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鸽与毒蛇
夏筱彤和海腾瑞住在海云鹰临时下榻的别墅群里。没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海腾瑞却整天心惊肉跳，茶不思饭不想。
“腾瑞，无论简天白成功与否，你要打起精神来，他争取到的时间可不止三天，我们趁机拉拢愿意支持你的人。假使不成功，我们亦可凭借积累的人脉搏一搏。一直垂头丧气，大家看在眼里，信以为真你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简天白凯旋归来，日后在海家依旧举步维艰。”夏筱彤主动劝解腾瑞。
“我反反复复阅读你情深意切的文字，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在看不清名字的列祖列宗牌位前，我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在每次都要下跪的祠堂，我第一次挺直了脊梁’。希望你不仅仅将阳光自信的一面展现给我，更要让所有人明白，海腾瑞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对小人的诽谤，权当苍蝇嗡嗡乱叫。”
当面复诵情书内容，海腾瑞好像被人扒光衣服左看右看，如坐针毡。
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打消躲进衣领的念头，端坐原位，脸微微发烫，用力点点头，手在裤子上乱抓。夏筱彤轻轻按住他局促不安的手，“你送的钻戒真好看，等风波平息以后，我送你一份神秘的礼物。”
简天白、常宏峻和拳师勇太三人以避嫌为由，均下榻在市内。简天白一百个不情愿，形势所迫，只得在返回N市以后低声下气地寻求山田京莲的帮助。
“我来取一份98-001的包裹。”
“98-001的包裹只有一份，早就到了，你去后面库房找吧。”驿站的工作人员闪身让他进入后屋库房，山田京莲正帮忙整理货物。简天白来访在他意料之中，吩咐众人门外放哨，搬过两把椅子，对面而坐。
“天白君，你终于想开了。”
“你别理解错了，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投诚的。从以前到现在，再到将来，我不可能和校城产生任何瓜葛。”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不要开小孩子的玩笑了。既然主动上门，我随便捏造个借口，放出风去，像一块海绵掉进水里，捞得再快也会吸收水分。既然来谈合作，不如谈谈你有哪些要求，我说过，在你带回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校城愿倾力相助。”
“校城自诩情报搜集能力一流，海家发生的巨大变故却一无所知？”
山田京莲抚掌大笑，“这算什么？双向面试？海云鹰给你安排的帮手是个很暴躁的人，看谁不顺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早晚为他所害呀。”
“我正有此意。他武艺高强，正面迎敌没有机会。逢强智取，但是……”
“但是需要帮助。勇太与校城存在过节，曾打伤过几位弟兄。我们讲究有恩必报，有仇不饶，说说你的计划？”
“勇太先常宏峻来到纽约，最好赶在他们碰面之前下手。具体的实施方案……海家在外树敌不少，伪造一些卖主求荣的证据，借海家的刀干掉他。”
“好方略，不过要稍作修改。你心太善，怎么可能留着活的勇太交给海云鹰处理？你希望留他对峙，还是把所有罪名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杀了，我岂能逃脱干系？”
“如果他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而且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呢？勇太嗜酒如命，你可以假意服软认错，备下两瓶好酒向他赔罪。如果能略施小计让他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全交给我好了，”山田京莲指向最里面的货架，“最下层的盒子里都是尸检查不出来的迷药。”
“你真是个魔鬼。”
“呵呵呵，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的。”
简天白有自己的原则和方法，手速足够快，足以用白水鱼目混珠。他没有使用山田京莲赠送的毒药，备下一瓶上好的清酒，主动请勇太喝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勇太看见酒就像走散多年的孤儿看见亲妈一样，被灌得酩酊大醉，在酒馆工人搀扶下回到宾馆休息，再也没福分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家私人酒吧是山田京莲安排的去处，距离一所医院很近，简天白装作喝醉的样子，去医院“治病”，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夜里，值夜班的前台工人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忙不迭出门查看，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停车场中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似从高空坠落，摔得骨断筋折。勇太的尸检分析很快被送到简天白面前。饮酒过量，失足坠楼，现场还发现了很多纸灰，不知有意引燃，亦或由未熄的烟头引起。
“你们留下纸灰做什么？难道喝多了的勇太还能给自己提前烧纸？”
“天白君可曾听过‘抹书间韩遂’之事？我故意在现场伪造他烧毁文件的痕迹，让各方都能编造出对他们有利的借口。明眼人认得出校城所用信纸燃剩的灰烬，自会有人说这是勇太勾结校城的证据，他并非意外坠楼，恐怕遭人暗害。”
“你会这么好心的大包大揽？”
“栽赃给校城不等于栽赃给我。老主司的几个朋友和我关系不和，但同样相中了青铜编钟这块肥肉。他们暗中扶持常宏峻，希望能偷出这座编钟。老东西们耐不得性子，常宏峻迟迟未能得手，便设计暗杀海腾瑞，意欲帮助举棋不定的常宏峻下定决心。”
“刺杀海腾瑞的事情居然是他们做的，胆子够大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假扮治安官，还带着枪。”
“我听说了你见义勇为的事情，为此担心不小。转念一想，天白君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了，我岂能找你商议大事。”
“如果让常宏峻坦白和校城勾结、陷害海腾瑞之事，于我确实有利。对你而言，能帮助你巩固地位吗？”
“你总替我考虑呢。老主司曾明文规定，校城只贩卖情报，不准和任何组织或个人结成盟友。老主司是我的义父，尸骨未寒，他们就敢违反他留下的规定，实当天诛地灭。”
简天白点点头，确实各取所需，只要这件事情对山田京莲有利、非做不可，便不必担心他不会全力相助。相似的剧情在海家和校城上演，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不惜朋友反目、手足相残。
“天白君已经成竹在胸？勇太有勇无谋，不足挂齿。常宏峻那老狐狸的嘴可不是一般人撬得动的。”
“我瞄准了他的脚踝。依此计行，大功可成。”山田京莲俯身听简天白耳语，“高，实在是高。打蛇打七寸，我这就去安排场地和人手。”
“你帮我干掉了勇太，我自然知恩图报，更要去亲自观摩这出好戏。事不宜迟，今晚动手。”
“腾瑞，无论简天白成功与否，你要打起精神来，他争取到的时间可不止三天，我们趁机拉拢愿意支持你的人。假使不成功，我们亦可凭借积累的人脉搏一搏。一直垂头丧气，大家看在眼里，信以为真你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简天白凯旋归来，日后在海家依旧举步维艰。”夏筱彤主动劝解腾瑞。
“我反反复复阅读你情深意切的文字，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在看不清名字的列祖列宗牌位前，我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存在；在每次都要下跪的祠堂，我第一次挺直了脊梁’。希望你不仅仅将阳光自信的一面展现给我，更要让所有人明白，海腾瑞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对小人的诽谤，权当苍蝇嗡嗡乱叫。”
当面复诵情书内容，海腾瑞好像被人扒光衣服左看右看，如坐针毡。
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打消躲进衣领的念头，端坐原位，脸微微发烫，用力点点头，手在裤子上乱抓。夏筱彤轻轻按住他局促不安的手，“你送的钻戒真好看，等风波平息以后，我送你一份神秘的礼物。”
简天白、常宏峻和拳师勇太三人以避嫌为由，均下榻在市内。简天白一百个不情愿，形势所迫，只得在返回N市以后低声下气地寻求山田京莲的帮助。
“我来取一份98-001的包裹。”
“98-001的包裹只有一份，早就到了，你去后面库房找吧。”驿站的工作人员闪身让他进入后屋库房，山田京莲正帮忙整理货物。简天白来访在他意料之中，吩咐众人门外放哨，搬过两把椅子，对面而坐。
“天白君，你终于想开了。”
“你别理解错了，我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投诚的。从以前到现在，再到将来，我不可能和校城产生任何瓜葛。”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呢？不要开小孩子的玩笑了。既然主动上门，我随便捏造个借口，放出风去，像一块海绵掉进水里，捞得再快也会吸收水分。既然来谈合作，不如谈谈你有哪些要求，我说过，在你带回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校城愿倾力相助。”
“校城自诩情报搜集能力一流，海家发生的巨大变故却一无所知？”
山田京莲抚掌大笑，“这算什么？双向面试？海云鹰给你安排的帮手是个很暴躁的人，看谁不顺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早晚为他所害呀。”
“我正有此意。他武艺高强，正面迎敌没有机会。逢强智取，但是……”
“但是需要帮助。勇太与校城存在过节，曾打伤过几位弟兄。我们讲究有恩必报，有仇不饶，说说你的计划？”
“勇太先常宏峻来到纽约，最好赶在他们碰面之前下手。具体的实施方案……海家在外树敌不少，伪造一些卖主求荣的证据，借海家的刀干掉他。”
“好方略，不过要稍作修改。你心太善，怎么可能留着活的勇太交给海云鹰处理？你希望留他对峙，还是把所有罪名推到一个死人身上？”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杀了，我岂能逃脱干系？”
“如果他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而且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呢？勇太嗜酒如命，你可以假意服软认错，备下两瓶好酒向他赔罪。如果能略施小计让他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全交给我好了，”山田京莲指向最里面的货架，“最下层的盒子里都是尸检查不出来的迷药。”
“你真是个魔鬼。”
“呵呵呵，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的。”
简天白有自己的原则和方法，手速足够快，足以用白水鱼目混珠。他没有使用山田京莲赠送的毒药，备下一瓶上好的清酒，主动请勇太喝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勇太看见酒就像走散多年的孤儿看见亲妈一样，被灌得酩酊大醉，在酒馆工人搀扶下回到宾馆休息，再也没福分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家私人酒吧是山田京莲安排的去处，距离一所医院很近，简天白装作喝醉的样子，去医院“治病”，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夜里，值夜班的前台工人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忙不迭出门查看，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停车场中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似从高空坠落，摔得骨断筋折。勇太的尸检分析很快被送到简天白面前。饮酒过量，失足坠楼，现场还发现了很多纸灰，不知有意引燃，亦或由未熄的烟头引起。
“你们留下纸灰做什么？难道喝多了的勇太还能给自己提前烧纸？”
“天白君可曾听过‘抹书间韩遂’之事？我故意在现场伪造他烧毁文件的痕迹，让各方都能编造出对他们有利的借口。明眼人认得出校城所用信纸燃剩的灰烬，自会有人说这是勇太勾结校城的证据，他并非意外坠楼，恐怕遭人暗害。”
“你会这么好心的大包大揽？”
“栽赃给校城不等于栽赃给我。老主司的几个朋友和我关系不和，但同样相中了青铜编钟这块肥肉。他们暗中扶持常宏峻，希望能偷出这座编钟。老东西们耐不得性子，常宏峻迟迟未能得手，便设计暗杀海腾瑞，意欲帮助举棋不定的常宏峻下定决心。”
“刺杀海腾瑞的事情居然是他们做的，胆子够大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假扮治安官，还带着枪。”
“我听说了你见义勇为的事情，为此担心不小。转念一想，天白君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了，我岂能找你商议大事。”
“如果让常宏峻坦白和校城勾结、陷害海腾瑞之事，于我确实有利。对你而言，能帮助你巩固地位吗？”
“你总替我考虑呢。老主司曾明文规定，校城只贩卖情报，不准和任何组织或个人结成盟友。老主司是我的义父，尸骨未寒，他们就敢违反他留下的规定，实当天诛地灭。”
简天白点点头，确实各取所需，只要这件事情对山田京莲有利、非做不可，便不必担心他不会全力相助。相似的剧情在海家和校城上演，为利益争得头破血流，不惜朋友反目、手足相残。
“天白君已经成竹在胸？勇太有勇无谋，不足挂齿。常宏峻那老狐狸的嘴可不是一般人撬得动的。”
“我瞄准了他的脚踝。依此计行，大功可成。”山田京莲俯身听简天白耳语，“高，实在是高。打蛇打七寸，我这就去安排场地和人手。”
“你帮我干掉了勇太，我自然知恩图报，更要去亲自观摩这出好戏。事不宜迟，今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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