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考试王
3E考试在一所独栋教学楼中进行。
不知为何，这栋教学楼的建筑风格很像中州90年代老式民房建筑。浅色墙漆被时间染上黑与灰，偶有蝉鸣，爬墙虎缀满向阳面，微风一吹就沙沙作响。
这栋教学楼很和谐的融入了周围的西式建筑群里，一点儿也不突兀。
“熊猫你好”
“亻尔女子。”
“昨晚上干什么了superboy，连夜审核女生简历去了？”
“呃…没有，那个，对不起，昨天…”
“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回座位，监考教授是曼施坦因，我负责收发卷子。”
路明非挠挠头，按座位上的名牌坐下。中英双语名牌，简明易懂。
曼施坦因在台上宣读考试规则，严厉警告考生不能作弊，否则下场会比死亡更恐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路明非听完没有一点实感。
诺诺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他也看着窗外。
此时美国正值盛夏，蓝天蓝的更蓝，白云白的更白。阳光被爬墙虎遮住，只在教室里投出点点光斑。微风从爬墙虎叶间穿过，再穿过教室，凉意若有若无。
恍惚间，路明非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什么高饱和度二次元真人剧拍摄现场之类的地方，还是中式校园剧，国漫崛起了属于是。
唰啦！
一张白纸被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拍在了路明非面前，打断了他的无意义迷思。
“考试开始了”
“哦哦”
路明非拿起白纸。看到这张白纸，路明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3E考试的题目，他早已知晓。
昨晚上他从芬格尔那花了三千五刀乐拿到了考试答案，答案就是八张涂鸦。纷繁复杂，龙文隐匿其中，给路明非看的那叫个头皮发麻。
龙族日常就用这抽象玩意的吗？公厕上画这些鬼画符，龙能幻视GIF普通人怎么办，哦那时人类没资格用龙族厕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有小抄，只有些若有似无的绒毛，真白皙捏。
每逢考试爱溜号，这算是路明非的老毛病了。不管是大考小考，重要不重要，他都会溜号。
至于溜号原因，路明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路明非也试图控制过，奈何控制不住，那索性不控制了。
所以他的考试成绩一直不咋样，只有语文偶尔能拿个稍好的成绩。奈何语文老师不喜欢他，经常给他作文打低分。
昨晚上他就开始犯这种毛病，的思绪到处乱飞。老唐，奖学金，自由一日，龙，超能力，考试，考试，考试，根本记不住几张龙文。
没事，难记就不记了。
考场里的音响慢慢响起，开始播放一首上世纪的，曾很有代表性的流行乐曲，是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芬格尔说，这些乐曲的低声部有着音量极低的龙语录音，足以让血统达标的人产生灵视。越往后，录音越残缺，音量越低。只有血统最高的混血种才能纯靠灵视写出所有的龙文。
随着音乐，考场里的学员开始群魔乱舞，端坐不动者唯两人。
路明非出于好奇，看了看是哪员大将有如此风度。他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那女孩像枚钻石一样的冰山，又像是座冰山一样的钻石。
太美丽了，鉴定为不会跟自己有关系的超级美少女。
路明非伸手比了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权当灵视后在发癫，来糊弄考场录像。
“modifythephasevariance.”
科技全开。
现在路明非写龙文就像小学听写一样简单。
路明非画一幅龙文就捏个诀。“临兵斗者阵列前行”，以前中二时期学着玩的。皆字印忘了，剩八个手势刚好对应八张龙文。
他按顺序捏到最后一印，正要接着写下去，却发现手上的笔变成了泡泡水，白纸变成了磁画板。
抬头，周围是一片儿童乐园。蹦床、跷跷板、碰碰车和充气城堡充斥四周，仿佛上一刻还载着欢笑着的小孩们。
现在周围寂寥无人。
如果在六岁的时候被领去儿童乐园玩，路明非其实也不怎么开心，因为其他小朋友不会跟他一起玩，只会开他玩笑。
路明非扔掉手中的泡泡水，把磁力画板放到地上，在儿童乐园中唯一的一套课桌椅上趴下，睡起觉来。
“醒醒，过场动画还没看呢。”有人戳他。
“让我再睡会儿。”
路鸣泽蹲下，钻进桌底向上抬头，和路明非对视，手上拿着一张拍电影用的场记板。
“…对不起，你会原谅我的吧？”路明非直起身，靠在椅背上。
“道歉的时候起码要看着你的道歉对象，不会说话就别说。”
“哦。没事，反正你会原谅我的。”路明非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你也只能原谅我。”
话说一半路明非发觉不对，赶忙双手紧捂嘴巴。他还是有点想和这个灵视里的小孩搞好关系的。
毕竟一个人太孤独了，以至于出现幻觉，其实也挺正常。不过如果连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也讨厌你，那你是真小丑了，纯纯的，完全没法洗的那种。
但路明非就是捂不住。声音从他的嗓子里生成，隔空传到外界。
路鸣泽的声音从桌底传来。
“能在灵视里看到我，你算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就这样，不喜欢可以蒙住眼睛。”路明非放弃了，捂不住就不捂了。
“为什么不是不喜欢可以不看？”
“因为你必须看。”
“真恶心。”
咔，路鸣泽合上手中的场记板，站起身来，顶开课桌。
“过场动画结束，滚。”
他举起场记板兜头拍向路明非。
啪！
路明非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
现实中的他用上门牙抵着铅笔，铅笔抵着课桌，就这样让铅笔承受着着自己脑袋的重量。
然后，铅笔不堪重负，让路明非摔得眼冒金星。
“嘶——好疼！”路明非趴在桌上捂着嘴巴，视线对上了一双酒红色的眼睛。
“十分三十一秒。”诺诺说。
“唔↓，huh↑？”
“你掐完手印便开始叼着笔画画，画完之后就用铅笔支着脑袋，我掐了秒表，从支起到刚刚断掉，那只铅笔撑了十分三十一秒。”
“…huu”路明非不知如何作答，又捂着嘴巴，于是只发出了点意义不明的声音。
“考试结束了。”
诺诺说完就走了，顺便带走了试卷。
她在路明非桌前蹲了十分多钟，就只是为了告诉路明非那只铅笔撑了多久。
真是个奇怪的人。
窗外树叶沙沙响。路明非缓过劲来，起身走出教室。
咔吧，零把铅笔折断了。
考试结束后她一直没走，面无表情，坐在座位上看完了刚刚的全过程。
不知为何，这栋教学楼的建筑风格很像中州90年代老式民房建筑。浅色墙漆被时间染上黑与灰，偶有蝉鸣，爬墙虎缀满向阳面，微风一吹就沙沙作响。
这栋教学楼很和谐的融入了周围的西式建筑群里，一点儿也不突兀。
“熊猫你好”
“亻尔女子。”
“昨晚上干什么了superboy，连夜审核女生简历去了？”
“呃…没有，那个，对不起，昨天…”
“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回座位，监考教授是曼施坦因，我负责收发卷子。”
路明非挠挠头，按座位上的名牌坐下。中英双语名牌，简明易懂。
曼施坦因在台上宣读考试规则，严厉警告考生不能作弊，否则下场会比死亡更恐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路明非听完没有一点实感。
诺诺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他也看着窗外。
此时美国正值盛夏，蓝天蓝的更蓝，白云白的更白。阳光被爬墙虎遮住，只在教室里投出点点光斑。微风从爬墙虎叶间穿过，再穿过教室，凉意若有若无。
恍惚间，路明非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什么高饱和度二次元真人剧拍摄现场之类的地方，还是中式校园剧，国漫崛起了属于是。
唰啦！
一张白纸被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拍在了路明非面前，打断了他的无意义迷思。
“考试开始了”
“哦哦”
路明非拿起白纸。看到这张白纸，路明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3E考试的题目，他早已知晓。
昨晚上他从芬格尔那花了三千五刀乐拿到了考试答案，答案就是八张涂鸦。纷繁复杂，龙文隐匿其中，给路明非看的那叫个头皮发麻。
龙族日常就用这抽象玩意的吗？公厕上画这些鬼画符，龙能幻视GIF普通人怎么办，哦那时人类没资格用龙族厕所…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没有小抄，只有些若有似无的绒毛，真白皙捏。
每逢考试爱溜号，这算是路明非的老毛病了。不管是大考小考，重要不重要，他都会溜号。
至于溜号原因，路明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路明非也试图控制过，奈何控制不住，那索性不控制了。
所以他的考试成绩一直不咋样，只有语文偶尔能拿个稍好的成绩。奈何语文老师不喜欢他，经常给他作文打低分。
昨晚上他就开始犯这种毛病，的思绪到处乱飞。老唐，奖学金，自由一日，龙，超能力，考试，考试，考试，根本记不住几张龙文。
没事，难记就不记了。
考场里的音响慢慢响起，开始播放一首上世纪的，曾很有代表性的流行乐曲，是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芬格尔说，这些乐曲的低声部有着音量极低的龙语录音，足以让血统达标的人产生灵视。越往后，录音越残缺，音量越低。只有血统最高的混血种才能纯靠灵视写出所有的龙文。
随着音乐，考场里的学员开始群魔乱舞，端坐不动者唯两人。
路明非出于好奇，看了看是哪员大将有如此风度。他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那女孩像枚钻石一样的冰山，又像是座冰山一样的钻石。
太美丽了，鉴定为不会跟自己有关系的超级美少女。
路明非伸手比了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权当灵视后在发癫，来糊弄考场录像。
“modifythephasevariance.”
科技全开。
现在路明非写龙文就像小学听写一样简单。
路明非画一幅龙文就捏个诀。“临兵斗者阵列前行”，以前中二时期学着玩的。皆字印忘了，剩八个手势刚好对应八张龙文。
他按顺序捏到最后一印，正要接着写下去，却发现手上的笔变成了泡泡水，白纸变成了磁画板。
抬头，周围是一片儿童乐园。蹦床、跷跷板、碰碰车和充气城堡充斥四周，仿佛上一刻还载着欢笑着的小孩们。
现在周围寂寥无人。
如果在六岁的时候被领去儿童乐园玩，路明非其实也不怎么开心，因为其他小朋友不会跟他一起玩，只会开他玩笑。
路明非扔掉手中的泡泡水，把磁力画板放到地上，在儿童乐园中唯一的一套课桌椅上趴下，睡起觉来。
“醒醒，过场动画还没看呢。”有人戳他。
“让我再睡会儿。”
路鸣泽蹲下，钻进桌底向上抬头，和路明非对视，手上拿着一张拍电影用的场记板。
“…对不起，你会原谅我的吧？”路明非直起身，靠在椅背上。
“道歉的时候起码要看着你的道歉对象，不会说话就别说。”
“哦。没事，反正你会原谅我的。”路明非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你也只能原谅我。”
话说一半路明非发觉不对，赶忙双手紧捂嘴巴。他还是有点想和这个灵视里的小孩搞好关系的。
毕竟一个人太孤独了，以至于出现幻觉，其实也挺正常。不过如果连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也讨厌你，那你是真小丑了，纯纯的，完全没法洗的那种。
但路明非就是捂不住。声音从他的嗓子里生成，隔空传到外界。
路鸣泽的声音从桌底传来。
“能在灵视里看到我，你算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不好意思，我就这样，不喜欢可以蒙住眼睛。”路明非放弃了，捂不住就不捂了。
“为什么不是不喜欢可以不看？”
“因为你必须看。”
“真恶心。”
咔，路鸣泽合上手中的场记板，站起身来，顶开课桌。
“过场动画结束，滚。”
他举起场记板兜头拍向路明非。
啪！
路明非的下巴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
现实中的他用上门牙抵着铅笔，铅笔抵着课桌，就这样让铅笔承受着着自己脑袋的重量。
然后，铅笔不堪重负，让路明非摔得眼冒金星。
“嘶——好疼！”路明非趴在桌上捂着嘴巴，视线对上了一双酒红色的眼睛。
“十分三十一秒。”诺诺说。
“唔↓，huh↑？”
“你掐完手印便开始叼着笔画画，画完之后就用铅笔支着脑袋，我掐了秒表，从支起到刚刚断掉，那只铅笔撑了十分三十一秒。”
“…huu”路明非不知如何作答，又捂着嘴巴，于是只发出了点意义不明的声音。
“考试结束了。”
诺诺说完就走了，顺便带走了试卷。
她在路明非桌前蹲了十分多钟，就只是为了告诉路明非那只铅笔撑了多久。
真是个奇怪的人。
窗外树叶沙沙响。路明非缓过劲来，起身走出教室。
咔吧，零把铅笔折断了。
考试结束后她一直没走，面无表情，坐在座位上看完了刚刚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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