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

    星期五晚上的五人组会议开得很成功，李之一在会上庄严得宣布，要定一个小目标，当然不是一个亿，而是全部考上大学，而且保证让包九和夏青也考上，李之一没有洗脑画饼，而是用自己最熟悉得语文举例，用思维导图把知识点计算出来，然后用甘特图把学习计划排出来，程斌和邹洁就不用说了，马上信心爆满，好像大学就在举手之间。包九家里从来没有对他得学习提过要求，所以包九是没有目标感的，被李之一这么一说，感觉自己也是可以当大学生的，其实，学习和工作都是需要规划的，目标清晰，过程清晰，方法清晰，动力就有了，效率自然也就有了。夏青这个傻白甜，学习上一直浑浑噩噩，人生没什么目标没有什么追求，家里条件不错，她爸爸是个科长，妈妈是个花瓶，所以夏青的状态似乎就是负责貌美如花，将来父母给安排好工作，再嫁个条件好的男人，这就是夏青的妈妈给女儿规划的人生。但是夏青人不傻，只是小镇的天井限制了她的想象，内心深处难道她就想复制母亲的人生吗？更何况她妈妈的风言风语很多，夏青内心深处未必就没有自卑和对母亲的怨念。今天晚上，李之一给她打开了一扇窗户，谁不向往大城市的生活，谁不向往更精彩的体验呢。于是，第一次五人组会议完满结束，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激情澎湃的大会。小真做题家五人组正式成立。

    一夜无话，至人无梦。

    星期六的一天在忙碌中过去，五人组按照计划开始了各自的任务。小白杨英语课后又找李之一，李之一把邹洁派给她做助手就不管了。今天是周末，按照习惯，放学后是要打篮球然后洗澡。李之一今天没有打球，跟程斌约好了明天跟表叔见面的时间就直接回家。李之一回到家，父母还没有下班，小妹跟邻居几个小朋友在踢沙包，李之一进门放下书包，然后走进厨房，李之一的厨艺其实还可以，作为资深吃货，平时没少琢磨吃的，不过，高中的时候还真没有下过厨。李之一看了看厨房的食材，有一小块猪肉，几根萝卜，一块豆腐。李之一决定晚上搞个火锅，猪肉是一块五花肉，先把上面的肥肉部分片下来，切成小块，瘦肉切成丝，然后萝卜削皮，切片，豆腐切成小块。准备工作做好，李之一把柴火灶烧起来，烧热水泡点香菇，五花肉用大火炼化，炒香，加水，然后把萝卜下锅，等水再次烧开，李之一用火钳把灶头里的碳扒到小铲子里，然后倒进客厅的火盆里，火盆上架好火盆架。李之一再回到厨房，把大锅里的菜舀到钢精锅里，然后把中午的饭倒进大锅，灶头里的余烬足够给冷饭加热了。钢精锅放在火盆架上慢慢的煮起来，再把洗干净的香菇倒进去，豆腐放在盘子里等会儿再下。一会儿功夫，整个客厅里就弥漫着香味，没有饲料和添加剂的猪肉真香啊，再配上香菇的香味，真是人间美味。正直的好厨师是能把平常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味道的，李之一做家常菜，对火候和食材的搭配把握的还好。门咚的一声推开了，“好香，好香，大哥”小妹冲了进来，“火锅！”“嗷，傲，晚上吃火锅了”“干快去洗手，爸妈回来我们就开吃”“什么东西这么香？”“谁家的？”爸妈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小妹呼啦一声打开门“大哥做的火锅！”“火锅？”“你大哥什么时候会做饭了？”看来今天这一手把妈给惊着了。“老大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这是爸爸的困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火锅，这在小县城是基本生活习惯，天冷，家里需要烤火，炒菜很快就冷了，所以冬天吃火锅，一举两得。老爸擅长宴请炒菜，老妈的家常菜烧的虽然也不错，但是天天弄，哪里还有研究精神，所以今天李之一的火锅还是得到了满堂彩，一家人吃的兴高采烈，老爸高兴起来还喝了几盅。对于李之一是怎么会做饭，在李之一的一通胡说八道忽悠下，结论就是“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更可况是做饭呢”不过，老爸还是语重心长的表达了类似于“君子远庖厨”的意见。老妈也表达了“你该不会想当个厨子吧”的担忧，而且马上就强调了“那可不行，你外婆还指望你考大学呢”“我们家出个大学生的希望就看你了，你可不能让外婆失望”。晚饭后，老妈坚决不让李之一洗碗。既然不用洗碗，那今天就早点去洗澡，去早点也不用排队。

    每个周末李之一都会到县招待所的澡堂洗澡，这也是小镇不少人的选择，毕竟镇里也就三个单位澡堂，当然大多数人是在家里烧水洗澡的。李之一到县招待所的时候，前面有五六个人在等着，今天风不大，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李之一”“啊，白老师”李之一远远的就看见小白杨和一个女性朋友也在。“白老师也来洗澡啊，以前都没碰到你”“是啊，我每周都来的，我也没碰到过你”“噢，可能时间错过了，我以前都是打完篮球再来的，今天来的比较早”李之一一边跟小白杨聊着，一边用余光看着小白杨的同伴。跟小白杨差不多的身高，1米65的样子，脚上是一双半高跟的黑色小皮鞋，笔直的大长腿，应该没有穿棉裤，黑色的长裤紧绷在腿上，小腿修长，大腿稍微有点丰腴，在往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线，不像小白杨的纤细和小翘，跨度更大，虽然上身穿着棉袄，但贴身的小棉袄还是显出一点腰身，形成完美的腰臀比。小棉袄的外面罩着的是一件浅蓝色底子的小碎花罩衣，上下颜色形成一种高级感的色差，特别是小碎花的罩衣，还有点汉服的味道，对襟的盘扣突出一个典雅。圆润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对宝石，黑的深邃的眼眸，顾盼之间又有点猫眼的俏皮，嘴唇稍大，泛着红润的光泽，真性感，头上盘着发髻，拉长了脖子，有种天鹅颈的感觉，围巾双叠，然后一头长长的搭在胸前，不仅没有影响脖子的美感，而且突出了另一边胸部的弧线，这是一朵艳丽的玫瑰。李之一上上下下已经把这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才故意转头看向她，点个头，然后再眼光一扫小白杨问道“这位美女？”“噢，我大学同学，杨彩芷”“彩芷，我学生，李之一”小白杨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又叫到“好你个李之一，小小年纪也知道彩芷漂亮啊，还美女，是不是太直白了”“嗯，这是对美女起码的尊重，你也是美女，白美女”“切”小白杨脸上一副得意的样子，却又装得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不知道你还有同学啊，还以为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呢，怎么没见过？”李之一想多打听点信息，“我和彩芷一起分配来的，在广播电视台工作，播音员噢”杨彩芷不像小白杨活泼，一副高冷范，微微点了个头“叫彩芷还是杨姐？白美女”“美得你，还彩芷呢，没大没小”没大没小基本成了小白杨的口头禅，“彩芷跟我是同学唉，你应该叫师姑”小白杨嘻嘻笑着说“是吧，彩芷，让他叫师姑”杨彩芷没有理睬我和小白杨的纠缠，反而说“你们师生关系好融洽噢”“小白，你这样可不行，学生都不怕你，你可怎么管他们啊”这个杨彩芷可比小白杨精明多，话锋一转，话题转到小白杨身上去了。当然，可能也不想跟李之一这个小屁孩多说话，刚才叫“美女”的时候眉毛微蹙，似乎觉得李之一有点油腔滑调。远远的距离感一下子就出来了，李之一知道今天要控制好节奏，知道你是小白杨的同学，还能跑了你，慢慢来，咱不急。“哎呀，你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还给我起外号呢，真是没大没小啊”小白杨根本没有在意什么管不管得住学生的问题，开始吐槽学生的调皮，杨彩芷也没管小白杨跑偏了话题，“啊，什么外号”“小白杨”“这外号挺好的啊，你别说，这外号起的还真好，你可不就像是小白杨吗？”女人间的对话完全没有逻辑，你一句我一句，话题顺马游江。“好你个杨彩芷，你才是红玫瑰呢”这个应该是杨彩芷大学的外号，真是没有起错的外号。李之一想起了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脱口而出“红玫瑰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什么？”小白杨和杨彩芷异口同声的问。“什么朱砂痣？”“没什么没什么”李之一赶紧否认，“不行，说清楚，我明明听到你说什么朱砂痣”小白杨化作了好奇宝宝，这两天李之一给你她太多的惊奇。杨彩芷也定定得看着李之一，杨彩芷刚才听的更清楚“红玫瑰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说的是她，而且是脱口而出，这是个什么比喻，杨彩芷虽然不知道什么，但李之一刚才说话的口吻和语气，甚至脸上的神态都让杨彩芷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奇有点，似乎还有点心悸，这种气氛，让她忘记了李之一的年龄和身份，普普通通的李之一，没有什么特点的李之一让她觉得很神秘，杨彩芷盯着李之一的眼睛，一言不发，探究的眼眼还眨了眨。“噢”“一会儿再说，轮到我了”李之一摆摆手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