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少年之殇
五日后，美德居前。
任笑和邵齐哥俩站的笔直，赵德刚悠闲地躺在睡翁椅上，眯着眼睛，旁边支棱着小木桌，摆上任笑自愿送的一壶满天星，好不舒服。
“师尊，你有什么指示吗？”
“是啊，你有何指示？”
任笑是真的无语，睡得正舒服，被赵德刚拎小鸡崽似的从床上拎出来，还有没有天理。待会出去找找天海宗的举报部门，必须举报，一个诺大的宗门竟有如此现象。
“邵齐，你现在带这个小兔崽子到外门去，把他交给王奇。你送到就赶紧回来，有事跟你讲。”
赵德刚惬意地喝一口酒，眯着眼甩手示意赶紧走。
知师莫若徒，邵齐知道这是想让任笑去打杂，因为他根基已毁，没有修炼的必要，更别谈回家，估计是想要慢慢打消他的念头。
叹了一口气，他了解任笑，知道此计行不通，能瞒一阵是一阵，有时候就需要善意的谎言。
“走吧，小笑。”
任笑通过这句话知道自己无修炼可能，眼神暗淡下来，点了点头，对着赵德刚叩头三次，虽然没有拜入门下，但救了自己一命，有再造之恩。
两人出去后，赵德刚睁开眼睛，神情复杂，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看着自己曾经扛水不知跑了多少趟的路，任笑心里愈发低落，自己不怕苦不怕累的坚持，只因自己的逞能永远无缘于修炼。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别逞能就好。”
想起那天邵潇的叮嘱，自嘲的大笑起来。任逞能啊任逞能，修炼刚起步就被自己毁了，开心了吧。
邵齐刚走出来就察觉任笑情绪不对，所以没有出声，默默的走在左边。任笑这突然一笑，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没有出声。
走到一处林间小路，正是之前响彻剑鸣声的地方。现在正值晌午，虽然没有剑鸣声，不过会有几声清脆的鸟啼。只听其声，不见其鸟。在茂盛的树林中，连光都透不进来，鸟儿自然更不知在何处。
鸟啼让任笑暗淡的心灵得到了治愈，因为想起了跟汤铁用篓子做陷阱捕鸟的日子。有时候，治愈心灵的不一定是实物，而是美好的虚物。
“齐哥，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
“在这个路段，每晚有位女弟子在这里练剑，你知道是谁吗？”
“晚上练剑的女弟子？那我不知道，应该是外门弟子吧。”
“齐哥你都不知道？”
“别看这是下山必经之路，但晚上基本没人走。外门在山腰，内门在山顶，我一个内门弟子每天基本都要修炼，平常很少下山，更别说晚上。”
“外门弟子？齐哥，你说你是内门弟子，这有区别吗？”
“两者区别老大了，外门弟子，一般都是外门长老的徒弟，少数是没有师尊教的。内门弟子一般都是内门长老的徒弟，少数是外门长老的徒弟。往上还有真传弟子，是宗主以及太上长老的弟子。”
“那赵长老是内门长老咯？”
“这我可得跟你炫耀一下，师尊虽然是内门长老，实力却堪比宗主，在天海宗还是有话语权的，所以实力才是硬道理。”
邵齐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说话，观察任笑的反应。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戳到他的心里，怪自己一时嘴快不经脑。
好在任笑没有表情，而是希望他可以多说点，这样更了解一些，说不定还可以当个说书先生。
邵齐见状便放心了，于是任笑追问到。
“为何我之前去外门扛水的时候，感觉并无许多弟子，长老好像也只有一位。”
“哦哦，那是因为外门历练。除了王奇长老和另外六位长老留守外门，其余外门长老带着外门弟子出去历练，剩下的都是刚入宗没多久的弟子。”
“怪不得。”
说完这句话，目前的位置可以俯瞰外门。
之前任笑扛水光顾着赶路，还没注意过外门的规模。外门规模很大很大，炽虎砸的比武台在整体建筑的中间，还能模糊看到上面有人比武切磋。
见任笑盯着外门，邵齐主动替他解说外门的构造。
“小笑，外门的构造由藏经阁、修炼室、比武台、锻器堂、议事厅、刑法司、休息室和厨房组成。内门也是如此，只不过所接触的东西不一样。”
“没有炼丹房吗？”
邵齐听到这个问题，四处观察一番，见没有任何动静，勾手示意任笑耳朵凑过来。
“炼丹房？不是没有，只是天海宗无人会炼丹，就连锻器堂都只是比普通铁器略好。”
“为什么不找呢？”
“一没实力二没财力，怎么找？别看天海宗在这块区域很强，也仅仅限于这块区域。”
“那个小本都是假的吗？”
“真比假多，境界肯定是不止三个。师尊跟我讲过，修骨境往上是清髓境。只写三个境界一是为了防止弟子有压力，二是为了巩固天海宗的地位，这样才会不断有人进天海宗，要是收了个超凡资质，天海宗就腾飞云霄。”
“六。”
在交谈间，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外门。不知为何，王奇没躺睡翁椅上，正站在路口等着他们，手里还提着个行囊。他俩见到王奇就停止说话，快速走了上去。
“王长老好。”
“好好好，邵齐，既然任笑已经送到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王长老，还得麻烦多照顾一下小笑。”
“这你放心，赵长老跟我打过招呼了。”
王奇乐呵呵的，从上到下摸着他的胡子，给人一种慈祥感，让人很安心。
邵齐一步三回头，渐渐没了踪影。
“走吧，我安排你做点事。”
“好的，王长老。”
任笑乖乖跟着王奇走，毕竟人家跟他没啥关系，还给他一枚救命丹药，心里万分感激。
“王长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任笑同样跪下来叩头，只是这地上石子众多，硌得痛，表情都是呲牙咧嘴。
“起来吧，小事，不值得一提。那丹药对我无用，送给你本想着以后受重伤能用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潦草。唉，罢了，只要你别因此放弃生命，这枚丹药同样有意义。”
王奇挥了挥手，似乎并不在意丹药，而是在意任笑的性命。
任笑思绪万千，感动与懊悔交加，起身走在后面，步伐沉重，像是有件无形的脚铐。
再次路过比武台，许多外门弟子围在旁边看比武台，看到王奇身后跟着任笑，感知任笑身上似乎没了修为，不再观看切磋，议论纷纷。
“他的修为不是锻体境一重吗？怎么感知不到了？”
“还能为啥？突破失败了呗。”
“连锻体境一重突破还能失败，笑死我了，真是个废物。”
“那他这是被赵长老放弃了？”
“不然呢，哪位长老愿意在废物上花心思，又不是他儿子。”
“本以为又是一位天才，唉。”
“他挺可怜的，可惜宗门就是利益至上。”
有讥讽，有叹惋，有怜悯，不断涌入耳里。任笑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都远远不及心里的痛苦。
他不怕困难，只怕有心无力的困难。自尊心被肆意取笑，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那晚面对天上星辰还誓要站立巅峰的少年现在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任笑和邵齐哥俩站的笔直，赵德刚悠闲地躺在睡翁椅上，眯着眼睛，旁边支棱着小木桌，摆上任笑自愿送的一壶满天星，好不舒服。
“师尊，你有什么指示吗？”
“是啊，你有何指示？”
任笑是真的无语，睡得正舒服，被赵德刚拎小鸡崽似的从床上拎出来，还有没有天理。待会出去找找天海宗的举报部门，必须举报，一个诺大的宗门竟有如此现象。
“邵齐，你现在带这个小兔崽子到外门去，把他交给王奇。你送到就赶紧回来，有事跟你讲。”
赵德刚惬意地喝一口酒，眯着眼甩手示意赶紧走。
知师莫若徒，邵齐知道这是想让任笑去打杂，因为他根基已毁，没有修炼的必要，更别谈回家，估计是想要慢慢打消他的念头。
叹了一口气，他了解任笑，知道此计行不通，能瞒一阵是一阵，有时候就需要善意的谎言。
“走吧，小笑。”
任笑通过这句话知道自己无修炼可能，眼神暗淡下来，点了点头，对着赵德刚叩头三次，虽然没有拜入门下，但救了自己一命，有再造之恩。
两人出去后，赵德刚睁开眼睛，神情复杂，千言万语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看着自己曾经扛水不知跑了多少趟的路，任笑心里愈发低落，自己不怕苦不怕累的坚持，只因自己的逞能永远无缘于修炼。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别逞能就好。”
想起那天邵潇的叮嘱，自嘲的大笑起来。任逞能啊任逞能，修炼刚起步就被自己毁了，开心了吧。
邵齐刚走出来就察觉任笑情绪不对，所以没有出声，默默的走在左边。任笑这突然一笑，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没有出声。
走到一处林间小路，正是之前响彻剑鸣声的地方。现在正值晌午，虽然没有剑鸣声，不过会有几声清脆的鸟啼。只听其声，不见其鸟。在茂盛的树林中，连光都透不进来，鸟儿自然更不知在何处。
鸟啼让任笑暗淡的心灵得到了治愈，因为想起了跟汤铁用篓子做陷阱捕鸟的日子。有时候，治愈心灵的不一定是实物，而是美好的虚物。
“齐哥，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
“在这个路段，每晚有位女弟子在这里练剑，你知道是谁吗？”
“晚上练剑的女弟子？那我不知道，应该是外门弟子吧。”
“齐哥你都不知道？”
“别看这是下山必经之路，但晚上基本没人走。外门在山腰，内门在山顶，我一个内门弟子每天基本都要修炼，平常很少下山，更别说晚上。”
“外门弟子？齐哥，你说你是内门弟子，这有区别吗？”
“两者区别老大了，外门弟子，一般都是外门长老的徒弟，少数是没有师尊教的。内门弟子一般都是内门长老的徒弟，少数是外门长老的徒弟。往上还有真传弟子，是宗主以及太上长老的弟子。”
“那赵长老是内门长老咯？”
“这我可得跟你炫耀一下，师尊虽然是内门长老，实力却堪比宗主，在天海宗还是有话语权的，所以实力才是硬道理。”
邵齐刚说完最后一句话，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说话，观察任笑的反应。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戳到他的心里，怪自己一时嘴快不经脑。
好在任笑没有表情，而是希望他可以多说点，这样更了解一些，说不定还可以当个说书先生。
邵齐见状便放心了，于是任笑追问到。
“为何我之前去外门扛水的时候，感觉并无许多弟子，长老好像也只有一位。”
“哦哦，那是因为外门历练。除了王奇长老和另外六位长老留守外门，其余外门长老带着外门弟子出去历练，剩下的都是刚入宗没多久的弟子。”
“怪不得。”
说完这句话，目前的位置可以俯瞰外门。
之前任笑扛水光顾着赶路，还没注意过外门的规模。外门规模很大很大，炽虎砸的比武台在整体建筑的中间，还能模糊看到上面有人比武切磋。
见任笑盯着外门，邵齐主动替他解说外门的构造。
“小笑，外门的构造由藏经阁、修炼室、比武台、锻器堂、议事厅、刑法司、休息室和厨房组成。内门也是如此，只不过所接触的东西不一样。”
“没有炼丹房吗？”
邵齐听到这个问题，四处观察一番，见没有任何动静，勾手示意任笑耳朵凑过来。
“炼丹房？不是没有，只是天海宗无人会炼丹，就连锻器堂都只是比普通铁器略好。”
“为什么不找呢？”
“一没实力二没财力，怎么找？别看天海宗在这块区域很强，也仅仅限于这块区域。”
“那个小本都是假的吗？”
“真比假多，境界肯定是不止三个。师尊跟我讲过，修骨境往上是清髓境。只写三个境界一是为了防止弟子有压力，二是为了巩固天海宗的地位，这样才会不断有人进天海宗，要是收了个超凡资质，天海宗就腾飞云霄。”
“六。”
在交谈间，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外门。不知为何，王奇没躺睡翁椅上，正站在路口等着他们，手里还提着个行囊。他俩见到王奇就停止说话，快速走了上去。
“王长老好。”
“好好好，邵齐，既然任笑已经送到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王长老，还得麻烦多照顾一下小笑。”
“这你放心，赵长老跟我打过招呼了。”
王奇乐呵呵的，从上到下摸着他的胡子，给人一种慈祥感，让人很安心。
邵齐一步三回头，渐渐没了踪影。
“走吧，我安排你做点事。”
“好的，王长老。”
任笑乖乖跟着王奇走，毕竟人家跟他没啥关系，还给他一枚救命丹药，心里万分感激。
“王长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任笑同样跪下来叩头，只是这地上石子众多，硌得痛，表情都是呲牙咧嘴。
“起来吧，小事，不值得一提。那丹药对我无用，送给你本想着以后受重伤能用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潦草。唉，罢了，只要你别因此放弃生命，这枚丹药同样有意义。”
王奇挥了挥手，似乎并不在意丹药，而是在意任笑的性命。
任笑思绪万千，感动与懊悔交加，起身走在后面，步伐沉重，像是有件无形的脚铐。
再次路过比武台，许多外门弟子围在旁边看比武台，看到王奇身后跟着任笑，感知任笑身上似乎没了修为，不再观看切磋，议论纷纷。
“他的修为不是锻体境一重吗？怎么感知不到了？”
“还能为啥？突破失败了呗。”
“连锻体境一重突破还能失败，笑死我了，真是个废物。”
“那他这是被赵长老放弃了？”
“不然呢，哪位长老愿意在废物上花心思，又不是他儿子。”
“本以为又是一位天才，唉。”
“他挺可怜的，可惜宗门就是利益至上。”
有讥讽，有叹惋，有怜悯，不断涌入耳里。任笑心里说不在意是假的，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拳，指甲掐进肉里都远远不及心里的痛苦。
他不怕困难，只怕有心无力的困难。自尊心被肆意取笑，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那晚面对天上星辰还誓要站立巅峰的少年现在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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