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顿悟
晚上。
楚子航和路明非躺在床上。
小夜灯照出昏暗的光，打在两个人的面庞上。
“师兄，你睡了吗？”路明非看着天花板，身上是楚子航初三的睡衣。
“还没有，在想事情。”楚子航也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头，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被子里面。
“是之前视频说的事情吗？”
“……是，和我的过去的经历有关，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不是那种人。”路明非慌张摆手。
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问，“师兄，你知道学校里有个导航社吗？”
“知道，她们的成立申请书是我批下来的。”
“那你知道她们是你的后援团吗？”
“抱歉，不知道。”楚子航说。
“不用说抱歉啊师兄，这种事，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人传人的，很容易跑偏什么的。”
“那你喜欢陈雯雯也是跑偏了。”楚子航的语气淡然，不像开玩笑。
路明非脸一下红了，耳垂热的发烫，整个人的血气涌上大脑。
“师兄，你知道啊？”
“学校里都在传，但是你刚才说，很容易跑偏，所以我才说出来。”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陈雯雯就成为了路明非他们班讨论话题之一，当时所有人都在讨论她和另一个女孩苏晓樯谁更漂亮，大部分人其实都站苏晓樯这边。
但这个时候路明非义无反顾的站起来说陈雯雯更漂亮。
不巧的是，说这话的时候，苏晓樯刚好经过路明非身边；更不巧的是，路明非站起来的时候，踩到了苏晓樯的脚。
一下子把苏晓樯得罪死了，以至于后来路明非当了楚子航的秘书，苏晓樯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明非小声说。
“对不起。”楚子航后知后觉。
“师兄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没有。”楚子航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不能有。”
“哦哦，我知道，师兄你是好学生。”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混血种？”
“因为过去的经历。”楚子航说。
路明非扭过头看枕边那张英俊的脸和整齐的眉毛，忽然觉得忧伤。
“对不起。”
他还记得高一军训时偷听女生夜谈会，话题是“如果泡到楚子航我该怎么玩？”
“师兄，如果女生们知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她们会打死我的。”
“我会和她们解释的。”
“师兄，你知道如果女生们泡到你后会想什么吗？”
“什么？”
“我之前爬墙角听过女生们夜谈会，强硬派表示坚决要推倒你，文艺派则要听你讲睡前故事，还有壁角体贴的要把你的胃填满。”
“......我不知道。”楚子航说。
“师兄，其中有个女生回答让我的印象最深刻，她说她会在你睡觉的时候，一根根数你的睫毛，你知道吗，当时同学们都很嫉妒你未来可能会有这么一个酥到爆女友。”
路明非顿了顿，“现在我不嫉妒了，我反而觉得那些女生可怜，我想，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们最喜欢的楚子航师兄会不想找女朋友。”
楚子航没有答应，只是把脸别向窗户的方向。
雨已经停了，明月依稀可见。
“听说你在市里是中锋，很擅长突防？”
“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跑！”
“……”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可他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那天他劝住男人不走高架桥会怎么样。
大概真的会和路明非说得那样，找一个晚上会数自己睫毛的女孩。
“路明非，你为什么喜欢陈雯雯？”楚子航突然问。
路明非尬住，好不容易把这个话题揭过了，师兄你怎么还念念不忘。
“她很好啊，是除了师兄外，第二对我好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楚子航又问。
“师兄你是男的啊！”路明非瞪大眼睛。
“这样啊，那我觉得你可能弄混了一个概念，喜欢和有好感不是一件事情。”
“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不喜欢陈雯雯？”路明非凌乱了。
“是。”
“为什么？”路明非反问。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我，但我对你比她对你好，我和陈雯雯的差别在性别上，如果我是女生，按照你的逻辑，你会先喜欢上我。”楚子航说。
“是。”虽然很扯淡，但路明非不得不承认，如果师兄是师姐，他一定会喜欢师姐的。
“同理，如果陈雯雯是男生，你也只会和他做朋友，所以你对陈雯雯的并不是喜欢。”
“可是师兄，你又没有女朋友，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喜欢吗？”
“很简单，你不会憧憬着数着她的睫毛睡觉。”楚子航淡淡的说。
路明非一下子愣住了，仿佛一道惊雷在他的脑子里炸响。
老唐说得顿悟这时候才发生在路明非身上，一年以来的种种都在路明非的脑子里回档，他忽然清晰的意识到，陈雯雯似乎也不喜欢自己。
那个女孩对自己的问好，似乎只是基于礼貌，早上好，晚上好，她会对每一个人说。
她似乎和班里的赵孟华走得很近，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吃饭，课间一起出去，体育课也会偷偷凑在一起。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掀起一阵凉气。
他忽然惊觉这不是自己家，又慢慢躺下去。
“师兄，我听明白了。”
“嗯。”楚子航说。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小夜灯下的不眠之夜，觉得他们探讨了比国际局势还要重大的东西，窗外的月亮和星星都透不过那一层厚厚的窗帘，空调吹出暖洋洋的热风，他躺在床上，枕边是仕兰中学的校草楚子航。
他们从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谈到学校里的社团八卦，从你喜欢谁谈到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从假如我是女生谈到假如她不是女生。
这种话题的转换听起来真是乱七八糟的。
但你总会希望这样的晚上能再来一次，再多一次......
“真好啊，师兄，我居然能认识你这么好的人，我原来是这么走运的人。”
路明非嘀咕着，睡着了。
楚子航和路明非躺在床上。
小夜灯照出昏暗的光，打在两个人的面庞上。
“师兄，你睡了吗？”路明非看着天花板，身上是楚子航初三的睡衣。
“还没有，在想事情。”楚子航也看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头，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被子里面。
“是之前视频说的事情吗？”
“……是，和我的过去的经历有关，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我不是那种人。”路明非慌张摆手。
沉默了一会儿，路明非问，“师兄，你知道学校里有个导航社吗？”
“知道，她们的成立申请书是我批下来的。”
“那你知道她们是你的后援团吗？”
“抱歉，不知道。”楚子航说。
“不用说抱歉啊师兄，这种事，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人传人的，很容易跑偏什么的。”
“那你喜欢陈雯雯也是跑偏了。”楚子航的语气淡然，不像开玩笑。
路明非脸一下红了，耳垂热的发烫，整个人的血气涌上大脑。
“师兄，你知道啊？”
“学校里都在传，但是你刚才说，很容易跑偏，所以我才说出来。”
高一刚入学的时候，陈雯雯就成为了路明非他们班讨论话题之一，当时所有人都在讨论她和另一个女孩苏晓樯谁更漂亮，大部分人其实都站苏晓樯这边。
但这个时候路明非义无反顾的站起来说陈雯雯更漂亮。
不巧的是，说这话的时候，苏晓樯刚好经过路明非身边；更不巧的是，路明非站起来的时候，踩到了苏晓樯的脚。
一下子把苏晓樯得罪死了，以至于后来路明非当了楚子航的秘书，苏晓樯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明非小声说。
“对不起。”楚子航后知后觉。
“师兄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没有。”楚子航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不能有。”
“哦哦，我知道，师兄你是好学生。”路明非恍然大悟。
“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混血种？”
“因为过去的经历。”楚子航说。
路明非扭过头看枕边那张英俊的脸和整齐的眉毛，忽然觉得忧伤。
“对不起。”
他还记得高一军训时偷听女生夜谈会，话题是“如果泡到楚子航我该怎么玩？”
“师兄，如果女生们知道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她们会打死我的。”
“我会和她们解释的。”
“师兄，你知道如果女生们泡到你后会想什么吗？”
“什么？”
“我之前爬墙角听过女生们夜谈会，强硬派表示坚决要推倒你，文艺派则要听你讲睡前故事，还有壁角体贴的要把你的胃填满。”
“......我不知道。”楚子航说。
“师兄，其中有个女生回答让我的印象最深刻，她说她会在你睡觉的时候，一根根数你的睫毛，你知道吗，当时同学们都很嫉妒你未来可能会有这么一个酥到爆女友。”
路明非顿了顿，“现在我不嫉妒了，我反而觉得那些女生可怜，我想，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们最喜欢的楚子航师兄会不想找女朋友。”
楚子航没有答应，只是把脸别向窗户的方向。
雨已经停了，明月依稀可见。
“听说你在市里是中锋，很擅长突防？”
“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跑！”
“……”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可他偶尔也会想，如果那天，那天他劝住男人不走高架桥会怎么样。
大概真的会和路明非说得那样，找一个晚上会数自己睫毛的女孩。
“路明非，你为什么喜欢陈雯雯？”楚子航突然问。
路明非尬住，好不容易把这个话题揭过了，师兄你怎么还念念不忘。
“她很好啊，是除了师兄外，第二对我好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楚子航又问。
“师兄你是男的啊！”路明非瞪大眼睛。
“这样啊，那我觉得你可能弄混了一个概念，喜欢和有好感不是一件事情。”
“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不喜欢陈雯雯？”路明非凌乱了。
“是。”
“为什么？”路明非反问。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我，但我对你比她对你好，我和陈雯雯的差别在性别上，如果我是女生，按照你的逻辑，你会先喜欢上我。”楚子航说。
“是。”虽然很扯淡，但路明非不得不承认，如果师兄是师姐，他一定会喜欢师姐的。
“同理，如果陈雯雯是男生，你也只会和他做朋友，所以你对陈雯雯的并不是喜欢。”
“可是师兄，你又没有女朋友，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喜欢吗？”
“很简单，你不会憧憬着数着她的睫毛睡觉。”楚子航淡淡的说。
路明非一下子愣住了，仿佛一道惊雷在他的脑子里炸响。
老唐说得顿悟这时候才发生在路明非身上，一年以来的种种都在路明非的脑子里回档，他忽然清晰的意识到，陈雯雯似乎也不喜欢自己。
那个女孩对自己的问好，似乎只是基于礼貌，早上好，晚上好，她会对每一个人说。
她似乎和班里的赵孟华走得很近，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吃饭，课间一起出去，体育课也会偷偷凑在一起。
路明非猛地坐起来，掀起一阵凉气。
他忽然惊觉这不是自己家，又慢慢躺下去。
“师兄，我听明白了。”
“嗯。”楚子航说。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小夜灯下的不眠之夜，觉得他们探讨了比国际局势还要重大的东西，窗外的月亮和星星都透不过那一层厚厚的窗帘，空调吹出暖洋洋的热风，他躺在床上，枕边是仕兰中学的校草楚子航。
他们从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谈到学校里的社团八卦，从你喜欢谁谈到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从假如我是女生谈到假如她不是女生。
这种话题的转换听起来真是乱七八糟的。
但你总会希望这样的晚上能再来一次，再多一次......
“真好啊，师兄，我居然能认识你这么好的人，我原来是这么走运的人。”
路明非嘀咕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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