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夜乌啼
淹没了村子的海水激荡不已，突然炸裂出一道冲天而起的水柱，其中的巨大身影跃出一条弧线，朝着甘山上激烈的战场落去。
姜白英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躲开了不速之客的坠击，随着浓烈腥臭气味与妖力波动传来，姜白英脸色严肃，不敢有半分松懈。
水气散开，比一般与鱼妖的拟形还要大上许多的身影，压迫感十足的站在姜白英的前方。
在北荒冻湖一带活动的鱼妖横公一族，是比较少有的妖族群体，它们的团结不是生来就有，归根结底，那是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人族部落有族长，妖族群体也有王，横公鱼妖之王，其强横的个体与妖力，足以匹敌人族元神期修为的高手！
鱼妖王拟形之后的身高近乎两丈，膨胀的肌肉甚是吓人，一身覆盖的鳞片红得发黑，又有一层极其邪恶的黑气缠绕其身。
营地里出现了这么大的怪物，篝火也难以将其照亮，战场变得有些窄小。
就在鱼妖王与姜白英的对峙间，营地西面忽然变得亮了起来，飘摇升起的火焰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高高低低的树木逐渐被火焰环抱，甘山迎来了一场山火，劈里啪啦的越烧越远。
这是战前约好的信号，若是战斗吃紧就点燃山火，姜白英预料的没有错，鱼妖确实本能的退让着火焰，明亮的火光也更对人族有利，可围困姜白英的鱼妖迫于王的压力，全散开到了其他战斗，坡上接二连三的落下姜族子弟的残躯，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白英心系众人，稍微一分心，前面鱼妖王的重拳从上而下的轰来，他已有所觉，身形一动便躲避开来。
砰！巨大的拳头压在了泥土上，轰得地面一阵颤抖，一个深坑随着鱼妖王手臂抬起而出现。
无名的黑气掠过，姜白英心中一凛，隐约感觉在耳边有鬼哭狼嚎之音，犹如和割裂生息的死亡擦身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鱼妖王的每一次攻击，势大力沉，将鱼妖的近战优势发挥到了极限，姜白英只能避其锋芒，连像样的还击也做不到。
可怕的不是鱼妖王，而是它身上附着的诡异黑气，姜白英不敢触碰，因此从一开始就被鱼妖王欺身猛打。
战场不断缩小，姜族子弟损失惨重，山火的光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烟灰扬扬洒洒的飘落，灼热而呛人，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有鱼妖发现了常族村人的藏身之地，狰狞的挥动着巨爪，一步步的靠近。
眼瞅着常族村人纷纷站到了鱼妖的面前，常娥、村长婆婆和一众孩子被保护在了最中间，他们被俯视着，恐惧到了极限化作绝望时的无畏，眼中已有拼死抵抗的觉悟，即便只能换来鱼妖多一次的挥爪，和溅得更远的热血。
恰逢此时，姜小叶活力归来，蹦到了常族村人跟前迎战鱼妖，她的到来也仅仅能延缓众人的死期，玄晶刃舞动得再华丽，对战局也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败局已定，结局是所有人的死，常族从此灭族，甘渊的传说由此中断……
似乎是这样，但总归有天可怜见之时。
夜空如墨如漆，一声悠远的乌啼打破了天与地的寂寥，仿佛来自亘古的回音，传到了万千生灵的心中。
云朵退散，皓月直面世间，清冷的光辉照散一切雾朦，明月与星河是此时天上地下最为美丽的风景。
宛如在昭示自己的降临，第二声乌啼紧接而来……
第三声……
第四声……
第五声。
啼鸣响彻甘山，将打打杀杀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是以，无论是在场的人族、妖族，抑或是残存的飞鸟走兽，皆在乌啼之下无所遁形。
天空中微风阵阵，有振翅的声音，几缕暗色的迅影飞过，地上似乎又变冷了几分，山火还没来得及照出它们的模样，已然被洒下的清风尽数扑灭，营地复变得暗了许多，总算还有月光的照耀。
不死不休的搏杀变得不再重要，无论是姜族子弟还是横公鱼妖一族，战斗进入了休战时刻。
姜族子弟不明所以。
鱼妖们畏惧的望着天空。
鱼妖王若有所思，扫视了营地里还没来得及杀掉的猎物，或是在衡量得失，最后愤恨的仰天狂嚎一声，当先退后，顺着山坡之势奔下，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其它的鱼妖被天上的莫名来客震慑，听得王的呼唤，像被赦免了罪行似的，连滚带爬的向山下逃去，片刻前还胜券在握的鱼妖势力，转眼后溃散得影儿都不见了。
在营地南边，姜小叶逮着机会，连着踹了失神的鱼妖几脚，将其踢倒在地，大感复仇快意。
谁知这些鱼妖不再打算战斗，也没了反抗的意识，即使后背遭袭也只想着逃跑，突然爬起来往山下冲的鱼妖还吓了姜小叶一跳。
姜白英虽感不可思议，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往坡下追了几步，果断蓄力出手，双掌拍出强劲的法力冲击，将两只鱼妖击得骨碎赃裂，从山坡滑落半途卡在了树下，已是活不成的样子。
其它鱼妖潜入了水中，再也追寻不到，姜白英这才罢手，急忙返回营地主持大局。
横公一族的袭击，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了。
贯穿心神的乌啼不时传来，忽近，忽远，倒是没有离开甘山里外，却也没有靠近营地。
“这，难道是……神乌！”
常族村人神情振奋，一改此前的消极态度，神秘的乌啼声唤醒了他们的一腔热血，似乎忘记了妖乱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和摧毁了他们的村庄，还有那消失在寒潭里的姑娘们。
村长婆婆老泪纵横，惨笑着向苍天跪了下来，张开双手朝夜空大声的喊着：“是神乌，一定是神乌，它来拯救我们了！神乌啊，请现身在您的子民面前吧！”
“请现身吧……”
受到村长引领的常族村人纷纷效仿，伏地朝拜，如果不是在血肉为堤所保护的惨烈营地，倒不失为神圣的仪式。
所幸村中还有清醒的人，常娥着急的请求大伙帮助伤者，但完全被无视了。
神乌并没有回应常族村人的期待，所谓的子民，或许也只是缥缈传说的一部分。
淹没村子的海水很快退去了，作为救星登场的神秘飞鸟也始终没有出现在人的面前，妖乱儿戏的结束令人咋舌。
姜小叶大大的无语，心想着常族这些疯子无可救药，遂再也不管，赶忙招呼迟迟回来的洺奴，救治自家的倒霉少爷们。
这一战，很惨，姜族子弟阵亡的不在少数，活下来的也尽数负伤，战场的残酷无疑深深的刻意在了他们的脑中，历练的成果，让人沉默。
姜白英想要询得一个详细的情况，但问遍了常族的所有人也只能总结出一个含混不清的结果：神乌降临了。
甘渊小村的治疗条件何其恶劣，姜族子弟很多人拖着重伤之躯，姜白英想要继续驻守一段时间，被总算还有些良心的村长婆婆拒绝了。
“各位大人已为我族献出太多，理应回到族里养伤才是，现如今神乌归来，我村已足以自保，断不可再延误了各位的时机。”村长婆婆环顾营地和姜族子弟的惨状，面带愧色的说着。
姜白英无言以对，他确实想以救治本族优先，这次征讨妖乱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若再折损族人，恐怕他也不必在共工氏立足了。
村长婆婆一再坚持让姜白英优先救治姜族的伤者，也多次表明这是常族一致的意愿，姜白英也就没再推脱，下令等天一亮就启程返回幽州族地。
“若不是众位的誓死保护，恐怕常族已经不复存在，感谢首领对我等的帮助，我甘渊遗民永世牢记于心！”村长婆婆躬身道谢，最难的夜晚过去，她满身疲惫，看着又老了许多。
“我等是共工氏，姜族子孙。”姜白英纠正了村长婆婆的说法，自家的血泪劳苦，没道理拱手让给别人。
村长婆婆不解，见姜白英神色泰然，很快也听懂他的话中有话，点头表示理解：“我等虽然无心权力之争，但亦分得清恩与怨，姜族的恩情，我们不会忘记。”
一队受伤较轻的卫兵留了下来，帮助常族重建村子，姜小叶自愿请命，也留下参与出一份力。
关于此次甘渊的妖乱尚有疑点未解，横公一族的目的，神乌的真相，以及背后的蛛丝马迹，姜白英当然想查个明白，对族长、族人还有死去的同族有个交代，因此刻意叮嘱了姜小叶暗着调查一番，后清点了所有遇难同族的尸首，带着大部队返程了。
山坡上的营地破坏严重，还有山火烧毁的焦土，以及残留的各种衰败气味，姜小叶作为少主，带领剩下的卫兵将营地再次转移回了村北，一个个的营帐刚刚撑起，姜小叶就忍不住钻进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倒头就睡。
抵御鱼妖的袭击之战中，姜小叶也出了不少力，夜晚的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嚷嚷着奖励自己一个美梦，如果不是洺奴睡着了也要紧紧的抱着她，相信她会实现这个愿望。
也许是常族与神乌的契约真正应验了，经过神秘的乌啼声传遍甘山四野，鱼妖没再对甘渊出手，大概也在本能的畏惧那股神威一般的力量，东海之滨恢复了平静。
但乌啼声并未就此断绝，即使是白昼，也偶尔能听闻，意味着它们就在附近。
姜白英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躲开了不速之客的坠击，随着浓烈腥臭气味与妖力波动传来，姜白英脸色严肃，不敢有半分松懈。
水气散开，比一般与鱼妖的拟形还要大上许多的身影，压迫感十足的站在姜白英的前方。
在北荒冻湖一带活动的鱼妖横公一族，是比较少有的妖族群体，它们的团结不是生来就有，归根结底，那是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人族部落有族长，妖族群体也有王，横公鱼妖之王，其强横的个体与妖力，足以匹敌人族元神期修为的高手！
鱼妖王拟形之后的身高近乎两丈，膨胀的肌肉甚是吓人，一身覆盖的鳞片红得发黑，又有一层极其邪恶的黑气缠绕其身。
营地里出现了这么大的怪物，篝火也难以将其照亮，战场变得有些窄小。
就在鱼妖王与姜白英的对峙间，营地西面忽然变得亮了起来，飘摇升起的火焰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高高低低的树木逐渐被火焰环抱，甘山迎来了一场山火，劈里啪啦的越烧越远。
这是战前约好的信号，若是战斗吃紧就点燃山火，姜白英预料的没有错，鱼妖确实本能的退让着火焰，明亮的火光也更对人族有利，可围困姜白英的鱼妖迫于王的压力，全散开到了其他战斗，坡上接二连三的落下姜族子弟的残躯，惨叫声不绝于耳。
姜白英心系众人，稍微一分心，前面鱼妖王的重拳从上而下的轰来，他已有所觉，身形一动便躲避开来。
砰！巨大的拳头压在了泥土上，轰得地面一阵颤抖，一个深坑随着鱼妖王手臂抬起而出现。
无名的黑气掠过，姜白英心中一凛，隐约感觉在耳边有鬼哭狼嚎之音，犹如和割裂生息的死亡擦身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鱼妖王的每一次攻击，势大力沉，将鱼妖的近战优势发挥到了极限，姜白英只能避其锋芒，连像样的还击也做不到。
可怕的不是鱼妖王，而是它身上附着的诡异黑气，姜白英不敢触碰，因此从一开始就被鱼妖王欺身猛打。
战场不断缩小，姜族子弟损失惨重，山火的光将营地照得如同白昼，烟灰扬扬洒洒的飘落，灼热而呛人，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有鱼妖发现了常族村人的藏身之地，狰狞的挥动着巨爪，一步步的靠近。
眼瞅着常族村人纷纷站到了鱼妖的面前，常娥、村长婆婆和一众孩子被保护在了最中间，他们被俯视着，恐惧到了极限化作绝望时的无畏，眼中已有拼死抵抗的觉悟，即便只能换来鱼妖多一次的挥爪，和溅得更远的热血。
恰逢此时，姜小叶活力归来，蹦到了常族村人跟前迎战鱼妖，她的到来也仅仅能延缓众人的死期，玄晶刃舞动得再华丽，对战局也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败局已定，结局是所有人的死，常族从此灭族，甘渊的传说由此中断……
似乎是这样，但总归有天可怜见之时。
夜空如墨如漆，一声悠远的乌啼打破了天与地的寂寥，仿佛来自亘古的回音，传到了万千生灵的心中。
云朵退散，皓月直面世间，清冷的光辉照散一切雾朦，明月与星河是此时天上地下最为美丽的风景。
宛如在昭示自己的降临，第二声乌啼紧接而来……
第三声……
第四声……
第五声。
啼鸣响彻甘山，将打打杀杀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是以，无论是在场的人族、妖族，抑或是残存的飞鸟走兽，皆在乌啼之下无所遁形。
天空中微风阵阵，有振翅的声音，几缕暗色的迅影飞过，地上似乎又变冷了几分，山火还没来得及照出它们的模样，已然被洒下的清风尽数扑灭，营地复变得暗了许多，总算还有月光的照耀。
不死不休的搏杀变得不再重要，无论是姜族子弟还是横公鱼妖一族，战斗进入了休战时刻。
姜族子弟不明所以。
鱼妖们畏惧的望着天空。
鱼妖王若有所思，扫视了营地里还没来得及杀掉的猎物，或是在衡量得失，最后愤恨的仰天狂嚎一声，当先退后，顺着山坡之势奔下，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其它的鱼妖被天上的莫名来客震慑，听得王的呼唤，像被赦免了罪行似的，连滚带爬的向山下逃去，片刻前还胜券在握的鱼妖势力，转眼后溃散得影儿都不见了。
在营地南边，姜小叶逮着机会，连着踹了失神的鱼妖几脚，将其踢倒在地，大感复仇快意。
谁知这些鱼妖不再打算战斗，也没了反抗的意识，即使后背遭袭也只想着逃跑，突然爬起来往山下冲的鱼妖还吓了姜小叶一跳。
姜白英虽感不可思议，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往坡下追了几步，果断蓄力出手，双掌拍出强劲的法力冲击，将两只鱼妖击得骨碎赃裂，从山坡滑落半途卡在了树下，已是活不成的样子。
其它鱼妖潜入了水中，再也追寻不到，姜白英这才罢手，急忙返回营地主持大局。
横公一族的袭击，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了。
贯穿心神的乌啼不时传来，忽近，忽远，倒是没有离开甘山里外，却也没有靠近营地。
“这，难道是……神乌！”
常族村人神情振奋，一改此前的消极态度，神秘的乌啼声唤醒了他们的一腔热血，似乎忘记了妖乱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和摧毁了他们的村庄，还有那消失在寒潭里的姑娘们。
村长婆婆老泪纵横，惨笑着向苍天跪了下来，张开双手朝夜空大声的喊着：“是神乌，一定是神乌，它来拯救我们了！神乌啊，请现身在您的子民面前吧！”
“请现身吧……”
受到村长引领的常族村人纷纷效仿，伏地朝拜，如果不是在血肉为堤所保护的惨烈营地，倒不失为神圣的仪式。
所幸村中还有清醒的人，常娥着急的请求大伙帮助伤者，但完全被无视了。
神乌并没有回应常族村人的期待，所谓的子民，或许也只是缥缈传说的一部分。
淹没村子的海水很快退去了，作为救星登场的神秘飞鸟也始终没有出现在人的面前，妖乱儿戏的结束令人咋舌。
姜小叶大大的无语，心想着常族这些疯子无可救药，遂再也不管，赶忙招呼迟迟回来的洺奴，救治自家的倒霉少爷们。
这一战，很惨，姜族子弟阵亡的不在少数，活下来的也尽数负伤，战场的残酷无疑深深的刻意在了他们的脑中，历练的成果，让人沉默。
姜白英想要询得一个详细的情况，但问遍了常族的所有人也只能总结出一个含混不清的结果：神乌降临了。
甘渊小村的治疗条件何其恶劣，姜族子弟很多人拖着重伤之躯，姜白英想要继续驻守一段时间，被总算还有些良心的村长婆婆拒绝了。
“各位大人已为我族献出太多，理应回到族里养伤才是，现如今神乌归来，我村已足以自保，断不可再延误了各位的时机。”村长婆婆环顾营地和姜族子弟的惨状，面带愧色的说着。
姜白英无言以对，他确实想以救治本族优先，这次征讨妖乱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若再折损族人，恐怕他也不必在共工氏立足了。
村长婆婆一再坚持让姜白英优先救治姜族的伤者，也多次表明这是常族一致的意愿，姜白英也就没再推脱，下令等天一亮就启程返回幽州族地。
“若不是众位的誓死保护，恐怕常族已经不复存在，感谢首领对我等的帮助，我甘渊遗民永世牢记于心！”村长婆婆躬身道谢，最难的夜晚过去，她满身疲惫，看着又老了许多。
“我等是共工氏，姜族子孙。”姜白英纠正了村长婆婆的说法，自家的血泪劳苦，没道理拱手让给别人。
村长婆婆不解，见姜白英神色泰然，很快也听懂他的话中有话，点头表示理解：“我等虽然无心权力之争，但亦分得清恩与怨，姜族的恩情，我们不会忘记。”
一队受伤较轻的卫兵留了下来，帮助常族重建村子，姜小叶自愿请命，也留下参与出一份力。
关于此次甘渊的妖乱尚有疑点未解，横公一族的目的，神乌的真相，以及背后的蛛丝马迹，姜白英当然想查个明白，对族长、族人还有死去的同族有个交代，因此刻意叮嘱了姜小叶暗着调查一番，后清点了所有遇难同族的尸首，带着大部队返程了。
山坡上的营地破坏严重，还有山火烧毁的焦土，以及残留的各种衰败气味，姜小叶作为少主，带领剩下的卫兵将营地再次转移回了村北，一个个的营帐刚刚撑起，姜小叶就忍不住钻进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倒头就睡。
抵御鱼妖的袭击之战中，姜小叶也出了不少力，夜晚的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嚷嚷着奖励自己一个美梦，如果不是洺奴睡着了也要紧紧的抱着她，相信她会实现这个愿望。
也许是常族与神乌的契约真正应验了，经过神秘的乌啼声传遍甘山四野，鱼妖没再对甘渊出手，大概也在本能的畏惧那股神威一般的力量，东海之滨恢复了平静。
但乌啼声并未就此断绝，即使是白昼，也偶尔能听闻，意味着它们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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