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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龙虎、大罗(六)

    “风景好漂亮!主播缺氧不?”

    “西疆高原啊!上次来这还是五年前了……怀念!”

    “是要去布藏宫会面密宗的大师吗?老爷子排面啊!”

    直播间,水友们兴奋留言,弹幕区刷的飞快,各种礼物飘过。

    柳白棉陪在张太虚身边,盘坐在云端之上,俯瞰高原风景,面色红润,双眼放光,想来是激动万分,秦入画则陪坐在右侧,面带微笑,身边飘过瓣瓣桃花,在身后架起一条粉色花桥,三人腾云驾雾,看似速度不快,却能在短短一日内抵达西疆。

    高原之上,有着辽阔的群山此起彼伏,俯瞰下去,如同大地的鳞片,入海浪波纹般蔓延开去,山川之下出现一条高架桥,围绕着三一八公路直指天顶,而更远处则是湛蓝的晴天!这里海拔一万米以上,山川好似就在脚下,如此风景,随着柳白棉直播到网上,引得网友围观,热度飙升,而祖师爷拜访西疆的目的虽然没说,但联系到以前的内容,许多水友都知道这次是去访友的。

    密宗上师浮屠天,也是如今布藏宫内修为最高地位最尊之人,经历过一次轮回后,于八年前回到现世,还顺便带着早已失传的古经佛典,从过去传承至现在,不至让后人遗忘。

    “老爷子,浮屠天上师知道你要去见他吗?会不会他们已经有所准备了?”

    柳白棉扭头望向老爷子,如今每每见到他如此年轻的面容柳白棉都会忍不住呼吸一滞,心情颇为紧张,和面对一个糟老头子时肯定感觉不一样,现在的老爷子简直帅气逼人,二十岁出头,行为举止根本不像是个将近一百四十岁的老道士,相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什么地方下山历练的道门天骄。

    但张太虚虽然变得年轻了,可心却依然向道,岁月无法在他肉身上留下刻痕,却在思想境界上越发攀高,眼神深邃无边,身上溢散出道道沉静气质,比之前阳神期时,更令人感到清爽透亮,丝毫没有陆地神仙的架子和深不可测的神思压迫。

    “他必然是知道的。”张太虚笑道:“贫道曾说过要去西疆见他,你马师兄之前已经去过一次,如此一来,浮屠天估计已经再早做准备,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借出那件东西了,贫道此去,把握其实不大,说不得要被他拉着对弈二三局,想以棋艺压我。”

    秦入画咯咯轻笑道:“道兄谦虚了,如今你已是地仙,这个面子,密宗不会不给,何况,不是你亲口说的,那东西留在密宗反正也无用,借出来反倒能物尽其用呢,即使是再次跟浮屠天对弈,以道兄如今以天地为棋,岁月为局的棋力,怕是不会触他分毫。”

    张太虚暗笑,浮屠天棋艺逆天,当初在珠峰天顶对弈张太虚便输了,况且他当时已经是密宗扛鼎人物,经过这么多年沉淀,事实上就连张太虚也不太清楚他到底转生了多少次,反正按照钦哲所言,浮屠天近百年来也只转世过一次,但张太虚却觉得,恐怕不止一次,到了他这层修为,藏拙是必要的。

    “若是对弈反而简单轻松许多,至少不必见血。”

    听闻此言,柳白棉浑身一颤,小心翼翼道:“还要打架见血呢?噫~”

    “佛道本一家,早在昔年为了向外传播,汉化佛门,禅宗便借用了大量道门精粹和思想,取其优者,圆满佛家理论,而我道门后来也同样如此,双方交融那么多年,共存一世,互相取经,乃是大势,也是好事,自然打不起架来,你多虑了。”张太虚笑道。

    柳白棉松了口气,她就是来旅游的,第一次得见西疆风景,若是不好好享受一番,还不如不来呢,当然,老爷子的事儿更重要,但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即使打起来,不但老爷子坐镇,秦姨也在旁边看着,必然是闹不起来的。

    说道秦姨……柳白棉就有些疑惑了,明明泰山大劫都过去了,她偏偏不回家,住在陇南,整天陪老爷子论道喝茶,趁着龙殿下闭关,师傅回蓬莱守棺,与老爷子独处了三个月,好不快哉,如今还能跟着一起来西疆……这两位又是什么关系?肯定有猫腻,这一点柳白棉确定,但仔细观察之下,又不像是互相喜欢之情。

    秦姨肯定是喜欢的,只是这份喜欢中包藏着一般崇拜和敬服,老爷子就说不准了,他对秦姨说话总有点大哥对小妹,长辈对晚辈的意思在里面,但秦姨明明也知道,总是不在意,或者说……装作看不见一般,加上两人相处十分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当然事实上的确如此,只是更为复杂。

    柳白棉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桃花观来自何处,又是什么根脚……如果知道这事儿,她估计立马就能判断出大概的情况。

    人嘛,都比较八卦,更何况是她柳白棉,这次跟过来也是为了当一回[磕学家],好好磕死老爷子和秦姨的cp,回头也好跟师傅汇报情况……一想起师傅回蓬莱前叮嘱过他一定要看好老爷子不要让他到处拈花惹草,柳白棉作为弟子不好好修炼也就罢了,起初接到这个任务时还有点排斥,废话,我只是个可怜巴巴的晚辈呀。

    但师傅后来拿出足够的奖励,说要给他放一个月的假,想干嘛干嘛,柳白棉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做一个暗子,负责监督这两位的日常,虽然柳白棉对自己极其不自信,恐怕早就被老爷子或者秦姨看出来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反正我是无辜的,都是奉了师父之命罢了。

    太阳西沉时,三人抵达西疆。

    华丽的布藏宫古迹出现在三人眼前,历史沉淀之下,宫殿给人一种壮阔史诗一般的艳丽感,又有沉淀下来的风华之气,浩然如本就存在于这片天地间,随着一声声佛号悬浮而上,抵达天顶,再沿着灵脉通连四面八方,将金色的佛气和浓郁的元气带向四方,裹挟着整座城市的气数,非常令人吃惊!

    “不愧是布藏宫,看来是密宗所为之,将此宫殿气数与整座城市捆绑,成为了地中灵脉精华的象征,加上佛门密宗在此地坐镇,千百年来,竟凝聚出一丝丝佛门道则,作为其密宗道场,比道兄你的阳神道场还要厉害呢,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却俨然正派,不见沧桑。”

    秦入画一番点评,让柳白棉眯起了双眼……那么多说法?不过布藏宫的确很好看啊,而且居高临下俯视,却居然也有种被此宫殿压制的感觉……当然,老爷子和秦姨是面不改色,柳白棉以道法出家,被佛法压制理所当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不过问题不大,几个呼吸后,便见到老爷子甩了甩长袖,一片清气凝练成气罩将三人裹在其中,眼前的金光才收敛一二,变成凡物。

    适才的不适感和压制感都消失了,见不到布藏宫的特殊,就好像凡人站在布藏宫面前,只留下普普通通的震撼和唏嘘,柳白棉喘了口气,“好厉害的气势,差点没喘上气,呼……”

    秦入画脸色一沉,“密宗这是在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呢,道兄居高临下,里面有人看不过眼,让我去会会他们!”

    正要动身,却被张太虚伸手拦下,“罢了,都是朋友,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和和气气的坐下聊会儿就可以了,不用太紧张。”

    正在这时,一层界膜出现在三人面前,布藏宫属于半个洞天福地,其中一半隐藏至界膜当中,是另外一片天地,虽说平常游客无法入内参观,只能在门口拍拍照感慨一二,但也是与凡俗接触极多的场所,古藏的公开经典都是古董宝藏,自然不可能随意取出,但界膜内却不同,又是另外一片世界,倒映着另一个布藏宫,像是低头在水洼里见到的映像一般。

    柳白棉瞪大了眼,“好厉害的投影,这是在邀请咱们进去吗?”

    话音刚落,张太虚便乘云落入那片[水洼]之中,来到了倒映的布藏宫内,这片世界同样夜空乌云,十分晴朗,微风吹拂着布藏宫,周围的城市却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是一座座宫殿组成的佛山,一朵石质炼化开放并承托于佛山之下,然而,平平无奇的石莲花表面光滑,更雕琢着无数半人高的洞窟,里面一个个端坐着真正的佛子佛徒。

    这些人并非电视剧里常见的光头,都留有头发,长的就束起来,表情凝重,短的就剩一平头,倒也干净利落,穿着喇嘛袍,一缕缕佛音游荡在外,而后升空,凝结成一朵朵金色祥云,点缀在夜空里,月不见月,抬头望去,竟是一团模糊倒映,一触便变了形,晃晃荡荡,如镜花水月,捞不出也摸不着。

    这也是界膜。

    整座布藏宫似是被界膜包裹,看似天地辽阔,实际上也就比布藏宫大一点,刚好包裹,至于更远处,居然是海,称为[无量海],黑黝黝的,平静没有波浪,无风,却给人一种沉浸安宁之感,即便是有深海恐惧症者前来也不会有丝毫惧怕。

    “贫道张太虚,携徒孙与师妹前来拜访,见浮屠天上师一面,以叙旧事。”张太虚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整座佛山都要在晃动……不愧是陆地神仙,举手投足,皆有开天辟地之力,这座界膜都微微一颤,引得那些佛子佛徒纷纷抬头,怒视张太虚!

    “道门越发狂妄了,莫非出了一尊地仙,就能如此擅闯佛门净土?!”

    “来者不打招呼,浮屠天上师刚刚闭关不过三日,你们就到了,何以为之?”

    “明明是来借东西的,谈何叙旧?你不过是上师棋艺上的手下败将罢了!”

    秦入画柳眉倒竖:“地仙在此,为何不敬?狂妄者非我道门,而是你们密宗佛徒,缺乏长辈教诲,老前辈都不放在眼里,我道兄纵横天下时,你们尚在襁褓当中……这么说,密宗是不欢迎我道门来访友了?浮屠天明明早已推演出我等来此的目的,却故意闭关?贫道却是不信,今日他若不露面,贫道就杀上佛山,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全部挑了!”

    “大胆!”

    “找死!”

    “岂容你得意!!”

    佛山上,石莲佛窟中,那一尊尊佛子突然动手,号出佛言,化为金色字符,朝着三人袭来!

    柳白棉还在一旁诧异,秦姨居然是老爷子的师妹?所以说他俩是一个山门的人喽?眨了眨眼……只见无数佛号拍击过来,迎风暴涨,刚才在布藏宫感觉到的压制力再度袭来,不过还未等她作何反应,秦入画便直接扔出一只木碗,碗口大入海,黑漆漆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星辰,但气场却如同黑洞,将那些密密麻麻的佛号文字尽数挖掉!

    整片空间都扭曲了!

    布藏宫一片震动,飞出不少高徒,结成法阵稳住界膜,天上的一轮明月也开始像沉入涟漪,飘飘荡荡,好像一触即碎。

    “把你们负责人叫出来给我道兄道歉!”

    “岂有此理!”

    秦入画驱使着木碗,再度一挖!,整座石莲竟被他挖下一块,然后在瓣瓣桃花叶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木碗也即将遁走……然而就在这时,一直佛手从布藏宫中伸出,化作一道虚影,当头拍下,捏住那木碗,将石莲逮了出来,重新装回佛山之下,姿态笨拙老实,像是被抢走了糖果装着胆子夺回去一般。

    这可这一手,却反倒让秦入画忌惮无比,脸色发白……这可是她得木碗之后,第一次被人当场抓到遁迹,反制了一手,而且瞧那举重若轻的笨拙模样,即使撂开手打,也不一定能战胜对方。

    随即,布藏宫内传出一道爽朗笑声:

    “神君来得晚了,说好等我去后两年便来拜访,结果却让我等了八年,这……不该自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