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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朱温(上)

    “幽都府文学是个什么官很大吗?”

    对于耶律机疑惑韩延徽觉得很尴尬:“不是很大的官,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只是在刘刘节度使的手下编撰起草一些文书之类的罢了”

    对于韩延徽的解释耶律机还是很疑惑,他刚想继续问下去,萧锦娘不时适宜把他打断了。

    “哎呀,你怎么问来问去的这么没有礼貌,对你来说学过几天汉人的礼仪,怎么这点礼貌都没有呢?人家不说你就不要继续问了,免得双方都下不来台”

    对于萧锦娘的指责耶律机有些不服气:“你们汉人真是麻烦,不像我们那里,有什么不懂的就是要问,问明白了才没有矛盾,才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萧锦娘笑着说:“所以啊,你们那边的人思想都很落后,生产生活也停滞不前,有些地方还茹毛饮血生吃动物的内脏,连火都不会用,就连自己的文字都没有,真是替你们可惜呀”

    对于萧锦娘的嘲笑,耶律机不屑一顾:“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只去了一次就看问题看的那么透彻,没错,我们那边确实很落后,没有中原发达,但是我相信总会有一天,我们的部落一定会让人高看一眼,也不会再让人说我们不开化,你等着吧,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看着耶律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韩延徽起初只是不做声,默默的看着他,在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他默默的说。

    “我观这位先生,眼珠漆黑而眼珠漆黑而大,眼神不怒而威,眼神不怒而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浑身衣服英雄气身份必然不同寻常,非富即贵,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加猜测,但是如若有一天你应验了你的话,我想你一定会是一个造福一方的人”

    耶律机谦逊的回道:“借先生吉言,如果真是有那么一天,还请先生把自己平生所学都交给我,让你我二人并肩战斗,还天下一个盛世太平”

    当时耶律机只是客气客气才说了这么一句,毕竟韩延徽当着自己的面夸了自己一通自己也不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两个人的对话一语成谶,后来韩延徽助耶律机建立辽国,其子孙世代在辽为官,开创幽州韩氏一族,不过这已经说后话了。

    可是就在当时,耶律机和萧锦娘并不知道韩延徽除了任职幽都府文学还是天机院掌门,这是个地下组织,专门收罗奇人异士搜罗情报搞暗杀,刚才他在大街上断案审案,都是做样子给这行人看的,目的就是威吓恐吓,毕竟契丹人犯边是常有的事,韩延徽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耶律机身份不寻常,所以才演给他看,以免让他小瞧了幽州。

    在这群人走了三天后,又来了一群人,这些人穿着破烂,打扮随意,他们自称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有的人自称是叛军的伤病反正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逃到了幽州便不打算走了。

    这一群人里大概有五百多人,杀也不能杀,毕竟都是大唐的子民,可是留下他们又会徒增口粮,眼下黄巢叛军可谓声势滔天,有愈演愈烈的优势,朝廷也拿这些叛军,没有办法,谈一谈打一打,反正就是哄着来,这就给了叛军一切错觉,认为朝廷无能,所以就更加变本加厉。

    所以不能轻易小瞧了这些拥挤进来的难民,如果处理的让他们会成为幽州城的一股新势力量,如果哪一天冷落了他们,这些人可能随时城头变换大王旗。

    就让身为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对于处理这些事情很是头疼不已,他找来韩延徽,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

    “前线军情来报,黄巢叛军有一股势力,已经到了城外八十里的地方,我要整装上马,上阵杀敌,我不在幽州城的时候,这里有什么事情还望你多多操心吧”

    说完,刘仁恭拍了一下韩延徽的肩头,似乎另有深意。

    “大人放心吧,学生屡受大人教诲,已知其中一二,赖大人不弃,我定竭尽所能,不负大人所望”

    刘仁恭穿上铠甲,拿着兵器,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边走边说:“怎么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来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嫌我幽州城好欺负吗?看我不上马捅你五百个个窟窿”

    韩延徽不傻,他听得出来刘仁恭的弦外之音,好人都让他来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娘的事情都是由自己来担,韩延徽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道,好人难做呀!

    韩延徽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命人开仓放粮,并找来当地一些大户人家,做买卖的,让他们在这些人中选几个身强力壮的当自己的伙计,丫鬟能解决一批是一批,如果实在是解决不了的,再想别的办法。

    就这样连哄带骗送走了四百多人,还剩下一百多人,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就是死活不听命令,韩延徽经过仔细观察得出结论,他们是一群有着职业素养的逃兵,而且他们只听一个人的话,似乎这个人有着说一不二强大的威信。

    于是韩延徽把这个人单独找来问话。

    “你这个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不识时务,快说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好派人把你送回原籍,如此苦恼,真是太不像话了”

    那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在宋州砀山人,姓朱名温,之前认黄巢军同州防御使,只因看不着黄巢那斯的行事作风,才反了他带着人出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来到幽州城下,幸亏遇到大人给了兄弟们一口饭,才不让我与我的兄弟们饿死,大人的大恩大德,小的愿意做牛做马,还请大人收下我和我的兄弟们,我与我的兄弟愿意为他人牵马执凳,任凭差遣”

    天机院的创立者是唐高宗时期的袁天罡,院中有一副镇院之宝名曰《推背图》,一代一代传下来才传到韩延徽这里。

    韩延徽没事的时候就会翻看《推背图》读到第第十象的时候,他有些不解。

    第十象癸酉坎下坎上坎

    谶曰:荡荡中原莫御八牛泅水不涤有血无头

    颂曰,一后二主尽升遐,四海茫茫总一家,不但我生还杀我,回头还有李儿花

    只是今天他看到了眼前这个人,还有他的名字,这才让他恍然大悟,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荡荡中原,莫御八牛。

    泅(游泳)水不涤(洗),有血无头,八牛”正是朱字,泅水不涤,有血无头。

    其中,“泅水不涤”之意是说游泳不是为了洗涤身上的污垢,换句话说,“泅”这个字不需要去除左边的三点水,那么“泅”字再加上“皿(有血无头,即血字去掉一撇)”字,不正是“温”字吗?

    韩延徽心中想的那幅卦象,眼中看着之前面前跪着的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也不会搅的天下天翻地覆,但是俗话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兴许天意不会错,错的只是人心。

    韩延徽故作认真的笑了笑。

    “之前看你如此不仁不义,心中早有杀意,真是听你这么一讲,看你也是知恩图报的人,罢了罢了,对于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我实难下手,还是成全了你的中意吧,这样吧,你和你的兄弟都在我的天机院听候调用,记住千万不可生事,如若生事我万万你是不会放过你的”

    朱温磕头如捣蒜。

    “谢谢大人成全,谢谢大人成全,小人愿意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以后当然是小人的干爹,任凭差遣要打要骂,绝不还口”

    “行了行了,就你这样子还真挺甜的,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看着朱温离去的背影,韩延徽若有所思,刚刚放下的手臂,无意间碰到了桌子上的茶杯,发出声响,引得朱温回头观察,眼露凶光,

    只是他的身子没有动。

    在动物里面只有狼会做出这种头动身子不动的样子,在三国时期的曹刿司马懿就是这股鹰视狼顾之相后来他的儿子取代了曹魏,建立了西晋。

    如今这个叫朱温也有这种样子,这不由得让韩延徽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给自己身边安排了一头狼,倘若他知道感恩还好,如若不知道感恩……

    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

    韩延徽此刻决定不论朱温干什么说什么,万万不能让他做的全面,如若让他主动了,那他自己就被动了。

    本以为自己多加小心就会相安无事,没想到让自己被动的这一天还是要到来了。

    半个月后,刘仁恭从‘前线’回来了,而且还胖了一圈。

    当他回来的当天,他就多多休息,韩延徽把那五百多人的流民全都接收了,这让刘仁恭很是恼火,毕竟他临走的时候明明交代的很清楚,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聪明的人都会知道该怎么做,可是韩延徽却做了与自己截然相反的决定。

    这天,刘仁恭把韩延徽找了一通训斥。

    “你说你跟在我的身边也有很年了,我本以为你是最懂我意思的心腹可是你却什么都不懂,还私自做了那样的决定,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你太不把本大人放在眼里了,你把本大人当做什么?难道你想把这些人留在身边?难道你想让这些人听命于造我的反?”

    韩延徽听到刘仁恭都迅速赶忙跪下解释道。

    “刘大人,小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小人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想给大人在天下人面前留下美名,你可不要听取他人的谗言,坏了你我主仆二人之间的关系”

    “哈哈哈,你也太拿自己当一回事儿了吧,我的美名世人皆知,凭什么要你做美,真是好笑,如果不是看在你我主仆二人相识多年的份上,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你就拿着我这把剑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