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赏罚分明
路明非提着书包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房子。
留下背后瞠目结舌的路鸣泽，还有被黄金瞳震慑的婶婶。
刚下楼，还没走过报刊亭，就听见叔叔的声音。
“明非。”叔叔喘着气跟在后面，忙不迭的从裤兜里摸出来掉了皮的钱包，“你婶一直都这样，今天可能过分了点，我劝劝她，改天咱们再聊，这两天你就在你朋友家住着。”
“你手上应该没多少钱吧，虽然人家是你朋友，但白吃白喝总归不太好。”
“我这儿有一千，你先拿着，开学前应该够你用了，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他在路明非身前站定，把钱塞进路明非的上衣口袋里。
“你婶一直都这脾气，你也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
“行了，你走吧，我得快点回去陪着你婶念叨你呢。”
叔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也不等路明非的告别，小步快走着上了楼。
路明非抿着嘴唇，直到看不见叔叔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叔叔一直蛮有心的，下楼劝架的时候会第一个来问自己，也会用什么老路家的面子来维护自己。
他对婶婶又怕又爱的，所以不会在明面上顶着婶婶说。
以前被吩咐下楼买酱油的时候，叔叔也会特意挪挪屁股，从裤兜里摸出来二十块钱叫他去买，也不要找回来的零钱。
“小伙子，这么快就吵完了？”大爷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走过来的路明非，“书还要吗？”
《家用电脑与游戏》被大爷摆在最上面，旁边躺着的是最新一期的《小说绘》。
路明非捡起最上面的书，目光在封面上停留了半分钟，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
“要，怎么不要。”
“这本不要了？”大爷指了指《小说绘》。
“不要了。”路明非摇头，“以后也不会再要了。”
他把《家用电脑与游戏》夹在腋下走出小区，抬手叫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别墅区。
昨夜没下完的小雨在路上又飘起来，洒在车窗略显斑驳。
路明非一扭头，看见路明泽坐在了自己身边。
“哥哥你刚才好威风啊，奖励你如雷鸣般的掌声。”路明泽拍起手来，车外有雷鸣为伴。
小魔鬼其实是有点搞不懂路明非现在在想什么的，他当时分明有察觉到哥哥要回银行卡的心思，不知道临走前为什么又变了心思。
“所以哥哥为什么不要自己的钱要回来呢？你不是说要拿回自己的一切。”
路明非抓着口袋里的一千块，想起叔叔的话。
“我会找师兄商量这件事的，叔叔他是个好人，贸然把钱拿回来，可能会导致一个悲剧的产生。”
“但我也不会当什么圣人，我会尽快把那笔钱拿回来，让婶婶回归到他们一家原本经济条件能支付的生活。”
还是要多多麻烦师兄了，这些都算我欠师兄的。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心里的郁气被吐出来，整个人都看起来阳光了不少。
“哥哥你觉得他们原本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路明泽问。
路明非想了想，“婶婶是家庭主妇，家里的收入来源全看叔叔，在我的抚养费的支持下，叔叔都换不上新手机，买不了二流的手表，一双皮鞋穿了两年也不肯换。”
“大概路鸣泽会直接从仕兰退学吧，宝马可能也得卖了补贴家用。”
“婶婶出门找工作，路鸣泽去上公立高中，叔叔开始每天加班。”
“婶婶和路明泽都会过得很辛苦就是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过工作了，习惯每个月从卡里取钱；另一个也是过惯了富裕的生活，猛地掉下去肯定觉得别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欸，你在写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泽掏出个小本本开始把路明非的话记在上面。
“哥哥你一锤定音离开那里，我肯定要给罪人降下最后的惩罚啊，但哥哥你是这次的主判官，所以我只好作为助理记录判官的对罪人降下惩罚咯。”
路明非犹豫了片刻，不置可否。
“哥哥你要赏罚分明啊，叔叔还给了你一千块呢。”路明泽提醒。
“我是有个想法，不过要等到把钱拿回来之后再说。”
“看他们还钱的态度？”
“这个不用看，婶婶肯定会再闹一场，我会私下联系叔叔的。”路明非按了按太阳穴，一想到婶婶无理取闹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痛。
出租车驶入别墅区。
凭借着上午从里面跑出来的记忆，两人一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楚子航家的别墅。
路明非给钱下车，一抬眼就看见师兄一个人在篮球场里打篮球。
篮球场的大门开着，上午的阳光从天窗照进来，洒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篮球砸在明亮的光斑里，发出舒缓的“砰砰”声。
楚子航独自一人，运球，下蹲，深呼吸。
电子哨声横贯全场。
楚子航动了，带球突进，飓风般起跳，扣篮！
他的身形因为高速运动而显得有些模糊，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密得就像自动武器在连射。
楚子航比球落地更快，他一把揽住还在半空中的篮球，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侧篮筐突进，再扣篮，球架发出木板断裂的声音。
自动记分牌刷新，20：20。
楚子航的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咝咝”声，他滑入中圆，缓缓站直。
球场的一侧，球“砰砰”落地。
至此，楚子航也只是额生热汗，脸不红气不喘。
路明非慢慢走到篮下捡起球丢给楚子航，他才知道师兄一个人锻炼的时候这么恐怖。
不过仔细一想，也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路明泽说人类的正常模板20就是顶峰了，他上次看师兄基本都在80，普通的训练方法肯定不适合他了。
这样的师兄，每年带领校篮球队出去比赛，一定打得很没有意思吧。
就像他打星际随机匹配到菜鸟一样，没劲，得不到一点成就感。
“回来了。”
楚子航走向场外，拽下一条毛巾擦去额上的汗水。
路明非点点头，“东西不多，主要是出了点争执，回来的晚了。”
“争执？”楚子航手上动作停住，但很快又恢复，联想到路明非的家庭环境，以及自己收到的短信轰炸，也正常。
“师兄，我打算把我的抚养费拿回来了。”
留下背后瞠目结舌的路鸣泽，还有被黄金瞳震慑的婶婶。
刚下楼，还没走过报刊亭，就听见叔叔的声音。
“明非。”叔叔喘着气跟在后面，忙不迭的从裤兜里摸出来掉了皮的钱包，“你婶一直都这样，今天可能过分了点，我劝劝她，改天咱们再聊，这两天你就在你朋友家住着。”
“你手上应该没多少钱吧，虽然人家是你朋友，但白吃白喝总归不太好。”
“我这儿有一千，你先拿着，开学前应该够你用了，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他在路明非身前站定，把钱塞进路明非的上衣口袋里。
“你婶一直都这脾气，你也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
“行了，你走吧，我得快点回去陪着你婶念叨你呢。”
叔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也不等路明非的告别，小步快走着上了楼。
路明非抿着嘴唇，直到看不见叔叔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叔叔一直蛮有心的，下楼劝架的时候会第一个来问自己，也会用什么老路家的面子来维护自己。
他对婶婶又怕又爱的，所以不会在明面上顶着婶婶说。
以前被吩咐下楼买酱油的时候，叔叔也会特意挪挪屁股，从裤兜里摸出来二十块钱叫他去买，也不要找回来的零钱。
“小伙子，这么快就吵完了？”大爷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走过来的路明非，“书还要吗？”
《家用电脑与游戏》被大爷摆在最上面，旁边躺着的是最新一期的《小说绘》。
路明非捡起最上面的书，目光在封面上停留了半分钟，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
“要，怎么不要。”
“这本不要了？”大爷指了指《小说绘》。
“不要了。”路明非摇头，“以后也不会再要了。”
他把《家用电脑与游戏》夹在腋下走出小区，抬手叫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别墅区。
昨夜没下完的小雨在路上又飘起来，洒在车窗略显斑驳。
路明非一扭头，看见路明泽坐在了自己身边。
“哥哥你刚才好威风啊，奖励你如雷鸣般的掌声。”路明泽拍起手来，车外有雷鸣为伴。
小魔鬼其实是有点搞不懂路明非现在在想什么的，他当时分明有察觉到哥哥要回银行卡的心思，不知道临走前为什么又变了心思。
“所以哥哥为什么不要自己的钱要回来呢？你不是说要拿回自己的一切。”
路明非抓着口袋里的一千块，想起叔叔的话。
“我会找师兄商量这件事的，叔叔他是个好人，贸然把钱拿回来，可能会导致一个悲剧的产生。”
“但我也不会当什么圣人，我会尽快把那笔钱拿回来，让婶婶回归到他们一家原本经济条件能支付的生活。”
还是要多多麻烦师兄了，这些都算我欠师兄的。
路明非长舒一口气，心里的郁气被吐出来，整个人都看起来阳光了不少。
“哥哥你觉得他们原本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路明泽问。
路明非想了想，“婶婶是家庭主妇，家里的收入来源全看叔叔，在我的抚养费的支持下，叔叔都换不上新手机，买不了二流的手表，一双皮鞋穿了两年也不肯换。”
“大概路鸣泽会直接从仕兰退学吧，宝马可能也得卖了补贴家用。”
“婶婶出门找工作，路鸣泽去上公立高中，叔叔开始每天加班。”
“婶婶和路明泽都会过得很辛苦就是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过工作了，习惯每个月从卡里取钱；另一个也是过惯了富裕的生活，猛地掉下去肯定觉得别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欸，你在写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明泽掏出个小本本开始把路明非的话记在上面。
“哥哥你一锤定音离开那里，我肯定要给罪人降下最后的惩罚啊，但哥哥你是这次的主判官，所以我只好作为助理记录判官的对罪人降下惩罚咯。”
路明非犹豫了片刻，不置可否。
“哥哥你要赏罚分明啊，叔叔还给了你一千块呢。”路明泽提醒。
“我是有个想法，不过要等到把钱拿回来之后再说。”
“看他们还钱的态度？”
“这个不用看，婶婶肯定会再闹一场，我会私下联系叔叔的。”路明非按了按太阳穴，一想到婶婶无理取闹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痛。
出租车驶入别墅区。
凭借着上午从里面跑出来的记忆，两人一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楚子航家的别墅。
路明非给钱下车，一抬眼就看见师兄一个人在篮球场里打篮球。
篮球场的大门开着，上午的阳光从天窗照进来，洒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篮球砸在明亮的光斑里，发出舒缓的“砰砰”声。
楚子航独自一人，运球，下蹲，深呼吸。
电子哨声横贯全场。
楚子航动了，带球突进，飓风般起跳，扣篮！
他的身形因为高速运动而显得有些模糊，球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密得就像自动武器在连射。
楚子航比球落地更快，他一把揽住还在半空中的篮球，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侧篮筐突进，再扣篮，球架发出木板断裂的声音。
自动记分牌刷新，20：20。
楚子航的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咝咝”声，他滑入中圆，缓缓站直。
球场的一侧，球“砰砰”落地。
至此，楚子航也只是额生热汗，脸不红气不喘。
路明非慢慢走到篮下捡起球丢给楚子航，他才知道师兄一个人锻炼的时候这么恐怖。
不过仔细一想，也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路明泽说人类的正常模板20就是顶峰了，他上次看师兄基本都在80，普通的训练方法肯定不适合他了。
这样的师兄，每年带领校篮球队出去比赛，一定打得很没有意思吧。
就像他打星际随机匹配到菜鸟一样，没劲，得不到一点成就感。
“回来了。”
楚子航走向场外，拽下一条毛巾擦去额上的汗水。
路明非点点头，“东西不多，主要是出了点争执，回来的晚了。”
“争执？”楚子航手上动作停住，但很快又恢复，联想到路明非的家庭环境，以及自己收到的短信轰炸，也正常。
“师兄，我打算把我的抚养费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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