氏名声则不保。
做好充足准备就行！
郁闷的一晚过去了，征讨海妖的队伍继续前行，绕开空桑向东转北，在巳时就来到了甘山之下。
曾经也是繁荣的一族，如今却凋零成了一个小村，甘渊之民不肯搬离这个诡异的地方，自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甘渊的情形，不能以常理视之，光是逼入骨子的寒意，就让一众年轻小辈坐立难安。
明明是炎热夏日，附近却寒气弥漫，源头似乎就来自于那个墨色寒潭，这便是甘渊。
山水不多，稀稀落落的坠入甘渊寒潭里，潭深不知多少，只能看到水下一片墨色，犹如深渊。
随行卫兵在村口驻留扎营，一行人由姜白英带领，进入了村子。
村子里有不少小孩子，也有年轻的女子，人人都是活力虽有却面黄肌瘦，看起来甘渊附近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村子一切都很简陋，比遗世而立的西陵氏还不如。
前来迎接的是年迈的村长婆婆，佝偻着背，看见队伍后很是高兴，亲自招呼众人。
能歇脚的地方几乎没有，即使东拼西凑找来了几张旧凳子，也不够所有的人。
“抱歉啊各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们村只有这样的条件了。”村长婆婆一边苦笑着，一边打算回屋架柴烧火，给大家煮茶。
一位女子闻声而来，接过了村长婆婆的活儿，有些埋怨的说：“这些事就别自己忙活了，一会儿折了腰硌了脚，村子还得你来做主呢。”
村长婆婆慈爱的看了女子，笑着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可舍不得扔下你们啊，常娥你快去吧，别让客人们等久了。”
名叫常娥的女子向众人颔首一礼，随后进到了屋中。
村长婆婆的屋子木架草顶，应是很有年头的草屋了，陈旧之甚，让人怀疑它还能不能遮风避雨。
院里，村长婆婆开始讲说海妖祸人一事。
在古老的传说里，甘渊之民常姓一族乃是神乌的子民，世世代代供奉神乌，不得离开甘渊方圆，否则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甘渊是神乌偏爱的饮水之所，也正是甘渊之民守护的地方。
原来神乌已经很久没有现世，甘渊的阴气却在最近莫名其妙的变浓厚了，甚至蔓延到了村子外面，即是众人感觉到的寒意来源，村子里有人猜测或许是神乌将要降临的征兆，但还未等到神乌，海妖已先一步被阴气吸引而来，并且好几次在夜里袭击了村子，伤害了多条人命，这对本就人口凋零的村子来说是惨痛的损失。
“村中的阴气已不适合寻常人久留，要么阻止阴气的继续涌出，要么村人全都撤出，再来解决海妖之事方为上策，常族长，你觉得如何？”简单的了解了来龙去脉，姜白英思索片刻后劝诫道。
海妖的真面目尚不明确，数目也无从得知，若只是偷袭村子，那么对常族人来说只要暂离避难，也就不会再有伤亡发生，谁都能想到这一点。
村长婆婆摇了摇头，说：“别叫我族长，常族早已衰落了，但离开甘渊是办不到的，常族与神乌结有契约，常族血脉必须永远守护甘渊，一旦远离了甘渊，必定暴毙他乡！这是常族先祖借取神乌力量的代价，我们无计可施。“
人群中一片哗然之声，这般荒诞之事，小辈们自然是闻所未闻。
”这哪里是契约，简直是诅咒……“姜松花才嘀咕了一句，立刻便被他兄长打断了，此番话当人面说太失礼数了。
然而村长婆婆并未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说：”这位小姑娘说得没错，说得好听是与神乌的契约，说难听便是神乌的诅咒了。“
常族并非默默无闻的氏族，也有得到名扬天下的尊崇之时。
”据我所知，常族的契约也曾被打破。“中原的历史都是一笔笔的血泪，两百年前的事迹，姜白英还是知道的，他想到了那样的人物，于是疑惑的问道。
自我慰藉的笑了，村长婆婆回应道：”没错，是有人走出了甘渊，那也是唯一的法子，不过即使成为了神乌的主人，也打破不了子孙后代囚困甘渊的因果。“
众人一片沉默，几乎把自己代入了常族的处境，心头恍如压了一块石头，憋闷得很。
嗒！
姜小叶将下巴搁在洺奴的肩头，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取得发言权，不解的问道：“既然和那什么神乌缔结了契约，那还怕什么呢？叫神乌出来打跑海妖不就行了？总不能神乌还打不过海妖吧。”
“哈哈哈哈。”
村长婆婆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才说道：“这个小姑娘看得真透彻，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这边的谈话，名叫常娥的女子将茶水一杯杯的送到了每个人手里，来回多趟，忙得直喘息，拍着心口舒缓自己的呼吸，苍白的脸色才逐渐恢复。
姜白英点头谢过，却不由得在常娥身上多停留了一下，脸色怪异一闪而过，欲言又止。
姜白英是整支队伍的领袖，村长婆婆对他的关注自然是最多的，恰巧发觉了他的神情变化，以为这个年轻人看上了常娥，遂嘿嘿的笑了两声，打趣道：“姜大人莫不是未婚配吧，瞧瞧咱们村儿有没有心仪的？常娥可是一个好姑娘，生得俊俏伶俐，又温柔贤惠，要不……”
“村长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常娥姑娘……似乎有些身体抱恙，并无其他意思。”姜白英阻止村长婆婆继续说下去，也幸亏常娥离得远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
表现十分沉着的姜白英，让村子婆婆意识到这个人意有所指，老眼半眯，转移话题的说道：“如此便是老身多想了，还是来说海妖的事吧，从几次袭击来看，它们恐怕多是夜里活动的妖物，留下的痕迹不明显，身形应该不算高大。”
说着，村长婆婆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的继续道：“被袭击的人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依着血迹和衣物碎片来看，大抵已经被妖物吃了……”
“啊！”
众人又一次发出了惊叹，人族征讨妖族的故事倒是听得多了，妖物吃人过于惊悚。
其实天下、神州从来都不是人族的私有物，所谓部落联盟也只不过是盘踞在中原的势力，得益于妖族没有凝聚力而已，界外大荒，何止千千万万的妖族。
“既然如此，便先把妖物引出来，再由我等围而杀之。”姜白英没有犹豫，当即拿出了最直接的策略。
村长婆婆也是恨透了海妖，十分赞同果断讨伐的法子，但问题也摆在了眼前，海妖指不定什么时候来袭，危险会伴随每一夜，由谁去当诱饵？
“村中的青壮或是阴气蚀体，或是死于非命，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你们来的时候应该也察觉到了，男子靠近则寒冷异常，女子的感觉却轻微了许多。说到底也是甘渊的祸事，让村里老人来当诱饵，倒也值得。”村长婆婆讲明村中男丁不继，也识趣的承担了危险的差事。
从自身利益来考虑，保证姜族每一个人、每一个卫兵的安全或许是最好的打算，历练伴随危险但也可以作出牺牲最小的选择，就当姜白英要点头同意时，一只手伸出来摇摆着拒绝了这个提案。
“别这样吧，村子已经够惨了，哪还能轻易涉险？”
姜小叶撇嘴说着，给了姜白英一个眼神，随后转身看向了姜族的少爷小姐们。
“要不然姜松花来当诱饵？”姜小叶指着一个方向，是皱眉看着手里半截竹筒杯里浑浊茶水，纠结到底要不要喝一口的姜松花。
姜松节怒气上来，正要指责把自家妹妹推向深渊的姜小叶，不料姜小叶抢先一步换了目标，直指姜松节自己，口中说着“让姜松节上也行，或者兄妹俩一起当诱饵”。
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姜松节想说的话被呛得硬生生咽了回去，偏偏无可反驳，总不能说自己害怕所以不去。
对姜小叶这个言行不按套路走的少主，众人选择了退避，谁也没搭话，万一她把矛头对准自己了呢？
果不其然，姜小叶接下来指过了其他的所有人，见姜族少爷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姜小叶才坏笑着说:“大家伙儿一起当诱饵也行啊！”
洺奴在身后拉了拉她的主人，生怕遭人嫉恨对主人不利。
村长婆婆也看傻了，心想敢情这小姑娘在闹着玩儿哪？
直到被姜白英出言制止，姜小叶才放下了手，露出莞尔一笑，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谁又愿意以身犯险呢，对吧？”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但正中姜小叶的下怀，她心中暗喜，接下来才是展现她真正想法的时候，紧接着说：“村里老人腿脚不灵便，遇到危险难以逃脱，总不是放弃性命的理由，那我建议由我来当诱饵吧！平日里谁都在说姜族人怎么怎么自豪，祖上怎么怎么厉害，遇到困难就要迎难而上，现在不就是该上的时候吗？”
历练只是过程，往后也会再有，姜白英绝不想断送有着大好前景的姜小叶，只可惜姜小叶义正词严，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如果当着村长婆婆的面丢了姜族的脸，共工氏名声则不保。
做好充足准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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