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倒行逆施
听到玄言口中的质问，克罗斯骤然一惊，常年职业化微笑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扭头看向汉娜的方向，准备听听她的解释。
而汉娜在听到玄言的质询之后，气得直接笑了出来。
“废了你？你居然是这么认为的？”
除去汉娜所拥有的特殊体质，任何人或物都难以在这个魔法潮汐尚未真正到来的时代中过滤掉玄言体内磅礴的魔力。
哪怕是汉娜，在短时间内过滤掉数量如此之多的魔力，也是处于一个精疲力竭的状态，可她还是瞪大了眼睛，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玄言。
“玄言·道恩森·布莱克·魔力眷顾者，你给我听好了！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看来汉娜是真的生气了，她指着玄言的鼻子念出他的全名，急促喘息了两下后，汉娜又指向一旁的老管家克罗斯。
“还有你，克罗斯，我接下来所说的，你要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王都的布莱克大公。
玄言，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把话一点点给你说清楚了！
你之前说过，你现在的状态只是因为体内的魔力增长的太快而身体太过年幼，跟不上魔力的增长才导致的对吧？
可克罗斯你和王都的大公应该都不知道吧？
他的年龄早已达到了魔法学徒的标准，甚至身体在常年的魔力压力下也适应了汹涌的魔力，为何身体的情况非但没有见好，反倒是近期频频发生意外，每况愈下……”
“够了！”
“我偏要说！”
玄言冷肃地低吼了一声，但汉娜毫无惧意地与玄言冷冽的目光对视到一起，接着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
汉娜看向一旁面容变得冷硬的克罗斯，硬邦邦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刻意压制体内的魔力增长，反倒引导着魔力，让体内的魔力增长不断加剧，最终到达他如今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状态！
往日里，他所说的梳理魔力，不过是努力维持着这样的极限状态不再变化。
而每当他的身体适应了这种魔力，他就会让体内的魔力再一次高速增长下去！
本来按照他那跟磅礴的魔力相比同样让人惊惧的魔力掌控能力，他能隐瞒着这件事一直这样做下去。
那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近期他的身体状况却开始恶化了呢？”
听到这里，克罗斯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自己都感到荒谬至极的猜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少爷的年纪还这么小……不可能的吧？
但汉娜突然开口问出的问题却进一步肯定了克罗斯的猜测。
“克罗斯，按照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能感受到魔法潮汐真正到来之前，世界给强者们带来的压力了吧？”
克罗斯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用惊骇的看向书房一旁低头静默站立的少年，少年半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微抿的嘴巴却没有反驳。
汉娜冷笑一声。
“没错，自从年前开始，玄言的实力其实就已经达到了感受到那股压力的处境。
可他还是在承受着越来越重的世界压力的前提下，一边调整着自己的魔力维持在身体的极限状态不变。
一边则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实力，准备达到如今的世界所能承受的极值状态！
我没说错吧！玄言，你反驳我啊！”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汉娜的湖蓝色大眼中滑出，很快，止不住的泪水就连成了线，她大声地对着玄言哭闹着。
一旁的老管家则看向一动不动的自家少爷，艰难的开口：
“少爷，这是……真的吗？”
话一出口，克罗斯才意识到他的声音变得如此的干涩嘶哑，就如同真正的老人一般。
少年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少爷？
有什么事是老仆不能去解决的吗？就算老仆年迈，可不是还有大公吗？只要少爷您说句话，大公名下的狂兽军团都能供您驱使，何至于此啊……”
望着眼前的少年，克里斯的眼睛也觉得一阵的酸涩，多年之前，刚到王都不久的布莱克大公雇佣还是罪人的自己的场景似乎近在眼前。
而当时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孩子如今却已经长到自己肩膀高了。
玄言慢慢抬起头，对着一旁的老管家苦笑一声，喃喃说道。
“你们已经在帮我了……
之前我提过那么多的无理要求，你们都帮我完成了……老爹的侍卫队长因为我换了三茬，狂兽军团也曾因为我减员超过一成，还都是精锐……
说实话，这两年我都不敢去狂兽军团驻扎的巨木要塞见他们。”
接着玄言的目光又转到窗口前姿态凄切的女孩身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怎么今天说这么多？忍不下去了？”
“我……我只想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啊……”
汉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抱着脑袋蹲在地板上痛哭起来。
“……你拒绝了我那臭老爹的提议，觉得高塔是一个牢笼，不愿在那里面待到魔法潮汐真正到来，不管不顾地离开了高塔……
呜呜……
我不怪你……我还是跟着你来了这里，这里没有王都力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没有装饰华丽的马车，更没有贵族的聚会……
我真的不怪你……因为只要有你在，我觉得每一天，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精彩……
可是……可是……
每当帮你梳理体内的魔力，面对那股如大海般暴躁汹涌的魔力，甚至那股魔力还在不断地与日俱增……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哪天会控制不住，我早上醒来会……会……
呜啊……泣……泣……
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你是天资卓绝的魔力钟爱之人，只要等到魔法潮汐到来，你一定会成长为寿达千载的法师……
我却在水晶球里看不到你的未来……呜呜……我好怕……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该帮你隐瞒的……呜呜……
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
看着痛哭中的汉娜，玄言迈步，慢慢走到她身边，同样蹲下身子，轻柔地环抱住金发女孩不断颤抖中的娇柔身体，轻轻亲了亲她的脑袋。
抱住她说道：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的。
对不起，娜娜，让你担心了。”
玄言话音落下，他怀中的女孩哭泣的更加剧烈了。
————
克里斯没多说什么，很快离开了书房，而汉娜在缓过来之后，也表情冷淡地离开了。
书房恢复了之前的安静，被魔法扯碎的书桌和椅子在魔法的帮助下同样恢复了原状，安静的书房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玄言捧着书，只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他把书扣在脸上，身体后仰，躺在有着软垫的高背座椅上。
“倒行逆施……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而汉娜在听到玄言的质询之后，气得直接笑了出来。
“废了你？你居然是这么认为的？”
除去汉娜所拥有的特殊体质，任何人或物都难以在这个魔法潮汐尚未真正到来的时代中过滤掉玄言体内磅礴的魔力。
哪怕是汉娜，在短时间内过滤掉数量如此之多的魔力，也是处于一个精疲力竭的状态，可她还是瞪大了眼睛，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玄言。
“玄言·道恩森·布莱克·魔力眷顾者，你给我听好了！我这是在救你的命！”
看来汉娜是真的生气了，她指着玄言的鼻子念出他的全名，急促喘息了两下后，汉娜又指向一旁的老管家克罗斯。
“还有你，克罗斯，我接下来所说的，你要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王都的布莱克大公。
玄言，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把话一点点给你说清楚了！
你之前说过，你现在的状态只是因为体内的魔力增长的太快而身体太过年幼，跟不上魔力的增长才导致的对吧？
可克罗斯你和王都的大公应该都不知道吧？
他的年龄早已达到了魔法学徒的标准，甚至身体在常年的魔力压力下也适应了汹涌的魔力，为何身体的情况非但没有见好，反倒是近期频频发生意外，每况愈下……”
“够了！”
“我偏要说！”
玄言冷肃地低吼了一声，但汉娜毫无惧意地与玄言冷冽的目光对视到一起，接着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
汉娜看向一旁面容变得冷硬的克罗斯，硬邦邦地说道：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刻意压制体内的魔力增长，反倒引导着魔力，让体内的魔力增长不断加剧，最终到达他如今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状态！
往日里，他所说的梳理魔力，不过是努力维持着这样的极限状态不再变化。
而每当他的身体适应了这种魔力，他就会让体内的魔力再一次高速增长下去！
本来按照他那跟磅礴的魔力相比同样让人惊惧的魔力掌控能力，他能隐瞒着这件事一直这样做下去。
那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近期他的身体状况却开始恶化了呢？”
听到这里，克罗斯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自己都感到荒谬至极的猜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少爷的年纪还这么小……不可能的吧？
但汉娜突然开口问出的问题却进一步肯定了克罗斯的猜测。
“克罗斯，按照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能感受到魔法潮汐真正到来之前，世界给强者们带来的压力了吧？”
克罗斯管理不住自己的表情，用惊骇的看向书房一旁低头静默站立的少年，少年半长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微抿的嘴巴却没有反驳。
汉娜冷笑一声。
“没错，自从年前开始，玄言的实力其实就已经达到了感受到那股压力的处境。
可他还是在承受着越来越重的世界压力的前提下，一边调整着自己的魔力维持在身体的极限状态不变。
一边则不断地提升着自己的实力，准备达到如今的世界所能承受的极值状态！
我没说错吧！玄言，你反驳我啊！”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汉娜的湖蓝色大眼中滑出，很快，止不住的泪水就连成了线，她大声地对着玄言哭闹着。
一旁的老管家则看向一动不动的自家少爷，艰难的开口：
“少爷，这是……真的吗？”
话一出口，克罗斯才意识到他的声音变得如此的干涩嘶哑，就如同真正的老人一般。
少年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少爷？
有什么事是老仆不能去解决的吗？就算老仆年迈，可不是还有大公吗？只要少爷您说句话，大公名下的狂兽军团都能供您驱使，何至于此啊……”
望着眼前的少年，克里斯的眼睛也觉得一阵的酸涩，多年之前，刚到王都不久的布莱克大公雇佣还是罪人的自己的场景似乎近在眼前。
而当时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孩子如今却已经长到自己肩膀高了。
玄言慢慢抬起头，对着一旁的老管家苦笑一声，喃喃说道。
“你们已经在帮我了……
之前我提过那么多的无理要求，你们都帮我完成了……老爹的侍卫队长因为我换了三茬，狂兽军团也曾因为我减员超过一成，还都是精锐……
说实话，这两年我都不敢去狂兽军团驻扎的巨木要塞见他们。”
接着玄言的目光又转到窗口前姿态凄切的女孩身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怎么今天说这么多？忍不下去了？”
“我……我只想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啊……”
汉娜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她抱着脑袋蹲在地板上痛哭起来。
“……你拒绝了我那臭老爹的提议，觉得高塔是一个牢笼，不愿在那里面待到魔法潮汐真正到来，不管不顾地离开了高塔……
呜呜……
我不怪你……我还是跟着你来了这里，这里没有王都力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首饰，没有装饰华丽的马车，更没有贵族的聚会……
我真的不怪你……因为只要有你在，我觉得每一天，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精彩……
可是……可是……
每当帮你梳理体内的魔力，面对那股如大海般暴躁汹涌的魔力，甚至那股魔力还在不断地与日俱增……
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哪天会控制不住，我早上醒来会……会……
呜啊……泣……泣……
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你是天资卓绝的魔力钟爱之人，只要等到魔法潮汐到来，你一定会成长为寿达千载的法师……
我却在水晶球里看不到你的未来……呜呜……我好怕……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该帮你隐瞒的……呜呜……
对不起，我真的受不了了……”
看着痛哭中的汉娜，玄言迈步，慢慢走到她身边，同样蹲下身子，轻柔地环抱住金发女孩不断颤抖中的娇柔身体，轻轻亲了亲她的脑袋。
抱住她说道：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的。
对不起，娜娜，让你担心了。”
玄言话音落下，他怀中的女孩哭泣的更加剧烈了。
————
克里斯没多说什么，很快离开了书房，而汉娜在缓过来之后，也表情冷淡地离开了。
书房恢复了之前的安静，被魔法扯碎的书桌和椅子在魔法的帮助下同样恢复了原状，安静的书房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玄言捧着书，只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他把书扣在脸上，身体后仰，躺在有着软垫的高背座椅上。
“倒行逆施……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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