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灭教之灾
北山之巅，响彻云霄的恭维声此起彼伏，而西山，夜枭和猛兽们也用怒吼声进行了回应。
诺斯替洞，少年猛的睁开眼睛，神色慌张的冲上高台。
映入他眼帘的是罗四位腐朽的尸体，硕大的老鼠已经将罗四位的面容啃得面目全非，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他枯瘦的身体里面钻来钻去，整个身体就好像一具死去多年的干尸。
“师父，师父！”
少年仰望着洞顶，歇斯底里的吼道，回音让他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浑厚，震落大量的灰尘，洞顶那个狮首蛇身的畸形儿就好像活了一样，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
少年出生没几天，就被人送到了这里，由老妇人照顾他的生活。
两岁开始，他每天就做两件事情，与动物搏斗和聆听罗四位的教诲。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几乎都是从罗四位那里得到的，现在罗四位不在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他听见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哪个老妇人正坐在一堆零食里面，小心翼翼吞咽食物，感觉到少年的注视后，老妇人立即停下进食动作，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师父，师父，你到底去哪儿了？”少年继续大声吼道，他不觉得面前这个残破而丑陋的身体和他师父有丝毫关系，所以他吼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罗四位的尸体一眼。
少年猛的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洞顶的怪物，他认为这一切应该就是这个怪物在捣鬼。
就在少年准备对怪物发难时，突然脑海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即，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面响起。
“苦觅，这是我给你取的，去坐人世界的名字，苦是强大之因，觅是你接下来的任务。”听到罗四位的声音，少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你听见这些话的时候，为师已经远去，这次七星连珠，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要糟糕，我们四大长老拼尽全力，依然未能阻止意识洪流对我们的毁灭性打击，在它面前，我们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们教的意识连接被它摧毁了，如果不是我逃得快，恐怕连给你留下这段意识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次意识洪流最恐怖的并不是摧毁了我们，而是摧毁了我们之前的那些认知，甚至让我对诺斯替教最根本的教义产生了怀疑。”
“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重新归零，我们之前或许有可能触碰到了宇宙的部分真相，但绝对不是全部，或许我们试图理解这个世界的行为本身就十分荒谬。”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明知没有结果，我们也必须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否则我真的找不到我们活着的意义，只有坐人才会在不追求活着意义的情况下，依然活得有滋有味。”
“接下来你要想办法，尽快恢复我教的意识连接，而在这股意识洪流中，我看见了一朵耀眼的浪花，它们或许拥有驾驭意识洪流的力量，你要想办法找到它。”
“这两件事情，你都必须要赶在下一次七星连珠之前完成，也就是说，你只有二十二年的时间。”
“唉，我曾经以为我们诺斯替教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相，除了真神之外，我们是最强大的存在，以至于当我感知到那朵浪花时，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它的真实。”
“从那朵浪花中，我只能感知到两个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理解的信息，巫和贺，我不敢对这两个信息进行任何解读，只希望它们能够在你找寻那朵浪花过程中，有所帮助。”
“去坐人的世界吧，但你一定要行走在他们意识的盲区，不能让他们感知到你的存在，否则会有无尽的麻烦。”
“离开了时候，毁掉这个山洞的所有痕迹，我已经修改了那些坐人对这里的记忆，这算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一定是由亚尔达拜特这个丑陋的畸形儿创造的，否则我们的样子不会随着认知和阅历的增加变得越发的腐朽和丑陋。”
“这个虚荣的家伙要在智者们的身上展现他自己的样子，以期扭曲我们的审美，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罗四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这或许是他信仰崩塌之后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罗四位不止一次和少年讲过，当一个人在他的描述中反复使用一定，必须等缺少弹性的字眼，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没有信心。
苦觅背对着罗四位的尸体，十分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大堆食品里面，疯狂进食的老妇人，缓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并用手十分温柔的拨弄她前额散乱的银发。
老妇人冲他温柔的笑了笑，这是她进山洞以来，第一次露出属于她自己的表情。
即便满脸沧桑，依然不难看出美丽过的痕迹，年轻的时候，她应该是一个出众的大美人，这有点儿不符合苦觅对她的记忆，在苦觅的印象中，她好像一出生就是一个神情呆板的中年妇女。
“吃饱了吗？”苦觅轻声问道。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苦觅一把掐住老妇人的脖子，老妇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她的嘴里还有半块没有来得及咽下的面包。
苦觅轻轻的将她嘴里的面包拿了出来，随即神色一凛，手上的力度骤然提升，老妇人立即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在苦觅面前，她的力量还不如一只小鸡。
看着老妇人满脸的痛苦和绝望，苦觅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段他早已丢失的记忆片段。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缓步朝洞口走去，洞里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正快速的朝她爬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阿妈，阿妈！”
女子迟疑了一下，转身将婴儿抱在怀里，神色慌张的冲出山洞，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发足狂奔。
这个女子是一名刚生小孩儿的服装设计师，她原本想利用休产假的时间，设计一款新颖的孕妇装，当她冥思苦想寻找创作灵感时，被诺斯替教的灵知网捕获，从而只身来到山洞，将苦觅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苦觅十一个月大的时候，诺斯替教的意识网出现混乱，罗四位为了全力修复混乱，放松了对女子的意识控制，导致女子在短时间内恢复了自我认知。
女子恢复自我认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逃离山洞，回归她原来的家庭，但是苦觅的啼哭却让她心软了，她决定将苦觅也一起带回去。
处理完麻烦的罗四位，通过苦觅的意识，重新和女子的意识建立连接，对她进行了更为严酷的控制，所以从那以后，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形式的叛逆。
暗无天日和无自我意识，让她的容颜迅速衰老，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八十岁的老妪，但实际年龄还不到四十岁。
想起女子在丛林里面奔跑时，将自己紧紧护在怀里，任由荆棘划破她柔嫩肌肤的情景，苦觅就能重温她怀抱的温暖，他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变弱了许多。
“坐人是对我们最拙劣的模仿，他们是我们寻找真神影子碎片的绊脚石，在我们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书写用的笔，喝水用的杯，一旦不用的时候，就应当立即销毁，只有将他们彻底摧毁，我们才能和真神合二为一。”
苦觅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罗四位充满愤怒的声音，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只听咔嚓一声，他毫不犹豫的捏碎老妇人的脖子。
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从苦觅的眼睛里面流出来，只是苦觅自己却浑然不觉，他仅仅以为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不那么真实，是因为这里即将要被摧毁的缘故。
诺斯替洞，少年猛的睁开眼睛，神色慌张的冲上高台。
映入他眼帘的是罗四位腐朽的尸体，硕大的老鼠已经将罗四位的面容啃得面目全非，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他枯瘦的身体里面钻来钻去，整个身体就好像一具死去多年的干尸。
“师父，师父！”
少年仰望着洞顶，歇斯底里的吼道，回音让他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浑厚，震落大量的灰尘，洞顶那个狮首蛇身的畸形儿就好像活了一样，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
少年出生没几天，就被人送到了这里，由老妇人照顾他的生活。
两岁开始，他每天就做两件事情，与动物搏斗和聆听罗四位的教诲。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几乎都是从罗四位那里得到的，现在罗四位不在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他听见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转头一看，哪个老妇人正坐在一堆零食里面，小心翼翼吞咽食物，感觉到少年的注视后，老妇人立即停下进食动作，手忙脚乱的站起来。
“师父，师父，你到底去哪儿了？”少年继续大声吼道，他不觉得面前这个残破而丑陋的身体和他师父有丝毫关系，所以他吼叫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罗四位的尸体一眼。
少年猛的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洞顶的怪物，他认为这一切应该就是这个怪物在捣鬼。
就在少年准备对怪物发难时，突然脑海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随即，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面响起。
“苦觅，这是我给你取的，去坐人世界的名字，苦是强大之因，觅是你接下来的任务。”听到罗四位的声音，少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你听见这些话的时候，为师已经远去，这次七星连珠，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要糟糕，我们四大长老拼尽全力，依然未能阻止意识洪流对我们的毁灭性打击，在它面前，我们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们教的意识连接被它摧毁了，如果不是我逃得快，恐怕连给你留下这段意识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次意识洪流最恐怖的并不是摧毁了我们，而是摧毁了我们之前的那些认知，甚至让我对诺斯替教最根本的教义产生了怀疑。”
“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重新归零，我们之前或许有可能触碰到了宇宙的部分真相，但绝对不是全部，或许我们试图理解这个世界的行为本身就十分荒谬。”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明知没有结果，我们也必须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否则我真的找不到我们活着的意义，只有坐人才会在不追求活着意义的情况下，依然活得有滋有味。”
“接下来你要想办法，尽快恢复我教的意识连接，而在这股意识洪流中，我看见了一朵耀眼的浪花，它们或许拥有驾驭意识洪流的力量，你要想办法找到它。”
“这两件事情，你都必须要赶在下一次七星连珠之前完成，也就是说，你只有二十二年的时间。”
“唉，我曾经以为我们诺斯替教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相，除了真神之外，我们是最强大的存在，以至于当我感知到那朵浪花时，第一反应居然是质疑它的真实。”
“从那朵浪花中，我只能感知到两个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理解的信息，巫和贺，我不敢对这两个信息进行任何解读，只希望它们能够在你找寻那朵浪花过程中，有所帮助。”
“去坐人的世界吧，但你一定要行走在他们意识的盲区，不能让他们感知到你的存在，否则会有无尽的麻烦。”
“离开了时候，毁掉这个山洞的所有痕迹，我已经修改了那些坐人对这里的记忆，这算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一定是由亚尔达拜特这个丑陋的畸形儿创造的，否则我们的样子不会随着认知和阅历的增加变得越发的腐朽和丑陋。”
“这个虚荣的家伙要在智者们的身上展现他自己的样子，以期扭曲我们的审美，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罗四位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这或许是他信仰崩塌之后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罗四位不止一次和少年讲过，当一个人在他的描述中反复使用一定，必须等缺少弹性的字眼，只能说明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没有信心。
苦觅背对着罗四位的尸体，十分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大堆食品里面，疯狂进食的老妇人，缓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并用手十分温柔的拨弄她前额散乱的银发。
老妇人冲他温柔的笑了笑，这是她进山洞以来，第一次露出属于她自己的表情。
即便满脸沧桑，依然不难看出美丽过的痕迹，年轻的时候，她应该是一个出众的大美人，这有点儿不符合苦觅对她的记忆，在苦觅的印象中，她好像一出生就是一个神情呆板的中年妇女。
“吃饱了吗？”苦觅轻声问道。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突然，苦觅一把掐住老妇人的脖子，老妇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她的嘴里还有半块没有来得及咽下的面包。
苦觅轻轻的将她嘴里的面包拿了出来，随即神色一凛，手上的力度骤然提升，老妇人立即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在苦觅面前，她的力量还不如一只小鸡。
看着老妇人满脸的痛苦和绝望，苦觅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段他早已丢失的记忆片段。
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缓步朝洞口走去，洞里面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正快速的朝她爬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阿妈，阿妈！”
女子迟疑了一下，转身将婴儿抱在怀里，神色慌张的冲出山洞，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发足狂奔。
这个女子是一名刚生小孩儿的服装设计师，她原本想利用休产假的时间，设计一款新颖的孕妇装，当她冥思苦想寻找创作灵感时，被诺斯替教的灵知网捕获，从而只身来到山洞，将苦觅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苦觅十一个月大的时候，诺斯替教的意识网出现混乱，罗四位为了全力修复混乱，放松了对女子的意识控制，导致女子在短时间内恢复了自我认知。
女子恢复自我认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逃离山洞，回归她原来的家庭，但是苦觅的啼哭却让她心软了，她决定将苦觅也一起带回去。
处理完麻烦的罗四位，通过苦觅的意识，重新和女子的意识建立连接，对她进行了更为严酷的控制，所以从那以后，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形式的叛逆。
暗无天日和无自我意识，让她的容颜迅速衰老，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八十岁的老妪，但实际年龄还不到四十岁。
想起女子在丛林里面奔跑时，将自己紧紧护在怀里，任由荆棘划破她柔嫩肌肤的情景，苦觅就能重温她怀抱的温暖，他手上的力量不自觉的变弱了许多。
“坐人是对我们最拙劣的模仿，他们是我们寻找真神影子碎片的绊脚石，在我们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书写用的笔，喝水用的杯，一旦不用的时候，就应当立即销毁，只有将他们彻底摧毁，我们才能和真神合二为一。”
苦觅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罗四位充满愤怒的声音，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只听咔嚓一声，他毫不犹豫的捏碎老妇人的脖子。
与此同时，两行清泪从苦觅的眼睛里面流出来，只是苦觅自己却浑然不觉，他仅仅以为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不那么真实，是因为这里即将要被摧毁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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