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将相和
趁简天白不在，海腾瑞加紧追求夏筱彤的动作，起床第一件事，“顺路”送早饭。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工人看得好笑，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私底下议论纷纷。
“新来的家庭教师什么身份，让腾瑞这么重视？”
“腾瑞就是看上她了，天天给送早饭，姑娘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前些天在午宴上遇到她，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真俊俏。一般人家可培养不出这种闺女，像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谁家千金小姐舍得放出来去别人家里打工呢？你们没看见，她来的那天，简天白开着跑车亲自迎接，这俩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要我说，这位简天白也在追求她，还趁腾瑞不在家偷偷用跑车借花献佛。你们这几天没看见他吧？他那是知道腾瑞回来了，自知理亏，又急又怕躲出去了！”
“真有这么回事？”
“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夏老师再有本事也跑不出海宅，不还得乖乖地听腾瑞的话。”
“嘘！你这话被他听见可要挨罚了。”
“嗨呀，我就是开个玩笑。”
工人们茶余饭后总是要寻找话题打发时间、活跃气氛的，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无非八卦情感话题。他们议论什么的都有，难免会传到海腾瑞耳朵里，他害羞脸红，也不争辩。
每天上午，夏筱彤有腾龙和腾凤的教学任务，海腾瑞以看书为借口，坐在玻璃幕墙外的阅览区，举着书本，失神地望着认真讲课的夏老师，她的视线偶尔不经意间掠过外面，腾瑞立即挺直腰板认真读书。等到腾龙腾凤下课，他就会“碰巧”遇到夏筱彤，共进午餐。
“海先生还真是平易近人。”夏筱彤的言外之意，当着海家这么多人的面，你最好摆点架子出来，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第一继承人。简天白这种吊儿郎当的人都学会了摆谱，你表现得像羊羔一样，如何在恶狼环伺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沉浸在爱情中的海腾瑞没听出来，“夏老师不必称我为海先生，叫腾瑞就好。”夏筱彤笑而不语，石头脑袋，随他去吧。她很忙碌，下午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和辅导黄鹂准备高考。
失去小白鸽的黄鹂没有一蹶不振，她正在努力接受现实，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记得他的叮嘱：认真学习国内课程。
她正在看书，有人坐到她身边，抬头一看，是夏筱彤。
“高中物理？学习中有麻烦可以来问我。”
“教两个孩子够辛苦的啦，怎么好意思麻烦姐姐呢。”
夏筱彤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儿，忍不住捏了一把，“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没人规定我只能给腾龙腾凤当老师。”
没有简天白的家里，一片和谐景象。他向诚恳地向情报员梅道歉，保证下不为例。返回庄园以前，去商场给黄鹂买衣服和护肤品等等礼物。黄鹂好骗，可夏筱彤不好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抚气头上的夏筱彤，后悔当初没在酒吧问问那个青年哄女孩子的办法。他有他爹的犯罪证据？看样子罪过还不小，会不会和海云鹰的案子有关？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庄园，不到一上午就把黄鹂哄得笑逐颜开。她本没有发火，只是耍耍小脾气。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夏姐姐学识渊博又有耐心，处成关系很好的姐妹。
下午，简天白提着礼物登门致歉。夏筱彤闭门不出，附近工人告诉简天白，夏老师正在专心备课，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第二天上午，简天白沐浴更衣，再次提着礼物来到夏筱彤门前，却得到她带着腾龙腾凤出去玩的消息。他垂头丧气，黄鹂安慰他，别灰心，刘备请诸葛亮还请了三次呢。明天早点去，我听说有个成语叫“负荆请罪”，你也可以背着荆条赔礼认错。夏筱彤姐姐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让你太难堪的。女孩子要是都像黄鹂这么好哄该多好。回想夏筱彤和情报员梅的斥责，难道自己真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早在他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暗中禀报夏筱彤，小白鸽回来了。夏筱彤知道简天白被一时的财富权力冲昏了头，需要及时拨乱反正，本性非恶。她的政策一贯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有意杀杀他的锐气，故此闭门不出。黄鹂劝说简天白去负荆请罪，他害得自己两天没见到夏筱彤姐姐，积累了很多问题无人讲解。简天白不服气，她能给你讲题，我当然也可以。
“导数题吗？这可是难题，没事，难不住我。”
一个小时以后，依旧两个人头碰头趴在地毯上，对一道导数题抓耳挠腮，桌子上地上铺满草稿纸。简天白的心思已经不在数学题上了，开始编造自己不会的借口。“咳，嗯，这个吧，因为我也从来没给人讲过，可高中数学满分150，我从来就没低于140分，现在有点忘了。她夏筱彤经常给别人讲解，所以才会的，难哉？不难也。我要是天天练，我也会，你知道的，我高中数学从来没低于140分。我水喝多了，去个厕所啊。”
“可是夏筱彤姐姐说，大学的高数课程学积分啊，我看她做得可轻松呢。还是让她来吧，快去哄哄。”
“她怎么给你收买的，处处向着她说话，我要生气了。”
“姐姐就知道你会生气，之前叮嘱我，‘简天白的数学不好，却死要面子，教小孩子可以，千万别用高中数学题叫他出洋相，不然他就和你急。’”
简天白干笑几声，夏筱彤挑拨离间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得不去负荆请罪了。
“黄鹂，我现在和刚认识你的时候，有什么变化吗？说实话。”
黄鹂面露难色，想说又不敢说。
“别怕，我要知道存在什么问题，改正错误才能得到夏姐的原谅。能面刺寡人之过者，授上赏。”
“那我说，你可要兑现承诺。变化就是，小白鸽吃胖成小月半合鸟了……啊哈，别，哈，哈哈哈，快住手，上赏怎么，怎么是挠我痒痒。”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简天白就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他不相信夏筱彤一整天都待在卧室闭门不出。人总要吃饭的。只要她见到我，一切都好说。他背上荆条，军姿肃立在夏筱彤卧室门口。只怕她没收到道歉呢，先被他给吓昏过去了。
来送早饭的海腾瑞远远看见夏筱彤门口站着一尊门神，暗中赞叹，夏小姐当真是文曲星，竟有门神守护。不过门神向来是左右两位，他还没听过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有轮班站岗的习惯，难道其中一个解手去了？看他背后的武器，像一只竹节钢鞭，体型却又不像尉迟敬德。夏筱彤的住所是一处独立的院落，正房卧室，里间有卫浴设施，两侧的厢房分别是办公地点和仓库。院落不大，设有两处精致的花坛，鲜花争奇斗艳，庭院内幽香四溢。花坛周围摆放着秋千和石桌石凳，夏天的夜晚可供乘凉观星。结识夏筱彤的第二天，海腾瑞通知海家的工人，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进入夏老师的院落。免得闲人打扰夏小姐休息，更不想泄露自己正在追求她的风声。他摸索出夏筱彤的作息规律，每天亲自把早饭送到院落的石桌上。
当他看清楚“门神”的容貌时，心神震颤，手中端着的餐盘“嘭”一声掉落地面，极其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好像在下班路上投喂一只流浪猫，晚上关灯睡觉，发现它眼冒绿光地趴在床头，不知道是吃饱了来报恩，还是吃坏了来报仇。简天白的视力没有他好，依旧站在门前目不斜视，以为不小心的工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听到动静的夏筱彤打开门，她还穿着睡衣，冲不知所措的海腾瑞嫣然一笑，而后低声斥责：“你唱哪出戏呢，别在外面丢人了，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学生不敢。我犯了错误，如果夏老师不原谅我，就在这里站到原谅为止。”简天白不为所动。夏筱彤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有厚脸皮，尤其海腾瑞还看着呢。
“真想假装不认识你。行，我原谅你了。见好就收吧，让腾瑞看见怎么想。”海腾瑞正用拖把清理散落在地上的早餐，听见夏筱彤以“腾瑞”称呼自己，脸色一红，低头掩盖笑容。
夏筱彤回屋更衣，两个男人坐在石凳上面面相觑。海腾瑞祈祷他忘记了酒吧的谈话。
“咳，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可不少。不瞒你说，朋友，我前几天遇见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人。”
简天白把荆条丢进花坛，背手绕花坛转了两圈，“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送我一句话，您听听有没有道理，‘钱乃身外之物，人活在世要顺其自然’。”
“像是个智者说出来的话。我遇见的人教我如何换位思考。”
“那你遇到的是个很体贴的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采纳他的建议。”
“醍醐灌顶。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要和他交朋友。”
“真心的朋友吗？”简天白转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紧盯海腾瑞的双眼。海腾瑞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真心的。”正要握住简天白的手，听见夏筱彤的怒骂声：“谁乱丢树枝？把花坛的花都压坏了。”简天白头也不回，灰溜溜逃出院子，在门口踱步，假装无事发生。海腾瑞拾起荆条，丢进角落的垃圾桶。三人行至早餐厅共进早餐，简天白不好意思地向夏筱彤提起树枝的事情。
“腾瑞不小心扔的，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又戴那个猫项圈，看起来怪怪的。”
“我愿意戴，你管得着吗？你能不能不要像坐在学校边的早餐摊一样，这里是庄园的餐厅，虽然大家愿意包容习俗的多样性，可你能不能……你瞅瞅你那吃相！拘谨一点，和人家腾瑞学学，像个绅士一样吃饭。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学。我的副手，叫他简天白就好，小白也行。这位是海云鹰先生的爱子，海腾瑞。”
简天白在安静祥和的早餐厅显得格格不入，一口豆浆一口油条，忙里偷闲夹两筷子咸菜，还说个不停。万幸他不会把唾沫喷到桌子上，也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不然夏筱彤和海腾瑞要揍人了。在简天白强烈要求下，庄园早餐新增加了豆浆油条咸菜这类特色小吃，生活在世外桃源中的人们对这种充满市井气息的食物送上一致好评。简天白把剩下的半根油条都塞进嘴里，囫囵吞下，脸急得通红，捂着嘴辩解说，窝菜布式副手，窝很理海的。他刚想讲述丰功伟绩，被夏筱彤瞪了回去。
工人看得好笑，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私底下议论纷纷。
“新来的家庭教师什么身份，让腾瑞这么重视？”
“腾瑞就是看上她了，天天给送早饭，姑娘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前些天在午宴上遇到她，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真俊俏。一般人家可培养不出这种闺女，像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
“谁家千金小姐舍得放出来去别人家里打工呢？你们没看见，她来的那天，简天白开着跑车亲自迎接，这俩人的关系也不一般。要我说，这位简天白也在追求她，还趁腾瑞不在家偷偷用跑车借花献佛。你们这几天没看见他吧？他那是知道腾瑞回来了，自知理亏，又急又怕躲出去了！”
“真有这么回事？”
“我亲眼所见，那还有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夏老师再有本事也跑不出海宅，不还得乖乖地听腾瑞的话。”
“嘘！你这话被他听见可要挨罚了。”
“嗨呀，我就是开个玩笑。”
工人们茶余饭后总是要寻找话题打发时间、活跃气氛的，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无非八卦情感话题。他们议论什么的都有，难免会传到海腾瑞耳朵里，他害羞脸红，也不争辩。
每天上午，夏筱彤有腾龙和腾凤的教学任务，海腾瑞以看书为借口，坐在玻璃幕墙外的阅览区，举着书本，失神地望着认真讲课的夏老师，她的视线偶尔不经意间掠过外面，腾瑞立即挺直腰板认真读书。等到腾龙腾凤下课，他就会“碰巧”遇到夏筱彤，共进午餐。
“海先生还真是平易近人。”夏筱彤的言外之意，当着海家这么多人的面，你最好摆点架子出来，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第一继承人。简天白这种吊儿郎当的人都学会了摆谱，你表现得像羊羔一样，如何在恶狼环伺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沉浸在爱情中的海腾瑞没听出来，“夏老师不必称我为海先生，叫腾瑞就好。”夏筱彤笑而不语，石头脑袋，随他去吧。她很忙碌，下午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和辅导黄鹂准备高考。
失去小白鸽的黄鹂没有一蹶不振，她正在努力接受现实，早晚有一天他们都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记得他的叮嘱：认真学习国内课程。
她正在看书，有人坐到她身边，抬头一看，是夏筱彤。
“高中物理？学习中有麻烦可以来问我。”
“教两个孩子够辛苦的啦，怎么好意思麻烦姐姐呢。”
夏筱彤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儿，忍不住捏了一把，“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没人规定我只能给腾龙腾凤当老师。”
没有简天白的家里，一片和谐景象。他向诚恳地向情报员梅道歉，保证下不为例。返回庄园以前，去商场给黄鹂买衣服和护肤品等等礼物。黄鹂好骗，可夏筱彤不好哄。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抚气头上的夏筱彤，后悔当初没在酒吧问问那个青年哄女孩子的办法。他有他爹的犯罪证据？看样子罪过还不小，会不会和海云鹰的案子有关？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庄园，不到一上午就把黄鹂哄得笑逐颜开。她本没有发火，只是耍耍小脾气。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夏姐姐学识渊博又有耐心，处成关系很好的姐妹。
下午，简天白提着礼物登门致歉。夏筱彤闭门不出，附近工人告诉简天白，夏老师正在专心备课，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第二天上午，简天白沐浴更衣，再次提着礼物来到夏筱彤门前，却得到她带着腾龙腾凤出去玩的消息。他垂头丧气，黄鹂安慰他，别灰心，刘备请诸葛亮还请了三次呢。明天早点去，我听说有个成语叫“负荆请罪”，你也可以背着荆条赔礼认错。夏筱彤姐姐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让你太难堪的。女孩子要是都像黄鹂这么好哄该多好。回想夏筱彤和情报员梅的斥责，难道自己真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早在他回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暗中禀报夏筱彤，小白鸽回来了。夏筱彤知道简天白被一时的财富权力冲昏了头，需要及时拨乱反正，本性非恶。她的政策一贯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有意杀杀他的锐气，故此闭门不出。黄鹂劝说简天白去负荆请罪，他害得自己两天没见到夏筱彤姐姐，积累了很多问题无人讲解。简天白不服气，她能给你讲题，我当然也可以。
“导数题吗？这可是难题，没事，难不住我。”
一个小时以后，依旧两个人头碰头趴在地毯上，对一道导数题抓耳挠腮，桌子上地上铺满草稿纸。简天白的心思已经不在数学题上了，开始编造自己不会的借口。“咳，嗯，这个吧，因为我也从来没给人讲过，可高中数学满分150，我从来就没低于140分，现在有点忘了。她夏筱彤经常给别人讲解，所以才会的，难哉？不难也。我要是天天练，我也会，你知道的，我高中数学从来没低于140分。我水喝多了，去个厕所啊。”
“可是夏筱彤姐姐说，大学的高数课程学积分啊，我看她做得可轻松呢。还是让她来吧，快去哄哄。”
“她怎么给你收买的，处处向着她说话，我要生气了。”
“姐姐就知道你会生气，之前叮嘱我，‘简天白的数学不好，却死要面子，教小孩子可以，千万别用高中数学题叫他出洋相，不然他就和你急。’”
简天白干笑几声，夏筱彤挑拨离间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得不去负荆请罪了。
“黄鹂，我现在和刚认识你的时候，有什么变化吗？说实话。”
黄鹂面露难色，想说又不敢说。
“别怕，我要知道存在什么问题，改正错误才能得到夏姐的原谅。能面刺寡人之过者，授上赏。”
“那我说，你可要兑现承诺。变化就是，小白鸽吃胖成小月半合鸟了……啊哈，别，哈，哈哈哈，快住手，上赏怎么，怎么是挠我痒痒。”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简天白就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他不相信夏筱彤一整天都待在卧室闭门不出。人总要吃饭的。只要她见到我，一切都好说。他背上荆条，军姿肃立在夏筱彤卧室门口。只怕她没收到道歉呢，先被他给吓昏过去了。
来送早饭的海腾瑞远远看见夏筱彤门口站着一尊门神，暗中赞叹，夏小姐当真是文曲星，竟有门神守护。不过门神向来是左右两位，他还没听过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有轮班站岗的习惯，难道其中一个解手去了？看他背后的武器，像一只竹节钢鞭，体型却又不像尉迟敬德。夏筱彤的住所是一处独立的院落，正房卧室，里间有卫浴设施，两侧的厢房分别是办公地点和仓库。院落不大，设有两处精致的花坛，鲜花争奇斗艳，庭院内幽香四溢。花坛周围摆放着秋千和石桌石凳，夏天的夜晚可供乘凉观星。结识夏筱彤的第二天，海腾瑞通知海家的工人，没有特殊情况不准进入夏老师的院落。免得闲人打扰夏小姐休息，更不想泄露自己正在追求她的风声。他摸索出夏筱彤的作息规律，每天亲自把早饭送到院落的石桌上。
当他看清楚“门神”的容貌时，心神震颤，手中端着的餐盘“嘭”一声掉落地面，极其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好像在下班路上投喂一只流浪猫，晚上关灯睡觉，发现它眼冒绿光地趴在床头，不知道是吃饱了来报恩，还是吃坏了来报仇。简天白的视力没有他好，依旧站在门前目不斜视，以为不小心的工人打翻了什么东西。
听到动静的夏筱彤打开门，她还穿着睡衣，冲不知所措的海腾瑞嫣然一笑，而后低声斥责：“你唱哪出戏呢，别在外面丢人了，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学生不敢。我犯了错误，如果夏老师不原谅我，就在这里站到原谅为止。”简天白不为所动。夏筱彤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有厚脸皮，尤其海腾瑞还看着呢。
“真想假装不认识你。行，我原谅你了。见好就收吧，让腾瑞看见怎么想。”海腾瑞正用拖把清理散落在地上的早餐，听见夏筱彤以“腾瑞”称呼自己，脸色一红，低头掩盖笑容。
夏筱彤回屋更衣，两个男人坐在石凳上面面相觑。海腾瑞祈祷他忘记了酒吧的谈话。
“咳，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可不少。不瞒你说，朋友，我前几天遇见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人。”
简天白把荆条丢进花坛，背手绕花坛转了两圈，“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送我一句话，您听听有没有道理，‘钱乃身外之物，人活在世要顺其自然’。”
“像是个智者说出来的话。我遇见的人教我如何换位思考。”
“那你遇到的是个很体贴的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采纳他的建议。”
“醍醐灌顶。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要和他交朋友。”
“真心的朋友吗？”简天白转到他面前，伸出右手，紧盯海腾瑞的双眼。海腾瑞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真心的。”正要握住简天白的手，听见夏筱彤的怒骂声：“谁乱丢树枝？把花坛的花都压坏了。”简天白头也不回，灰溜溜逃出院子，在门口踱步，假装无事发生。海腾瑞拾起荆条，丢进角落的垃圾桶。三人行至早餐厅共进早餐，简天白不好意思地向夏筱彤提起树枝的事情。
“腾瑞不小心扔的，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又戴那个猫项圈，看起来怪怪的。”
“我愿意戴，你管得着吗？你能不能不要像坐在学校边的早餐摊一样，这里是庄园的餐厅，虽然大家愿意包容习俗的多样性，可你能不能……你瞅瞅你那吃相！拘谨一点，和人家腾瑞学学，像个绅士一样吃饭。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学。我的副手，叫他简天白就好，小白也行。这位是海云鹰先生的爱子，海腾瑞。”
简天白在安静祥和的早餐厅显得格格不入，一口豆浆一口油条，忙里偷闲夹两筷子咸菜，还说个不停。万幸他不会把唾沫喷到桌子上，也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不然夏筱彤和海腾瑞要揍人了。在简天白强烈要求下，庄园早餐新增加了豆浆油条咸菜这类特色小吃，生活在世外桃源中的人们对这种充满市井气息的食物送上一致好评。简天白把剩下的半根油条都塞进嘴里，囫囵吞下，脸急得通红，捂着嘴辩解说，窝菜布式副手，窝很理海的。他刚想讲述丰功伟绩，被夏筱彤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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