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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割草

    阳一边给毛驴割草,一边想起了他最近读的一本书――《周易》,那是一本非常好的书,它包含着大千世界、宇宙万物的致理,涉及到哲学思想、天文地理、军事计谋、思维方式、医学养生、信息预测等等。

    《周易》的《需卦》言:“乾下坎上,需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关于这段话,阳是这样理解的,遇到险阻,需要耐心的等待,不要逞强,应当冷静,运用柔的法则,只要坚持正道,保持信心,最终会化险为夷。

    阳是一个富有幻想的人,虽然手在割草,脑子却天马行空,到处转达。

    想起了《三国演义》,想起了三国时的司马懿,话说三国末年,曹爽和司马懿共同执掌魏国朝政。曹爽在朝廷内外光植党羽,安插亲信,排斥司马懿。司马懿考虑到自己的力量尚不能与之对抗,便托病在家,以静制动。曹爽遂命令心腹李胜借出任荆州刺史之机,去向司马懿辞行,打探司马懿生病的虚实。

    李胜来到司马懿的居室,司马懿的侍女正在给他更衣,只见他浑身颤抖,久久穿不上衣服,一会儿喊口渴,一会儿命令人上粥,粥还没有弄到嘴边,就已将粥打翻,洒了一身,非常狼狈。

    李胜言道:“听说你旧病复发,没想到情况却如此严重。我明日将去荆州做刺史,今天是特意来向太傅告辞的。”

    司马懿故意把荆州听成并州,气喘吁吁地说:“你调任并州,并州临近狄夷,要多加防范,以免给胡人制造进犯的机会!我疾病加重,时日无多,恐怕我们今后再难相见,拜托你今后替我照顾好我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

    李胜回去后,将所见所闻告诉了曹爽,并说,司马懿不过是一具快要断气的躯壳而已,这样的人不必顾虑。

    曹爽大喜,从此以后放松了对司马懿的戒心。

    不久,魏少帝曹芳前往洛阳南山拜谒魏明帝高平陵墓,曹爽率领曹家家族和心腹一同前往。

    司马懿认为时机成熟,以太后的名义发布诏令,紧闭城门,发动兵变,铲除了曹爽及其所有党羽。

    司马懿把“忍”发挥到了极点,在和诸葛亮斗智时,诸葛亮送他女人的衣服、鞋袜逼他出兵决战,但司马懿不为所动,打起了消耗战,害得诸葛亮病死军中,北伐功亏一篑。

    ……

    血,这草上那里来的血,阳发现自己手上握的草涂满了鲜红的血。阳站起来看血来自何方,却发现自己的一个手指头在流血。原来他思想跑门,刚才镰刀割了手指头,他竟然没有感到疼。

    阳找来一把马刺草,把马刺草的汁挤出来滴在伤口上,一会儿伤口处便不流血了。山里人经常用镰刀,割破手皮那是经常的事,弄点马刺草汁液涂抹个就好了。

    两个毛驴一天得两捆草,阳今天思想跑门,割的速度慢了些,只割了一捆草,如果往常,现在就是没有割够两捆草,也差不多了。

    那个姑娘美丽的脸蛋,经常浮现在阳的眼前,阳想去救她,可阳却没有足够的能力。阳实在苦闷,这种苦闷撕裂着他的皮肤,像五马分尸一样,让阳觉得自己的头在一个地方,而自己身体中的各个部分却在不同的地方,阳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自我,但越这样,那种撕裂感越强。阳只有想起那些故事,才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会模糊那种撕裂感。

    现在阳从故事情节中回来,尽管手有点疼,但那种撕裂感已经消失了。阳不会用剑,但阳觉得手中不会用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无剑。人的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敌人,有时候阻挡你前行的可能就是面前的一块大石头,也许就是一只要吃你的狼,或许就是一个带刀的黑衣人,必须要拿起剑斩杀他们,只有这样才会前行。

    “阳,毛驴饿的乱叫,你一早晨咋还没有把草割够?”母亲站在沟畔冲着沟底的阳喊着话。

    阳抬起头,冲着沟畔的母亲喊道:“妈妈,快了,快了,马上就割够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最近思想老跑门,也难怪,都二十的人了,现在还没有个媳妇,张丑娃有个女儿,虽然脚大一点,但脸蛋还可以,你把草割回来了,我引你咱们走他家看走。”

    “妈妈,你就不要开玩笑了,现在女的彩礼钱都特别高,我妹妹还没有毕业,你知道咱家的情况,就不要说那事了。”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我箱子里面还有一点碎银子,买点花线绳子套在那姑娘脖子上,把她拴上,等你妹妹毕业了,咱凑钱拉扯人。”

    “妈妈,现在的姑娘都野的很,一根花线绳子如果能够给你儿子拴个媳妇,那大街上漂亮的姑娘多了,我和你去大街上选走,何必去张丑娃家拴他家那个大脚女儿。”

    “阳,你就知道一天到晚耍贫嘴,我已经把面活好了,锅里的水也煎了,就等你回来下面,你这个兔崽子就好好呆在沟里想媳妇去!”

    母亲回了家,阳加紧手速,镰刀“沙沙”,苜蓿草“刷刷”,野鸡“咕咕”,布谷鸟“布谷布谷”,麻雀“喳喳喳喳”,喜鹊“见喜见喜”,白云“悠悠悠悠”。阳终于割够了两捆草,阳腰一翘,屁股一抬,绳子入肩膀,草捆上脊背。阳好像背了一座山,慢慢移动着,阳看见了地上匆匆忙忙的蚂蚁。阳笑了,自己多像地上的蚂蚁呀!

    沟特别深,阳爬上沟畔时,全身已经湿透了。阳解开了衣服扣子,让山风吹进那破烂的衣服,吹进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吹进自己的五脏六腑。刚才还累得要死,缓了缓,突然重新有了力气,阳重新背上了草,开始向家走去。阳奇怪人的力气好像源源不断冒出的泉水,永远也用不完。你拉着毛驴刚驮完了泉子中的水,下一次你下了沟,来到泉子旁,又是一泉子清清的水。

    终于把草背回了家,阳口渴难忍,但阳还是没有进家,想了想水,咽了咽口水,开始向沟里走去,还有一捆草在沟底等着他。草捆如果会飞该多好,如果有魔法该多好,心中念念有词,草捆就上沟了。如果有了魔法,自己还会下沟割草吗?一定不会,手指一点,要金有金,要媳妇有媳妇。阳想着想着,笑了。火辣辣的太阳照着阳,一点山风也没有了,阳头低到了大腿弯弯,脊背上的草捆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阳慢慢地移动着,阳看着一只只移动的蚂蚁,阳笑着说,比起蚂蚁,我的脚步还是快的。汗水湿透了阳的衣服,一滴,二滴,三四滴,滴滴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