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龙虎山顶，开坛设醮
“开醮了，你随贫道同去。”张太虚指了指柳白棉，说道。
“喔。”
柳白棉乖巧点头。
今日是罗天大醮，在吉州龙虎山上举办。
张太虚很早之前就接到了邀请。
他也想见见张雀礼，问一些问题。
虽然对方因为天师禁制，不能泄露天机，可这老东西知道的秘密肯定很多。
与他谈话，应该能收获一些情报。
张太虚用手掌轻轻拂过面，雾气变幻之中，竟化成一个年轻道士，长得平平无奇，只有双目神芒内敛，炯炯有神。
这副面孔，与当日大上清宫抢走龙纹印章的桃花道人不同。
“祖师爷爷好帅啊！”柳白棉无脑夸道。
弹幕区：
“嘤嘤嘤，祖师爷这手易容术能教我吗？！”
“这是怎么办到的？”
“这是祖师爷年轻时候的长相嘛？”
“卧槽，好羡慕，要是我也会这一手，天天把自己拾掇成一个大帅比。”
“祖师爷去整容医院当医生吧，我必来捧场！”
“这就是传说中的还我漂漂拳，不……掌？”
张太虚向天摘下一片云，卷住柳白棉，飘然而去。
柳白棉抬头望着祖师爷，心中诧异。
阳神不是能瞬移出窍吗？
祖师爷最近好像都是亲自赶路来着……
当然，瞬移是办不到的。
阳神出窍只是比较快而已，所以看上去像是瞬移。
……
吉州。
龙虎山邀请了道门中很多人前来参观。
协会最近虽然在忙烂柯山道场建立之事，但也派了一个代表前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市级领导亲自下场。
张雀礼笑眯眯的站在人群中，与领导们握手，和道友们作揖，十分亲切。
记者来了一大群。
站在外围。
咔咔咔的拍照，一阵阵的闪光。
一般来说，办醮不会邀请游客上山。
这次也一样。
前山的游客知道今日有大醮，只能在下面凑个热闹，不能去后山。
何传道、唐渝中、顾友圣、谢时岁、谭学步、温焦祖、师心湖等人也都到了。
包括上次在烂柯山上失踪后又被找回的高上派、长春派、金山派掌教。
他们并未参与棋局。
当日与江破虏等人走出灰雾就失散了，属于附带品，并未遭遇危险。
正乙派的董西林，少阳派的王少选等人，也都站在外围。
道士们摆放好法器和香烛，还有法铃、符纸、木剑等物，一会儿要诵经、踏禹步和罡斗。
一千二百尊醮位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一尊尊非金非木炼制的神仙牌林立在场中央。
一条条长桌上放着各位领导的名字和来头。
张临境穿梭在人群中，又是握手又是攀谈。
另外七名弟子，除魏天之外，六人皆已到场。
大殿香烟齐飞，烟雾缭绕，闻起来不是很呛，反而一阵阵发出清甜的气味。
这种香看来也不是凡物。
最上层搭设了三座香坛，祭祀诸神。
大概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
因为完整的大醮，有九座香坛，上三坛祀三千六百神位，中三坛祀两千四百神位，下三坛祀一千二百神位。
自古以来，下三坛皆由平民百姓祭祀。
天顶划过一条七彩斑斓的法布，飘然而飞，轻轻周游在上空。
张雀礼向上挥了挥手，众道士齐齐以心火焰气焚香。
至于各派掌教，都站在经团区，有来自港澳台以及马来西亚的道教组织，一共十二支队伍。
“今天很热闹啊。”
郭赤玄也到了。
不过他地位尊崇，是站在领导团这边的。
一会儿还要上桌观醮。
张雀礼微微一笑，拈须道：“事关道门气运，这次大醮也多亏了市级和省级的协助，贫道也想洗刷一下上次烂柯山落下的晦气。”
郭赤玄鹤鹤的笑了两声：“怪不得，连玉鲸香都拿出来了，老天师大气啊。”
这种香，焚燃之后，有扫除心魔，平定安神，祛除疾病的功效。
虽然只是罗天醮，但玉鲸香的规格其实更高。
张雀礼没言语。
突然，他望向天边极遥远处：“老道兄来了。”
一声毕。
云雾翻飞，一个年轻道士带着一个年轻女道士飘然而来。
真正的神仙做派。
众人抬头望去，皆是诧异万分。
海外的那些经团都是震惊无比，纷纷作揖拜见。
内地的掌教们上次烂柯山就见过了，只是纷纷打了个道辑。
领导们倒是十分沉着和冷静。
不过老阳神亲临现场，他们也纷纷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着装。
柳白棉盘坐在云朵上：“爷爷，你既然想高调一些，为什么还要易容啊？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太虚瞥了她一眼：“这次大醮非同以往，有海外经团参加，贫道一个老头儿，自然也要年轻一些，不给内地经团丢人。”
“哈哈哈哈，合着是这样，祖师爷也是爱美的。”
“本来啊，易容不就是为了更帅气吗？”
“我怎么觉得老祖宗这副面貌，其实也不怎么好看啊，其实可以更帅一点。”
“你不懂，到了祖师爷这种层次，帅不帅的已经无所谓了，更要稳重。”
“嘿嘿……没看见祖师爷那双眼吗？太特么漂亮了，像含着一片深邃星辰，如果太帅了反而不行，平凡一点，可以中和中和。”
“卧槽，还有这种逻辑吗？”
“有个突出的特点就可以了，老祖宗代表的不光是他一个人。”
张雀礼上前见礼，打了个道辑：“张神君。”
张太虚与他点点头，同样回了一礼：“贫道来晚了么？”
“没有，只是在提前焚香，大醮一会儿才开幕。”张雀礼笑道。
两人都是老头儿。
张雀礼因为有历代天师的部分记忆，因此唤他一声‘神君’也不为过。
事实上，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领导们上来握手寒暄，张太虚也没有见怪，随行一帮大佬，纷纷落座。
当然，也不至于勾肩搭背，带着礼貌问候。
他辈分放在那里。
但凡低上一等，都要提前过来的。
可张太虚不用遵守这些规则。
因此，赶着开醮的前一刻抵达，也没人会责怪。
“呵呵，张道长，又见面了。”
“道长百岁高龄，脸上却见不到半分老态啊……”
“上次去蓉城开会，理应拜会道长的，可是实在太忙，今天您可不能走，晚上一起吃个饭。”
“惭愧惭愧……”
柳白棉悄悄拿着直播杆，扫过长桌。
全是大佬级人物。
她呼吸都感觉一滞。
“卧槽，这个排面，太牛批了！”
“废话，祖师爷排面一直可以的。”
“66666……连省级的都来了两个，明明是罗天大醮，怎么像是看省台新闻似的呢。”
“等等，你们没发现有些奇怪？老天师不是闭关了吗？怎么能出来的？”
柳白棉也不敢问。
她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她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水友们显然很疑惑。
柳白棉顺势将镜头转向张雀礼。
本来是无意之举。
张雀礼却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与她笑了笑，神情和蔼。
柳白棉忙着回礼。
这才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张道长，这位是……”
“哦，她是太虚教的一位徒弟，贫道今日带来见见世面。”
“原来如此。”
张雀礼却是深深的看了柳白棉和张太虚一眼。
不光知道柳白棉的根脚，甚至还知道更多的一些事情……
“你去经团那边待着吧，视野比较好，方便你直播。”张太虚笑道。
“喔。”
柳白棉小跑着前去。
掌教们纷纷见礼。
“哇靠，祖师爷也太宠了吧，为了方便直播，特意这么说的？”
“这里的确视野更好，我们是来看大醮的，又不是来看长桌上那一群大佬的。”
“的确。”
“各位道长，叔叔伯伯姐姐们好。”
柳白棉鞠了一躬，神态娇憨，气质出尘，肌肤白皙如玉，双目星月交辉，长发披肩，还特意做了个造型。
搭配一身束腰的道袍，还真像个古代仙子。
在场的男性道长居多。
女性道长自然也有。
不过落在柳白棉嘴里，就成‘姐姐’了。
这些前辈都很慈祥，阿姨辈的道长们揽着她一起观醮，神态亲热。
柳白棉甚至在人群中见到几个外国道士，各自形成一个小团体，聊天时说的都是外语，心中讶异万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鬼佬都来了。”
“协会影响力很大的，海外很多鬼佬都喜欢当道士。”
“哈哈哈哈，是因为和尚要剃光头吗？”
“修道可以束发，也能娶妻生子，自然比和尚要好许多。”
“非也，周天、普天、罗天开办大醮只有国内才有，国外是没有的。”
非语道人：“实际上，我们道门在和佛门的斗争中始终都落在下风，佛门富有啊，受众也比较广大，富豪都喜欢给佛寺烧钱捐钱，只有最底层一无所知的可能信道，香火钱都很少的。”
咕嘟咕嘟：“协会也要借助国外信道人士的力量，才有助于道门经义的传播，不过国外信道的更少，有排斥。”
“唉，道门在国内zhèng-zhì意义更多，宗教意义反而少了。”
柳白棉眨了眨眼。
这个‘非语道人’和‘咕噜咕噜’是直播间有名的圈内人士。
经常出来为道门科普辟谣。
同样也很看不起佛门。
实际上小道士和她唠嗑的时候就说过。
历史上规律就是这样，世道一旦完了，出来的都是道士，紫气出山，黄天当立，翻天覆地。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希望道门兴盛。
不过这种话不可能在外面说。
柳白棉心里很清楚，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看法。
长辈们都知道她是老阳神喜爱的徒孙，所以对她更加热情。
“多大啦？”
“有没有男朋友啊？”
“修炼上遇没遇见难题险阻啊？”
“老阳神平时有什么爱好啊？”
等等……
各种问题，让柳白棉头晕脑胀，艰难的应承着。
大家都知道她单纯。
尤其海外经团，对柳白棉更亲热。
他们距离阳神太远，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唯有这种大场面才能有幸远远的看上一次，想结缘都很难。
内地的门派，都在烂柯山上见过。
这女子在妖国世界里历练了半年，的确有很大的成长。
心知肚明她是道体的人就更少了。
唯有几个大派的掌教，互相对视一眼，交流情绪。
“何道友，道兄收了一个道体，是不是要传她掌教之位啊？”
谭学步凑上来悄声问道。
何传道眯了眯眼：“有可能吧，现任太虚教掌教，连个金丹都不是，天赋很差，若非俗世事务办的好，也坐不稳这个位。”
“太虚教挺奇怪的，掌教尊位居然没有道行门槛，连个辟谷境都能当。”谭学步喃喃。
何传道笑眯眯的鹤鹤两声。
唐渝中插了一句：“老道兄道法自然，逍遥心态，游戏人间，早已达到更高层的境界，当然不会遵守这种陈规了。”
说完，他又看了柳白棉一眼。
她正与几个女道士说话攀谈，时不时害个羞，时不时轻笑一阵。
唐渝中严肃起来：“她似乎已经开过天门，如此一来，距离凝丹之日，也不会太远的，多则五年，少则三年……”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道体太强了。
走到凝丹只是一个阶段。
便是凝练胎仙的时候，也是顺顺利利的。
唯一的门槛就是阳神尊位。
历史上细数过来，成就阳神的，不一定是道体，但道体却都全数成为了阳神。
当然，古籍也没有记载的很清楚。
阳神威名太大，成就尊位后，道体的根脚就没人在意了。
近代就有一位例子。
竖神子！
他便是一具道体。
能在日俄战场上突然凝聚胎仙，这也是很牛批的，可以流芳百世的经历。
众人皆是心中默然。
如此，可能百年之后，太虚教又会出一尊阳神吧……
突然。
只听张临境一声冷喝：“开坛！”
龙虎山众道士快速跨步出去，各自站住一个方位，结阵开坛。
另外一批道士，由海外经团主动请缨，走入场中踏禹步，迈罡斗大阵，手持木剑符箓，诵读经文。
座坛之上那一千二百块神仙牌纷纷亮起了神光！
“喔。”
柳白棉乖巧点头。
今日是罗天大醮，在吉州龙虎山上举办。
张太虚很早之前就接到了邀请。
他也想见见张雀礼，问一些问题。
虽然对方因为天师禁制，不能泄露天机，可这老东西知道的秘密肯定很多。
与他谈话，应该能收获一些情报。
张太虚用手掌轻轻拂过面，雾气变幻之中，竟化成一个年轻道士，长得平平无奇，只有双目神芒内敛，炯炯有神。
这副面孔，与当日大上清宫抢走龙纹印章的桃花道人不同。
“祖师爷爷好帅啊！”柳白棉无脑夸道。
弹幕区：
“嘤嘤嘤，祖师爷这手易容术能教我吗？！”
“这是怎么办到的？”
“这是祖师爷年轻时候的长相嘛？”
“卧槽，好羡慕，要是我也会这一手，天天把自己拾掇成一个大帅比。”
“祖师爷去整容医院当医生吧，我必来捧场！”
“这就是传说中的还我漂漂拳，不……掌？”
张太虚向天摘下一片云，卷住柳白棉，飘然而去。
柳白棉抬头望着祖师爷，心中诧异。
阳神不是能瞬移出窍吗？
祖师爷最近好像都是亲自赶路来着……
当然，瞬移是办不到的。
阳神出窍只是比较快而已，所以看上去像是瞬移。
……
吉州。
龙虎山邀请了道门中很多人前来参观。
协会最近虽然在忙烂柯山道场建立之事，但也派了一个代表前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市级领导亲自下场。
张雀礼笑眯眯的站在人群中，与领导们握手，和道友们作揖，十分亲切。
记者来了一大群。
站在外围。
咔咔咔的拍照，一阵阵的闪光。
一般来说，办醮不会邀请游客上山。
这次也一样。
前山的游客知道今日有大醮，只能在下面凑个热闹，不能去后山。
何传道、唐渝中、顾友圣、谢时岁、谭学步、温焦祖、师心湖等人也都到了。
包括上次在烂柯山上失踪后又被找回的高上派、长春派、金山派掌教。
他们并未参与棋局。
当日与江破虏等人走出灰雾就失散了，属于附带品，并未遭遇危险。
正乙派的董西林，少阳派的王少选等人，也都站在外围。
道士们摆放好法器和香烛，还有法铃、符纸、木剑等物，一会儿要诵经、踏禹步和罡斗。
一千二百尊醮位也安排的妥妥当当。
一尊尊非金非木炼制的神仙牌林立在场中央。
一条条长桌上放着各位领导的名字和来头。
张临境穿梭在人群中，又是握手又是攀谈。
另外七名弟子，除魏天之外，六人皆已到场。
大殿香烟齐飞，烟雾缭绕，闻起来不是很呛，反而一阵阵发出清甜的气味。
这种香看来也不是凡物。
最上层搭设了三座香坛，祭祀诸神。
大概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
因为完整的大醮，有九座香坛，上三坛祀三千六百神位，中三坛祀两千四百神位，下三坛祀一千二百神位。
自古以来，下三坛皆由平民百姓祭祀。
天顶划过一条七彩斑斓的法布，飘然而飞，轻轻周游在上空。
张雀礼向上挥了挥手，众道士齐齐以心火焰气焚香。
至于各派掌教，都站在经团区，有来自港澳台以及马来西亚的道教组织，一共十二支队伍。
“今天很热闹啊。”
郭赤玄也到了。
不过他地位尊崇，是站在领导团这边的。
一会儿还要上桌观醮。
张雀礼微微一笑，拈须道：“事关道门气运，这次大醮也多亏了市级和省级的协助，贫道也想洗刷一下上次烂柯山落下的晦气。”
郭赤玄鹤鹤的笑了两声：“怪不得，连玉鲸香都拿出来了，老天师大气啊。”
这种香，焚燃之后，有扫除心魔，平定安神，祛除疾病的功效。
虽然只是罗天醮，但玉鲸香的规格其实更高。
张雀礼没言语。
突然，他望向天边极遥远处：“老道兄来了。”
一声毕。
云雾翻飞，一个年轻道士带着一个年轻女道士飘然而来。
真正的神仙做派。
众人抬头望去，皆是诧异万分。
海外的那些经团都是震惊无比，纷纷作揖拜见。
内地的掌教们上次烂柯山就见过了，只是纷纷打了个道辑。
领导们倒是十分沉着和冷静。
不过老阳神亲临现场，他们也纷纷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着装。
柳白棉盘坐在云朵上：“爷爷，你既然想高调一些，为什么还要易容啊？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太虚瞥了她一眼：“这次大醮非同以往，有海外经团参加，贫道一个老头儿，自然也要年轻一些，不给内地经团丢人。”
“哈哈哈哈，合着是这样，祖师爷也是爱美的。”
“本来啊，易容不就是为了更帅气吗？”
“我怎么觉得老祖宗这副面貌，其实也不怎么好看啊，其实可以更帅一点。”
“你不懂，到了祖师爷这种层次，帅不帅的已经无所谓了，更要稳重。”
“嘿嘿……没看见祖师爷那双眼吗？太特么漂亮了，像含着一片深邃星辰，如果太帅了反而不行，平凡一点，可以中和中和。”
“卧槽，还有这种逻辑吗？”
“有个突出的特点就可以了，老祖宗代表的不光是他一个人。”
张雀礼上前见礼，打了个道辑：“张神君。”
张太虚与他点点头，同样回了一礼：“贫道来晚了么？”
“没有，只是在提前焚香，大醮一会儿才开幕。”张雀礼笑道。
两人都是老头儿。
张雀礼因为有历代天师的部分记忆，因此唤他一声‘神君’也不为过。
事实上，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领导们上来握手寒暄，张太虚也没有见怪，随行一帮大佬，纷纷落座。
当然，也不至于勾肩搭背，带着礼貌问候。
他辈分放在那里。
但凡低上一等，都要提前过来的。
可张太虚不用遵守这些规则。
因此，赶着开醮的前一刻抵达，也没人会责怪。
“呵呵，张道长，又见面了。”
“道长百岁高龄，脸上却见不到半分老态啊……”
“上次去蓉城开会，理应拜会道长的，可是实在太忙，今天您可不能走，晚上一起吃个饭。”
“惭愧惭愧……”
柳白棉悄悄拿着直播杆，扫过长桌。
全是大佬级人物。
她呼吸都感觉一滞。
“卧槽，这个排面，太牛批了！”
“废话，祖师爷排面一直可以的。”
“66666……连省级的都来了两个，明明是罗天大醮，怎么像是看省台新闻似的呢。”
“等等，你们没发现有些奇怪？老天师不是闭关了吗？怎么能出来的？”
柳白棉也不敢问。
她已经不是‘半年前’的那个她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水友们显然很疑惑。
柳白棉顺势将镜头转向张雀礼。
本来是无意之举。
张雀礼却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与她笑了笑，神情和蔼。
柳白棉忙着回礼。
这才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张道长，这位是……”
“哦，她是太虚教的一位徒弟，贫道今日带来见见世面。”
“原来如此。”
张雀礼却是深深的看了柳白棉和张太虚一眼。
不光知道柳白棉的根脚，甚至还知道更多的一些事情……
“你去经团那边待着吧，视野比较好，方便你直播。”张太虚笑道。
“喔。”
柳白棉小跑着前去。
掌教们纷纷见礼。
“哇靠，祖师爷也太宠了吧，为了方便直播，特意这么说的？”
“这里的确视野更好，我们是来看大醮的，又不是来看长桌上那一群大佬的。”
“的确。”
“各位道长，叔叔伯伯姐姐们好。”
柳白棉鞠了一躬，神态娇憨，气质出尘，肌肤白皙如玉，双目星月交辉，长发披肩，还特意做了个造型。
搭配一身束腰的道袍，还真像个古代仙子。
在场的男性道长居多。
女性道长自然也有。
不过落在柳白棉嘴里，就成‘姐姐’了。
这些前辈都很慈祥，阿姨辈的道长们揽着她一起观醮，神态亲热。
柳白棉甚至在人群中见到几个外国道士，各自形成一个小团体，聊天时说的都是外语，心中讶异万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鬼佬都来了。”
“协会影响力很大的，海外很多鬼佬都喜欢当道士。”
“哈哈哈哈，是因为和尚要剃光头吗？”
“修道可以束发，也能娶妻生子，自然比和尚要好许多。”
“非也，周天、普天、罗天开办大醮只有国内才有，国外是没有的。”
非语道人：“实际上，我们道门在和佛门的斗争中始终都落在下风，佛门富有啊，受众也比较广大，富豪都喜欢给佛寺烧钱捐钱，只有最底层一无所知的可能信道，香火钱都很少的。”
咕嘟咕嘟：“协会也要借助国外信道人士的力量，才有助于道门经义的传播，不过国外信道的更少，有排斥。”
“唉，道门在国内zhèng-zhì意义更多，宗教意义反而少了。”
柳白棉眨了眨眼。
这个‘非语道人’和‘咕噜咕噜’是直播间有名的圈内人士。
经常出来为道门科普辟谣。
同样也很看不起佛门。
实际上小道士和她唠嗑的时候就说过。
历史上规律就是这样，世道一旦完了，出来的都是道士，紫气出山，黄天当立，翻天覆地。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希望道门兴盛。
不过这种话不可能在外面说。
柳白棉心里很清楚，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看法。
长辈们都知道她是老阳神喜爱的徒孙，所以对她更加热情。
“多大啦？”
“有没有男朋友啊？”
“修炼上遇没遇见难题险阻啊？”
“老阳神平时有什么爱好啊？”
等等……
各种问题，让柳白棉头晕脑胀，艰难的应承着。
大家都知道她单纯。
尤其海外经团，对柳白棉更亲热。
他们距离阳神太远，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
唯有这种大场面才能有幸远远的看上一次，想结缘都很难。
内地的门派，都在烂柯山上见过。
这女子在妖国世界里历练了半年，的确有很大的成长。
心知肚明她是道体的人就更少了。
唯有几个大派的掌教，互相对视一眼，交流情绪。
“何道友，道兄收了一个道体，是不是要传她掌教之位啊？”
谭学步凑上来悄声问道。
何传道眯了眯眼：“有可能吧，现任太虚教掌教，连个金丹都不是，天赋很差，若非俗世事务办的好，也坐不稳这个位。”
“太虚教挺奇怪的，掌教尊位居然没有道行门槛，连个辟谷境都能当。”谭学步喃喃。
何传道笑眯眯的鹤鹤两声。
唐渝中插了一句：“老道兄道法自然，逍遥心态，游戏人间，早已达到更高层的境界，当然不会遵守这种陈规了。”
说完，他又看了柳白棉一眼。
她正与几个女道士说话攀谈，时不时害个羞，时不时轻笑一阵。
唐渝中严肃起来：“她似乎已经开过天门，如此一来，距离凝丹之日，也不会太远的，多则五年，少则三年……”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道体太强了。
走到凝丹只是一个阶段。
便是凝练胎仙的时候，也是顺顺利利的。
唯一的门槛就是阳神尊位。
历史上细数过来，成就阳神的，不一定是道体，但道体却都全数成为了阳神。
当然，古籍也没有记载的很清楚。
阳神威名太大，成就尊位后，道体的根脚就没人在意了。
近代就有一位例子。
竖神子！
他便是一具道体。
能在日俄战场上突然凝聚胎仙，这也是很牛批的，可以流芳百世的经历。
众人皆是心中默然。
如此，可能百年之后，太虚教又会出一尊阳神吧……
突然。
只听张临境一声冷喝：“开坛！”
龙虎山众道士快速跨步出去，各自站住一个方位，结阵开坛。
另外一批道士，由海外经团主动请缨，走入场中踏禹步，迈罡斗大阵，手持木剑符箓，诵读经文。
座坛之上那一千二百块神仙牌纷纷亮起了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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