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把韦如音的长相从我心里抠出来，换上你的一颦一笑
听到这句话的宁旭，尽管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可外表并没有任何反常。他自己都很奇怪，这时候居然能用异常冷静的话语说道：“那正好。本来嘛，本大爷就是看你可怜，才打算把你收了的。其实本大爷本来也很担心，像你这种祸害，要是真的娶回家去，还不弄得我全家鸡飞狗跳。现在有你那个什么的朗哥哥来做这个倒霉蛋，我真是太高兴了。”
明明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想对这小魔女说：“我想娶你，是因为你似乎已经占据了我的心。”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因为他是一向都只有女人来追求的宁旭。还因为他素来不爱纠缠一个心不在自己心上的女子。就像当初的韦如音，他那样爱她。爱到愿意掏出自己的心献给她，爱到愿意为了她抛弃母亲的血海深仇，还有天潢贵胄的身份。然而，当宁旭知道韦如音并不是同样的爱着自己，她本质是在温室里娇养的花朵，根本无法离开荣华富贵的滋养。
于是，宁旭就果断地对自己的心下刀，把韦如音和他的一部分心都切了下来。尽管那很痛，可壁虎只有断尾才能求生。所以那是他脸上对太子哥哥和自己心上人订婚时，所表现出的喜悦是那么真实。任凭是老辣的韦贵妃都看不出假来，也因此他还能留下一条命被流放。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宁旭觉得这小魔女似乎和韦贵妃不一样。难道是还没有修炼到韦贵妃那种老狐狸的阶段。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在演戏，故意恶声恶气就是为了赶自己走。只见她悄然低下头来，完全不敢和自己对视。双肩不自然地抖动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就连那么赶他走的话都说得那么支支吾吾：“那，你，你走吧。我，我，已经，给朗哥哥，写了信，我，我们要，一起去闯不群山。”
不知道为什么，宁旭就起了逗逗她的心思。“那好啊，我就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想要见见你哪位朗哥哥。我要问问他，像你这种小魔女，他到底是怎么忍耐和不找其他的女人。
还有，我认识你也算好几天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位朗哥哥来找你。我看哪，你的那位朗哥哥一定是有了新欢，所以他不要你了”
这话顿时像点着了火药桶，小魔女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高声喊道：“谁说是他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了，呜呜呜。”最后的几句话中小魔女已经是痛哭了起来。
宁旭顿时不知所措。她哭起来的样子让他十分心痛。但同时他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喜悦。“哦，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种喜悦就如同春天来临时地上长起来的野草。虽然不被人待见，也没多少人注意。但它还是蓬勃得生长着，用自己渺小的身躯预报着春天的来临。
只是眼下有个大麻烦，那小魔女一直哭，哭到他的心都疼了。宁旭用自己从没有过的温柔和耐心对她说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八怪了。”
看到一向凶巴巴的宁旭露出了温柔的脸庞，南宫虹歌好像一条在汪洋大海里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避风港。她整个人缩进宁旭怀里，哭得更加大声了。
一向爱干净的宁旭毫无抵抗地，让眼前的小魔女拿自己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临了他还得当她的靠垫和倾诉心事的垃圾桶。明明自己非常不乐意，从小魔女嘴里听到“朗哥哥”这三个字，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些。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向来是女人杀手的宁旭，他听见自己羞涩地问道：“那么，朗哥哥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以前真的要嫁给他。”
对面的南小红神情黯淡了一下，但立马就高声说道：“好姑娘敢作敢当。朗哥哥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好哥哥，他也是我爹娘为我选中的未来夫婿。我曾经很喜欢他，不过他先放弃了我。所以现在，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宁旭想起了韦如音，一时间心乱了一下，然而却再没有前几次的痛不欲生。因为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女孩身上，之间他试探地问道：“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南小红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叹了口气，然后又坚定地说道：“说实话，一下子把他全忘了不可能。但是我有秘诀。那就是吃饭的时候忘记他的嘴，说话的时候忘记他的声音。唱歌的时候忘记他的眼，难过的时候忘记他的怀抱。这样慢慢地，他自然就不存在我的心上了。”
宁旭若有所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那个朗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对他这么绝，一点余地也不留。”
南小红道：“既然要和他分手，当然要断得一干二净。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只会让两个人都受伤。至于他做了什么。”
南小红顿了顿，然后说道：“他不相信我。他明明知道我用的是他给我的只会伤人，不会致命的蛊虫。可他仍旧要让我为了没做过的事情去向我父亲道歉。亏我还以为他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原来他也和世人一样。误解我，不相信我。”
宁旭这下子知道了，原来那个蛊虫是小魔女的旧情人给她的。看来，这位旧情人一定很喜欢这小魔女，所以才给她找了一击必杀的毒药。为的是让她不要受伤害，可这其实更深地伤害了这小魔女。
虽然和南小红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已经很了解这个小魔女。她是曹操的镜中影。是属于即便天下人皆辜负她，她也绝对会秉持自己的原则，不伤害无辜。
想通了这一点的宁旭心里非常快活，因为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纯粹，讲究原则，偏偏又满是活力的女孩。而且，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自己。心里的喜悦如同喷泉，快要让自己上天了。以至于南小红看见他笑得一脸桃花，他顿时乐极生悲地再次安慰起了号称被他的笑容刺得难受的南小红。
三个时辰过去了，天都要亮了。南小红才总算破涕为笑，因为她看到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宁旭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身原本整洁昂贵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跟个抹布差不多。眼角被她打出的青紫还有重重的黑眼圈，让他的玉树临风赫然变成了歪脖子树对着风。再加上嘴角新冒出的胡子茬，好像破庙前长得韭菜那样参差不齐。这哪里还是那个如仙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落人间尘埃的美少年宁旭。
宁旭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普通的市井小子。南宫虹歌在那里咯咯地笑个不停。而她的模样也成了宁旭眼里最美的风景。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爱恨如此简单强烈。对于自己所爱之人，她会用尽全力为对方付出。但若是她发现对方不适合自己，就会选择立马转身，赫然和对方断个一干二净。和她比起来，自己是否太过于拖泥带水了。
宁旭没有觉察到一件事，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学了小魔女的方法，开始把记忆里韦如音的长相一点点地抠了出来。然后宁旭把心里空下来的地方，放上小魔女清澈如湖水，闪亮似星星的眼眸。
还有她灿烂若朝阳，温暖了我心的笑容，清甜如酒的嗓音和滋味••••••宁旭还没来得及把小魔女的好处完全放在心里。眼前就飞来了一件衣服。
不对，那应该不算是一件衣服。上面破洞烂衫，下面好像是一条麻袋。最最离谱地是，小魔女用刚刚他才幻想过的美妙声音这么对他说道：“快点把这件衣服换上，这是贾巫祝给的。说是那个季秀兰喜爱美男，每年都要不群山周围三十里地，至少摇出美少男三十名供她享乐。你换上这个，代替昨天你见过的希望去吧。”
宁旭脑子一阵混乱，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去不群山，什么时候答应要穿这件衣服。可是对上对面小魔女的眼睛，他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这件散发着霉味的，他平时连小手指头都不肯碰一下的衣服。就跑到了远远的树后面换了起来。没做惯这种事的他做的蹩手蹩脚，差点把这件衣服给扯成了几块烂布条。
宁旭心里想着：“该死，快点成破烂吧，这样我就不用穿这么没品味的衣服。”可他的手脚却没有停下来动作。只是嘟着嘴巴，像鼓着气的蛤蟆一样说道：“我真的答应过这种事情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当然，他没有见到站在远处的南宫虹歌，她脸上全是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嘴里哼着一曲简单的小调，但其中的欢快之意却显而易见。间或停下来脆亮得笑两声，整个人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动人美丽。
而南宫虹歌也没见到宁旭现在的样子，否则她的笑声就会更高更响亮。
一时间，整个小树林里回荡着的都是南宫虹歌得意清脆的笑声，配合着早上出门的鸟儿唱的早安歌，一时间不远处的不群山也似乎受到了这样极致的欢乐感染。原本的雄奇险拔被这天下之柔的歌声一衬，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神秘可怕，多了几分俊秀绮美。
一个偶尔路到的樵夫还以为听到了天籁之音。眉清目秀，五官中隐隐带着书香的樵夫深深地沉醉其中，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人生。
虽然那时候的日子极其普通，每天都和前一天差不多。可是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是有一份不小的家业，妻贤子孝。每天就是看看书，作作画，那日子真是比神仙还要逍遥。直到那天晚上，因为和两三个好友打赌，所以一时打肿脸充胖子的他上了不群山。
再然后遇到了那个美丽如妖，可是也狠毒如魔的女子，自己的人生就如同遇到了洪水。什么幸福都变成了浮云。此刻再回想往事，樵夫不由得泪流满面。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不过，人生没有如果。他发呆半天后，赶忙扔掉手里的镰刀，跪在地上虔诚的求道：“仙女啊，我知道您在这里。小民求求你快点显灵，收拾了那个该死的季秀兰吧。她真的是把我害得好惨呐。”
说着说着，这个七尺男儿竟然哭了起来，那哭声中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毒与悔意。越发衬得树林里南宫虹歌充满了无限欢乐的歌声与众不同，清柔无双。
南小红看着穿着破布烂衫，仍旧难掩出众气质的宁旭，心里默默想道；“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给这个男子如此的样貌。弄得这两天市面上的女子都跟疯了一样盯着他看。”
于是本来想要为宁旭一起打气加油，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哎，我说你这个大坏蛋，你已经害我被爹赶出来了，现在还想将计就计，让我爹以为我真的给你下了毒，把你害死了。你休想，我们俩一定都得要从不群山里活着出去，我要拽着你的手，让你告诉所有人，是他们冤枉了我。”
宁旭心里一阵感动，但口里却说道：“什么坏蛋，坏蛋的。本大爷有名字，叫刘，不宁旭。那你呢，小魔女。”说完他还特意拍了下南小红的脸。
南小红先是生气，随后笑道：“旭，听起来好像戌呀。难道这是为了说明你叫狗吗？”
南小红无意中的一句话勾起了宁旭潜藏在心里的痛苦往事。他想起，小时候每一天，比门高的兄长们在读书的时候，还没书桌高的他在读书。这个时候，有人在背地里叫他“小戌，小戌。”那个时候他还不懂这个字是代表狗，竟然开心地和对方一起这么叫。
南小红看到了他脸色不对，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踩了人家的痛脚。不知道怎的，她就觉得好心疼。可能这和她的人生经历有关系吧。至今，如果她在无意中，看到别人家兄弟姐妹一大堆玩闹在一起，她都会想起死去的哥哥姐姐们。她很难过，所以她不愿意让宁旭也这样难过。
于是，她立刻转移话题，给宁旭讲了好几十个笑话，甚至翻起了跟斗，然后宁旭才笑了起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让宁旭高兴起来的，不是她讲的笑话，而是她在逗他笑的时候，脸上满满的笑意。
满天星辉也不如她含笑的眸子明亮。
明明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想对这小魔女说：“我想娶你，是因为你似乎已经占据了我的心。”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因为他是一向都只有女人来追求的宁旭。还因为他素来不爱纠缠一个心不在自己心上的女子。就像当初的韦如音，他那样爱她。爱到愿意掏出自己的心献给她，爱到愿意为了她抛弃母亲的血海深仇，还有天潢贵胄的身份。然而，当宁旭知道韦如音并不是同样的爱着自己，她本质是在温室里娇养的花朵，根本无法离开荣华富贵的滋养。
于是，宁旭就果断地对自己的心下刀，把韦如音和他的一部分心都切了下来。尽管那很痛，可壁虎只有断尾才能求生。所以那是他脸上对太子哥哥和自己心上人订婚时，所表现出的喜悦是那么真实。任凭是老辣的韦贵妃都看不出假来，也因此他还能留下一条命被流放。
可是，好奇怪。为什么宁旭觉得这小魔女似乎和韦贵妃不一样。难道是还没有修炼到韦贵妃那种老狐狸的阶段。为什么感觉她好像在演戏，故意恶声恶气就是为了赶自己走。只见她悄然低下头来，完全不敢和自己对视。双肩不自然地抖动着，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就连那么赶他走的话都说得那么支支吾吾：“那，你，你走吧。我，我，已经，给朗哥哥，写了信，我，我们要，一起去闯不群山。”
不知道为什么，宁旭就起了逗逗她的心思。“那好啊，我就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想要见见你哪位朗哥哥。我要问问他，像你这种小魔女，他到底是怎么忍耐和不找其他的女人。
还有，我认识你也算好几天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那位朗哥哥来找你。我看哪，你的那位朗哥哥一定是有了新欢，所以他不要你了”
这话顿时像点着了火药桶，小魔女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高声喊道：“谁说是他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了，是我不要他了，呜呜呜。”最后的几句话中小魔女已经是痛哭了起来。
宁旭顿时不知所措。她哭起来的样子让他十分心痛。但同时他心里又有一股莫名的喜悦。“哦，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种喜悦就如同春天来临时地上长起来的野草。虽然不被人待见，也没多少人注意。但它还是蓬勃得生长着，用自己渺小的身躯预报着春天的来临。
只是眼下有个大麻烦，那小魔女一直哭，哭到他的心都疼了。宁旭用自己从没有过的温柔和耐心对她说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八怪了。”
看到一向凶巴巴的宁旭露出了温柔的脸庞，南宫虹歌好像一条在汪洋大海里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避风港。她整个人缩进宁旭怀里，哭得更加大声了。
一向爱干净的宁旭毫无抵抗地，让眼前的小魔女拿自己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临了他还得当她的靠垫和倾诉心事的垃圾桶。明明自己非常不乐意，从小魔女嘴里听到“朗哥哥”这三个字，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开心一些。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
向来是女人杀手的宁旭，他听见自己羞涩地问道：“那么，朗哥哥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以前真的要嫁给他。”
对面的南小红神情黯淡了一下，但立马就高声说道：“好姑娘敢作敢当。朗哥哥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好哥哥，他也是我爹娘为我选中的未来夫婿。我曾经很喜欢他，不过他先放弃了我。所以现在，我不要再喜欢他了。”
宁旭想起了韦如音，一时间心乱了一下，然而却再没有前几次的痛不欲生。因为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女孩身上，之间他试探地问道：“喜欢一个人也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南小红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叹了口气，然后又坚定地说道：“说实话，一下子把他全忘了不可能。但是我有秘诀。那就是吃饭的时候忘记他的嘴，说话的时候忘记他的声音。唱歌的时候忘记他的眼，难过的时候忘记他的怀抱。这样慢慢地，他自然就不存在我的心上了。”
宁旭若有所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那个朗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对他这么绝，一点余地也不留。”
南小红道：“既然要和他分手，当然要断得一干二净。这样对他好，对我也好。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只会让两个人都受伤。至于他做了什么。”
南小红顿了顿，然后说道：“他不相信我。他明明知道我用的是他给我的只会伤人，不会致命的蛊虫。可他仍旧要让我为了没做过的事情去向我父亲道歉。亏我还以为他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原来他也和世人一样。误解我，不相信我。”
宁旭这下子知道了，原来那个蛊虫是小魔女的旧情人给她的。看来，这位旧情人一定很喜欢这小魔女，所以才给她找了一击必杀的毒药。为的是让她不要受伤害，可这其实更深地伤害了这小魔女。
虽然和南小红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已经很了解这个小魔女。她是曹操的镜中影。是属于即便天下人皆辜负她，她也绝对会秉持自己的原则，不伤害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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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过去了，天都要亮了。南小红才总算破涕为笑，因为她看到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宁旭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身原本整洁昂贵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跟个抹布差不多。眼角被她打出的青紫还有重重的黑眼圈，让他的玉树临风赫然变成了歪脖子树对着风。再加上嘴角新冒出的胡子茬，好像破庙前长得韭菜那样参差不齐。这哪里还是那个如仙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落人间尘埃的美少年宁旭。
宁旭现在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普通的市井小子。南宫虹歌在那里咯咯地笑个不停。而她的模样也成了宁旭眼里最美的风景。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爱恨如此简单强烈。对于自己所爱之人，她会用尽全力为对方付出。但若是她发现对方不适合自己，就会选择立马转身，赫然和对方断个一干二净。和她比起来，自己是否太过于拖泥带水了。
宁旭没有觉察到一件事，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学了小魔女的方法，开始把记忆里韦如音的长相一点点地抠了出来。然后宁旭把心里空下来的地方，放上小魔女清澈如湖水，闪亮似星星的眼眸。
还有她灿烂若朝阳，温暖了我心的笑容，清甜如酒的嗓音和滋味••••••宁旭还没来得及把小魔女的好处完全放在心里。眼前就飞来了一件衣服。
不对，那应该不算是一件衣服。上面破洞烂衫，下面好像是一条麻袋。最最离谱地是，小魔女用刚刚他才幻想过的美妙声音这么对他说道：“快点把这件衣服换上，这是贾巫祝给的。说是那个季秀兰喜爱美男，每年都要不群山周围三十里地，至少摇出美少男三十名供她享乐。你换上这个，代替昨天你见过的希望去吧。”
宁旭脑子一阵混乱，他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去不群山，什么时候答应要穿这件衣服。可是对上对面小魔女的眼睛，他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这件散发着霉味的，他平时连小手指头都不肯碰一下的衣服。就跑到了远远的树后面换了起来。没做惯这种事的他做的蹩手蹩脚，差点把这件衣服给扯成了几块烂布条。
宁旭心里想着：“该死，快点成破烂吧，这样我就不用穿这么没品味的衣服。”可他的手脚却没有停下来动作。只是嘟着嘴巴，像鼓着气的蛤蟆一样说道：“我真的答应过这种事情吗？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当然，他没有见到站在远处的南宫虹歌，她脸上全是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嘴里哼着一曲简单的小调，但其中的欢快之意却显而易见。间或停下来脆亮得笑两声，整个人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动人美丽。
而南宫虹歌也没见到宁旭现在的样子，否则她的笑声就会更高更响亮。
一时间，整个小树林里回荡着的都是南宫虹歌得意清脆的笑声，配合着早上出门的鸟儿唱的早安歌，一时间不远处的不群山也似乎受到了这样极致的欢乐感染。原本的雄奇险拔被这天下之柔的歌声一衬，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神秘可怕，多了几分俊秀绮美。
一个偶尔路到的樵夫还以为听到了天籁之音。眉清目秀，五官中隐隐带着书香的樵夫深深地沉醉其中，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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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遇到了那个美丽如妖，可是也狠毒如魔的女子，自己的人生就如同遇到了洪水。什么幸福都变成了浮云。此刻再回想往事，樵夫不由得泪流满面。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不过，人生没有如果。他发呆半天后，赶忙扔掉手里的镰刀，跪在地上虔诚的求道：“仙女啊，我知道您在这里。小民求求你快点显灵，收拾了那个该死的季秀兰吧。她真的是把我害得好惨呐。”
说着说着，这个七尺男儿竟然哭了起来，那哭声中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毒与悔意。越发衬得树林里南宫虹歌充满了无限欢乐的歌声与众不同，清柔无双。
南小红看着穿着破布烂衫，仍旧难掩出众气质的宁旭，心里默默想道；“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给这个男子如此的样貌。弄得这两天市面上的女子都跟疯了一样盯着他看。”
于是本来想要为宁旭一起打气加油，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哎，我说你这个大坏蛋，你已经害我被爹赶出来了，现在还想将计就计，让我爹以为我真的给你下了毒，把你害死了。你休想，我们俩一定都得要从不群山里活着出去，我要拽着你的手，让你告诉所有人，是他们冤枉了我。”
宁旭心里一阵感动，但口里却说道：“什么坏蛋，坏蛋的。本大爷有名字，叫刘，不宁旭。那你呢，小魔女。”说完他还特意拍了下南小红的脸。
南小红先是生气，随后笑道：“旭，听起来好像戌呀。难道这是为了说明你叫狗吗？”
南小红无意中的一句话勾起了宁旭潜藏在心里的痛苦往事。他想起，小时候每一天，比门高的兄长们在读书的时候，还没书桌高的他在读书。这个时候，有人在背地里叫他“小戌，小戌。”那个时候他还不懂这个字是代表狗，竟然开心地和对方一起这么叫。
南小红看到了他脸色不对，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踩了人家的痛脚。不知道怎的，她就觉得好心疼。可能这和她的人生经历有关系吧。至今，如果她在无意中，看到别人家兄弟姐妹一大堆玩闹在一起，她都会想起死去的哥哥姐姐们。她很难过，所以她不愿意让宁旭也这样难过。
于是，她立刻转移话题，给宁旭讲了好几十个笑话，甚至翻起了跟斗，然后宁旭才笑了起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让宁旭高兴起来的，不是她讲的笑话，而是她在逗他笑的时候，脸上满满的笑意。
满天星辉也不如她含笑的眸子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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