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道路
莎莎捧过肌肉厨师的机械骷髅头，艰难的按动了几下，太阳穴的位置显出凹槽，两根食指插入其中。
一阵电流传导，原本闭合的电子眼蓦然圆睁。
死人开眼，川岳为之震悚，他仍旧不怎适应起源城的高科技。
两只电子眼投屏出一段残缺不全的战斗影像，画面中炽热的烈焰与闪灼的雷光相互碰撞，正是爆热模式下的莎莎与吸收了超智体的狼人·莱卡翁相互厮杀的录像。
画面一闪，随着雷电熄灭，莱卡翁彻底落败，化作飞灰，身死当场。
“她应该猜不到是我偷摸炼化了芯片吧。”川岳终于明白莎莎为什么纠结于这颗脑袋，原来是想寻回丢失的记忆，继而找回超智体。
超智体具有唯一性，但并不是坚不可摧的，有些也会因事故而毁坏。
莎莎拔出手指，她已掌握全貌，只是细节方面略不清晰：“当时，你在现场吧。”
“不在。”
川岳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莎莎正在观测他的脉搏和心跳，一如往常，毫无变化。
“歼灭莱卡翁后，你曾否看到一枚蓝色物体？”
莎莎肩负反叛军前代头领交待的重要任务，保护好超智体，千万不可让它落入激进党之手。
“没见着。”
川岳语气冷淡，因为恢复本性的莎莎用上了审问犯人的口气：“你问这么多，该轮到我提问了。”
“告诉我，怎么去战火区。”
换作平时，莎莎必不会如实回答：“革命军部署了球形炮塔能自主反击任何空中单位，因此只能通过下水系统安全进入。”
从空中进入【战火区】，川岳考虑都没考虑过。
这个月每天都有飞行器坠毁在【战火区】附近，不自量力的人太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更多。
几百成千架飞行器没有几架成功的，反叛军侵占【战火区】多年，早已将其打造成固若金汤的战争堡垒。
义体人的战斗力本就占优，人类一方大劣势，因此潜入作战才是最合适的。
“用飞的目标太大，简直是做死。”
地下水路的确能通往【战火区】，川岳清楚这一点。
起源城【下层】的地下水路地形极度复杂，冒冒失失闯入，大概率会困死在里面。
“给我下水道的地图。”
川岳简明扼要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莎莎不曾过问他前往【战火区】的缘由，摇头道：“这部分记忆数据缺失，我也没法回家了。”
在下层居民眼中，【战火区】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区域，战火肆虐，饿殍遍地，可对于莎莎而言，那里才是她唯一的家。
“有那么凑巧吗？”川岳怀疑莎莎在欺骗自己，她就是不想说。
莎莎给川岳指出一条明路：“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
“谁？”
“博士。”莎莎单眼放出人形的虚拟影像，隐含崇拜之情：“我们的创造主。”
川岳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前任上司彭克吗？
相貌没变，仅仅神态有所变化，从色眯眯的懒惰模样变得光伟正，两眼目视前方，好像怀揣着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
“他也是反叛军的一员？”
“是革命军，我们一直致力于解放民众，从基因贵族的奴役中挣脱开来。”莎莎纠正了川岳‘错误’的说法，在她心目中彭克的地位等同于前代首领，不容他人亵渎。
川岳腹诽不已：“这部分记忆你怎么没丢失呢？”
他敢肯定彭克在改造每一个人类时都给他们洗脑了，在改造人的思维中，彭克是崇高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如同造物主一般的信仰存在。
“这个老变态真该死。”
川岳当然不可能去找彭克，找他和找死没区别：“还好我另有人选。”
这个人就是沃夫的女儿，雪见院长，她曾经是反叛军的联络员，兴许有【下层】的地下水路图。
雪见院长花费沃夫的遗产连夜搬离了【居民区】，腾出原来的孤儿院。
“找到她不难，不过最好能做好两手准备。”
川岳铭记守则，如果院长不知道，那么找下家是不可避免的：“你的记忆要多久才能完全修复？”
莎莎认真计算片刻，给出结果：“假设博士在场，仅需30小时57分钟。”
“那他不在呢？”
“300小时。”
差了十倍，川岳脱口而出：“差这么多？这糟老头子真有这么厉害？”
“博士的伟大，不是我们凡人能够理解的，我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莎莎一脸小迷妹的神情，言辞比饭圈还饭圈。
如果她迷的是个大帅哥就算了，然而迷得却是一个又色又疯的臭老头。
“你就从未怀疑过这种感情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被人植入的？”
川岳忍不住说提醒了一句，换来却是莎莎冰冷的视线。
“算了，当我没说。”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说服不了一个被成功洗脑的义体人。
人类的思想和感情就是一些电信号，部分掌握先进技术的群体或个体，可以肆意玩弄人类的情感与肉体。
川岳越是了解这座城市越是感到刻骨的恐惧：“再低调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上了手术台，被人解剖或者做成标本，泡在防腐液里供人观赏。”
更不想被洗脑，变成杀戮专用的兵器。
莎莎那天战斗的姿态深深烙印在了川岳的脑海中，如同冷血动物，理性的化身，不消灭敌人誓不罢休。
在真正见识过义体人之后，川岳摇摆不定的想法终于尘埃落定：“高度义体人类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这个是类似忒修斯之船的问题，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人类也是一样，先是四肢，后是躯干，再是大脑，到底从哪一刻起，义体人不再是人类？
这个问题不会有正确答案。
“你好好休养吧。”川岳推门而出，义体人的情感都是有缺陷的，和她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只能感受到窒息。
一座疯狂的城市里注定不会有几个正常人，人类就好像乘坐在一辆没有刹车的加速列车上，在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阵电流传导，原本闭合的电子眼蓦然圆睁。
死人开眼，川岳为之震悚，他仍旧不怎适应起源城的高科技。
两只电子眼投屏出一段残缺不全的战斗影像，画面中炽热的烈焰与闪灼的雷光相互碰撞，正是爆热模式下的莎莎与吸收了超智体的狼人·莱卡翁相互厮杀的录像。
画面一闪，随着雷电熄灭，莱卡翁彻底落败，化作飞灰，身死当场。
“她应该猜不到是我偷摸炼化了芯片吧。”川岳终于明白莎莎为什么纠结于这颗脑袋，原来是想寻回丢失的记忆，继而找回超智体。
超智体具有唯一性，但并不是坚不可摧的，有些也会因事故而毁坏。
莎莎拔出手指，她已掌握全貌，只是细节方面略不清晰：“当时，你在现场吧。”
“不在。”
川岳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莎莎正在观测他的脉搏和心跳，一如往常，毫无变化。
“歼灭莱卡翁后，你曾否看到一枚蓝色物体？”
莎莎肩负反叛军前代头领交待的重要任务，保护好超智体，千万不可让它落入激进党之手。
“没见着。”
川岳语气冷淡，因为恢复本性的莎莎用上了审问犯人的口气：“你问这么多，该轮到我提问了。”
“告诉我，怎么去战火区。”
换作平时，莎莎必不会如实回答：“革命军部署了球形炮塔能自主反击任何空中单位，因此只能通过下水系统安全进入。”
从空中进入【战火区】，川岳考虑都没考虑过。
这个月每天都有飞行器坠毁在【战火区】附近，不自量力的人太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人更多。
几百成千架飞行器没有几架成功的，反叛军侵占【战火区】多年，早已将其打造成固若金汤的战争堡垒。
义体人的战斗力本就占优，人类一方大劣势，因此潜入作战才是最合适的。
“用飞的目标太大，简直是做死。”
地下水路的确能通往【战火区】，川岳清楚这一点。
起源城【下层】的地下水路地形极度复杂，冒冒失失闯入，大概率会困死在里面。
“给我下水道的地图。”
川岳简明扼要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莎莎不曾过问他前往【战火区】的缘由，摇头道：“这部分记忆数据缺失，我也没法回家了。”
在下层居民眼中，【战火区】是一个极其凶险的区域，战火肆虐，饿殍遍地，可对于莎莎而言，那里才是她唯一的家。
“有那么凑巧吗？”川岳怀疑莎莎在欺骗自己，她就是不想说。
莎莎给川岳指出一条明路：“有一个人，他一定知道。”
“谁？”
“博士。”莎莎单眼放出人形的虚拟影像，隐含崇拜之情：“我们的创造主。”
川岳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前任上司彭克吗？
相貌没变，仅仅神态有所变化，从色眯眯的懒惰模样变得光伟正，两眼目视前方，好像怀揣着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
“他也是反叛军的一员？”
“是革命军，我们一直致力于解放民众，从基因贵族的奴役中挣脱开来。”莎莎纠正了川岳‘错误’的说法，在她心目中彭克的地位等同于前代首领，不容他人亵渎。
川岳腹诽不已：“这部分记忆你怎么没丢失呢？”
他敢肯定彭克在改造每一个人类时都给他们洗脑了，在改造人的思维中，彭克是崇高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如同造物主一般的信仰存在。
“这个老变态真该死。”
川岳当然不可能去找彭克，找他和找死没区别：“还好我另有人选。”
这个人就是沃夫的女儿，雪见院长，她曾经是反叛军的联络员，兴许有【下层】的地下水路图。
雪见院长花费沃夫的遗产连夜搬离了【居民区】，腾出原来的孤儿院。
“找到她不难，不过最好能做好两手准备。”
川岳铭记守则，如果院长不知道，那么找下家是不可避免的：“你的记忆要多久才能完全修复？”
莎莎认真计算片刻，给出结果：“假设博士在场，仅需30小时57分钟。”
“那他不在呢？”
“300小时。”
差了十倍，川岳脱口而出：“差这么多？这糟老头子真有这么厉害？”
“博士的伟大，不是我们凡人能够理解的，我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莎莎一脸小迷妹的神情，言辞比饭圈还饭圈。
如果她迷的是个大帅哥就算了，然而迷得却是一个又色又疯的臭老头。
“你就从未怀疑过这种感情不是发自内心，而是被人植入的？”
川岳忍不住说提醒了一句，换来却是莎莎冰冷的视线。
“算了，当我没说。”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说服不了一个被成功洗脑的义体人。
人类的思想和感情就是一些电信号，部分掌握先进技术的群体或个体，可以肆意玩弄人类的情感与肉体。
川岳越是了解这座城市越是感到刻骨的恐惧：“再低调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上了手术台，被人解剖或者做成标本，泡在防腐液里供人观赏。”
更不想被洗脑，变成杀戮专用的兵器。
莎莎那天战斗的姿态深深烙印在了川岳的脑海中，如同冷血动物，理性的化身，不消灭敌人誓不罢休。
在真正见识过义体人之后，川岳摇摆不定的想法终于尘埃落定：“高度义体人类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这个是类似忒修斯之船的问题，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人类也是一样，先是四肢，后是躯干，再是大脑，到底从哪一刻起，义体人不再是人类？
这个问题不会有正确答案。
“你好好休养吧。”川岳推门而出，义体人的情感都是有缺陷的，和她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只能感受到窒息。
一座疯狂的城市里注定不会有几个正常人，人类就好像乘坐在一辆没有刹车的加速列车上，在毁灭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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