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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果我拿出这个实力,阁下又该如何自处?

    日子在风雪中过去,小镇进入冬眠模式。路上的积雪经过反复的踩踏结了冰,树被雪压得弯着腰,树枝上挂着冰溜子,上下班的时候,人们小心翼翼的走着,一个不小心就有人摔倒在雪地上。上班得时候,单位的每个办公室都是一样的场面,人们挤在一火盆周围,喝茶、看报、织毛线、烤红薯、吹牛。晚上围着火盆打牌,打麻将,不喜欢打牌的就早早的就钻进被窝。当然,学校又是一番样子,上课的时候,学生双手交叉袖着手,只是偶尔把手拿出来写上几个字,老师也变成了一把手,另一只手多半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寒冷的天气不仅冻僵了人们的身体,好像把大脑也冻僵了。

    李之一穿着一件军大衣,这在班上显得非常另类,高二的学生大多已经情窦初开,男生吸引女生最常规的是学习成绩和球场风采,穿衣打扮是很直接的加分项,所以男生的发型就很重要,“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女生呢,在冬天经常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好的歌喉那当然是很出风头的,属于才艺展示,冬天里的一把可是火了好久,费翔火的不仅是他的歌,还有他的发型。所以,一身军大衣的李之一就显得很另类,而且,李之一的发型居然是很短的寸头。李之一开启了他的效率模式,军大衣虽然不合潮流,但是全身上下真的很暖啊。当别人吸溜着鼻子,手缩在袖管里,身体僵硬着怨天寒的时候。李之一的手灵活自如,脑子也灵活自如,李之一准备在期中考试的时候放颗卫星。李之一在班上的排名导致是前五名,年级排名前十名,但是很不稳定,而且从来没有进入过前三。张乐是班级第一,一直比较稳。单科成绩,李之一的语文,张乐的数学,文婕的英语是有明显优势的,所以谁都不掉以轻心,因为历史、地理和政治,提分是很快的。所以,这三个人明里暗里都是竞争关系,明里是看考试成绩。暗里,刘乐是有一批拥趸的,文婕呢,除了塑料姐妹,还有不少暗恋的粉丝。至于说班上的发型男和风度妹,在真正的竞争关系中,是忽略不计的。1988年还是一个三观正常的年代。

    每次考试前,刘乐和他的拥趸都会制造声势,这是个阴险的家伙,他老爸是一个单位的副局长,平时应该少不了言传身教,心智成熟的比同学都早。文婕的所谓“风流韵事”就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谣言,李之一也一度被他搞坏了心态。所以,这次期中考试,李之一决定诱杀刘乐,然后一骑绝尘。为什么李之一搞思维导图没有大张旗鼓,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李之一自从在学校吃晚饭,每天就多出来一段时间,这省出来的时间主要用在英语上,每天晚饭吃好,李之一都要到小白杨的办公室,跟小白杨梳理思维导体,这段时间英语水平升级很快,按照小白杨的说法,这次期中考试,李之一的成绩有可能超过文婕。数学成绩提分比较难,这一点李之一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段时间李之一主要还是在熟悉公式,过例题,期中考试的目标是争取数学成绩不要掉的太多。语文成绩,李之一有信心升个级。历史地理是这次提分的重点,知识点肯定是没问题,主要是对照新旧知识,防止超前和超纲,另外就是总结答题技巧。这段时间的接触,李之一和小白杨的关系也在升级,各位看官不要想歪了,他们是很纯粹的师生关系,你教我我教你,小白杨教李之一英语语法,李之一教小白杨思维,当然人与人相处的时间多了,关系自然就近,再加上李之一这家伙,这是小白杨的口头禅,李之一这家伙脸皮厚,老是没大没小,相处的像朋友一样,当然,小白杨这人其实也没大没小,脑子里完全没有师道尊严的观念,一句话,两人相处的很舒服。李之一情商算不得高,但是,毕竟见多识广,经常会用一些新词,让小白杨感觉新鲜又很受用,比如,现在私底下,李之一就叫小白杨“白美女”,虽然感觉油腔滑调的,但是又很享受这样的称呼。李之一又会讲段子,幽默对女人来说,是击穿心灵的有趣,小白杨就觉得李之一很有趣,女人是很吃这一套的。还有一点,就是李之一是个很会拉扯的人,女人的内心都是慕强的,李之一的知识面很广,甚至对很多女人的知识领域居然也能说个一二三,所以经常会对小白杨形成压制性的暴击。两个人年龄相差不大,又是异性,天然的存在吸引力,相处久了,那肯定会彼此欣赏,只是师生关系的禁锢,都能保持克制。但小白杨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最近一段时间,跟闺蜜杨彩芷聊的比较多的话题就是李之一,二手信息一定是经过了包装的,因为人不可能客观,别说是聊自己欣赏的人,往往会不自觉的拔高。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情绪的传染和分享后的好奇,让杨彩芷对李之一也很是好奇,而且还有两个疑问李之一还没有解答呢?延迟满足是一杯毒药,杨彩芷其实已经慢性中毒。只是不知道怎么解毒,什么时候解读。杨彩芷的症状目前还在潜伏期,但是一则小白杨的绯闻却开始流传起来。绯闻的男主角就是李之一。

    绯闻开始是在学生中流传,后来慢慢的流传到老师们的耳朵里。期中考试前的这个星期一,下午老师们要开周前例会。周前例会嘛,上一周学校里的工作要总结,本周的工作要安排,1988年的学校更像是官僚机构,后世退变成了公司。上午快放学的时候,老师们都走了,英语教研组的黄老师留下小白杨。黄老师是高三年级的英语老师,平时比较严厉,高三的学生戏称她是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开门见山的对小白杨说:“白老师,最近有一些很不好的传言,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传言,跟我有关吗?”小白杨很敏锐。

    灭绝师太板着一张扑克牌脸,严肃的说“白老师,我就直说了,有很多人说,你在跟学生谈恋爱”

    “啊?”“谁在胡说八道造谣啊”

    “谁说的并不重要,无风不起浪”“重要的是你要反思,有没有这回事,言行举止有没有让人误会的地方”“我们是当老师的,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灭绝师太一通输出,根本没有给小白杨辩解的机会,直接把小白杨整蒙了。“下午的周前例会,我会讲讲这个事情”

    “黄老师,这是谣言啊,怎么能在大会上说呢“

    “我并不是说跟学生谈恋爱就是事实,但,出现谣言这种现象,说明我们在师德建设方面还有欠缺,这个问题我们要重视起来”

    小白杨无言以对,对这种不讲道理的大道理,小白杨完全没有还击之力,她已经被这种白马非马类的杠精逻辑给整不会了,果然是灭绝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