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烫手山芋在手中 是放是杀商量中
睁开惺忪的睡眼，彭敬宝隐隐看到床前站着一个黑影，惊骇之中，哇得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我是万厚谋！”
没错，是万厚谋的声音，彭敬宝摸了摸砰砰跳的心，埋怨道：“装神弄鬼吓死人了，小心我一枪把你……”
“你还有枪？在哪？给群殴看一下。”
彭敬宝起来把煤油灯点上，打开柜子看了看才想起，说道：“忘了，放在办公室忘了拿回家。”
“好了，我也不想看你有什么枪，我跟你说，刚才继惠回店里，说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危险分子就是上高的辛勇。我说辛勇，上次把继惠哥哥送回宜乡的，不就是他和我一起的吗，这样的人你们也抓？”
彭敬宝边穿衣服边说道：“这都几点了，我老婆就去店里了？早饭……”说到这，他一眼看到桌上的竹编饭罩，揭开一看，里面摆着一碗稀饭两根油条，还有一碟霉豆腐。
他端起稀饭像猪吃潲一样哗啦哗啦喝完了，然后一手抓根油条，一手擦了一下嘴，往门口边走边说道：“万伢哩，他可是共党呢，不抓他还抓谁？”
“他说他是共产党？”
“这……倒没说。”
“他没说自己是共产党，你们还抓他？”
“他没说不等于就不是啊，再说我师傅也说他像共产党……”
彭敬宝话还没有说完，万厚谋就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胸前一拉，瞪着彭敬宝凶道：“像共产党就抓，我还说你像共产党！”
“诶诶诶，有话好好……好说，别动手动……动脚，我现在大小……小也是个警察大队的大队长。”彭敬宝扭着身子挣扎着说道。
万厚谋把手松开说道：“你还知道你是大队长啊，把他放了，大队长！”
彭敬宝整了整衣领说道：“要放我还要和师傅商量才行。”
“我才不管你怎样和师傅商量，反正那个辛勇是我南庙同一个师傅教的师兄，你得把他放了！”
“好好好，我这就回队里上班，你回店里等消息。”
在彭敬宝认为，和陈立文商量一下，不就容字加个易字，大不了人放了，再到别处抓个补回来就是。
可没想到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师傅已然坐在他位子上，正把玩着一支驳壳枪。
彭敬宝还未张口，陈立文先说话了：“我把我的佩枪转给你用，可不是放在办公室的哦。”
枪是放在抽屉里的，现在出现在彭敬宝眼前，肯定是陈立文仍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而随心所欲拿出来的。
面对此状彭敬宝是不敢吭气的，他只能讪笑着说道：“师傅，我这做木工的手，以前没有玩过枪，以后还得请您教教我。”
陈立文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上班？”
彭敬宝回答道：“昨晚和你在一起搞晚了，嘿嘿，今天就起晚了。”
“什么和我搞晚了，是你自己和你老婆搞晚了吧？我听说你老婆肚子里都有崽了，注意哦。”
虽说彭敬宝是个好色之徒，说起风月场上的下流话口水也是很浓的，但说来说去说的也是别人，说起自己的老婆可是不高兴的，可问题现在是陈立文说，再不高兴也得忍着，何况还有辛勇的事还得征求他的意见呢。
就在彭敬宝刚准备发话说辛勇的事时，陈立文把驳壳枪放进抽屉后说道：“你知道吗，昨天我们抓到的那个上高佬，还真是个共产党。”
彭敬宝像是没听明白，问道：“什么真共产党假共产党？”
陈立文皱眉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说昨天抓到那个叫辛勇的真是共产党。”
彭敬宝这下反应过来了，但他立即感觉问题似乎严重起来，于是问道：“真的怎么办？”
“假的我都可以说成真的，何况是真的。告诉你，我已经把这上报给黄主任了，黄主任表扬了你……”
“表扬了我？”
“是啊，你是大队长，不是你指挥有方，我们怎么抓得到那个共产党。”说完，陈立文哈哈大笑起来。
按理说要上报也得由彭敬宝上报才是，陈立文上报就是越级了，但此时的彭敬宝倒不纠结这个，他纠结的是叫辛勇的共产党被抓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怎么黄智军会表扬他？于是他大惑不解的问道：“师傅，辛勇不是我抓到，这……”
“别这了，作为一等县的警察大队，我念你新官上任不久，没有功劳是镇不住你手下百来号兄弟的。所以我就在黄主任那里多美言你几句了。怎么样，我这师傅做的可以吧。”
彭敬宝觉得还不妥，说道：“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太好，反正现在把他押到死牢里了，过几天就把他毙了！”
听说要把辛勇毙了，把彭敬宝吓了一跳，忙说道：“不至于吧，是共产党就毙了？不是只要写了悔过书或者是脱党申明就可以放了？”
“别人也许可以，但他不行，他可是共产党的干部。”
彭敬宝想到昨天审问辛勇时他可没说自己是共产党，于是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他是共产党？”
“哼哼，他是命不好，昨天把他押到牢里时，碰巧和他关一起的有个人见到他就叫队长，让我们的人听到了，于是把那人请到审讯室，踢了他几脚后什么都说了，呵呵，姓辛的原来是自卫队队长，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喽。”
至于是谁出卖辛勇的彭敬宝是不想关心的，他现在关心的是一旦辛勇枪毙了，如何向万厚谋交代？于是自言自语道：“意思是不能放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陈立文瞪眼问道。
彭敬宝赶紧掩饰心中的焦虑道：“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好像明明听到你说放字。”
彭敬宝见瞒不住了，就准备说已承诺万厚谋要把辛勇放了，可话到嘴边又想到这要把万厚谋抖出来，岂不把麻烦惹到万厚谋那里了，不行不行，就在这当儿，他突然想起昨晚陈立文好像对他说过，想娶黄倩倩做老婆？对，是说过，于是心中窃喜的缓缓说道：“师傅，你忘了，昨天那个姓辛的共产党，可是和万伢哩一起送王继良遗体回来的。”
“嗯，怎么了？”
“师傅不会不知道吧，王继良可是黄倩倩死去的老公。”
陈立文把脑袋一拍，说道：“操，我都差点忘了！是这样的，可这和把姓辛的枪毙了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人家把遗体送回来了，这黄倩倩肯定非常感谢的，这要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讨厌你的，你还怎么娶她？”
陈立文开始一愣，后来笑道：“老子差点让你吓到了，哈哈，好在我不是大队长了，这锅是你背哦。”
彭敬宝顿时叫苦不迭，这要是把辛勇给枪毙了，可是负有一条人命了，作为彭敬宝来说，本来对警察这个职业就不太感兴趣，是陈立文抓壮丁似的把他抓到警察大队的。这警察当了就当然呗，无非是混口饭吃，在老婆及旁人面前有个面子，并没有想着有朝一日会下令杀人的，现在碰到这个情况了，觉得不表明态度是不行的，于是说道：“师傅，这杀人的黑锅我可背不起，这样吧，我辞职，这警察大队长我不当了。”
彭敬宝撂挑子，陈立文可没想到，于是骂道：“你小子有能耐了，这大队长难道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吗？告诉你，你不当大队长的一天，就是和那个姓辛的关在一起的一天！”
“你吓我！”
“你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吓你。”
彭敬宝顿时让陈立文唬得六神无主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陈立文见彭敬宝像泄了气的皮球，就装模作样安抚道：“其实你紧张什么？我们警察大队枪毙一个人，难道要向黄倩倩汇报。”
彭敬宝喃喃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什么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传出去了，那就是你传出去的。”陈立文说话又开始狠起来了。
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彭敬宝只好说道：“师傅，这要把姓辛的给杀了，头一个瞒不住的就是万伢哩啊。”
“万伢哩？就是那天你结婚时我差点抓走的那个？”
“是的。”
“是他要你放了姓辛的？”
彭敬宝迟疑了一下后嗯了一声。
陈立文沉思一会说道：“这样看来，这个万伢哩跟我以前怀疑的一样，也是个共产党，嘿嘿，干脆一起抓了。”
彭敬宝急了，说道：“你可别，这要是把万伢哩抓了，萧掌柜的女儿萧淑珍就会马上告诉黄倩倩，黄倩倩就会马上告诉她爸爸，这搞下去……”
说到这里陈立文当然明白，可他还是嘴硬说道：“这样说来，党国的事业不要干了？”
彭敬宝可不管什么党国不党国的，他只要枪毙辛勇的命令不是出自他就行，他壮着胆子对陈立文说道：“我说师傅，现在是国共合作统一抗战，这要把共产党的人杀了，不太好吧？我看还是把他放了，你看行吗？”
陈立文说道：“放了？我都跟黄主任汇报了，到时怎么跟他解释？”
“这好办，你不说是我抓到的吗？就说我没经验，抓错了。”
“这样啊，还是让我再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只要把他放了，到时我把你做的好事跟万伢哩一说，黄倩倩肯定马上就知道了，你的事不就成功一半了。”
彭敬宝的话让陈立文一下想到那天在月光下看到的黄倩倩，说道：“好吧，放了他。”
“叫什么叫，我是万厚谋！”
没错，是万厚谋的声音，彭敬宝摸了摸砰砰跳的心，埋怨道：“装神弄鬼吓死人了，小心我一枪把你……”
“你还有枪？在哪？给群殴看一下。”
彭敬宝起来把煤油灯点上，打开柜子看了看才想起，说道：“忘了，放在办公室忘了拿回家。”
“好了，我也不想看你有什么枪，我跟你说，刚才继惠回店里，说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危险分子就是上高的辛勇。我说辛勇，上次把继惠哥哥送回宜乡的，不就是他和我一起的吗，这样的人你们也抓？”
彭敬宝边穿衣服边说道：“这都几点了，我老婆就去店里了？早饭……”说到这，他一眼看到桌上的竹编饭罩，揭开一看，里面摆着一碗稀饭两根油条，还有一碟霉豆腐。
他端起稀饭像猪吃潲一样哗啦哗啦喝完了，然后一手抓根油条，一手擦了一下嘴，往门口边走边说道：“万伢哩，他可是共党呢，不抓他还抓谁？”
“他说他是共产党？”
“这……倒没说。”
“他没说自己是共产党，你们还抓他？”
“他没说不等于就不是啊，再说我师傅也说他像共产党……”
彭敬宝话还没有说完，万厚谋就从后面揪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胸前一拉，瞪着彭敬宝凶道：“像共产党就抓，我还说你像共产党！”
“诶诶诶，有话好好……好说，别动手动……动脚，我现在大小……小也是个警察大队的大队长。”彭敬宝扭着身子挣扎着说道。
万厚谋把手松开说道：“你还知道你是大队长啊，把他放了，大队长！”
彭敬宝整了整衣领说道：“要放我还要和师傅商量才行。”
“我才不管你怎样和师傅商量，反正那个辛勇是我南庙同一个师傅教的师兄，你得把他放了！”
“好好好，我这就回队里上班，你回店里等消息。”
在彭敬宝认为，和陈立文商量一下，不就容字加个易字，大不了人放了，再到别处抓个补回来就是。
可没想到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师傅已然坐在他位子上，正把玩着一支驳壳枪。
彭敬宝还未张口，陈立文先说话了：“我把我的佩枪转给你用，可不是放在办公室的哦。”
枪是放在抽屉里的，现在出现在彭敬宝眼前，肯定是陈立文仍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而随心所欲拿出来的。
面对此状彭敬宝是不敢吭气的，他只能讪笑着说道：“师傅，我这做木工的手，以前没有玩过枪，以后还得请您教教我。”
陈立文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上班？”
彭敬宝回答道：“昨晚和你在一起搞晚了，嘿嘿，今天就起晚了。”
“什么和我搞晚了，是你自己和你老婆搞晚了吧？我听说你老婆肚子里都有崽了，注意哦。”
虽说彭敬宝是个好色之徒，说起风月场上的下流话口水也是很浓的，但说来说去说的也是别人，说起自己的老婆可是不高兴的，可问题现在是陈立文说，再不高兴也得忍着，何况还有辛勇的事还得征求他的意见呢。
就在彭敬宝刚准备发话说辛勇的事时，陈立文把驳壳枪放进抽屉后说道：“你知道吗，昨天我们抓到的那个上高佬，还真是个共产党。”
彭敬宝像是没听明白，问道：“什么真共产党假共产党？”
陈立文皱眉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说昨天抓到那个叫辛勇的真是共产党。”
彭敬宝这下反应过来了，但他立即感觉问题似乎严重起来，于是问道：“真的怎么办？”
“假的我都可以说成真的，何况是真的。告诉你，我已经把这上报给黄主任了，黄主任表扬了你……”
“表扬了我？”
“是啊，你是大队长，不是你指挥有方，我们怎么抓得到那个共产党。”说完，陈立文哈哈大笑起来。
按理说要上报也得由彭敬宝上报才是，陈立文上报就是越级了，但此时的彭敬宝倒不纠结这个，他纠结的是叫辛勇的共产党被抓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怎么黄智军会表扬他？于是他大惑不解的问道：“师傅，辛勇不是我抓到，这……”
“别这了，作为一等县的警察大队，我念你新官上任不久，没有功劳是镇不住你手下百来号兄弟的。所以我就在黄主任那里多美言你几句了。怎么样，我这师傅做的可以吧。”
彭敬宝觉得还不妥，说道：“这不太好吧？”
“没有什么不太好，反正现在把他押到死牢里了，过几天就把他毙了！”
听说要把辛勇毙了，把彭敬宝吓了一跳，忙说道：“不至于吧，是共产党就毙了？不是只要写了悔过书或者是脱党申明就可以放了？”
“别人也许可以，但他不行，他可是共产党的干部。”
彭敬宝想到昨天审问辛勇时他可没说自己是共产党，于是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他是共产党？”
“哼哼，他是命不好，昨天把他押到牢里时，碰巧和他关一起的有个人见到他就叫队长，让我们的人听到了，于是把那人请到审讯室，踢了他几脚后什么都说了，呵呵，姓辛的原来是自卫队队长，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喽。”
至于是谁出卖辛勇的彭敬宝是不想关心的，他现在关心的是一旦辛勇枪毙了，如何向万厚谋交代？于是自言自语道：“意思是不能放了。”
“你说什么？大声点。”陈立文瞪眼问道。
彭敬宝赶紧掩饰心中的焦虑道：“我……我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好像明明听到你说放字。”
彭敬宝见瞒不住了，就准备说已承诺万厚谋要把辛勇放了，可话到嘴边又想到这要把万厚谋抖出来，岂不把麻烦惹到万厚谋那里了，不行不行，就在这当儿，他突然想起昨晚陈立文好像对他说过，想娶黄倩倩做老婆？对，是说过，于是心中窃喜的缓缓说道：“师傅，你忘了，昨天那个姓辛的共产党，可是和万伢哩一起送王继良遗体回来的。”
“嗯，怎么了？”
“师傅不会不知道吧，王继良可是黄倩倩死去的老公。”
陈立文把脑袋一拍，说道：“操，我都差点忘了！是这样的，可这和把姓辛的枪毙了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人家把遗体送回来了，这黄倩倩肯定非常感谢的，这要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讨厌你的，你还怎么娶她？”
陈立文开始一愣，后来笑道：“老子差点让你吓到了，哈哈，好在我不是大队长了，这锅是你背哦。”
彭敬宝顿时叫苦不迭，这要是把辛勇给枪毙了，可是负有一条人命了，作为彭敬宝来说，本来对警察这个职业就不太感兴趣，是陈立文抓壮丁似的把他抓到警察大队的。这警察当了就当然呗，无非是混口饭吃，在老婆及旁人面前有个面子，并没有想着有朝一日会下令杀人的，现在碰到这个情况了，觉得不表明态度是不行的，于是说道：“师傅，这杀人的黑锅我可背不起，这样吧，我辞职，这警察大队长我不当了。”
彭敬宝撂挑子，陈立文可没想到，于是骂道：“你小子有能耐了，这大队长难道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吗？告诉你，你不当大队长的一天，就是和那个姓辛的关在一起的一天！”
“你吓我！”
“你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吓你。”
彭敬宝顿时让陈立文唬得六神无主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陈立文见彭敬宝像泄了气的皮球，就装模作样安抚道：“其实你紧张什么？我们警察大队枪毙一个人，难道要向黄倩倩汇报。”
彭敬宝喃喃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什么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传出去了，那就是你传出去的。”陈立文说话又开始狠起来了。
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彭敬宝只好说道：“师傅，这要把姓辛的给杀了，头一个瞒不住的就是万伢哩啊。”
“万伢哩？就是那天你结婚时我差点抓走的那个？”
“是的。”
“是他要你放了姓辛的？”
彭敬宝迟疑了一下后嗯了一声。
陈立文沉思一会说道：“这样看来，这个万伢哩跟我以前怀疑的一样，也是个共产党，嘿嘿，干脆一起抓了。”
彭敬宝急了，说道：“你可别，这要是把万伢哩抓了，萧掌柜的女儿萧淑珍就会马上告诉黄倩倩，黄倩倩就会马上告诉她爸爸，这搞下去……”
说到这里陈立文当然明白，可他还是嘴硬说道：“这样说来，党国的事业不要干了？”
彭敬宝可不管什么党国不党国的，他只要枪毙辛勇的命令不是出自他就行，他壮着胆子对陈立文说道：“我说师傅，现在是国共合作统一抗战，这要把共产党的人杀了，不太好吧？我看还是把他放了，你看行吗？”
陈立文说道：“放了？我都跟黄主任汇报了，到时怎么跟他解释？”
“这好办，你不说是我抓到的吗？就说我没经验，抓错了。”
“这样啊，还是让我再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只要把他放了，到时我把你做的好事跟万伢哩一说，黄倩倩肯定马上就知道了，你的事不就成功一半了。”
彭敬宝的话让陈立文一下想到那天在月光下看到的黄倩倩，说道：“好吧，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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