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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宋女生育机器vs大夏女强人,后者秒杀前者

    第二天清晨,南宫虹歌醒来的时候头痛如绞。她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高声喊道:“刘旭,我的头好痛,有没有水。”南宫虹歌觉得好奇,平日里刘旭都是住在她旁边的卧榻上,不应该听不到她的叫声才对。可是她叫到嗓子都快破了,整间屋子里就是没有人答应。

    她恋恋不舍地睁开了眼睛,穿戴好衣物和面纱后走了出去,问下人刘旭去哪儿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找了好久,她差点迷了路,于是便坐下来揉揉腿,嘴里怨道:“真是逃得好快,连救命之恩都不报答。小人,十足的小人。”

    可是她眼睛里却放出了光芒,整个人都沉浸在跟刘旭要报答的美梦里。

    然而,南宫虹歌足足等了十多天。各式各样的报答都想了一百遍,可他就是不回来。她的心情由期待变成了愤怒,再变成了担忧。他是不是做什么大事去了,危不危险。早知道自己也该跟着去,那么他有要紧的事情,她也可以及时地帮他。

    就在这种心情煎熬下,刘旭回府了。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来见喜极而泣的南宫虹歌,而是命人送给了南宫虹歌一封信。

    “公主,旭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可我们身份有别,虽然有那一纸婚书在。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是两条暂时交集的河流。短暂相遇后,迟早得各奔东西,永不回头。

    所以为了公主以后的婚配顺利,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些。还有,公主如果不嫌弃。旭愿意与你结拜为兄妹。这样,大宋和大夏就会成为友邦。从此,我们互不攻打,让两国百姓永享和平。”

    南宫虹歌拿着那封信,久久伫立在那里,脑子是一片空白。这信看起来很客气,实际上已经把他们之间隔开了一个天地之间的距离。他说得很清楚,他想当太子。所以他绝对不会接受一直当大夏女皇储的夫君。更不会在将来随她回大夏。

    她想要去追刘旭,把事情说个明白。可是这件事并不是他的错,南宫虹歌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她没有那个权利,也不想剥夺刘旭追求梦想。而且,内心的骄傲也阻止着她。她可是又漂亮又能干的南宫虹歌公主。她才不屑求人怜悯感情。不,不对,应该说。她从来就没喜欢过刘旭。

    她的只是眼睛像是眯了沙子,不受控制地留下了眼泪。泪水晕开了墨迹,好像一颗被破坏粉碎的心。

    晚上刘旭回来的时候,南宫虹歌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对刘旭说道:“回来啦,那咱们来算算账吧。”

    刘旭道:“什么账。”

    南宫虹歌道:“当然是我救你的回报。”

    刘旭暗自倒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没听到南宫虹歌说:“我要你以身相许,给我一颗真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从一开始就只是把自己没当作什么重要的人物。

    心思太乱,以至于南宫虹歌用力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地回道:“有什么事。”

    南宫虹歌道:“我要你陪我练武读书。”

    刘旭道:“什么。”

    南宫虹歌道:“我听说你们大宋人才济济,尤其是文学方面造诣独步天下,我父皇说了。想当皇帝的人。除了手上要有刀剑,杀死那些敢造反的人和震慑那些想要造反的人。更应该有丰厚的知识。所以我要你教我。”

    刘旭满口答应道:“好。我们明天早上在书房见,我亲自教你。”

    然后他走了出去,其实他走得很慢,因为他希望南宫虹歌可以开口留住他。哪怕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说她今天早上吃了点什么,喝了点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梦,摘了什么花。

    可是,他只等到南宫虹歌擦肩而过的背影。她走得决绝而快速,丝毫不带留恋。刘旭自嘲一笑道:“看来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在南宫虹歌心里自己什么也不算。她心里大约只有那位青梅竹马吧。”

    南宫虹歌一直走到了窗外很远,她才倒出了肚子里的那口气。心里埋怨道:“白痴啊你,怎么还不追。”

    可是她等了半天,刘旭还是没有追来。于是她气得打起了树。树上的枝叶纷纷落下,掩盖住了南宫虹歌脸上的泪痕。

    又过了一会儿,她把那枝叶给打掉。朝着天边喊道:“没关系,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就也不喜欢他好了。我南宫虹歌岂是那种男人不喜欢自己,我还会倒贴上去给他的女人。我漂亮,优秀,天下多得是好男儿喜欢我。等过了这一年,我就回去嫁给朗哥哥。”

    说完了这番话,她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刘旭的房间说道:“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在天黑之前还不来的话,我就真的不会再喜欢你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虹歌破例吃了三大碗早点,又用脂粉掩盖了眼上憔悴的痕迹。这才出发去刘旭的书房学习。

    刘旭是一位很不错的老师,他用笔划出了很多重点。南宫虹歌就在那里先看重点,然后有什么不会的,集中下来,每一个时辰会问刘旭一次。

    处理公文的刘旭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晦涩,充满了勾心斗角的公文也如此轻松。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屋子里多了一个她,就让刘旭觉得非常舒适惬意。

    只是下一刻,南宫虹歌就开始给他找麻烦。“孔老头,不是孔老夫子为什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什么你们大宋所有的储君都必须是男子,女子无论多优秀也无法承继皇位。”“天造万物,人生来一半是男,一半是女。为什么你们大宋女人就是地位比男人低。”

    刘旭被问得头都大了,可他对上南宫虹歌充满了探究的眼睛后,肚子里的不耐烦都变成了柔情。就连他平日里大声怒吼的声音都变得非常温柔。平日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这会子都倒了出来。“这就是你们大夏比我们大宋进步的地方。其实有很多女人才华都不比男人差。可惜,她们生活在大宋,所以她们的才华,棱角就被整个社会磨平,变成了只适合依附男人生活的附属品。没有自己的思想,有时甚至可以说是个会移动的生育工具。”

    “而你们大夏不同。女人可以自立门户,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考状元,可以上战场去打仗,真刀真枪地来博取功名。甚至你这女儿身还是下一任女皇。你们的思想就是‘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和男人一样好。’”

    “所以,我们大夏输给你们的,是人的思想,是整个社会的看法。这是一把看不见的刀,你们大夏女子握着它,砍死所有想伤害自己的人。而我们大宋女子却是握着它,把自己砍出十几个血窟窿。”

    说到这儿,刘旭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最可悲的就是,一直到死都没有怨恨父皇。只是恨张皇后,韦贵妃这两个小人。其实母亲悲剧的根源是父皇。他不该那样对待母亲。母亲悲剧的根源也是整个大宋社会。是已经成为了天经地义的一夫多妻制害了她。

    南宫虹歌看着刘旭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但毕竟是痛苦的时候多,于是她下意识握住了刘旭的手,对他说道:“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

    刘旭无意识抓住了那只像火一样温暖的手,他暂时抛却了所有,只想感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