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化或退化
随着巨兽的接近，淮余终于能看清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只见巨兽的本体是由一块块长方体的金属片组装而成的，密密麻麻的长方形金属片，组装成为一个巨型的长方体，四肢是由一条条的金属长条拼装组合而来的，这四肢分别位于长方体下方的四角之上，每向前踏出一步，金属长条会将长方体的角挤压起，上方的角就会向上凸起。
而主干道一旁的科索人，纷纷呐喊:
“滚出我们的星球！”
“抛弃祖星的懦夫没有资格回来！”
“走狗！走狗！”
“叛徒！叛徒！”
没有学习过科索族语言的淮余，只能大致理解出这群举着标语的科索人喊的话。
反正无法就是在游行示威，只不过他们的示威对象是一个机械巨兽罢了。
“好笑嘛？”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从声音的大小可以依稀判断到，两者的距离很短，差不多就在身后一两步的距离。
淮余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先是向前踏出一步，半个身子探出小巷，然后借助踏出的这一步完成转身动作，并下意识将双手一前一后的摆到身前。
看到发出声音的人之后，淮余的眼角不禁抽动了两下。
“反应真快，还挺有战斗意识的嘛。”
没错，那个带着眼镜的眯眯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小巷子里，淮余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这呆了多久了。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淮余放下了双手，一脸凝重的看向他，人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后，也肯定有能力干掉自己，这时候三脚猫的功夫已经不起作用了，更何况淮余自己明白，摆出的这个动作只是个花架子罢了，真打起来他也只会和别人抱在一起，然后用脚后跟去绊倒对方。
“我？我是好视力侠啊。”
笑眯眯的脸庞，和他们俩刚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嗯～
至于我想干什么，那当然是邀请你去英雄协会咯，像你这样的人才，要是不做英雄真是可惜了，再仔细想想吧。”
“你在威胁我？为此还特意跟踪我？”淮余一边警惕眼前的这个家伙，一边用余光观察小巷外的游行示威，试图找到一个缺口，好让他钻入人群，再尝试一下逃跑。
“不不不，我们英雄协会从来就不会威胁别人。
一切全凭自愿。
只不过你的资质真的很好，我身为英雄探子，有些于心不忍就这样放走你。
所以...才过来保护你。”
侃茧双手摆在胸前两侧，挥了挥手，配合上他一成不变的微笑表情，活脱脱的像个小丑。
“保护？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当然了，你看。”
侃茧身体前倾，一个闪身就走出了小巷，立马和淮余肩并着肩，然后随意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而淮余也试图反抗搭那只胳膊的动作，但是那胳膊就像焊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侃茧彻底带出了小巷，混迹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游行队伍当中。
没过多大一会儿，耳朵就已经被这些咆哮的抗议声，震的轻微耳鸣了。
“之前没来过卡索星吧？
好好看看在这里示威的科索人，试着能不能找到一个他们的共同点。”
侃茧带着淮余从抗议的人群里不断穿行，而四周抗议的人群就像没看到他们两个一样，而他们两人也总是会跑到较为空旷的地方，能够更好的观察四周人群。
“共同点？”
发现没法反抗的淮余，只好乖乖听他的话，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人群。
两人就这样，一直跟着游行示威的人群游走，也跟着那个巨型长方体机械走的越来越远，甚至又回到过一开始的停机坪附近。
在这期间侃茧的手臂一直像焊在淮余的肩膀上一样，没有一丝松懈，淮余好几次尝试发力都被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只不过，就在俩人才走不久的时候，淮余就发现了一些奇妙的小事情。
“鳞片。”当他俩走过三条主干道九条小路和两个天桥之后，淮余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两个字。
“哦？”侃茧一成不变的迷迷眼笑脸，终于有了点变化。
“这段时间里，在我的视线内看到的科索族，脸上的鳞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厚重且密集的。”
淮余双眼盯着一旁的侃茧，因为在他脸上的鳞片虽然也不少，但和四周游行抗议的科索族来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抗议科索族人脸上的鳞片是层层相叠，层次繁多，颜色大多是黑色和玄青色并且颜色较深，以人类的眼界来看，甚至都不会把他们当做人，他们反而更像妖怪。
而侃茧脸上的鳞片，颜色是一种天青色，且较为浅淡，鳞片层次也较为轻薄，整体形象则更偏向人类审美的样子。
除此之外，淮余也想到，之前的李严大哥，他的脸上只有零星的鳞片，甚至那些鳞片趋近于透明，所以初次见面就短暂建立了信任，因为他是淮余自从穿越为止，最近见到的最像人的生命（双子守护暂时排除）
而中转站上的科索族工作人员，也仅仅比侃茧脸上的鳞片多了些罢了，在那里根本看不见眼前这群鳞片黑玄且厚重的科索族人。
甚至那些在一同艘飞船上的科索族偷渡客，脸上的鳞片也比这群抗议者轻薄许多，能够多多少少看清他们的样貌。
“没错，鳞片。”
侃茧笑了一声，随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巨型长方体机械，又看了看四周的抗议者。
“科索族的历史太短了。
短到我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所谓社会的意义。
自从祖先们从海洋里来到陆地上，歧视就没有改变过。
当文明刚刚启蒙之时，我们种族只需要强大的力量，只要你够强，你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交配权。
所以先进化的那一批已经退化一部分鳞片与鳃的祖先，差不多被打压到濒临灭绝了，而那些后进化的祖先，依靠自己身上的鳞片和鳃，以力压人，他们甚至认为褪去鳞片的那批祖先都是些应该被淘汰的劣质品。
就这样，畸形的传承开始了。
社会的统治权先是由那些鳞片厚重的科索人所掌控。
食物，水，衣物，索石的分配，都是鳞片厚重者优先选择。
那些剩下没人要的东西，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剩的东西，才会随机分配给鳞片轻薄的科索人。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比科索族从海洋到陆地发展的这段时间还要长。
可意外...就这样来了。
战争。
种族战争。
或者说，全面宇宙战争。
那时一群名为人族的生命来到了卡索星，而我们的祖先完全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还有赖以生存的索石，都是人类眼里的玩具罢了。
人族有宇宙飞船，有星际战舰，有歼星武器，用他们的话来讲，毁灭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
而我们能够被作为武器的，就只有索石...
可能是出于对弱者的不屑吧。
人族没有用高科技毁灭我们，反而派人来教会我们科技与技术，从而与他们自己对抗。
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科索人都不明白，当年的那一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打响的？决定战争结果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们只明白，社会地位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人族的体态和科索族十分相似，而那些鳞片薄弱的科索族甚至连样貌都和人族相差无几。
出于这种原因，人族在不经意之间就偏向鳞片薄弱的科索族人，并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小批鳞片最少的科索人。
从此以后，人族附庸:科索族，就在宇宙里有了一席之位。
一批批轻薄鳞片的科索族人，依靠人族留下来的科技走出了母星，开始四处开花，直到占据了一整个河系。
而那些厚重鳞片的科索族人，就只能留在这颗母星上，直到现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生来就在这个社会的底层，他们只知道那些离开的科索人，都是些叛徒。”
侃茧简述了一件很短的故事，虽然听上去和淮余毫无关系，但事实的真相却和他的小命息息相关。
“你的意思是...
这群厚重鳞片的科索人，十分痛恨轻薄鳞片的科索人...还有人族，对吧？”
淮余紧皱着眉头，突然感觉自己还好命大。
从侃茧讲述的故事里，能够明确得知科索族不是一个完全统一的种族。
就和蓝星一样，哪怕都是人类，但也有皮肤上的差异，也有地域之间的差异，或者阶级之上的差异。
和蓝星不同的是，科索族的差异并没有那么多细分，他们的差异走在了另一条道路上，那就是极致的歧视。
轻薄鳞片的科索人认为厚重鳞片的科索人是还未进化的低等生物，只配待在母星自生自灭，供他们观赏娱乐。
厚重鳞片的科索人认为轻薄鳞片的科索人是懦夫，叛徒，出卖自己种族以换取权利的小人。
这种歧视愈演愈烈，直到现在。
所有鳞片厚重的科索人几乎都成为了科索星上的地痞流氓，他们被迫生活在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战争工事里，而他们从来也不会认知到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之处，反而只会仇视那些离开母星的那群科索人还有人族，并将如今的悲惨生活全部甩锅到他们身上，代代传承，一向如此。
而一个没有任何鳞片和其他体貌象征的淮余，要是出现在这群偏激的科索人面前，那么无疑是羊入狼群，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自从卡索星被划分为重点旅游行星之后，这群家伙就一直跟着观光队喊抗议，时不时的还会有袭击发生。
可这有什么用，他们能接触的最高力量就只有索石这种常规物体，怎么可能伤到掌握更高科技的薄鳞科索人。
刚开始卡索星政府还在治理这种乱象，我们英雄协会也会在游行当中维持秩序，可就是无法根绝。
久而久之，政府和英雄协会就只能放任他们不管了，毕竟整个星球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根本无法用常规方法处置。
而用一些极端的方法，事后则是会受到一些援助组织的抵制，不利于文明的发展。
为此，薄鳞卡索人特意打造了一批抗索石能量的观光设施，既然拿他们没办法，那不要理睬就好了。
而那头仿生观光兽就是其中之一的产品，明明就是一大堆金属拼接而成的廉价品，但厚鳞卡索人硬是拿它没办法。”
侃茧一边用手指着头顶上的那头机械巨兽，一边带着淮余向其走去。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机械巨兽的正下方，这里几乎没有厚鳞卡索人，因为这个大块头会时不时的停下，而后直接落下，任何再其正下方的生物都会被压死。
前不久淮余也是见到了那一幕，他以为机械巨兽是到达目的地所以停下了。
“这东西会识别下方的生命体是否为厚鳞人，要是聚集一定数量的厚鳞人时，就会启动灭杀程序，消灭掉他们。
而这么做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毕竟是他们不听劝阻，想要强行逗留在危险区域里，就算死了，援助组织也挑不出来什么刺。
要是其他的智慧生命体，则会被它邀请进去做客。
当然了，也可以不接受邀请。”
侃茧刚说完，一道白光就从上往下亮起，仅包裹住他们二人，然后淮余感觉到一股失重的力量正托着他，随着白光缓缓飘起。
一旁抗议的厚鳞科索人仿佛刚看到他们二人一样，面露震惊，而后纷纷向这里跑来，一边跑一边拿着索石打造的武器向这里攻击。
不过没有攻击能够打破白光的防护，那些攻击一接触到白光就如同初雪遇阳般的消散了。
身在半空中的淮余，看着张牙舞爪的厚鳞科索族，淮余突然觉得有点荒唐，这样一幕他好像在蓝星的动物园见到过，一群野兽围绕在观光车附近咆哮着，但就是拿车里的人类没办法，要是真有出格的行为发生，人类也会毫不留情的消灭它们。
可能这颗星球上的薄鳞科索人，真的将这些根出同源的生命当做野兽了吧。
......
“所以，你要是想在卡索星上生活甚至是生存，就必须加入一方势力。
不然的话。
那些厚鳞科索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了，如果你有在数以亿计的厚鳞科索人手里活下来的能力...也是可以不加入任何势力的。”
只见巨兽的本体是由一块块长方体的金属片组装而成的，密密麻麻的长方形金属片，组装成为一个巨型的长方体，四肢是由一条条的金属长条拼装组合而来的，这四肢分别位于长方体下方的四角之上，每向前踏出一步，金属长条会将长方体的角挤压起，上方的角就会向上凸起。
而主干道一旁的科索人，纷纷呐喊:
“滚出我们的星球！”
“抛弃祖星的懦夫没有资格回来！”
“走狗！走狗！”
“叛徒！叛徒！”
没有学习过科索族语言的淮余，只能大致理解出这群举着标语的科索人喊的话。
反正无法就是在游行示威，只不过他们的示威对象是一个机械巨兽罢了。
“好笑嘛？”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从声音的大小可以依稀判断到，两者的距离很短，差不多就在身后一两步的距离。
淮余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先是向前踏出一步，半个身子探出小巷，然后借助踏出的这一步完成转身动作，并下意识将双手一前一后的摆到身前。
看到发出声音的人之后，淮余的眼角不禁抽动了两下。
“反应真快，还挺有战斗意识的嘛。”
没错，那个带着眼镜的眯眯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小巷子里，淮余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这呆了多久了。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淮余放下了双手，一脸凝重的看向他，人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后，也肯定有能力干掉自己，这时候三脚猫的功夫已经不起作用了，更何况淮余自己明白，摆出的这个动作只是个花架子罢了，真打起来他也只会和别人抱在一起，然后用脚后跟去绊倒对方。
“我？我是好视力侠啊。”
笑眯眯的脸庞，和他们俩刚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嗯～
至于我想干什么，那当然是邀请你去英雄协会咯，像你这样的人才，要是不做英雄真是可惜了，再仔细想想吧。”
“你在威胁我？为此还特意跟踪我？”淮余一边警惕眼前的这个家伙，一边用余光观察小巷外的游行示威，试图找到一个缺口，好让他钻入人群，再尝试一下逃跑。
“不不不，我们英雄协会从来就不会威胁别人。
一切全凭自愿。
只不过你的资质真的很好，我身为英雄探子，有些于心不忍就这样放走你。
所以...才过来保护你。”
侃茧双手摆在胸前两侧，挥了挥手，配合上他一成不变的微笑表情，活脱脱的像个小丑。
“保护？我会有什么危险吗？”
“当然了，你看。”
侃茧身体前倾，一个闪身就走出了小巷，立马和淮余肩并着肩，然后随意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而淮余也试图反抗搭那只胳膊的动作，但是那胳膊就像焊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侃茧彻底带出了小巷，混迹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游行队伍当中。
没过多大一会儿，耳朵就已经被这些咆哮的抗议声，震的轻微耳鸣了。
“之前没来过卡索星吧？
好好看看在这里示威的科索人，试着能不能找到一个他们的共同点。”
侃茧带着淮余从抗议的人群里不断穿行，而四周抗议的人群就像没看到他们两个一样，而他们两人也总是会跑到较为空旷的地方，能够更好的观察四周人群。
“共同点？”
发现没法反抗的淮余，只好乖乖听他的话，开始仔细观察四周的人群。
两人就这样，一直跟着游行示威的人群游走，也跟着那个巨型长方体机械走的越来越远，甚至又回到过一开始的停机坪附近。
在这期间侃茧的手臂一直像焊在淮余的肩膀上一样，没有一丝松懈，淮余好几次尝试发力都被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只不过，就在俩人才走不久的时候，淮余就发现了一些奇妙的小事情。
“鳞片。”当他俩走过三条主干道九条小路和两个天桥之后，淮余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两个字。
“哦？”侃茧一成不变的迷迷眼笑脸，终于有了点变化。
“这段时间里，在我的视线内看到的科索族，脸上的鳞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厚重且密集的。”
淮余双眼盯着一旁的侃茧，因为在他脸上的鳞片虽然也不少，但和四周游行抗议的科索族来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抗议科索族人脸上的鳞片是层层相叠，层次繁多，颜色大多是黑色和玄青色并且颜色较深，以人类的眼界来看，甚至都不会把他们当做人，他们反而更像妖怪。
而侃茧脸上的鳞片，颜色是一种天青色，且较为浅淡，鳞片层次也较为轻薄，整体形象则更偏向人类审美的样子。
除此之外，淮余也想到，之前的李严大哥，他的脸上只有零星的鳞片，甚至那些鳞片趋近于透明，所以初次见面就短暂建立了信任，因为他是淮余自从穿越为止，最近见到的最像人的生命（双子守护暂时排除）
而中转站上的科索族工作人员，也仅仅比侃茧脸上的鳞片多了些罢了，在那里根本看不见眼前这群鳞片黑玄且厚重的科索族人。
甚至那些在一同艘飞船上的科索族偷渡客，脸上的鳞片也比这群抗议者轻薄许多，能够多多少少看清他们的样貌。
“没错，鳞片。”
侃茧笑了一声，随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巨型长方体机械，又看了看四周的抗议者。
“科索族的历史太短了。
短到我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所谓社会的意义。
自从祖先们从海洋里来到陆地上，歧视就没有改变过。
当文明刚刚启蒙之时，我们种族只需要强大的力量，只要你够强，你就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交配权。
所以先进化的那一批已经退化一部分鳞片与鳃的祖先，差不多被打压到濒临灭绝了，而那些后进化的祖先，依靠自己身上的鳞片和鳃，以力压人，他们甚至认为褪去鳞片的那批祖先都是些应该被淘汰的劣质品。
就这样，畸形的传承开始了。
社会的统治权先是由那些鳞片厚重的科索人所掌控。
食物，水，衣物，索石的分配，都是鳞片厚重者优先选择。
那些剩下没人要的东西，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剩的东西，才会随机分配给鳞片轻薄的科索人。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比科索族从海洋到陆地发展的这段时间还要长。
可意外...就这样来了。
战争。
种族战争。
或者说，全面宇宙战争。
那时一群名为人族的生命来到了卡索星，而我们的祖先完全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还有赖以生存的索石，都是人类眼里的玩具罢了。
人族有宇宙飞船，有星际战舰，有歼星武器，用他们的话来讲，毁灭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念头罢了。
而我们能够被作为武器的，就只有索石...
可能是出于对弱者的不屑吧。
人族没有用高科技毁灭我们，反而派人来教会我们科技与技术，从而与他们自己对抗。
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科索人都不明白，当年的那一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打响的？决定战争结果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们只明白，社会地位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人族的体态和科索族十分相似，而那些鳞片薄弱的科索族甚至连样貌都和人族相差无几。
出于这种原因，人族在不经意之间就偏向鳞片薄弱的科索族人，并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小批鳞片最少的科索人。
从此以后，人族附庸:科索族，就在宇宙里有了一席之位。
一批批轻薄鳞片的科索族人，依靠人族留下来的科技走出了母星，开始四处开花，直到占据了一整个河系。
而那些厚重鳞片的科索族人，就只能留在这颗母星上，直到现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来。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生来就在这个社会的底层，他们只知道那些离开的科索人，都是些叛徒。”
侃茧简述了一件很短的故事，虽然听上去和淮余毫无关系，但事实的真相却和他的小命息息相关。
“你的意思是...
这群厚重鳞片的科索人，十分痛恨轻薄鳞片的科索人...还有人族，对吧？”
淮余紧皱着眉头，突然感觉自己还好命大。
从侃茧讲述的故事里，能够明确得知科索族不是一个完全统一的种族。
就和蓝星一样，哪怕都是人类，但也有皮肤上的差异，也有地域之间的差异，或者阶级之上的差异。
和蓝星不同的是，科索族的差异并没有那么多细分，他们的差异走在了另一条道路上，那就是极致的歧视。
轻薄鳞片的科索人认为厚重鳞片的科索人是还未进化的低等生物，只配待在母星自生自灭，供他们观赏娱乐。
厚重鳞片的科索人认为轻薄鳞片的科索人是懦夫，叛徒，出卖自己种族以换取权利的小人。
这种歧视愈演愈烈，直到现在。
所有鳞片厚重的科索人几乎都成为了科索星上的地痞流氓，他们被迫生活在战争时期遗留下来的战争工事里，而他们从来也不会认知到自己的缺点与不足之处，反而只会仇视那些离开母星的那群科索人还有人族，并将如今的悲惨生活全部甩锅到他们身上，代代传承，一向如此。
而一个没有任何鳞片和其他体貌象征的淮余，要是出现在这群偏激的科索人面前，那么无疑是羊入狼群，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自从卡索星被划分为重点旅游行星之后，这群家伙就一直跟着观光队喊抗议，时不时的还会有袭击发生。
可这有什么用，他们能接触的最高力量就只有索石这种常规物体，怎么可能伤到掌握更高科技的薄鳞科索人。
刚开始卡索星政府还在治理这种乱象，我们英雄协会也会在游行当中维持秩序，可就是无法根绝。
久而久之，政府和英雄协会就只能放任他们不管了，毕竟整个星球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根本无法用常规方法处置。
而用一些极端的方法，事后则是会受到一些援助组织的抵制，不利于文明的发展。
为此，薄鳞卡索人特意打造了一批抗索石能量的观光设施，既然拿他们没办法，那不要理睬就好了。
而那头仿生观光兽就是其中之一的产品，明明就是一大堆金属拼接而成的廉价品，但厚鳞卡索人硬是拿它没办法。”
侃茧一边用手指着头顶上的那头机械巨兽，一边带着淮余向其走去。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机械巨兽的正下方，这里几乎没有厚鳞卡索人，因为这个大块头会时不时的停下，而后直接落下，任何再其正下方的生物都会被压死。
前不久淮余也是见到了那一幕，他以为机械巨兽是到达目的地所以停下了。
“这东西会识别下方的生命体是否为厚鳞人，要是聚集一定数量的厚鳞人时，就会启动灭杀程序，消灭掉他们。
而这么做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毕竟是他们不听劝阻，想要强行逗留在危险区域里，就算死了，援助组织也挑不出来什么刺。
要是其他的智慧生命体，则会被它邀请进去做客。
当然了，也可以不接受邀请。”
侃茧刚说完，一道白光就从上往下亮起，仅包裹住他们二人，然后淮余感觉到一股失重的力量正托着他，随着白光缓缓飘起。
一旁抗议的厚鳞科索人仿佛刚看到他们二人一样，面露震惊，而后纷纷向这里跑来，一边跑一边拿着索石打造的武器向这里攻击。
不过没有攻击能够打破白光的防护，那些攻击一接触到白光就如同初雪遇阳般的消散了。
身在半空中的淮余，看着张牙舞爪的厚鳞科索族，淮余突然觉得有点荒唐，这样一幕他好像在蓝星的动物园见到过，一群野兽围绕在观光车附近咆哮着，但就是拿车里的人类没办法，要是真有出格的行为发生，人类也会毫不留情的消灭它们。
可能这颗星球上的薄鳞科索人，真的将这些根出同源的生命当做野兽了吧。
......
“所以，你要是想在卡索星上生活甚至是生存，就必须加入一方势力。
不然的话。
那些厚鳞科索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了，如果你有在数以亿计的厚鳞科索人手里活下来的能力...也是可以不加入任何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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