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玉门清寒
“哎呀，我忘了教你对灵术式了，算了算了，反正我就在旁边，路上再教你吧。”
老板敲了下自己的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哼，哼。”
晓聪略带嫌弃的瞥了一眼老板，老板靠谱的时候是真的你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不靠谱的时候也是真的令人无语，不过也对，这样的老板似乎才更让人能够亲近。
玉门关的灵轨站点的规模明显要比天台一站的规模要小不少，只有一个候车室，稀稀落落的座位也没有几个，甚至整个站点内的基础设施肉眼可见的要更加破旧和落后，就像是来到了几十年前的道国似的，就差一缕黄昏的余晖照射进来，晓聪就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穿越了。
期间没有工作人员引导，老板似乎对这里挺熟悉的，轻车熟路的扯着晓聪就往出口走。出口处虽然还是没有工作人员，但是倒是让晓聪看到了一个现代科技的造物，至少这里的安保门除了稍微生锈一点，掉了点漆，上面结着点蜘蛛网外，倒是和天台一站的没有什么区别。当自己把身份证在安保门扫描的时候，晓聪真的害怕听不到那熟悉的“滴”声，不然自己出站就尴尬了，所幸一切无恙。
“阿嚏”
一走出站点，穿着夏季清凉服饰的晓聪就感觉到一股股森冷的寒意一下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并且在一点点侵入。
“哇呜，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冷，冷，冷死了！”
说到后面，晓聪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但奇怪的是，晓聪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乘客有不少也穿着清凉的夏装啊，但是他们似乎都完全没有受这里的寒冷的气温影响，一个个面色正常，大步流星的走动着。
老板似乎看穿了晓聪的疑惑，满脸戏谑的打趣道，“晓聪啊，看来你在学校没有好好学习啊，咋连最基本的人体恒温术式都没学会啊，不会吧，不会吧，晓聪你不会是要体验寒风彻骨吧，噗嗤”最过分的是，老板最后还没憋住笑，笑出声来。
晓聪生气的憋红了脸，用力举起粉拳朝着老板的胸口狠狠锤了一下。
“你，你还不快给我设一个，快，快啊。”
“嘿嘿，晓得了，晓得了。”
老板打了个响指，接着用食指在晓聪的额头点了一下，果然有一股暖意从眉心渐渐沁入到晓聪的四肢百骸，急剧下降的体温在不断回升，居然真的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酷寒了，只能感觉到一丝丝清凉感。这就是术式啊，真的太神奇了。
“老板啊，我才大一啊，还没正式开始上术式课程呢，只学了清洁术式和点燃术式那几个超级无聊的术式，好吗？所以，老板你刚刚打的响指，是这个术式的结印方式么？”
苍白的面容慢慢变回了红润，晓聪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好奇宝宝。
“不是啊，只是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帅罢了。”
老板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也是最欠揍的笑容。
“蛤。”
“陈先生，陈先生，等一下啊！”
忽然从老板和晓聪身后传来了伴随着大口喘气声的急促呼喊声。
二人转头一看，是刚刚在飞螈号上站在乘务长女士旁边那个胖胖的大叔，正一路小跑的朝着二人赶来，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老板说。
老板停下脚步的同时，将一只手重重按在了晓聪的肩膀上。晓聪刚想要问老板忽然把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是要干嘛，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怎么都张不开，甚至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么？”老板颇有礼貌的询问着孟常，眼神中似乎带着疑惑。
“请问，请问，您是陈九野阁下么？”孟常看起来十分激动，甚至眼含泪光，看得出他口中所指之人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
“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陈之焕，并不叫陈九野。”老板挠了挠头，眼中的疑惑之意愈浓。
“不，您一定就是陈九野阁下，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我绝对不会认错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您的。您应该不记得我了吧，毕竟我只是您在战场上救下的无数人中并不起眼的那一个。”孟常说到激动之处，甚至紧紧握住了老板的一只手臂。
“抱歉，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明白你口中的‘陈九野阁下’一定对你很重要，但是你真的是认错人了。在灵轨上非常感谢你的帮忙，但是我真的没上过战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枢公职人员罢了。”
老板带着一丝同情，语气越发柔和，就像一阵润物无声的春雨，轻轻滴撒在孟常的心中，同时老板又不留痕迹的把孟常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卸下。
“可能，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先生。”孟常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朝着老板鞠躬道歉。
“没关系，希望你能找到你想找到的那个人。”老板真诚的祝愿道。
“陈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在这附近遇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可以和他们说，叫他们联系一下孟胖子。陈先生，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玉门关就是来找他们的。”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几张照片展示给了老板，同时孟常也还在观察着老板的面部表情。
他还是始终认为眼前的陈之焕就是曾经救过他们整个小队的陈九野阁下，他期待着当老板看到这几张他曾经小队队友的面容时，脸上会出现一丝波澜。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老板全程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么？”
就在老板答应了孟常的请求，拖着晓聪准备离开，刚走没几步时，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了用尽全力的嘶吼声：
“陈九野阁下，当年在大疆真的谢谢你！”
本来出站的阶梯上除了行人们的脚步声，便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死寂极了。
孟常的声音就像是点燃了空气，一下回荡开来，原先互不相干的乘客们此时无不被他饱含深情的感激引得侧目，纷纷驻足看向孟常。
老板有些无奈的回头朝着孟常笑了笑，只见孟常在原地朝着自己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虽然这个庄严的姿势被如今因为肥胖身材严重走形的孟胖子做起来显得多少有点滑稽，但是老板还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只能费劲的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管理，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转身走开了。
直到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孟常的身影了，老板才解开了晓聪身上施展的术式。疑问憋了一路的晓聪如今终于能够开口朝着老板发问了，此时能说话的她反而不知道问什么了，只能挑选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老板，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啊？”晓聪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生怕触碰到老板的禁忌。
“因为，嗯……因为我已经决心和那个时候的身份一刀了断了，况且我也并不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值得他感谢什么。有时候，不要相认更好，保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就好。”
老板笑了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那种苦笑是掩盖不住他眼中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悲伤的。
孟常，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我是不会忘记那么自己已经濒死，还要朝着我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求着我去救救他身陷重围的队友的，那个小兵。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凭借某种强大的善意战胜对死亡的恐惧，而成功避免魇变。
这样的你，远远比那个时候只知道无节制的宣泄自己力量的那个我，要值得尊敬和感谢，太多太多了！
走着走着，老板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虚空敬了一个同样无比标准的军礼，敬！敬这个混蛋的世界吧！
“干嘛啊，老板，抽风啊？”这一奇怪的举动迎来的是晓聪如同关怀智障般的嫌弃眼神。
“啊？你说啥，这是男人的浪漫，你懂个屁。”说着，老板朝着晓聪的头发伸出了乱抓，一下子就她的头发抓乱。
“啊！”晓聪一下子就炸了，全力追赶起了早已逃窜的老板。
或许，他们这样活泼而富有生命力的行为才是这座清寒城市的主调呢。
老板敲了下自己的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哼，哼。”
晓聪略带嫌弃的瞥了一眼老板，老板靠谱的时候是真的你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不靠谱的时候也是真的令人无语，不过也对，这样的老板似乎才更让人能够亲近。
玉门关的灵轨站点的规模明显要比天台一站的规模要小不少，只有一个候车室，稀稀落落的座位也没有几个，甚至整个站点内的基础设施肉眼可见的要更加破旧和落后，就像是来到了几十年前的道国似的，就差一缕黄昏的余晖照射进来，晓聪就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穿越了。
期间没有工作人员引导，老板似乎对这里挺熟悉的，轻车熟路的扯着晓聪就往出口走。出口处虽然还是没有工作人员，但是倒是让晓聪看到了一个现代科技的造物，至少这里的安保门除了稍微生锈一点，掉了点漆，上面结着点蜘蛛网外，倒是和天台一站的没有什么区别。当自己把身份证在安保门扫描的时候，晓聪真的害怕听不到那熟悉的“滴”声，不然自己出站就尴尬了，所幸一切无恙。
“阿嚏”
一走出站点，穿着夏季清凉服饰的晓聪就感觉到一股股森冷的寒意一下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并且在一点点侵入。
“哇呜，这里怎么这么冷啊，冷，冷，冷死了！”
说到后面，晓聪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但奇怪的是，晓聪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乘客有不少也穿着清凉的夏装啊，但是他们似乎都完全没有受这里的寒冷的气温影响，一个个面色正常，大步流星的走动着。
老板似乎看穿了晓聪的疑惑，满脸戏谑的打趣道，“晓聪啊，看来你在学校没有好好学习啊，咋连最基本的人体恒温术式都没学会啊，不会吧，不会吧，晓聪你不会是要体验寒风彻骨吧，噗嗤”最过分的是，老板最后还没憋住笑，笑出声来。
晓聪生气的憋红了脸，用力举起粉拳朝着老板的胸口狠狠锤了一下。
“你，你还不快给我设一个，快，快啊。”
“嘿嘿，晓得了，晓得了。”
老板打了个响指，接着用食指在晓聪的额头点了一下，果然有一股暖意从眉心渐渐沁入到晓聪的四肢百骸，急剧下降的体温在不断回升，居然真的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酷寒了，只能感觉到一丝丝清凉感。这就是术式啊，真的太神奇了。
“老板啊，我才大一啊，还没正式开始上术式课程呢，只学了清洁术式和点燃术式那几个超级无聊的术式，好吗？所以，老板你刚刚打的响指，是这个术式的结印方式么？”
苍白的面容慢慢变回了红润，晓聪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好奇宝宝。
“不是啊，只是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帅罢了。”
老板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也是最欠揍的笑容。
“蛤。”
“陈先生，陈先生，等一下啊！”
忽然从老板和晓聪身后传来了伴随着大口喘气声的急促呼喊声。
二人转头一看，是刚刚在飞螈号上站在乘务长女士旁边那个胖胖的大叔，正一路小跑的朝着二人赶来，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老板说。
老板停下脚步的同时，将一只手重重按在了晓聪的肩膀上。晓聪刚想要问老板忽然把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是要干嘛，却发现自己的嘴巴怎么都张不开，甚至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么？”老板颇有礼貌的询问着孟常，眼神中似乎带着疑惑。
“请问，请问，您是陈九野阁下么？”孟常看起来十分激动，甚至眼含泪光，看得出他口中所指之人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
“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陈之焕，并不叫陈九野。”老板挠了挠头，眼中的疑惑之意愈浓。
“不，您一定就是陈九野阁下，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我绝对不会认错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您的。您应该不记得我了吧，毕竟我只是您在战场上救下的无数人中并不起眼的那一个。”孟常说到激动之处，甚至紧紧握住了老板的一只手臂。
“抱歉，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明白你口中的‘陈九野阁下’一定对你很重要，但是你真的是认错人了。在灵轨上非常感谢你的帮忙，但是我真的没上过战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枢公职人员罢了。”
老板带着一丝同情，语气越发柔和，就像一阵润物无声的春雨，轻轻滴撒在孟常的心中，同时老板又不留痕迹的把孟常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卸下。
“可能，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陈先生。”孟常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心平气和的朝着老板鞠躬道歉。
“没关系，希望你能找到你想找到的那个人。”老板真诚的祝愿道。
“陈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在这附近遇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可以和他们说，叫他们联系一下孟胖子。陈先生，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玉门关就是来找他们的。”
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几张照片展示给了老板，同时孟常也还在观察着老板的面部表情。
他还是始终认为眼前的陈之焕就是曾经救过他们整个小队的陈九野阁下，他期待着当老板看到这几张他曾经小队队友的面容时，脸上会出现一丝波澜。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老板全程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么？”
就在老板答应了孟常的请求，拖着晓聪准备离开，刚走没几步时，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了用尽全力的嘶吼声：
“陈九野阁下，当年在大疆真的谢谢你！”
本来出站的阶梯上除了行人们的脚步声，便再没有其他声音了，死寂极了。
孟常的声音就像是点燃了空气，一下回荡开来，原先互不相干的乘客们此时无不被他饱含深情的感激引得侧目，纷纷驻足看向孟常。
老板有些无奈的回头朝着孟常笑了笑，只见孟常在原地朝着自己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虽然这个庄严的姿势被如今因为肥胖身材严重走形的孟胖子做起来显得多少有点滑稽，但是老板还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只能费劲的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管理，强忍着流泪的冲动转身走开了。
直到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孟常的身影了，老板才解开了晓聪身上施展的术式。疑问憋了一路的晓聪如今终于能够开口朝着老板发问了，此时能说话的她反而不知道问什么了，只能挑选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老板，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啊？”晓聪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生怕触碰到老板的禁忌。
“因为，嗯……因为我已经决心和那个时候的身份一刀了断了，况且我也并不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值得他感谢什么。有时候，不要相认更好，保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就好。”
老板笑了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那种苦笑是掩盖不住他眼中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悲伤的。
孟常，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我是不会忘记那么自己已经濒死，还要朝着我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求着我去救救他身陷重围的队友的，那个小兵。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凭借某种强大的善意战胜对死亡的恐惧，而成功避免魇变。
这样的你，远远比那个时候只知道无节制的宣泄自己力量的那个我，要值得尊敬和感谢，太多太多了！
走着走着，老板忽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着虚空敬了一个同样无比标准的军礼，敬！敬这个混蛋的世界吧！
“干嘛啊，老板，抽风啊？”这一奇怪的举动迎来的是晓聪如同关怀智障般的嫌弃眼神。
“啊？你说啥，这是男人的浪漫，你懂个屁。”说着，老板朝着晓聪的头发伸出了乱抓，一下子就她的头发抓乱。
“啊！”晓聪一下子就炸了，全力追赶起了早已逃窜的老板。
或许，他们这样活泼而富有生命力的行为才是这座清寒城市的主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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