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师徒 父女 兄妹
陈九野抬起头，圣阳耀眼的金晖映射在他漆黑的眼眸上，试图给那片枯萎的死海增加一点生机。
但是陈九野似乎并不接纳这个上天的给予，闭上了眼，把那象征着真实的日光隔绝在了心门之外，他现在更渴望的是虚伪的希望和伪善的欺骗。
陈九野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阳光，讨厌过白昼，但偏偏这里是长昼地带，白天的时间长达二十个小时，即便是已经快八点了，太阳也就刚刚偏斜。
他眯着眼，像孩子一样对着太阳做了个开枪的手势，随即又转头看向了那在不知何处的，隐隐约约朦胧在云雾里的天台市若木塔，但是他最终是收回了手里的动作，转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难道这个地方就真的不适合我么？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来长昼地带呢，这片安定的土地上不该有我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子吧。
也许就像道枢之前划分地带一样，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地方，像我这样心怀黑暗的人就该呆在昏日地带和混沌地带和魇类无止境的纠缠，而不应该贪恋安定的生活而逃窜到这里呢。
小叶老师说对了一点，我们大概真的不合适吧，但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她。
还记得第一次正式见小叶老师的时候，我喜欢上她，并不单单是因为她如花似玉，也不仅仅是她天然软萌的性格，反而是一个很小的细节，却深深抓住了我的心。
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啊，陈老板，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哦对对对，那个时候学校闹鬼那段时间，我在学校好像看到你了，你好像一个在学校里闲逛，挺孤单的，我那个时候还想找你来着，但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这确实不是真正意义上我和小叶老师见面，我曾经到他们学校去处理过魇祸，
但是这件事本身只有学校校长知道，并且我在校期间有用隐匿术式，真的，是真的没想到会被人看见，特别是被小叶老师。
可以说一句话就完全打破了我的心理防线，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我，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坚强和骄傲到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关怀和帮助了。
直到小叶老师把这句话说出来，我才发现可能一个在黑暗边缘徘徊的人，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无所畏惧，反而可能更加脆弱，更加害怕孤独，更加需要一个人去关注他，给他阳光和温暖。
于是，我就那样一瞬间就坠入爱河了，就是那么简单，可笑，甚至滑稽。
我在之后的日子里觉得小叶老师就是上天给予我的天使，是来把我从黑暗的泥潭中拯救出来的，并且确实和单纯的小叶老师相处，时刻都会有一种灵魂得到了洗涤和升华的感觉，她几乎满足了我对女性的所有幻想。
我不是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过，我和小叶老师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她根本不知道我背后的那片黑暗世界，那个时候我似乎有意逃避了这个问题。
我甚至相信起了爱情的力量可以跨越一切，解决一切，这种我平时会嗤之以鼻的观念。
我愿意为了小叶老师去放弃我背负的责任，比如魇类、宗家，甚至是我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真相和真实，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一直沉沦下去好了，我只想去做一个不需要什么灵性力量的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爱情就好了。
夜啊，血月啊，你怎么不来呢，此时此刻如果你能把我的所想变为现实，你就来吧，来吧。但是太阳始终不会因为我内心的低吼而消失，反而会用阳光不停的洗刷我。
一直以来，我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我和小叶老师能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幻想的多美好都是虚无。
原来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是，按理说以我的观察力应该很容易就发觉的。
比如晓聪总是抱怨小叶老师每周总会有一段时间失联，比如她很多时候有意避免和我肢体接触的举动，甚至是她身上的某个男性的气味，但是为什么之前看不出来，现在一下子全浮现在了脑海里。
说实话，刚刚小杨老师的提议让我在某一瞬间动摇过，似乎是个双赢的方案。
但是我明白小杨老师是处于对于小叶老师的保护，希望她在真正失恋后能够快速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来走出阴霾。
从这个角度来说，小杨老师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朋友，对于小叶老师的爱护溢于言表，可惜不是对于我来说的，所以恰恰也会忽略我的感受，其实无可厚非。
但是我有我的尊严和骄傲，我不能容忍自己对于别人的爱情旁加干涉，甚至不能容忍自己喜欢一个有恋人的女孩，没有人配让我去消耗自己宝贵的时光去等待，或者说这样的爱情不够完美，不够写意，不够让我去放弃身上背负的所有所有。
“陈哥，你回来了啊。”陈九野的思绪忽然被一个洪亮的嗓音给打断，转头一看，是个身材精壮的年轻人，穿着个白色汗衫，看起来很精神，原来是楼下餐馆赵哥的儿子小赵，正站在门口揽客。
陈九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回了大乾门步行街，转个弯走进胡同就是了，但是他刚想走就被小赵拉住了。
小赵是事务所前面饭馆老板的儿子，同时他的父亲还是陈九野现在租住的房子的房东，貌似是十年前老赵走了狗屎运中了彩票，一下子买下了周围所有房子。
“陈哥，你忘记了，你今天早上让我爸给你带了肉和菜的，现在就在后厨老地方。”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忘了。”此时的陈九野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啊对啊，自己早上因为觉得今天晓聪第一次亲手处理魇祸，回来多少会有点情绪，做顿好的犒劳犒劳她，现在出了小叶老师的事，完全抛诸脑后了。
一想到已经这个点了，晓聪肯定已经饿坏了。陈九野立马快速的冲进赵哥家后厨，轻车熟路的拿走了食材。
正准备离开，却被蜷缩在角落里的小赵的母亲，这是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幻想着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不管谁说她都不相信，所幸没有魇变的趋势。
陈九野只是尴尬的朝着赵母挥了挥手，接着快速逃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事务所的门，蹑手蹑脚的走上楼，不巧迎面遇上了晓聪。
晓聪正穿着带帽的连体家居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像是拍案木似的，猛拍了一下沙发，“霍，陈九野，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看看几点了！”
“嗯，嗯，那个办事，稍微办久了一点，不好意思啊。”陈九野心虚的挠了挠头。
“屁，你是不是去找小叶姐姐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去追求爱情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管你小助理的死活吧，老板！”晓聪跳到了沙发上，指着陈九野大声呵斥。
“好了好了，公主殿下，小声点，这不是给你买了你最爱的可可栗子蛋糕，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行吧行吧，看在蛋糕的面子上下不为例啊。”晓聪火急火燎的从陈九野手上把蛋糕抢了过来，看的出来她是真饿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晓聪，陈九野满心歉意，为了能让晓聪早点吃到饭菜，他决定做个大杂烩焖面。
陈九野刚刚拿起菜刀，晓聪就放下菜刀走了进来，“老板，我看你今天不怎么开心，我怕你因为心情不好做不好菜，我来帮帮你。”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卷起了袖子。
“别，真没事，真没事，没有不开心，况且，晓聪啊，你来了一个多月了，你有做过饭么，你在这才是给我添乱。”一开始，陈九野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其实回来的时候已经可以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还是被晓聪发现了，嘴上虽然说着嫌弃，其实心里还是挺暖的。
千哄万哄，哄走了晓聪，陈九野才正式开始做饭。
首先，他先处理了买的猪五花，用盐和黑胡椒简单腌制。接着左手放在装了肉的盆子上方，用黑火持续增温加快腌制渗透，右手拿菜刀快速切着之前已经洗择好的蔬菜。
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先把五花肉放在锅底爆出油，紧接着放入蔬菜，青红椒，老抽、生抽还有耗油等调味品，大火煸炒过后，放水没过食材，最后放入面条，小火焖一会。
期间陈九野好几次想用黑火提速，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所幸，还是在晓聪吃完蛋糕前，出锅上盘了。
陈九野把焖面分了大小两碗，大碗给自己，小碗给晓聪。但其实两个碗都是面在最上面压着下面的肉和蔬菜，其实大碗只是面多，肉几乎大部分都在小碗里。
“来了，来了，聪儿，吃面了。”陈九野把两碗面端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把小碗放在了晓聪前面，自己抱着大碗坐在了晓聪旁边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好吃，好吃的，老板，有一手啊。”不知是不是两个人都饿了，双方都吃的很香。
忽然一双筷子伸进了陈九野的碗里，当然不是为了虎口夺食，而是晓聪夹了五花肉给他。“老板，我这碗肉也太多了，吃不下了，给你点。”
陈九野闻言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晓聪，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消了大半。
爱情本来就不过是我们信手涂鸦的画作，我们用上了无数名贵的颜料，红色的美貌，紫色的气质，金色的家世，蓝色的知识，但是不管给画中人添加上再多成分，画不出一个具体的人，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爱一个具体的人，而非是抽象的人。
两人吃饱喝足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发上，甚至晓聪还侧躺着把腿放在了陈九野腿上，这里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反而多了一份温情，两个人同在异乡，虽热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各自摸了摸肚子，相视一笑。
“老板，说说吧，今天是怎么了，那么不开心，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表白被小叶姐姐拒绝了吧？”晓聪看似是在戏谑的打趣陈九野，其实她是在试探，她怕如果太过正经的询问，多少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嗯，虽然没有表白，但是，确实是被拒绝了。晓聪啊，你的情报不准确啊，小叶老师都有个两年的男朋友了。”接着，陈九野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晓聪，甚至连小杨老师的话都没有省略。
“叔叔阿姨都不知道，我咋知道，我在家的时候和小叶姐姐也没那么熟。不过我觉得小杨老师的提议挺好的，你不试试么？”
“晓聪，你老板，我，像是为了一个女生会等那么久的人吗，我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陈九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啊对对对，但是还是有点小失落，对不对？不过，老板，你和小叶姐姐八字没有一撇呢，你也没追人家，你伤心个锤子啊。你甚至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人家，你的情报不都是我这里的，如果你自己有去调查一下，小叶老师有男朋友的事，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晓聪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陈九野才发现，他确实喜欢小叶老师，但他喜欢的小叶老师，是他心里自己构架出来的理性化现象，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凭借喜好添加上去的，在现实生活中，他真的没有了解过小叶老师。
刚刚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感激的抱住了一旁的晓聪，“谢谢你，晓聪，真的。”
晓聪被陈九野抱的喘不过气来，憋红了脸。
同时陈九野亲密的举动也让晓聪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幽幽的回答一句，“你要真感谢我，下次姜明煌的签名照你帮我去排队。”
但是陈九野似乎并不接纳这个上天的给予，闭上了眼，把那象征着真实的日光隔绝在了心门之外，他现在更渴望的是虚伪的希望和伪善的欺骗。
陈九野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阳光，讨厌过白昼，但偏偏这里是长昼地带，白天的时间长达二十个小时，即便是已经快八点了，太阳也就刚刚偏斜。
他眯着眼，像孩子一样对着太阳做了个开枪的手势，随即又转头看向了那在不知何处的，隐隐约约朦胧在云雾里的天台市若木塔，但是他最终是收回了手里的动作，转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难道这个地方就真的不适合我么？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来长昼地带呢，这片安定的土地上不该有我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子吧。
也许就像道枢之前划分地带一样，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地方，像我这样心怀黑暗的人就该呆在昏日地带和混沌地带和魇类无止境的纠缠，而不应该贪恋安定的生活而逃窜到这里呢。
小叶老师说对了一点，我们大概真的不合适吧，但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她。
还记得第一次正式见小叶老师的时候，我喜欢上她，并不单单是因为她如花似玉，也不仅仅是她天然软萌的性格，反而是一个很小的细节，却深深抓住了我的心。
是因为她说了一句，“啊，陈老板，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哦对对对，那个时候学校闹鬼那段时间，我在学校好像看到你了，你好像一个在学校里闲逛，挺孤单的，我那个时候还想找你来着，但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这确实不是真正意义上我和小叶老师见面，我曾经到他们学校去处理过魇祸，
但是这件事本身只有学校校长知道，并且我在校期间有用隐匿术式，真的，是真的没想到会被人看见，特别是被小叶老师。
可以说一句话就完全打破了我的心理防线，经历过太多事情的我，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坚强和骄傲到完全不需要他人的关怀和帮助了。
直到小叶老师把这句话说出来，我才发现可能一个在黑暗边缘徘徊的人，完全不像他想象的那么无所畏惧，反而可能更加脆弱，更加害怕孤独，更加需要一个人去关注他，给他阳光和温暖。
于是，我就那样一瞬间就坠入爱河了，就是那么简单，可笑，甚至滑稽。
我在之后的日子里觉得小叶老师就是上天给予我的天使，是来把我从黑暗的泥潭中拯救出来的，并且确实和单纯的小叶老师相处，时刻都会有一种灵魂得到了洗涤和升华的感觉，她几乎满足了我对女性的所有幻想。
我不是没有像现在一样想过，我和小叶老师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她根本不知道我背后的那片黑暗世界，那个时候我似乎有意逃避了这个问题。
我甚至相信起了爱情的力量可以跨越一切，解决一切，这种我平时会嗤之以鼻的观念。
我愿意为了小叶老师去放弃我背负的责任，比如魇类、宗家，甚至是我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真相和真实，如果这是梦就让我一直沉沦下去好了，我只想去做一个不需要什么灵性力量的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爱情就好了。
夜啊，血月啊，你怎么不来呢，此时此刻如果你能把我的所想变为现实，你就来吧，来吧。但是太阳始终不会因为我内心的低吼而消失，反而会用阳光不停的洗刷我。
一直以来，我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我和小叶老师能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幻想的多美好都是虚无。
原来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是，按理说以我的观察力应该很容易就发觉的。
比如晓聪总是抱怨小叶老师每周总会有一段时间失联，比如她很多时候有意避免和我肢体接触的举动，甚至是她身上的某个男性的气味，但是为什么之前看不出来，现在一下子全浮现在了脑海里。
说实话，刚刚小杨老师的提议让我在某一瞬间动摇过，似乎是个双赢的方案。
但是我明白小杨老师是处于对于小叶老师的保护，希望她在真正失恋后能够快速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来走出阴霾。
从这个角度来说，小杨老师真的是个无可挑剔的朋友，对于小叶老师的爱护溢于言表，可惜不是对于我来说的，所以恰恰也会忽略我的感受，其实无可厚非。
但是我有我的尊严和骄傲，我不能容忍自己对于别人的爱情旁加干涉，甚至不能容忍自己喜欢一个有恋人的女孩，没有人配让我去消耗自己宝贵的时光去等待，或者说这样的爱情不够完美，不够写意，不够让我去放弃身上背负的所有所有。
“陈哥，你回来了啊。”陈九野的思绪忽然被一个洪亮的嗓音给打断，转头一看，是个身材精壮的年轻人，穿着个白色汗衫，看起来很精神，原来是楼下餐馆赵哥的儿子小赵，正站在门口揽客。
陈九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回了大乾门步行街，转个弯走进胡同就是了，但是他刚想走就被小赵拉住了。
小赵是事务所前面饭馆老板的儿子，同时他的父亲还是陈九野现在租住的房子的房东，貌似是十年前老赵走了狗屎运中了彩票，一下子买下了周围所有房子。
“陈哥，你忘记了，你今天早上让我爸给你带了肉和菜的，现在就在后厨老地方。”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忘了。”此时的陈九野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啊对啊，自己早上因为觉得今天晓聪第一次亲手处理魇祸，回来多少会有点情绪，做顿好的犒劳犒劳她，现在出了小叶老师的事，完全抛诸脑后了。
一想到已经这个点了，晓聪肯定已经饿坏了。陈九野立马快速的冲进赵哥家后厨，轻车熟路的拿走了食材。
正准备离开，却被蜷缩在角落里的小赵的母亲，这是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女人，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幻想着自己还有个小儿子，不管谁说她都不相信，所幸没有魇变的趋势。
陈九野只是尴尬的朝着赵母挥了挥手，接着快速逃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事务所的门，蹑手蹑脚的走上楼，不巧迎面遇上了晓聪。
晓聪正穿着带帽的连体家居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像是拍案木似的，猛拍了一下沙发，“霍，陈九野，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看看几点了！”
“嗯，嗯，那个办事，稍微办久了一点，不好意思啊。”陈九野心虚的挠了挠头。
“屁，你是不是去找小叶姐姐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去追求爱情可以，但是你不能不管你小助理的死活吧，老板！”晓聪跳到了沙发上，指着陈九野大声呵斥。
“好了好了，公主殿下，小声点，这不是给你买了你最爱的可可栗子蛋糕，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行吧行吧，看在蛋糕的面子上下不为例啊。”晓聪火急火燎的从陈九野手上把蛋糕抢了过来，看的出来她是真饿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晓聪，陈九野满心歉意，为了能让晓聪早点吃到饭菜，他决定做个大杂烩焖面。
陈九野刚刚拿起菜刀，晓聪就放下菜刀走了进来，“老板，我看你今天不怎么开心，我怕你因为心情不好做不好菜，我来帮帮你。”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卷起了袖子。
“别，真没事，真没事，没有不开心，况且，晓聪啊，你来了一个多月了，你有做过饭么，你在这才是给我添乱。”一开始，陈九野是有些惊讶的，因为他其实回来的时候已经可以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还是被晓聪发现了，嘴上虽然说着嫌弃，其实心里还是挺暖的。
千哄万哄，哄走了晓聪，陈九野才正式开始做饭。
首先，他先处理了买的猪五花，用盐和黑胡椒简单腌制。接着左手放在装了肉的盆子上方，用黑火持续增温加快腌制渗透，右手拿菜刀快速切着之前已经洗择好的蔬菜。
准备好了所有的食材，先把五花肉放在锅底爆出油，紧接着放入蔬菜，青红椒，老抽、生抽还有耗油等调味品，大火煸炒过后，放水没过食材，最后放入面条，小火焖一会。
期间陈九野好几次想用黑火提速，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所幸，还是在晓聪吃完蛋糕前，出锅上盘了。
陈九野把焖面分了大小两碗，大碗给自己，小碗给晓聪。但其实两个碗都是面在最上面压着下面的肉和蔬菜，其实大碗只是面多，肉几乎大部分都在小碗里。
“来了，来了，聪儿，吃面了。”陈九野把两碗面端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把小碗放在了晓聪前面，自己抱着大碗坐在了晓聪旁边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好吃，好吃的，老板，有一手啊。”不知是不是两个人都饿了，双方都吃的很香。
忽然一双筷子伸进了陈九野的碗里，当然不是为了虎口夺食，而是晓聪夹了五花肉给他。“老板，我这碗肉也太多了，吃不下了，给你点。”
陈九野闻言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晓聪，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消了大半。
爱情本来就不过是我们信手涂鸦的画作，我们用上了无数名贵的颜料，红色的美貌，紫色的气质，金色的家世，蓝色的知识，但是不管给画中人添加上再多成分，画不出一个具体的人，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爱一个具体的人，而非是抽象的人。
两人吃饱喝足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沙发上，甚至晓聪还侧躺着把腿放在了陈九野腿上，这里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反而多了一份温情，两个人同在异乡，虽热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各自摸了摸肚子，相视一笑。
“老板，说说吧，今天是怎么了，那么不开心，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表白被小叶姐姐拒绝了吧？”晓聪看似是在戏谑的打趣陈九野，其实她是在试探，她怕如果太过正经的询问，多少会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嗯，虽然没有表白，但是，确实是被拒绝了。晓聪啊，你的情报不准确啊，小叶老师都有个两年的男朋友了。”接着，陈九野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晓聪，甚至连小杨老师的话都没有省略。
“叔叔阿姨都不知道，我咋知道，我在家的时候和小叶姐姐也没那么熟。不过我觉得小杨老师的提议挺好的，你不试试么？”
“晓聪，你老板，我，像是为了一个女生会等那么久的人吗，我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陈九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
“啊对对对，但是还是有点小失落，对不对？不过，老板，你和小叶姐姐八字没有一撇呢，你也没追人家，你伤心个锤子啊。你甚至都没有认真了解过人家，你的情报不都是我这里的，如果你自己有去调查一下，小叶老师有男朋友的事，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晓聪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陈九野才发现，他确实喜欢小叶老师，但他喜欢的小叶老师，是他心里自己构架出来的理性化现象，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凭借喜好添加上去的，在现实生活中，他真的没有了解过小叶老师。
刚刚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他感激的抱住了一旁的晓聪，“谢谢你，晓聪，真的。”
晓聪被陈九野抱的喘不过气来，憋红了脸。
同时陈九野亲密的举动也让晓聪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幽幽的回答一句，“你要真感谢我，下次姜明煌的签名照你帮我去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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