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一次的杀人体验（四千字）
弯腰捡起地上的枪，陈明阳重新看向了那个女人。
细细看去，她又并不像只是受到惊吓那么简单。
此时的她，本来因受到惊吓而泛白的脸上竟溢散出异样的红润，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眼睛上似乎还蒙着薄薄的一层雾，突出着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胸脯也在不断地起伏波动。
通常来说，受到惊吓的人看起来并不会很好看，大部分人甚至会丧失表情管理的能力。但这个女人就算是受惊的这副模样也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配上那副倾慕的容颜，仿佛能激起人心底的保护欲。
这是……？
陈明阳对于这种神态颇有些熟悉，这是某种蕴含着倾慕之情的眼神。以前他也在不少学妹的脸上都见到过。
在这种危机情况下，还能动春心吗？
陈明阳内心也微微有些惊讶，但他并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女人刚才的毫无作为，陈明阳倒没有任何特殊的想法。他当时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指望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能帮助自己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不是陈明阳在性别歧视，假如他和女人的位置在刚才互换，陈明阳八成也不会伸出援手，正如之前张帅濒死之际陈明阳也同样毫无作为一般。
趁机逃跑对没有力量之前的他来说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陈明阳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啊。”女人似乎刚才是陷入在失神当中，此时意识到陈明阳的问话，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一颤。
陈明阳露出了标准且友善的笑容，重复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反应过来的女人用细若柔丝的声音轻声地答复着，同时眼神不自觉地往陈明阳身上瞥，她想要将视线从陈明阳身上移开，以至于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却又忍不住的往陈明阳脸上回移。
她的胸脯仍在剧烈地起伏，仿佛在阐述着她此时砰然的心跳。
或许自己战胜劫匪的形象让她感到英武？
陈明阳如此想着，毕竟他对自己的相貌有着足够的自我认知，外加所谓的吊桥效应，会让她心动倒是也情有可原。
但刚刚在她眼中的自己应该是被掐断脖子死掉了才对。
自己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她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就算在她面前的是死而复生的活死人，她也能够很快理解并接受？
陈明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完好无损，似乎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恢复了原状。
等等，既然他都有这种复原能力……
想到这里，陈明阳赶忙回过头来，向尸体望去。
只见尸体脑袋上的创口处，血肉正在缓慢的复原。
虽说缓慢，但其实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合，能看到根根肉芽似乎如同针线一般交织在一起想要填补住脑袋上的创口，只是受到了刀身的阻碍，迟迟没有完成复原。
他，还活着。
只见尸体上两只本该失去神采的眼睛，此时正无规律地朝着各个方向转动，似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安顿，而他的手也如同僵硬的机械一般忽然弹起，抓住了插在头上的匕首将它拔了出来。
这幅画面相当诡异，且震撼人心。
陈明阳没有废话，举起手枪对着尸体的脑袋又是一枪。
砰的一声，尸体再次失去了动弹。
陈明阳倒是不担心枪声会引起其他劫匪的注意，一直以来，无论是建筑内还是建筑外的枪声都时有发生，在这里枪声并不是那么显眼的东西。
然而没一会儿，伤口处又冒出了无数的肉芽，逐渐在伤口处聚合，就像有人在用针线缝合破掉的洋娃娃一般。
显然，子弹也无法夺走他的性命。
匕首插脑都无法杀死他，子弹爆头也没有用，这玩意儿难道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陈明阳一时说不出高兴还是什么，如果杀不死他眼下该如何处理呢。
“咳咳。”尸体已然复原成了活人，或者说是血种这种类人生物。
“你别突然下手啊，幸好老子生命力顽强。”他一边剧烈的咳嗽，眼眶处一边无法抑制的流出泪水。
剧烈的疼痛并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够忍受的，经受致命的疼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
他激烈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了神，他看向陈明阳嘶吼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别乱来，痛死老子了，真是痛死老子，操，操，真是操了。”
他不断地骂出脏话，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身体上遭受的剧痛。
陈明阳熟视无睹，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劫匪面无表情地问道：“到底要怎样才能杀死你？”
劫匪眼泪、汗水流了一地，他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怒骂道：“老子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妈的，你杀不了老子的，血种都是不死之身！”
要真是不死之身，倒也不是坏事，问题是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陈明阳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吸血鬼也只是某种生物，既然是生物真的存在完全意义上的不死吗？
忽然，手边被递上了一把怪异的刀，刀身完全呈现银色，看起来是某种特制的武器。
陈明阳顺着刀身望去便看见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正是一直在旁的女人递过来的。
她表情拘谨，看起来小心翼翼的，用xi'wei的声音说道：“用、用这个可以杀死他们……”
陈明阳先是一愣，随后接过银刀，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走到仍维持躺倒在地的姿态的劫匪面前。
还未等陈明阳张口说话，劫匪脸上已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拼命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叫唤着：“你不能杀老子，你不能动手，把老子杀了就再没有人能帮你了，你不能动手”
看着劫匪声嘶力竭的表演，陈明阳人都傻了，他还啥都没问呢，对方自己就把结果都给抖出来了，
看他的这幅表现陈明阳彻底确信，用这把刀真的能够杀死他们。
能杀死他们也就意味着同样能杀死自己，果然自己并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在没变成这所谓的血种前别说这种特制的刀了，就是任意一把武器都能轻易杀死他。
陈明阳没有搭理惊慌乱叫的劫匪，而是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这把刀。
通过刀身，陈明阳猜测得出这是把用银器打造出来的刀，而这似乎也印证了传说中的吸血鬼害怕银器的说法。
陈明阳眼神微微后移，瞟了眼站在身后仍惴惴不安的女人，心里产生了该有的疑惑。
她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杀死血种的方法？既然有这种方法，刚才她为什么不用？
当然陈明阳当下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劫匪的身上，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劫匪是如何被这把银器夺走性命的。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劫匪似乎是看出了陈明阳的杀意，急匆匆地喊叫着：“加入我们，你也有机会变成吸血鬼，听到了吗？喂，你听懂了没？”
这当然无法阻止陈明阳，他前进了一步慢慢蹲下身子，将银刀慢慢向劫匪头上逼去。
“你只有跟我们一起这一条路可走。”似乎是极度害怕这把银色的刀，劫匪摇着头拼命后撤，简直想要埋入地中：“你是被贵族抛弃的血种，不加入我们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刀尖触摸他的皮肤，即将滑入他血肉之际，陈明阳停止了动作。
陈明阳冷静发问：“什么意思？”
劫匪似乎是陷入了深深地恐惧当中，他仍边摇头边用极快的语速疯狂的重复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杀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言，陈明阳皱了皱眉头，用缓重的语气提醒道：“好了，冷静点，回答我的问题，兴许我会饶你一命。”
饶命就像触发了关键词一般，劫匪陡然安静了下来，他眼神中仍夹杂着强烈的恐惧之色，颤声问道：“真、真的吗？”
“我从不撒谎。”陈明阳实话实说。
“你……要我回答什么？”劫匪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
“为什么说我只有加入你们这一条路可走？你该不会是说杀了你，你同伴不会放过我吧，你不是这个意思吧？”陈明阳直视着劫匪布满血丝的眼睛询问道。
有时候，陈明阳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尽管是第一次，与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面对面对视并没有让他有特别多的心理压力，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观察对方是否有说实话而已。
陈明阳并没有鉴谎的能力，但是像劫匪当下这种程度的心智，他还是能够勉强辨认一二的。
“你……既然会在这里，对一切一无所知，那说明你一定是被放弃的血种……”
陈明阳仔细回想，当初伪装成陈美琪的吸血鬼确实是因为好邻居敲门的原因被迫放过了自己，从某种程度上叫做放弃倒也没有毛病。陈明阳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我们这些血种都是被诅咒的生物，我们不光要吸人血，还要定期被吸血鬼吸血，你知道什么叫毒瘾吗？这就像毒瘾一样，我们如果不能定期被吸血鬼吸血，是会非常痛苦的。我的很多同伴就是，想死也死不掉，无法被吸血的痛苦会将我们逐渐逼疯，甚至折磨到失去思考、失去意识变成一具活着的空壳。不死之身，说来潇洒，但其实我们都不过是受到吸血鬼圈养的可怜人罢了。”
劫匪一口气说了很多，陈明阳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在为他自己感到悲催。
“……那你说的被变成吸血鬼又是怎么回事？”陈明阳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他倒是还没有体验到没被吸血的痛苦，但是他在第一次被吸血鬼吸血时，就有种很直观的感觉：那就是被吸血鬼吸血他竟然感觉到爽，甚至像吸毒患者一般渴望再一次被吸。因此他并不会怀疑劫匪的话。
“有贵族许诺我们说如果我们闹个大乱，闹得人尽皆知，会赐血给我们……”说到这里，劫匪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液。
陈明阳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劫匪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解释道：“血种是不可逆的，我们都变不回人类了，想要避免痛苦只有永远受吸血鬼的圈养定期接受吸血和自身变成吸血鬼这两种方式。”
说到这里，劫匪又停了下来。
“话还没说完，要怎么才能变成吸血鬼？”陈明阳将刀尖往劫匪的皮肤轻轻刺入了一点，如同挤牙膏一般逼迫劫匪继续解释。
如同被灼烧一般，劫匪被刺入的皮肤上冒出了如同烤焦一般的烟，还发出刺啦刺啦的烧烤声。
“别！住手！”劫匪吃痛惨叫了一声。
陈明阳这才拔出刀口，冷冷地看着劫匪，示意他继续说。
“血种只有吃下贵族的血才能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但贵族的血和普通吸血鬼的血不同……相当珍贵，所以你也知道这个许诺对我们有多么重要了。”说到这里劫匪再次如同猛汉落泪一般哭了起来：“所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了吧，我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不过是希望能永远从这种痛苦中逃脱……”
陈明阳冷静看着哭泣的劫匪，心中并没有任何恻隐之心，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猛汉落泪，而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该怎么说呢，吸血鬼很会挑人，从劫匪们通过杀人取乐这一点就看得出来，这些劫匪都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哪怕不是血种恐怕也是性情恶劣的杀人犯。
该问的话已然问完，陈明阳眼神一凝，在心底做好了准备。
似是察觉了陈明阳的想法，劫匪惊慌地痛喊着：“你说好了会饶我一命的，你不能食言……”
对于这点陈明阳早就想好了回答，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我没食言，我只是说兴许罢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陈明阳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银刀毫无阻碍的被推进了他的身体当中，而他的声音也骤然中断，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光亮永远定格在了恐惧的那一刻。
至此，陈明阳在拷问中用比较缓慢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第一次杀人体验。
细细看去，她又并不像只是受到惊吓那么简单。
此时的她，本来因受到惊吓而泛白的脸上竟溢散出异样的红润，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眼睛上似乎还蒙着薄薄的一层雾，突出着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胸脯也在不断地起伏波动。
通常来说，受到惊吓的人看起来并不会很好看，大部分人甚至会丧失表情管理的能力。但这个女人就算是受惊的这副模样也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配上那副倾慕的容颜，仿佛能激起人心底的保护欲。
这是……？
陈明阳对于这种神态颇有些熟悉，这是某种蕴含着倾慕之情的眼神。以前他也在不少学妹的脸上都见到过。
在这种危机情况下，还能动春心吗？
陈明阳内心也微微有些惊讶，但他并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女人刚才的毫无作为，陈明阳倒没有任何特殊的想法。他当时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指望面前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能帮助自己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当然这不是陈明阳在性别歧视，假如他和女人的位置在刚才互换，陈明阳八成也不会伸出援手，正如之前张帅濒死之际陈明阳也同样毫无作为一般。
趁机逃跑对没有力量之前的他来说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陈明阳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啊。”女人似乎刚才是陷入在失神当中，此时意识到陈明阳的问话，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一颤。
陈明阳露出了标准且友善的笑容，重复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反应过来的女人用细若柔丝的声音轻声地答复着，同时眼神不自觉地往陈明阳身上瞥，她想要将视线从陈明阳身上移开，以至于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却又忍不住的往陈明阳脸上回移。
她的胸脯仍在剧烈地起伏，仿佛在阐述着她此时砰然的心跳。
或许自己战胜劫匪的形象让她感到英武？
陈明阳如此想着，毕竟他对自己的相貌有着足够的自我认知，外加所谓的吊桥效应，会让她心动倒是也情有可原。
但刚刚在她眼中的自己应该是被掐断脖子死掉了才对。
自己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她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就算在她面前的是死而复生的活死人，她也能够很快理解并接受？
陈明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那里完好无损，似乎是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恢复了原状。
等等，既然他都有这种复原能力……
想到这里，陈明阳赶忙回过头来，向尸体望去。
只见尸体脑袋上的创口处，血肉正在缓慢的复原。
虽说缓慢，但其实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合，能看到根根肉芽似乎如同针线一般交织在一起想要填补住脑袋上的创口，只是受到了刀身的阻碍，迟迟没有完成复原。
他，还活着。
只见尸体上两只本该失去神采的眼睛，此时正无规律地朝着各个方向转动，似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安顿，而他的手也如同僵硬的机械一般忽然弹起，抓住了插在头上的匕首将它拔了出来。
这幅画面相当诡异，且震撼人心。
陈明阳没有废话，举起手枪对着尸体的脑袋又是一枪。
砰的一声，尸体再次失去了动弹。
陈明阳倒是不担心枪声会引起其他劫匪的注意，一直以来，无论是建筑内还是建筑外的枪声都时有发生，在这里枪声并不是那么显眼的东西。
然而没一会儿，伤口处又冒出了无数的肉芽，逐渐在伤口处聚合，就像有人在用针线缝合破掉的洋娃娃一般。
显然，子弹也无法夺走他的性命。
匕首插脑都无法杀死他，子弹爆头也没有用，这玩意儿难道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陈明阳一时说不出高兴还是什么，如果杀不死他眼下该如何处理呢。
“咳咳。”尸体已然复原成了活人，或者说是血种这种类人生物。
“你别突然下手啊，幸好老子生命力顽强。”他一边剧烈的咳嗽，眼眶处一边无法抑制的流出泪水。
剧烈的疼痛并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够忍受的，经受致命的疼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泪腺。
他激烈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了神，他看向陈明阳嘶吼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别乱来，痛死老子了，真是痛死老子，操，操，真是操了。”
他不断地骂出脏话，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转移身体上遭受的剧痛。
陈明阳熟视无睹，直直地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的劫匪面无表情地问道：“到底要怎样才能杀死你？”
劫匪眼泪、汗水流了一地，他一边剧烈地喘息着一边怒骂道：“老子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啊，妈的，你杀不了老子的，血种都是不死之身！”
要真是不死之身，倒也不是坏事，问题是真的是不死之身吗？
陈明阳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吸血鬼也只是某种生物，既然是生物真的存在完全意义上的不死吗？
忽然，手边被递上了一把怪异的刀，刀身完全呈现银色，看起来是某种特制的武器。
陈明阳顺着刀身望去便看见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正是一直在旁的女人递过来的。
她表情拘谨，看起来小心翼翼的，用xi'wei的声音说道：“用、用这个可以杀死他们……”
陈明阳先是一愣，随后接过银刀，礼貌地道了声谢然后走到仍维持躺倒在地的姿态的劫匪面前。
还未等陈明阳张口说话，劫匪脸上已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拼命地摇着头，语无伦次地叫唤着：“你不能杀老子，你不能动手，把老子杀了就再没有人能帮你了，你不能动手”
看着劫匪声嘶力竭的表演，陈明阳人都傻了，他还啥都没问呢，对方自己就把结果都给抖出来了，
看他的这幅表现陈明阳彻底确信，用这把刀真的能够杀死他们。
能杀死他们也就意味着同样能杀死自己，果然自己并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在没变成这所谓的血种前别说这种特制的刀了，就是任意一把武器都能轻易杀死他。
陈明阳没有搭理惊慌乱叫的劫匪，而是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这把刀。
通过刀身，陈明阳猜测得出这是把用银器打造出来的刀，而这似乎也印证了传说中的吸血鬼害怕银器的说法。
陈明阳眼神微微后移，瞟了眼站在身后仍惴惴不安的女人，心里产生了该有的疑惑。
她是什么人？如何知道杀死血种的方法？既然有这种方法，刚才她为什么不用？
当然陈明阳当下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劫匪的身上，这一次他要亲眼看着劫匪是如何被这把银器夺走性命的。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劫匪似乎是看出了陈明阳的杀意，急匆匆地喊叫着：“加入我们，你也有机会变成吸血鬼，听到了吗？喂，你听懂了没？”
这当然无法阻止陈明阳，他前进了一步慢慢蹲下身子，将银刀慢慢向劫匪头上逼去。
“你只有跟我们一起这一条路可走。”似乎是极度害怕这把银色的刀，劫匪摇着头拼命后撤，简直想要埋入地中：“你是被贵族抛弃的血种，不加入我们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刀尖触摸他的皮肤，即将滑入他血肉之际，陈明阳停止了动作。
陈明阳冷静发问：“什么意思？”
劫匪似乎是陷入了深深地恐惧当中，他仍边摇头边用极快的语速疯狂的重复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杀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言，陈明阳皱了皱眉头，用缓重的语气提醒道：“好了，冷静点，回答我的问题，兴许我会饶你一命。”
饶命就像触发了关键词一般，劫匪陡然安静了下来，他眼神中仍夹杂着强烈的恐惧之色，颤声问道：“真、真的吗？”
“我从不撒谎。”陈明阳实话实说。
“你……要我回答什么？”劫匪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
“为什么说我只有加入你们这一条路可走？你该不会是说杀了你，你同伴不会放过我吧，你不是这个意思吧？”陈明阳直视着劫匪布满血丝的眼睛询问道。
有时候，陈明阳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尽管是第一次，与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面对面对视并没有让他有特别多的心理压力，他只是单纯地想要观察对方是否有说实话而已。
陈明阳并没有鉴谎的能力，但是像劫匪当下这种程度的心智，他还是能够勉强辨认一二的。
“你……既然会在这里，对一切一无所知，那说明你一定是被放弃的血种……”
陈明阳仔细回想，当初伪装成陈美琪的吸血鬼确实是因为好邻居敲门的原因被迫放过了自己，从某种程度上叫做放弃倒也没有毛病。陈明阳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我们这些血种都是被诅咒的生物，我们不光要吸人血，还要定期被吸血鬼吸血，你知道什么叫毒瘾吗？这就像毒瘾一样，我们如果不能定期被吸血鬼吸血，是会非常痛苦的。我的很多同伴就是，想死也死不掉，无法被吸血的痛苦会将我们逐渐逼疯，甚至折磨到失去思考、失去意识变成一具活着的空壳。不死之身，说来潇洒，但其实我们都不过是受到吸血鬼圈养的可怜人罢了。”
劫匪一口气说了很多，陈明阳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并没有说谎，他是真的在为他自己感到悲催。
“……那你说的被变成吸血鬼又是怎么回事？”陈明阳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
他倒是还没有体验到没被吸血的痛苦，但是他在第一次被吸血鬼吸血时，就有种很直观的感觉：那就是被吸血鬼吸血他竟然感觉到爽，甚至像吸毒患者一般渴望再一次被吸。因此他并不会怀疑劫匪的话。
“有贵族许诺我们说如果我们闹个大乱，闹得人尽皆知，会赐血给我们……”说到这里，劫匪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液。
陈明阳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劫匪用颤抖的声音继续解释道：“血种是不可逆的，我们都变不回人类了，想要避免痛苦只有永远受吸血鬼的圈养定期接受吸血和自身变成吸血鬼这两种方式。”
说到这里，劫匪又停了下来。
“话还没说完，要怎么才能变成吸血鬼？”陈明阳将刀尖往劫匪的皮肤轻轻刺入了一点，如同挤牙膏一般逼迫劫匪继续解释。
如同被灼烧一般，劫匪被刺入的皮肤上冒出了如同烤焦一般的烟，还发出刺啦刺啦的烧烤声。
“别！住手！”劫匪吃痛惨叫了一声。
陈明阳这才拔出刀口，冷冷地看着劫匪，示意他继续说。
“血种只有吃下贵族的血才能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但贵族的血和普通吸血鬼的血不同……相当珍贵，所以你也知道这个许诺对我们有多么重要了。”说到这里劫匪再次如同猛汉落泪一般哭了起来：“所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了吧，我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不过是希望能永远从这种痛苦中逃脱……”
陈明阳冷静看着哭泣的劫匪，心中并没有任何恻隐之心，他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猛汉落泪，而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该怎么说呢，吸血鬼很会挑人，从劫匪们通过杀人取乐这一点就看得出来，这些劫匪都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哪怕不是血种恐怕也是性情恶劣的杀人犯。
该问的话已然问完，陈明阳眼神一凝，在心底做好了准备。
似是察觉了陈明阳的想法，劫匪惊慌地痛喊着：“你说好了会饶我一命的，你不能食言……”
对于这点陈明阳早就想好了回答，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轻声说道：“我没食言，我只是说兴许罢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复，陈明阳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银刀毫无阻碍的被推进了他的身体当中，而他的声音也骤然中断，他的眼神也失去了光亮永远定格在了恐惧的那一刻。
至此，陈明阳在拷问中用比较缓慢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第一次杀人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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