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中日常（三）
数日后。
张太虚登顶归道崖。
“老爷子，山顶到底有什么？”柳白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真的只是一块石头。”
“您要上去刻字了吗？”柳白棉说：“我能去吗？”
反正你也看不懂——张太虚点点头。
归道崖坐落在山顶，是一座独立的邻居峰，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但太虚教仍然在这座峰上建了凉亭。
岩石上刻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笔锋浸透石板，写着讳莫如深的经文。
历代掌教的手札都在上面——柳白棉张开嘴，惊讶万分。
嗯……的确看不懂。
祖师爷的字刻写在最上面，单独开辟了一个版块，都是文言文。
有《道德经》注释。
《太虚教精义》、《老庄言》、《修炼手札》、《术道有感》、《阴神脱胎经》、《道门总录》、《丹经》……
全是没听过的经文。
没有出过版，没有留下书册，仅在岩石上秘密刻写。
“此乃本教最高机密，看过之后，最好忘掉，不得外传。”张太虚说。
“可是……如果写出来就是为了让人忘掉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柳白棉歪了歪头，十分可爱。
“贫道的意思是，你得把直播关掉……”
“嘿嘿，放心啦，我没有拍它。”柳白棉吐了吐舌头。
“我要看！主播请拿稳镜头！”
“没听老爷子说吗？这是最高机密，你看个屁。”
“呵呵，看了也看不懂，都一样。”
“历代掌教的手札，这是真正的武学秘籍啊！”
“修仙秘籍才对……”
唰唰！
指间跃动着光线，入笔墨一般楔入岩石。
很玄妙的道法感悟，文字晦涩难懂，柳白棉看了一眼，只觉头晕脑胀。
会不会走火入魔啊——她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再多看一眼。
“老爷子文学素养很高。”
张太虚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其实是用了秘法，将心中感悟以最简洁的文字描写出来。”
五六个字组成一小段句子，其中包含了很高深的道理——为了省空间。
同样一句话，用白话文可能需要数十上百字。
石板不太够……
两人一跃而起，飞落至独峰凉亭里。
从这里能俯瞰大半个山脉，延绵起伏，入眼处尽是碧绿苍葱。
“这么好的风景，真要搬到陇南去？”柳白棉问。
“那里风景更好。”张太虚拈须道：“还有充沛的元气。”
“为什么想到搬那么远的地方？”
“建祖庭。”
“这里不是吗？”
“一开始是，现在不是了……”
张太虚抬头，道观上空凝结的龙气越来越少了。
当龙气消耗完毕时，就是九月九，搬家的时候。
不能浪费嘛。
况且，搬家涉及到的事情太多，离开前还需要斩断这里的来去路，未免引起他人故意调查。
虽然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凉亭中吹拂过微风，让柳白棉的秀发飘扬起来。
她点了点身边悬浮在半空中的手机说：“老爷子，我要学炼器。”
“找你师傅去。”张太虚阖目凝神。
“主要是为了更好的直播……”
张太虚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该不会是想用炼器之术炼造你的手机吧？”
“嗯嗯！”
“哈哈哈哈……主播很有想法。”
“照这条路走下去，未来是不是要用炼器之术炼造火箭啊？”
“用修仙的手法来发展科学可还行。”
“有点意思，能成功吗？”
——这也是柳白棉想问的。
张太虚沉吟片刻，“不太容易，至今，道门已有很多人与你有一样的想法，但科学与玄学，不是一码事。”
“没有没有。”柳白棉摆摆手，“我只想改造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能直播，就像……老爷子您那面镜子一样。”
那面镜子是张太虚炼造的。
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炼丹时可以投射丹炉里的情况……
踏入秘境时也能担当监控器的作用……
甚至还能投影到任何你想看的地方——当然这要基于使用者本人有多大的法力。
法力充足，能窥视全球。
就连张太虚都没到那层境界。
即便到了，镜子的材料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工作量。
除非换材料……只是得不偿失。
法器嘛，够用就行。
“上个世纪，有人钻研过以炼器术干扰科学进程的手段，结果被清算了，死的很凄惨。后来，有人效仿他，避开大因果，用偏门取胜，也被清算了，再后来，很多人也相继试验过，当时影响很大，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落到什么好下场。”
张太虚叮嘱道：“只是一块手机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柳白棉的体质不一般，契合度很高。
这种红线能不能踩——张太虚很好奇。
他也想试验一番，确认这里面的深浅。
“真的吗？”
柳白棉很兴奋，如果能用炼器术重新炼造一次她的手机，留下科学成份，加入一些玄学功能，那是再好不过的。
每次去没有信号的地方，都无法直播。
这也很影响她的直播体验。
这丫头没什么爱好，直播就是她唯一的爱好了……
“你该不会是想在蓬莱岛开直播吧？”张太虚问。
“是的。”柳白棉毫不避讳。
“唉，那个地方……不太方便呢。”
“老爷子，您有蓬莱岛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啦。”柳白棉盯着他说。
“嗯，虽说如此……”张太虚仍然犹豫。
“我只在您规定的地方直播，可以吗？”下意识的就想撒个娇，最后忍住了。
老爷子讨厌在说正事的时候撒娇。
柳白棉抿着唇，眼神很坚定。
“既然如此，那行，但需要你自己研究，贫道和你师傅，只管教你炼器术。”
以张太虚的道行，自然不怕玄学干扰科学会引发什么样的清算。
因为做事的是柳白棉。
他只负责传道授业解惑，还有桃花观的一叶障目，根本不会清算到他头上。
而且上个世纪那些走同一条路的失败者，也有轻重缓急。
也有人未曾遭到清算，安稳的活了下去。
柳白棉只是改造她个人的一块手机，不会影响他人，而且只是为了直播，并不算严重。
“事实上，玄学也是一种科学。”
“有时候我也纳闷儿，有些人算命那是真的准。”
“的确，术算最能体现玄学，只是分的类型有很多……”茅山大师兄留言，“《渊海子平》《三命通会》《滴天髓》《穷通宝鉴》《子平真诠》《命理探源》属于四柱类经典。”
“《周易集解》《周易折中》《周易注疏》《周易述》《周易尚氏学》属于易术类经典。”
“还有三式的《太乙神数》。”
“奇门类的《奇门遁甲秘笈大全》《诸葛亮金函玉镜奇门遁甲全书》《奇门遁甲统宗》《奇门法窍》《奇门一得》《登坛必究》等等……”
“六壬类的《大六壬大全》《大六壬指南》《六壬说约》《大六壬探源》《壬学琐记》《六壬辑要》《御定六壬直指》。”
“以及小门类的《紫微斗数》，《卜筮正宗》，《风角》等等……“
“……”
“反正这方面的经典非常多，光是入门就得先通十年术算，目前市面上的术算大师研究的都是这些。”
一顿科普。
弹幕区直接傻了。
“大师兄牛批！”
“分门别类那么细的吗？见识到了。”
“厉害厉害，我以为，术算卜卦只有一本《易经》而已。”
“你那是初学者吧？”
“噗，虽说如此，能读完一本易经已经能让人很头疼了，更遑论还要读透。”
非语道人：“没有读透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见解，由此观点来看，每个人的‘读透’都不是一个概念，走的不是一条路，但看的的确都是一本书。”
“我就想问问，市面上是这些……那不是市面上的，又研究的哪些？”
茅山大师兄：“市面上的是理论派比较多，实践派很少，有道行的不屑于去干那种‘以我命补他命’的事情，这里面涉及到圈内的一些东西，就恕我不能直言了。”
“以我命补他命……这话说得好。”
“的确，那些算命大师都是无儿无女的，有些甚至还是残疾，这都是命数吗？”
“因为窥视了他人天机，即便那些人只是凡胎，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是有影响的。”
非语道人：“并非如此，有道行的可以规避掉这些影响，也能娶妻生子，你们说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也不懂的新手。”
“没错，我就认识一个，自称正乙派掌教，能算出一个时间节点内的所有事情，包括过去未来，算的很准，只是要价有点贵罢了。”
非语道人：“……”
这人不就是他吗……
在直播间碰见了自己的客户可还行？
柳白棉琢磨了一会儿，翻看着之前的留言。
小道士整天研究的就是这些书吗——不由得佩服起来。
怪不得一闲下来就能看见他捧着一本书在那研究。
柳白棉对经文典籍是零天赋，完全看不懂。
师傅说她在实践修炼方面天分绝佳，毕竟是道体，悟性很高，钻研方面和逻辑都很差。
又抬头看了看老爷子……
以前和师傅以及小道士，还有F4师兄们聊天……
他们都说老爷子是个很阴险的人，算计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活了一百多岁，算计了方方面面的人和事。
如今得证阳神，也一直在算计着整座道门。
这和那些凡胎俗人不一样，牵连的全是大能和气数方面的东西。
甚至达成了与道门气数的捆绑。
道门亡，老爷子的大道也就灭绝了。
所以他成为了护道者，保护着道门前进，即便如今道门式微，但活得还是很体面的……
老爷子能扛住这里面的因果吗？
倒不如说，他身上的因果很可怕，若是有一天遭到清算……
柳白棉不敢再往下想。
从烂柯山妖国对弈的那一刻起，柳白棉就没怀疑过老爷子的布局能力。
格局真的很大。
对手也都是难缠的大能。
那种层次的较量……真是心向往之。
不过柳白棉不奢求那个，太累了，她踏入道门只求能活得长一点，能在生活上方便些，能百病不侵就可以了。
有时候真想问问老爷子在想什么。
打坐、喝茶、晒太阳……他心里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脑子一刻不停的转动，时不时的落一颗子为了兴盛道门，时不时的提一手子打击敌人——真累啊。
可他依旧是一副清淡平静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每逢大事须静气’，很有涵养。
一百多岁不是白活的。
想到这里，柳白棉说：“老爷子给我们讲故事吧！”
“对对对！很久没听故事了！”
“我也要听！”
“小板凳和零食都准备好了！”
“今天说什么故事呀……”
张太虚无语，“哪有那么多故事给你们听？”
“诶呀，您就说一个嘛，别人的也行，不一定非要是您自己的啊。”柳白棉开始撒娇了。
张太虚叹了口气，扶额道：“也罢，既然你们都想听故事，我就说一个吧。”
弹幕区刷的飞起。
无数礼物飘过。
水友们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每次老爷子讲的故事都很精彩，没人愿意错过直播。
“就说一个，贫道五十一岁时，前往海外寻找蓬莱岛的故事吧。”张太虚挑了个能说的，“当时竖神子道兄刚去世没几个月，小岛上的黄猴子们无条件投降了，但内陆还在打仗，正好是年底，贫道得了一手他传回来的信件，上面说的话，我到现在也还记得……”
“开始了开始了！好期待！”
“噗，一开头就是竖神子道兄被原子弹炸死的故事吗？”
“寻找蓬莱岛？感觉很有意思啊，秦始皇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却被竖神子道兄和老爷子找到了。”
张太虚：
“道兄给我的信里，留下了他的遗愿，希望能完成一件千百年来无人做成功的壮举，那是一句谶语——引三壶，祭十洲道藏。直到他离开前，蓬莱岛依旧在海外的元气潮汐里，贫道便带上剑和丹药，一路飞往海外……”
张太虚登顶归道崖。
“老爷子，山顶到底有什么？”柳白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真的只是一块石头。”
“您要上去刻字了吗？”柳白棉说：“我能去吗？”
反正你也看不懂——张太虚点点头。
归道崖坐落在山顶，是一座独立的邻居峰，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但太虚教仍然在这座峰上建了凉亭。
岩石上刻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笔锋浸透石板，写着讳莫如深的经文。
历代掌教的手札都在上面——柳白棉张开嘴，惊讶万分。
嗯……的确看不懂。
祖师爷的字刻写在最上面，单独开辟了一个版块，都是文言文。
有《道德经》注释。
《太虚教精义》、《老庄言》、《修炼手札》、《术道有感》、《阴神脱胎经》、《道门总录》、《丹经》……
全是没听过的经文。
没有出过版，没有留下书册，仅在岩石上秘密刻写。
“此乃本教最高机密，看过之后，最好忘掉，不得外传。”张太虚说。
“可是……如果写出来就是为了让人忘掉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柳白棉歪了歪头，十分可爱。
“贫道的意思是，你得把直播关掉……”
“嘿嘿，放心啦，我没有拍它。”柳白棉吐了吐舌头。
“我要看！主播请拿稳镜头！”
“没听老爷子说吗？这是最高机密，你看个屁。”
“呵呵，看了也看不懂，都一样。”
“历代掌教的手札，这是真正的武学秘籍啊！”
“修仙秘籍才对……”
唰唰！
指间跃动着光线，入笔墨一般楔入岩石。
很玄妙的道法感悟，文字晦涩难懂，柳白棉看了一眼，只觉头晕脑胀。
会不会走火入魔啊——她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再多看一眼。
“老爷子文学素养很高。”
张太虚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其实是用了秘法，将心中感悟以最简洁的文字描写出来。”
五六个字组成一小段句子，其中包含了很高深的道理——为了省空间。
同样一句话，用白话文可能需要数十上百字。
石板不太够……
两人一跃而起，飞落至独峰凉亭里。
从这里能俯瞰大半个山脉，延绵起伏，入眼处尽是碧绿苍葱。
“这么好的风景，真要搬到陇南去？”柳白棉问。
“那里风景更好。”张太虚拈须道：“还有充沛的元气。”
“为什么想到搬那么远的地方？”
“建祖庭。”
“这里不是吗？”
“一开始是，现在不是了……”
张太虚抬头，道观上空凝结的龙气越来越少了。
当龙气消耗完毕时，就是九月九，搬家的时候。
不能浪费嘛。
况且，搬家涉及到的事情太多，离开前还需要斩断这里的来去路，未免引起他人故意调查。
虽然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凉亭中吹拂过微风，让柳白棉的秀发飘扬起来。
她点了点身边悬浮在半空中的手机说：“老爷子，我要学炼器。”
“找你师傅去。”张太虚阖目凝神。
“主要是为了更好的直播……”
张太虚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该不会是想用炼器之术炼造你的手机吧？”
“嗯嗯！”
“哈哈哈哈……主播很有想法。”
“照这条路走下去，未来是不是要用炼器之术炼造火箭啊？”
“用修仙的手法来发展科学可还行。”
“有点意思，能成功吗？”
——这也是柳白棉想问的。
张太虚沉吟片刻，“不太容易，至今，道门已有很多人与你有一样的想法，但科学与玄学，不是一码事。”
“没有没有。”柳白棉摆摆手，“我只想改造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没有信号的地方也能直播，就像……老爷子您那面镜子一样。”
那面镜子是张太虚炼造的。
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炼丹时可以投射丹炉里的情况……
踏入秘境时也能担当监控器的作用……
甚至还能投影到任何你想看的地方——当然这要基于使用者本人有多大的法力。
法力充足，能窥视全球。
就连张太虚都没到那层境界。
即便到了，镜子的材料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工作量。
除非换材料……只是得不偿失。
法器嘛，够用就行。
“上个世纪，有人钻研过以炼器术干扰科学进程的手段，结果被清算了，死的很凄惨。后来，有人效仿他，避开大因果，用偏门取胜，也被清算了，再后来，很多人也相继试验过，当时影响很大，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有落到什么好下场。”
张太虚叮嘱道：“只是一块手机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柳白棉的体质不一般，契合度很高。
这种红线能不能踩——张太虚很好奇。
他也想试验一番，确认这里面的深浅。
“真的吗？”
柳白棉很兴奋，如果能用炼器术重新炼造一次她的手机，留下科学成份，加入一些玄学功能，那是再好不过的。
每次去没有信号的地方，都无法直播。
这也很影响她的直播体验。
这丫头没什么爱好，直播就是她唯一的爱好了……
“你该不会是想在蓬莱岛开直播吧？”张太虚问。
“是的。”柳白棉毫不避讳。
“唉，那个地方……不太方便呢。”
“老爷子，您有蓬莱岛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啦。”柳白棉盯着他说。
“嗯，虽说如此……”张太虚仍然犹豫。
“我只在您规定的地方直播，可以吗？”下意识的就想撒个娇，最后忍住了。
老爷子讨厌在说正事的时候撒娇。
柳白棉抿着唇，眼神很坚定。
“既然如此，那行，但需要你自己研究，贫道和你师傅，只管教你炼器术。”
以张太虚的道行，自然不怕玄学干扰科学会引发什么样的清算。
因为做事的是柳白棉。
他只负责传道授业解惑，还有桃花观的一叶障目，根本不会清算到他头上。
而且上个世纪那些走同一条路的失败者，也有轻重缓急。
也有人未曾遭到清算，安稳的活了下去。
柳白棉只是改造她个人的一块手机，不会影响他人，而且只是为了直播，并不算严重。
“事实上，玄学也是一种科学。”
“有时候我也纳闷儿，有些人算命那是真的准。”
“的确，术算最能体现玄学，只是分的类型有很多……”茅山大师兄留言，“《渊海子平》《三命通会》《滴天髓》《穷通宝鉴》《子平真诠》《命理探源》属于四柱类经典。”
“《周易集解》《周易折中》《周易注疏》《周易述》《周易尚氏学》属于易术类经典。”
“还有三式的《太乙神数》。”
“奇门类的《奇门遁甲秘笈大全》《诸葛亮金函玉镜奇门遁甲全书》《奇门遁甲统宗》《奇门法窍》《奇门一得》《登坛必究》等等……”
“六壬类的《大六壬大全》《大六壬指南》《六壬说约》《大六壬探源》《壬学琐记》《六壬辑要》《御定六壬直指》。”
“以及小门类的《紫微斗数》，《卜筮正宗》，《风角》等等……“
“……”
“反正这方面的经典非常多，光是入门就得先通十年术算，目前市面上的术算大师研究的都是这些。”
一顿科普。
弹幕区直接傻了。
“大师兄牛批！”
“分门别类那么细的吗？见识到了。”
“厉害厉害，我以为，术算卜卦只有一本《易经》而已。”
“你那是初学者吧？”
“噗，虽说如此，能读完一本易经已经能让人很头疼了，更遑论还要读透。”
非语道人：“没有读透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见解，由此观点来看，每个人的‘读透’都不是一个概念，走的不是一条路，但看的的确都是一本书。”
“我就想问问，市面上是这些……那不是市面上的，又研究的哪些？”
茅山大师兄：“市面上的是理论派比较多，实践派很少，有道行的不屑于去干那种‘以我命补他命’的事情，这里面涉及到圈内的一些东西，就恕我不能直言了。”
“以我命补他命……这话说得好。”
“的确，那些算命大师都是无儿无女的，有些甚至还是残疾，这都是命数吗？”
“因为窥视了他人天机，即便那些人只是凡胎，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是有影响的。”
非语道人：“并非如此，有道行的可以规避掉这些影响，也能娶妻生子，你们说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也不懂的新手。”
“没错，我就认识一个，自称正乙派掌教，能算出一个时间节点内的所有事情，包括过去未来，算的很准，只是要价有点贵罢了。”
非语道人：“……”
这人不就是他吗……
在直播间碰见了自己的客户可还行？
柳白棉琢磨了一会儿，翻看着之前的留言。
小道士整天研究的就是这些书吗——不由得佩服起来。
怪不得一闲下来就能看见他捧着一本书在那研究。
柳白棉对经文典籍是零天赋，完全看不懂。
师傅说她在实践修炼方面天分绝佳，毕竟是道体，悟性很高，钻研方面和逻辑都很差。
又抬头看了看老爷子……
以前和师傅以及小道士，还有F4师兄们聊天……
他们都说老爷子是个很阴险的人，算计方面无人能出其右。
活了一百多岁，算计了方方面面的人和事。
如今得证阳神，也一直在算计着整座道门。
这和那些凡胎俗人不一样，牵连的全是大能和气数方面的东西。
甚至达成了与道门气数的捆绑。
道门亡，老爷子的大道也就灭绝了。
所以他成为了护道者，保护着道门前进，即便如今道门式微，但活得还是很体面的……
老爷子能扛住这里面的因果吗？
倒不如说，他身上的因果很可怕，若是有一天遭到清算……
柳白棉不敢再往下想。
从烂柯山妖国对弈的那一刻起，柳白棉就没怀疑过老爷子的布局能力。
格局真的很大。
对手也都是难缠的大能。
那种层次的较量……真是心向往之。
不过柳白棉不奢求那个，太累了，她踏入道门只求能活得长一点，能在生活上方便些，能百病不侵就可以了。
有时候真想问问老爷子在想什么。
打坐、喝茶、晒太阳……他心里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脑子一刻不停的转动，时不时的落一颗子为了兴盛道门，时不时的提一手子打击敌人——真累啊。
可他依旧是一副清淡平静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每逢大事须静气’，很有涵养。
一百多岁不是白活的。
想到这里，柳白棉说：“老爷子给我们讲故事吧！”
“对对对！很久没听故事了！”
“我也要听！”
“小板凳和零食都准备好了！”
“今天说什么故事呀……”
张太虚无语，“哪有那么多故事给你们听？”
“诶呀，您就说一个嘛，别人的也行，不一定非要是您自己的啊。”柳白棉开始撒娇了。
张太虚叹了口气，扶额道：“也罢，既然你们都想听故事，我就说一个吧。”
弹幕区刷的飞起。
无数礼物飘过。
水友们都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每次老爷子讲的故事都很精彩，没人愿意错过直播。
“就说一个，贫道五十一岁时，前往海外寻找蓬莱岛的故事吧。”张太虚挑了个能说的，“当时竖神子道兄刚去世没几个月，小岛上的黄猴子们无条件投降了，但内陆还在打仗，正好是年底，贫道得了一手他传回来的信件，上面说的话，我到现在也还记得……”
“开始了开始了！好期待！”
“噗，一开头就是竖神子道兄被原子弹炸死的故事吗？”
“寻找蓬莱岛？感觉很有意思啊，秦始皇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却被竖神子道兄和老爷子找到了。”
张太虚：
“道兄给我的信里，留下了他的遗愿，希望能完成一件千百年来无人做成功的壮举，那是一句谶语——引三壶，祭十洲道藏。直到他离开前，蓬莱岛依旧在海外的元气潮汐里，贫道便带上剑和丹药，一路飞往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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