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人英明
“马哈茂德大人，您找我？”
晨曦的微光刚刚洒落到边陲城街道上的屋顶，还没来得及驱散晨间的寒冷，一名身穿黑布袍的男人便悄然走进了马厩。
他看到了刻在马厩木门外的秘密暗号，那是紧急集合的号令。
“总管大人昨晚来信了。”
门内瘦小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仍旧搭在木棚内一匹马的身上，他的眼神阴郁，语气冷漠。
来人进来后立刻装作是看马的模样，来到马哈茂德身边，同样望向那匹马。
“不知道总管大人有什么指示？”
“出去说。”
马哈茂德指了指缰绳，格雷厄杰会意，从兜里取出一枚银币。
简单地在其他马夫们面前“演”了一番，格雷厄杰便翻身上马，由马哈茂德为他牵着，两人一路走出马厩，走上大街。
“总管大人让我们按兵不动。”
当来到一处无人的街角时，马哈茂德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很快，他便会派‘无面者’前来，让我们全力配合他行事。”
闻言，格雷厄杰有些疑惑地道：“那我们……”
“当然不可能按兵不动！”
马哈茂德用愤怒的声音低吼，“总管大人闲我们办事不利，让那个小王子存活至今，甚至发展壮大起来，‘无面者’此次来，就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
“可是大人，我们多年来，前前后后一共行刺了小王子二十三次，确实是每次都失败了……”
马哈茂德猛地朝他看来。
他赶紧闭嘴，一咕噜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地：
“请大人指示，无论大人想做什么，小人都将紧跟大人的脚步！”
马哈茂德这才收起那骇人的视线。
“起来吧。”
他牵着马，边走边道：“‘无面者’不可能马上抵达，在此之前，便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最近小王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我们虽然不能近他的身，但是不代表不能干扰他的行动。”
“城外的冶炼场、矿石采集场，还有河边最近盖起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炉子，都是最好的目标。”
“他既然对这些东西如此上心，那么当发现我们对其进行破坏之后，必然不可能再冷静地躲在城堡内，一定会现身。”
“而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格雷厄杰跑过来，躬身道：“是，大人英明！”
……
然而很快，马哈茂德发现他们失误了。
当他们一路小心扮演，谨慎出城，来到外面的时候，却看到至少有五十名卫兵，在冶炼场的外围像一根根木头一样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格雷厄杰一头雾水，“大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估计是站岗吧。”
马哈茂德有些烦躁，难道霍姆斯那个小王子提前预知到了他会有动作，所以专门在此处增加了防范？
“站岗吗……”格雷厄杰骑在马上眺望，感慨道：“他们这个站法还挺特别的，五排十列，还能排得如此整齐，间距似乎也相等，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抱歉！”
见马哈茂德大人又在瞪他，他立刻闭嘴。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河边。”
马哈茂德沉思着，冶炼场似乎从几天前开始就在扩建，印象当中，那些烟囱以前没有现在这么高的。
如果能破坏冶炼场固然很好，但现在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那几座建在河边的奇怪炉窑了。
离冶炼场不远，当他们穿过荒草，很快，一条小河就出现在眼前，几座土炉出现在视野当中。
这些炉子也有烟囱，只是不像冶炼场的那么高大，有的比较矮圆，还有一些新建的建筑点缀其中。
“大人，他们是在烧碳吗？”
格雷厄杰在马背上能看到比较远，他看到有一群民工正将砍伐好的木材一批批地送进堆场，宽阔的堆场里面另有专人负责将树皮剥下，晾制在一边，其他的岗位似乎也各有专人负责。
“感觉比圣城那些工匠们还要专业啊。”
他正感叹着，忽然面色一变。
“大人，河里好像有人！”
马哈茂德皱眉，“河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吗？这么热的天，愚昧的平民总爱脱光了下河洗澡，也不怕被河里的魂兽吞掉，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够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他们的炉子？”
“不是的，大人，看起来不像平民。”格雷厄杰睁大眼睛打量，“好像是一群卫兵，他们光着胳膊趴在水边，一上一下的，这个动作有点像……呃。”
马哈茂德眉头皱了起来，不用他继续说，此时他也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啪啪啪啪……”
这声音，像是某种群体共振之声，极有节奏，而且混合着湿润的水渍声，让人一阵浮想连篇。
“他们……在干嘛？”
马哈茂德扒开草丛，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格雷厄杰说的景象。
同样是五十人的卫兵队，同样的整齐排列，但与冶炼场呆站着的卫兵队不同，他们此刻正集体趴伏在水里，做着某种奇怪运动，胳膊肘上下弯曲，不断地使胸膛拍击水面，浪花在他们身边翻涌扑腾。
不得不说，初次看到这么多男人一起运动，还挺有一番震撼力的。
马哈茂德狠狠拔下面前的一颗草。
“这个小王子到底在搞什么！”
他看不懂，但是他知道，有这些卫兵守在这里，他是别想动这些炉子的主意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马哈茂德道：“去矿山，我不信那里也有这么多卫兵！”
格雷厄杰不敢说话，默默地点头。
由于他们只有一匹马，因此，在往西走的路上，两人共乘一骑，纵马奔驰。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矿山时，却发现，这里居然驻守着比之前更多的卫兵，足足有一百名。
“……大人？”
格雷厄杰小心打量马哈茂德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试探着询问道：“我们还行动吗？”
马哈茂德身体在颤抖，没有回话。
“大人？”
马哈茂德沉默良久，某一刻忽然慢慢笑了起来。
这让格雷厄杰感到有些害怕。
最后，马哈茂德仰天大笑。
格雷厄杰咽了咽口水，稍微往马背后面挪动了一点。
“霍姆斯王子殿下，真是好手段呐！”
他声音低沉，眼中含恨。
无论是矿山，还是冶炼场，亦或是河边那些怪炉子，全都有着大批卫兵的守卫，这是算准了他们会出手了么？
马哈茂德猛地一挥手，“但是！”
他阴沉着道：“这位殿下似乎忘了，运输矿石的运输队身边，可没有安排卫兵队的人！我们，就去对付运输队！”
晨曦的微光刚刚洒落到边陲城街道上的屋顶，还没来得及驱散晨间的寒冷，一名身穿黑布袍的男人便悄然走进了马厩。
他看到了刻在马厩木门外的秘密暗号，那是紧急集合的号令。
“总管大人昨晚来信了。”
门内瘦小的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仍旧搭在木棚内一匹马的身上，他的眼神阴郁，语气冷漠。
来人进来后立刻装作是看马的模样，来到马哈茂德身边，同样望向那匹马。
“不知道总管大人有什么指示？”
“出去说。”
马哈茂德指了指缰绳，格雷厄杰会意，从兜里取出一枚银币。
简单地在其他马夫们面前“演”了一番，格雷厄杰便翻身上马，由马哈茂德为他牵着，两人一路走出马厩，走上大街。
“总管大人让我们按兵不动。”
当来到一处无人的街角时，马哈茂德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很快，他便会派‘无面者’前来，让我们全力配合他行事。”
闻言，格雷厄杰有些疑惑地道：“那我们……”
“当然不可能按兵不动！”
马哈茂德用愤怒的声音低吼，“总管大人闲我们办事不利，让那个小王子存活至今，甚至发展壮大起来，‘无面者’此次来，就是为了取代我的位置！”
“可是大人，我们多年来，前前后后一共行刺了小王子二十三次，确实是每次都失败了……”
马哈茂德猛地朝他看来。
他赶紧闭嘴，一咕噜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地：
“请大人指示，无论大人想做什么，小人都将紧跟大人的脚步！”
马哈茂德这才收起那骇人的视线。
“起来吧。”
他牵着马，边走边道：“‘无面者’不可能马上抵达，在此之前，便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最近小王子的动作越来越大，我们虽然不能近他的身，但是不代表不能干扰他的行动。”
“城外的冶炼场、矿石采集场，还有河边最近盖起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炉子，都是最好的目标。”
“他既然对这些东西如此上心，那么当发现我们对其进行破坏之后，必然不可能再冷静地躲在城堡内，一定会现身。”
“而那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格雷厄杰跑过来，躬身道：“是，大人英明！”
……
然而很快，马哈茂德发现他们失误了。
当他们一路小心扮演，谨慎出城，来到外面的时候，却看到至少有五十名卫兵，在冶炼场的外围像一根根木头一样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格雷厄杰一头雾水，“大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估计是站岗吧。”
马哈茂德有些烦躁，难道霍姆斯那个小王子提前预知到了他会有动作，所以专门在此处增加了防范？
“站岗吗……”格雷厄杰骑在马上眺望，感慨道：“他们这个站法还挺特别的，五排十列，还能排得如此整齐，间距似乎也相等，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抱歉！”
见马哈茂德大人又在瞪他，他立刻闭嘴。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河边。”
马哈茂德沉思着，冶炼场似乎从几天前开始就在扩建，印象当中，那些烟囱以前没有现在这么高的。
如果能破坏冶炼场固然很好，但现在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看那几座建在河边的奇怪炉窑了。
离冶炼场不远，当他们穿过荒草，很快，一条小河就出现在眼前，几座土炉出现在视野当中。
这些炉子也有烟囱，只是不像冶炼场的那么高大，有的比较矮圆，还有一些新建的建筑点缀其中。
“大人，他们是在烧碳吗？”
格雷厄杰在马背上能看到比较远，他看到有一群民工正将砍伐好的木材一批批地送进堆场，宽阔的堆场里面另有专人负责将树皮剥下，晾制在一边，其他的岗位似乎也各有专人负责。
“感觉比圣城那些工匠们还要专业啊。”
他正感叹着，忽然面色一变。
“大人，河里好像有人！”
马哈茂德皱眉，“河里有人不是很正常吗？这么热的天，愚昧的平民总爱脱光了下河洗澡，也不怕被河里的魂兽吞掉，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够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看他们的炉子？”
“不是的，大人，看起来不像平民。”格雷厄杰睁大眼睛打量，“好像是一群卫兵，他们光着胳膊趴在水边，一上一下的，这个动作有点像……呃。”
马哈茂德眉头皱了起来，不用他继续说，此时他也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啪啪啪啪……”
这声音，像是某种群体共振之声，极有节奏，而且混合着湿润的水渍声，让人一阵浮想连篇。
“他们……在干嘛？”
马哈茂德扒开草丛，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格雷厄杰说的景象。
同样是五十人的卫兵队，同样的整齐排列，但与冶炼场呆站着的卫兵队不同，他们此刻正集体趴伏在水里，做着某种奇怪运动，胳膊肘上下弯曲，不断地使胸膛拍击水面，浪花在他们身边翻涌扑腾。
不得不说，初次看到这么多男人一起运动，还挺有一番震撼力的。
马哈茂德狠狠拔下面前的一颗草。
“这个小王子到底在搞什么！”
他看不懂，但是他知道，有这些卫兵守在这里，他是别想动这些炉子的主意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马哈茂德道：“去矿山，我不信那里也有这么多卫兵！”
格雷厄杰不敢说话，默默地点头。
由于他们只有一匹马，因此，在往西走的路上，两人共乘一骑，纵马奔驰。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来到矿山时，却发现，这里居然驻守着比之前更多的卫兵，足足有一百名。
“……大人？”
格雷厄杰小心打量马哈茂德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试探着询问道：“我们还行动吗？”
马哈茂德身体在颤抖，没有回话。
“大人？”
马哈茂德沉默良久，某一刻忽然慢慢笑了起来。
这让格雷厄杰感到有些害怕。
最后，马哈茂德仰天大笑。
格雷厄杰咽了咽口水，稍微往马背后面挪动了一点。
“霍姆斯王子殿下，真是好手段呐！”
他声音低沉，眼中含恨。
无论是矿山，还是冶炼场，亦或是河边那些怪炉子，全都有着大批卫兵的守卫，这是算准了他们会出手了么？
马哈茂德猛地一挥手，“但是！”
他阴沉着道：“这位殿下似乎忘了，运输矿石的运输队身边，可没有安排卫兵队的人！我们，就去对付运输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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