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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老夫说子(求票子!求追读!)

    禹田去世已有半月了。

    禹娥接受了事实,这半月里,她总是无故的哭泣,禹陵不断安慰、疏导她,才逐渐稳定情绪。

    “哥,修道能够长生吗?”这天二人在霽横山挖竹笋,在沥青石上休憩时,她突然问道。

    禹陵起身,仰视霽横山,山上云雾缭绕,白鹭仙鹤飞翔,道:

    “小娥,仙是存在的,修道也能长寿,说不定你到达一定境界,能够让爹爹重回人间。”

    她眼神坚定,捏紧了胖嘟嘟的小手:“我要修道,我要像哥那样厉害,我要听爹爹的话,永远健康的活下去。”

    “小娥,你一定行的,就像这片竹林,无论春夏秋冬,始终茂密长青。”

    禹陵背起竹篓,里面有很多肥美的竹笋,“走,我们去爹那里拜一拜,明天我们就要离开溪清村了。”

    “哥,我们去哪?”她好奇问。

    禹陵温和的笑了笑:“去颍州,那里有好玩的、好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糖葫芦和肉沫饼。”

    那天禹田去世,禹娥再也没有吃糖葫芦和肉沫饼了,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爹爹的墓前,祭奠。

    现在逐渐走出了悲伤,禹陵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

    可谁知她说:“不行,小娥要培育‘玄经’,要努力修炼。”

    玄经,溪清村人都知道是修道的基础,可具体指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包括禹陵。

    禹陵笑了笑,“小娥,该吃还是要吃的,修道不是一蹴而就的。”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二人来到禹田的墓碑前,这里位于霽横山北部,人迹稀少,风景优美。

    小娥下跪叩拜,然后把刚才挖的竹笋摆在墓前,道:“爹,小娥来看你了,今后小娥一定努力修道,保护哥哥,不会别人欺负我们!”

    禹陵洒了些滋养汤药,也虔诚说:“爹,你放心,小娥跟着我,她绝不会挨冻受饿,任人宰割,所以安心的去吧。”

    洒尽汤药,禹陵又从竹篓里拿出好酒,道:“爹,这些酒,孩儿敬您!”

    之后,他俩在墓前默哀。

    凌冽的寒冬逐渐变得缓和了,春芽似乎也有萌发的迹象,地上虫蚁也开始活动起来,窸窸窣窣的。

    “走吧,小娥,是时候离开了。”禹陵拉着她的小手,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眼里有泪珠,但不像之前一样嚎啕大哭了…只是咬咬嘴唇。

    处理完所有事后,二人背着背篓、包裹,手提小物件,踏上了颍州的路途。

    叮噹——

    路上听到一声铃铛声、

    转身望去,身后出现一个老者,架着驴车,驴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禹陵一看,距离颍州还有些距离,望了望小娥,她的小脚已经走得起泡了。

    “老者,且慢!”禹陵叫道。

    “吁”,老者叫停驴车,眯着眼睛,“有何事?”

    “敢问是去颍州吗,可否让我们搭乘,行个方便。”

    老者思索片刻后:“行吧,老朽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小娥胆怯的上前,询问:“爷爷,这个多少钱呐~”

    望着这麽可爱的小姑娘,老者喜笑颜开:“哎呦,这女娃长得真让人讨喜,不要钱、不要钱。”

    禹陵把行囊放置在马车上,把禹娥扶了上来,然后劝说:“老者,怎能不要钱呢,我们不会白坐的,必须得给钱。”

    “驾!”老者一声吆喝,驴就动了起来,在清脆的铃声中,老者说道:“老朽不需要钱,就当老夫积赞功德了。”

    禹陵不能白受他人恩惠:“老者,钱可以少给,但必须要给,即便你不要,你的子女应该也需要啊。”

    此话一出,老者的脸沉了下去…禹陵瞥去,心里想着自己说得也没错啊。

    过了一两分钟,老者终于开口说话,“不孝孽子,呸!”,说完脏话,转头向禹陵和善道:

    “不是说你,别误会。”

    禹陵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

    “老朽去颍州就是要教训那個孽子,他竟然敢哄骗无知的乡村菇娘,骗财骗色,还进行偷盗抢劫,老夫定要把他终生囚禁,否则老朽无颜苟活啊!”

    “最可恨的是,他还娶了当地有名的妓姬,简直丢尽了老夫的脸面啊。”

    老者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儿子做的坏事,边说边咒骂,唾沫星子飞溅而出、一直没停过。

    禹陵尴尬的听着,而禹娥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禹陵关心说:“老者你莫要激动,小心伤了身子。”

    “年轻人,伤了身子无碍,最关键的是伤心啊,你说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孝子孙啊!”

    老者激动的差点把斗篷弄掉了,聊完他的儿子,就开始唠叨起禹陵了:

    “年轻人,去颍州干嘛,那里虽然富足,但是坏心眼的人很多。”

    禹陵笑着说:“我去做些小生意,比如卖画。”

    “噫、颍州人可不懂画作,这是死路一条。”老者望了望禹陵旁熟睡的女娃:“带了个女儿,去颍州卖画可养不活她。”

    “老者,我有信心。”禹陵不想说太多,毕竟人在江湖,还是得留意些。

    老者想着颍州哪里有人欣赏画卷,思索一阵后,顿然说:“或许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你的画作大卖。”

    禹陵饶有兴趣:“何地?”

    “颍州西侧的修道私塾,多半是域外人,对典籍、雕塑、画卷、还有颍州的民风民俗都感兴趣…

    你打算去那里的话,不远处老夫有个宅院,可以租赁给你。”

    “真的!”

    禹陵很激动…他原本打算到颍州后,就寻找离修道私塾近的地方租赁房子…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那是我的老房子,非常扎实,年轻人可愿意。”

    他当然乐意向往…只不过在看屋子前,还是先不要莽撞…毕竟当初张毅诡女事件还历历在目。

    禹陵恭敬道:“老者先生,可否先让我去看一看,合适的话,我就暂时住下。”

    “没问题!”

    “驾!”他又一声吆喝,毛驴加快了步伐,速度也变快了…在风铃中,他感叹道:

    “欸,要是老夫的孩子像你一样,老夫死而无憾啊。”

    “老者先生很好,想必你的孩子误入了歧途,稍加引导就行了。”

    听着禹陵的话,他没有回复,又加快了速度,然后鞭子打在驴背上,叹息一声:

    “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