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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岑母和她

    袁臻没有过多反对,而岑母却是非常赞同,以她的认知,男人就该拼搏奋斗。甚至,她认为儿子过早娶妻生女,阻碍了他的事业。

    岑自逸申请很快得到批准,时间也定了在一个月之后。这期间他交接工作,办护照等,袁臻心里开始不是滋味。

    但她脾气犟,不轻易出口示弱,她心里是怪岑自逸自以为是,完全没为她考虑过。

    他这么恣意毅然出国工作,这其中也有婆婆的推波助澜。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怎么这么狠心扔下她。

    想想要独自整日面对阴晴不定的婆婆,袁臻一个头两个头。

    偏偏岑自逸没有为她周想,好像她理所应当要守在家。

    袁臻心里不痛快,所以也不挽留他,多年之后,她想,那时如果她开口反对或示弱挽留,百分百肯定岑自逸会打退堂鼓。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岑自逸临行前几天,袁臻闹情绪了。

    她不让他挨近,莫名的烦燥,摆着臭脸,闷闷不言。

    他想亲近,她没让他如愿,甚至气冲冲说,不是准备三年时间守身么?怎么,就这几天都忍不住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岑自逸一定很憋屈吧,被她这么拒绝怒怼,他很无奈吧。

    她们之间夫妻生活并不和谐,当然,这得归功于袁臻又矫情又爱作。

    每次岑自逸要求与她亲热,她总找各种借口应付。

    岑自逸并不气馁,耐心的哄了一两个小时,哄到袁臻没有借口可言,他才敢半用强半讨好地要了她。

    数次多了,岑自逸很郁闷且疑惑地问她:“别人夫妻生活也是这样?每次都要哄两三个小时?还是...就咱们这样?”

    记得那时袁臻丝毫没有愧疚感,反而大言不惭地回道:“那不然呢?谁家夫妻没有前戏?”

    岑自逸被她气笑了:“你确定这是前戏,不是你故意闹着?”

    袁臻一本正经地点头,一双大眼睛转了转:嗯,就是呀!

    后来的后来,她不得不承认是她自己爱作。

    记得那天毫无预兆地,岑自逸推着行李,手里还提着一袋子,匆匆跟她挥挥手走了。

    那天早上,他还杵着她怀里讨要:“几天没给了,要一次好不好?”

    袁臻不愿意,她没有半点兴趣:“天都亮了,孩子醒着呐!”

    “她这不是不闹嘛,让她自个玩着,要不,我抱出去让妈看着...”岑自逸瞟着摇篮里已经喂好奶的女儿,呀呀地舞动一双胖嘟嘟的小手。

    “别...”袁臻连忙阻止:“不是明天的机票,等晚上吧。”

    她想着婆婆那张阴沉的脸,心里直发怵。所以,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没想到九点多时,突然通知提一天出发,在机场附近住一个晚上。

    袁臻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打开出去,矫健的背影消失她眼前。

    那一刻,她的心被他一并带走。

    自岑自逸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两三个月吧,袁臻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期间,岑自逸打了两通电话回来,但岑母一直守着身边,她根本没机会说什么。

    连日常问候,她都索然无味。

    倒是婆婆异常欢喜,从袁臻手里接过电话,一些细节她也问的清清楚楚。

    岑自逸是有问都答,聊了半小时,话费结束,就这样断线了。

    而第二次岑自逸来电话,是婆婆率先接了,也是聊了好一会儿,岑自逸提出让袁臻接电话。谁知,婆婆瞄了一眼,说:“她没空,哄着妮儿喝奶呢!”

    袁臻咬了咬唇,几乎要发火。

    可能岑自逸也觉得他妈妈霸占着电话不妥,坚持让袁臻过来接电话,吩咐他妈帮忙带一下女儿。

    岑母拉下脸,不情不愿地接过孩子,让袁臻过去说话。

    “喂。”袁臻情绪很低落地拿着话柄。

    “声音怎么了?是妮儿晚上闹,你熬夜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岑自逸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没,都不是...”她低声地说。

    岑自逸声音突然柔和地问:“一个人在家,这段时间想我没?”

    “嗯。”袁臻余光瞥见婆婆在一旁,离她不到一米处,正虎视眈眈盯着她。

    “嗯什么?我问你想我没?”岑自逸以为她又在敷衍:“听到了?”

    “嗯。”怎么会不想?可是,袁臻说不出呀,婆婆没有分界感,她也很无奈。

    “又嗯,你是惜字如金,还是都没想过我?”岑自逸话锋一转:“可是,我想你了,臻...很想很想,夜不能寐的那种想念...”

    岑自逸诉说着思念,袁臻静静听着,却一个回应都说不出口。

    岑自逸猛地意识到什么,他问:“是不是妈在一旁?”

    “嗯。”袁臻闷闷应到。

    岑自逸苦笑叹气,俩人沉默片刻,他说:“明天让人来,把电话分机一个到卧室吧。”

    只是未等袁臻答应,这时岑母出声了:“时间差不多了,没事挂了吧,国际话费很贵的,哟,袁臻呀,妮儿闹了不吃,你赶紧过来哄哄孩子...”

    岑自逸那边听到他妈妈说的话,又叹了一口气,跟袁臻说一声,把电话挂了。

    袁臻拿着话柄呆滞,心里很别扭,最后只得重重放下话柄。

    那时他所在的公司国际电话只能通固定座机,岑自逸也是没办法,不然他可以打袁臻的手机。

    这事之后,袁臻叫电信局的工作人员来家里布线分机到卧室。

    这下惹恼了岑母,她黑着脸,要求也分一个到她房间。

    袁臻顿时傻眼,连电信局的工作人员也用询问般眼神看着她。

    袁臻能怎么办?她只能同意。

    原来家里这个固定座机在二楼客厅,现在分了两个,一个在袁臻卧室,一个在岑母房间。

    袁臻想,这样分机有什么意义?婆婆摆明要监视她夫妻通话,不,应该说监听。

    果然不出袁臻所料,岑自逸再打电话回来,袁臻感觉声音很小,她一直强调听不清楚。

    岑自逸不知内情,认为可以听到,怎么袁臻却说听不清。

    这样较真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听到咯嚓一声电话柄放下的声音。

    “什么声音?”岑自逸后知后觉才明白过来。

    袁臻嗔怪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岑自逸无可奈何,他沉思一下说,看看能不能申请优惠卡,以后打袁臻的手机。

    那她婆婆岂不气坏了!

    袁臻正想着,岑自逸也想到了,他又说:“每个月也打一两次家里电话,这样妈就不会生气。”

    可袁臻不这样认为,除非瞒着婆婆,她俩夫妻私下聊天,不然,婆婆肯定一天到晚叨着吵她。

    俩人暂时这样定下,后来岑自逸申请到优惠卡,每个月一张二十分钟可以打袁臻手机。

    这样才避免了她们夫妻通电话被婆婆偷听的尴尬。

    可是,好景不长,岑母开始怀疑她。

    袁臻并不知道婆婆起了疑心,直到有一次,岑母直接推开她的卧室,袁臻慌忙地掐断手机。

    岑母绷着脸,目光锐利如刃。

    袁臻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妈,你,你,什,什么,事呀?干嘛...”

    袁臻的脾气,岑母也领教过,那可不是一般犟呀,性格又娇又作。对她这个婆婆,根本没放在眼里。

    吃饭挑食,训她几句,撒气饿几天。但挺睡的,熬一下夜,可不得了,整个人像是枯萎般无精打采。

    她吃不了一点苦,破个手指皮,能掉泪一个钟头。有个头痛脑热,居然嫌药太苦,而儿子要哄她半小时,还得一口口喂她。

    厨艺那是半点儿都不会,妥妥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让她切个菜,她苦思冥想半天,不知从那里下手。

    让她生个火,几个小时打不着,还嚷嚷着嘟囔:“奇怪了,这怎么弄?是灶坏了,还是它要跟我作对?”

    让她学着煮饭,先从煮粥开始,结果粥没煮成,菜不会择,肉不懂切,连淘米也学不成。

    岑母气的呀,只差没一口气背过去,这都娶了什么人呐?

    她可没少磕碜儿子,话里话外都是怒其不争,中了什么迷魂?非得要这剜心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