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木偶
“筱彤，潘哥替我寻了一份工作，去给华商海云鹰的两个孩子当家庭教师，大概不能同你一起回国了。”
“我听说过海云鹰海老板，他可是家大业大。你有当老师的经验吗？给人家孩子教坏了怎么办？毕业以后我不打算直接回国，要去日本旅行，这几天需要做些准备。你先探明情况，如果庄园中工作的确合适，待遇优厚，嘿嘿，两个孩子，两个家庭教师正合适嘛。”
“但愿如此吧。你看新闻了吗？有没有特展会事故的相关报道？”
“只有关于伤亡情况的相关报导，十几个人不同程度受伤。我特意去查了秦代青铜编钟的资料，一组八个。可我们最后只看见了七个编钟，难道是角度不好挡住了一个？没有关于文物失窃的新闻，想必一切平安无事。”
第二天下午，帕特莱姆打来电话，海云鹰从外地返回，邀请数十位市政要员和富商参加晚宴，新家庭教师简天白也在邀请名单之列。
“潘赛迪先生去吗？”
“他昨晚喝多了，还没有完全醒酒，今天要留下遗憾喽。”
庄园门口，帕特莱姆正和一位身穿浅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迎接晚宴嘉宾，见天白到来，热情地介绍，“简先生，这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海云鹰海先生。”海云鹰保养得很好，微胖但不失体态，眼神深邃柔和，确实同照片上一样年轻，天白不敢多看，上前鞠躬行礼，“久仰大名，今幸相会，实乃三生有幸。”
海云鹰握住他的手，夸赞道：“好一位雄姿英发的青年，真乃栋梁之材。宾客基本到齐，晚宴马上开始。”
简天白跟随众人步入宴会大厅，他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在一众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中格格不入，又担心礼仪不周，好在有位活生生的礼仪标兵，他像个被帕特莱姆操控的提线木偶，管家举起酒杯，他也跟着举起相同高度；管家取出口袋巾，他同样把手伸向胸前，却空荡荡一片，别说口袋巾了，连个袋都没有，只得假装正了正衣领缓解尴尬。晚宴结束以后，众人开始欣赏海云鹰歌舞团的舞蹈表演。清一色年轻的女性舞者，上身着黑底白红纹短衫，下身配黑底红色暗纹百褶裙，裙不过膝，赤足于台上翩翩起舞，领舞女孩最为瞩目，周身银饰点缀，如同清晨的露珠，在光影晃动中闪闪发亮。简天白微微皱起眉头，这不是普通的舞蹈，动作愈发充满性暗示，观察左右，西装革履的高官巨贾丑态百出，只恨眼神不能变成快刀挑破少女的衣服，只恨不能立刻将她们吃干抹净。他想起动物世界中围攻绵羊的狼群，不知不觉中，脊梁骨渗出冷汗，海云鹰打断了他的思绪，“天白，你在美国生活几年了？”
“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年零九个月，参加学校的2+2交换项目，在国内读两年大学，剩下的两年学业在纽约大学完成。”
“在这边有没有处朋友？”
简天白脸色倏然一红，“还……没有。”
“哈哈，我理解，喜欢东方人的柔美含蓄，不喜欢西方人的热情豪放。”
聊天开始向危险的内容发展，他慌忙转移话题，“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领舞的姑娘年纪不大，舞姿却如此优美，我好久没看过如此纯粹的东方舞蹈了，这种装束是哪个地区的特色呀？”
“哦？”海云鹰没有回答问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稍后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感谢您的好意，她们演出很辛苦，我也有些疲惫，不愿再叨扰他人。”
“疲惫的话，放松放松便是，要尽情地放松，这里没有学校的规矩。”
简天白心中一沉，“见一面”恐怕不仅仅见一面那么简单，随口附和几句，权当他彰显地位的空话。回到卧室，忽觉室内有异。浴室的玻璃门上水气氤氲，他依稀记得浴室中有个蝴蝶形的玉石浴池，想来庄园工人已经提前为他备好了热水，推开浴室门不禁大吃一惊。左侧浴池中竟然躺着一位女子，脖颈以下没在水面下。头发湿漉漉的，垂在光滑细腻的肩上。简天白没敢再多看一眼，慌忙退出浴室，反手带上门。举目张望，心脏狂跳不止，脸火辣辣发烫，庄园有两间一模一样的卧室？闯进哪个少奶奶的闺房了？这下解释不清，难道刚来第一天就要上演误入白虎堂的戏吗？他正暗自思忖，怯生生的女声从浴室内传来：“我太唐突惊到您了吗？不要误会，我奉海先生所差前来服侍您。”浴室内人影一闪，简天白慌乱制止道：“你你你你先别出来，把衣服穿好。”
女孩应了一声，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四目相对，正是先前提到的领舞女孩。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没有做梦，躁动不安的大脑在疼痛作用下略微清醒。“不好意思，您走错房间了吧？这里是我的卧室，您看，我的背包还在柜子上放着呢。”
“没有走错，海先生说您喜欢我跳舞，故差我来此。现在可以就服侍您入寝。”
女孩慢慢松开手，任凭浴巾滑落在脚下。她理了理头发，将长发挡在胸前，微微张开双臂，含情脉脉，似乎在等待他的拥抱。简天白吞了吞口水，面对如此情景不可能无动于衷。理智战胜了邪念，仅在原地停留了两秒钟闪身退出卧室，怒道：“您先把衣服穿好，有话好商量。若你所言为真，就得听我的。”
“好。一切按您吩咐。”他听见丝绸和皮肤的摩擦声，不多时，女孩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穿好了。”
“胳膊伸过来我看看。”
一只带着银色手饰的手从卧室伸出门外，好似水中的半截莲藕，光滑细嫩。短袖短裤的丝绸睡衣薄如蝉翼，细细看去穿不穿没什么区别，但足够沉下心平静交流。他打量着女孩的面孔，少去饰品和舞蹈服装，美貌不曾削减半分。发梢仍留有水滴，身材匀称，柳叶眉下圆眼低垂，显得恭敬温柔。简天白平日能言善辩，此刻却找不到舌头在哪里，“啊，哈哈，跳舞跳得不错。”
“谢谢夸奖。我一个人没法给您再次展示舞蹈才艺，需要很多人配合。”
“不用，忙了一晚上也挺累的，你住哪呀，需要送你回去吗？”
“我听说过海云鹰海老板，他可是家大业大。你有当老师的经验吗？给人家孩子教坏了怎么办？毕业以后我不打算直接回国，要去日本旅行，这几天需要做些准备。你先探明情况，如果庄园中工作的确合适，待遇优厚，嘿嘿，两个孩子，两个家庭教师正合适嘛。”
“但愿如此吧。你看新闻了吗？有没有特展会事故的相关报道？”
“只有关于伤亡情况的相关报导，十几个人不同程度受伤。我特意去查了秦代青铜编钟的资料，一组八个。可我们最后只看见了七个编钟，难道是角度不好挡住了一个？没有关于文物失窃的新闻，想必一切平安无事。”
第二天下午，帕特莱姆打来电话，海云鹰从外地返回，邀请数十位市政要员和富商参加晚宴，新家庭教师简天白也在邀请名单之列。
“潘赛迪先生去吗？”
“他昨晚喝多了，还没有完全醒酒，今天要留下遗憾喽。”
庄园门口，帕特莱姆正和一位身穿浅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迎接晚宴嘉宾，见天白到来，热情地介绍，“简先生，这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海云鹰海先生。”海云鹰保养得很好，微胖但不失体态，眼神深邃柔和，确实同照片上一样年轻，天白不敢多看，上前鞠躬行礼，“久仰大名，今幸相会，实乃三生有幸。”
海云鹰握住他的手，夸赞道：“好一位雄姿英发的青年，真乃栋梁之材。宾客基本到齐，晚宴马上开始。”
简天白跟随众人步入宴会大厅，他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在一众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中格格不入，又担心礼仪不周，好在有位活生生的礼仪标兵，他像个被帕特莱姆操控的提线木偶，管家举起酒杯，他也跟着举起相同高度；管家取出口袋巾，他同样把手伸向胸前，却空荡荡一片，别说口袋巾了，连个袋都没有，只得假装正了正衣领缓解尴尬。晚宴结束以后，众人开始欣赏海云鹰歌舞团的舞蹈表演。清一色年轻的女性舞者，上身着黑底白红纹短衫，下身配黑底红色暗纹百褶裙，裙不过膝，赤足于台上翩翩起舞，领舞女孩最为瞩目，周身银饰点缀，如同清晨的露珠，在光影晃动中闪闪发亮。简天白微微皱起眉头，这不是普通的舞蹈，动作愈发充满性暗示，观察左右，西装革履的高官巨贾丑态百出，只恨眼神不能变成快刀挑破少女的衣服，只恨不能立刻将她们吃干抹净。他想起动物世界中围攻绵羊的狼群，不知不觉中，脊梁骨渗出冷汗，海云鹰打断了他的思绪，“天白，你在美国生活几年了？”
“我在这里生活了一年零九个月，参加学校的2+2交换项目，在国内读两年大学，剩下的两年学业在纽约大学完成。”
“在这边有没有处朋友？”
简天白脸色倏然一红，“还……没有。”
“哈哈，我理解，喜欢东方人的柔美含蓄，不喜欢西方人的热情豪放。”
聊天开始向危险的内容发展，他慌忙转移话题，“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领舞的姑娘年纪不大，舞姿却如此优美，我好久没看过如此纯粹的东方舞蹈了，这种装束是哪个地区的特色呀？”
“哦？”海云鹰没有回答问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稍后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感谢您的好意，她们演出很辛苦，我也有些疲惫，不愿再叨扰他人。”
“疲惫的话，放松放松便是，要尽情地放松，这里没有学校的规矩。”
简天白心中一沉，“见一面”恐怕不仅仅见一面那么简单，随口附和几句，权当他彰显地位的空话。回到卧室，忽觉室内有异。浴室的玻璃门上水气氤氲，他依稀记得浴室中有个蝴蝶形的玉石浴池，想来庄园工人已经提前为他备好了热水，推开浴室门不禁大吃一惊。左侧浴池中竟然躺着一位女子，脖颈以下没在水面下。头发湿漉漉的，垂在光滑细腻的肩上。简天白没敢再多看一眼，慌忙退出浴室，反手带上门。举目张望，心脏狂跳不止，脸火辣辣发烫，庄园有两间一模一样的卧室？闯进哪个少奶奶的闺房了？这下解释不清，难道刚来第一天就要上演误入白虎堂的戏吗？他正暗自思忖，怯生生的女声从浴室内传来：“我太唐突惊到您了吗？不要误会，我奉海先生所差前来服侍您。”浴室内人影一闪，简天白慌乱制止道：“你你你你先别出来，把衣服穿好。”
女孩应了一声，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四目相对，正是先前提到的领舞女孩。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认没有做梦，躁动不安的大脑在疼痛作用下略微清醒。“不好意思，您走错房间了吧？这里是我的卧室，您看，我的背包还在柜子上放着呢。”
“没有走错，海先生说您喜欢我跳舞，故差我来此。现在可以就服侍您入寝。”
女孩慢慢松开手，任凭浴巾滑落在脚下。她理了理头发，将长发挡在胸前，微微张开双臂，含情脉脉，似乎在等待他的拥抱。简天白吞了吞口水，面对如此情景不可能无动于衷。理智战胜了邪念，仅在原地停留了两秒钟闪身退出卧室，怒道：“您先把衣服穿好，有话好商量。若你所言为真，就得听我的。”
“好。一切按您吩咐。”他听见丝绸和皮肤的摩擦声，不多时，女孩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穿好了。”
“胳膊伸过来我看看。”
一只带着银色手饰的手从卧室伸出门外，好似水中的半截莲藕，光滑细嫩。短袖短裤的丝绸睡衣薄如蝉翼，细细看去穿不穿没什么区别，但足够沉下心平静交流。他打量着女孩的面孔，少去饰品和舞蹈服装，美貌不曾削减半分。发梢仍留有水滴，身材匀称，柳叶眉下圆眼低垂，显得恭敬温柔。简天白平日能言善辩，此刻却找不到舌头在哪里，“啊，哈哈，跳舞跳得不错。”
“谢谢夸奖。我一个人没法给您再次展示舞蹈才艺，需要很多人配合。”
“不用，忙了一晚上也挺累的，你住哪呀，需要送你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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