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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注:本故事发生于平行世界,各类名称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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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J市---

    午夜,窗外的车灯透过窗帘,电线杆的影子投上了天花板。路明非躺在床上看着变化的影子,仿佛其中隐藏着什么关于宇宙或着人生的终极奥秘似的。

    天花板上掉下来块小石子砸到了他,然后他醒来就没能再睡着。

    这很罕见。

    通常而言,路明非都有一颗大心脏,那种不管是考试考砸还是被人孤立都不在意,又或者被抓到熬夜上网也一点不紧张的大心脏。

    嘻嘻一笑,然后再做点怠懒姿态,我路明非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于是同学们哈哈一笑后散去,大人们感叹几句不堪造就,也就这样了。然后晚上倒头就睡,雷打不动,绝不会出现这种半夜醒过来睡不着的情况。

    但现在他就是睡不着,他转头看向床边闪着荧光的闹钟,已经半夜是三点一刻了。

    之前路明非在意林里看到过一种说法,睡不着就起来做点事,生物钟会自己调节,过会儿就困了。于是他翻下床,抽了点纸垫在凉鞋里,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

    半夜溜号路明非是驾轻就熟,每次溜号后第二天,他都会专门刮点铅芯粉放在合页锁孔里,就好像谍战片一样。久而久之,家里某几扇门一直开合无声,经久耐用,质量出奇的好。

    于是叔叔经常自得于自己挑选家具的眼光:没有他的慧眼,老路家哪来那么耐用的大门?每次叔叔说到这里,路明非总会偷偷一笑。

    爬上楼梯,穿过无人认领的杂物和锈迹斑斑的铁栏门,门后就是天台。

    深夜的城市万籁俱寂,路灯稀疏,整个小区都隐藏在黑暗里。远处的cbd亮着永不熄灭的光,明亮又昏暗,照得亮人眼,照不亮面容。他低头看向双手,只能辨认出手指那模糊的形状。

    路明非背靠着护栏坐下,抬头看天。09年的城市夜空难见星辰,仔细分辨也只能看见最明亮的那些。其他的星星都隐藏在似有似无的帷幕里,就好像梦的剧情隐藏在现实中。

    失眠并不是因为做了噩梦。他只是梦到了一些自己不愿意去想的东西。

    他梦到自己修仙,没有建树几十年就老死了,梦到自己去法师塔里当学徒,然后一辈子都是学徒,梦到自己是高达驾驶员,然后成了主角的垫脚石,还有更多大同小异,醒来后就记不清了的东西。

    梦醒后梦的细节飞速隐没,只在他胸口留下了股堵堵的感觉,不由得让人想随便做点什么缓解一下。

    于是路明非朝着天空竖起大拇指,闭上右眼左右比划,想找到几个星座为了让自己显得配得上文学社,路明非之前学过一点星座辩识。他想找出来个水瓶座双鱼座之类的,但找了半天,他只找到了最容易发现的北斗。

    我要成为什么人,往后余生如何度过?不知道,曾经的路明非从没有想过也不关心这些。

    不管是未来还是学业,他都不愿细想。似乎只要不想,他就仍有种超越常人的尚未发掘出的东西,某种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出现的superpower。就像那个电影黑客帝国里的尼奥,Theone,天选之子,能从爆炸的直升机里飞出来,戴着墨镜,外套下摆猎猎作响,随便一飞就能在天上激起音爆云做披风,帅炸。

    而今晚的梦却像个把鸵鸟头拔出沙子的无情铁手一样,第一次地把他从幻想世界里拔了出来。

    路明非本还想反驳一下自己的想法,自己还有对很厉害的爸妈,打游戏难逢敌手,网吧老板看到他都要请他一瓶营养快线,以后还有可能能去外国留学之类的。

    但转念一想,打游戏再厉害以后又能干什么呢?等个贵人收了自己做门客,还是到处跑去打那些头名奖金也只有五百块,车费都包不住的比赛?

    留学自己能去什么样的大学,能学成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而自己和爸妈已经六年没有见面,每年的信件千篇一律,信件里手写的部分只有信上的署名,而他们的面容早在记忆里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们往婶婶这里打钱也像是在例行公事,钱到了就好,是否用到了自己身上,不在乎。

    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国外买了大豪斯,有壁炉有落地窗,还养了很大很大只一狗,毛茸茸的,还是金色。然后一到冬天他们就点起松木来,把壁炉烧的暖暖的,两人一狗窝在一起,生活甜蜜无边。

    路明非?谁,不认识。

    他没由来想起些话来,似乎没谁说过,又似乎人人都在说:骗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也给骗了。就算你现在就可以修仙又怎么样,扑街天赋,普通散修,能在老死之前筑基吗?别开玩笑了,很难的啦。

    于是他低下头,融化在夜色里。

    卧室床边,天花板上掉下来的那颗石子儿摇摇晃晃地飘了起来,又在一瞬之间落回原处一动不动,仿佛刚刚的场景都是幻觉一般。

    ---北极,“避难所”---

    一望无际的冰面反射着灰白色的光,天也是灰白色的,太阳在天际低垂一动不动,灰白的世界一直延展到地平线的尽头。

    远处传来点似有若无的声音,低沉幽远,仿佛这里已被整个世界遗忘一样。

    “刚刚从地下传来的震感是怎么回事,查明了吗?”

    “查明了,’圣子’对’朗基努斯’的排斥消失了一瞬间,在此期间锁定装置还在工作,才产生了震感。”

    “之前建造矩阵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想办法请他来修改一下吧,’圣子’不能死亡。

    我们干的事,得万无一失啊…”最后一句话语音低沉,低沉的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看向窗外,窗外,极北之雪飞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