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离去
这一卷还有两三章写完，接下来几章，字数会很多，很多故事需要一章写完才能保持流畅，所以近期更新会更慢一点。
……
除夕。
大雪封山。
大雪覆盖云蒙山脉，往日的绿影已消失不见，天地间满是苍茫的银白，万里山岳冰封，苍穹上回荡着寂静。
竹楼内，余兴身着师傅为他缝制的棉衣，烤着火炉，吐着白气，八年时间已经磨去了少年了棱角，但他的容貌大抵是没变的，因为周渊虽然未给他觉醒，但时常投喂给他灵丹妙药，兼顾了定颜这一功效。
周渊仔细观察过余兴的身体，确实，正如守门人花楼所说，这小子即使没有道基丹，也可以拥有天脉道基。周渊八年内曾去拜访过几次花楼，询问过让余兴提升天赋的方法，可老者不说，只字不提，估计还在生闷气。
既然如此，周渊觉得，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徒弟还是要放在自己手上，于是向花楼借来许多古籍，翻阅起来，花楼说他这是无用功，即使真找到了办法，上面所需的材料，也是上古时期的，早已灭绝，到头来终是空白。
但这恰好是周渊擅长的领域，灭绝的材料，世界上没有，系统有啊。
八年来，周渊还真为余兴找到一个办法。
能使余兴提升至仙脉道基。
余兴看着窗外，外面还在飘雪，雪花细小，缓慢下落，飘舞在半空。阳光被厚云遮盖，所以天底下尽是灰蒙蒙一片，林中的雾因为气温冷冽，也变得厚重几分，像是结冰一般。
说到结冰，余兴忽然想起竹楼后方那条小溪，很是奇怪，这溪水八年来从未结冰，即使是五年前那次暴雪压山，守门人花楼都要亲自出面布置结界，抵御严寒，这溪水也照样流淌不息，仿若永远不会结冰。
而且，每当到了冬天，气温骤降时，余兴就爱往竹楼后面跑，因为溪水周围散布着温热气息，使人在冬天泡在水里也不会感到冷。
记得有一次，师傅为了调查溪水的真面目，下了好大功夫，那时场面壮观极了，溪水表面浮起金色碎光，光彩四溢，但仅仅维持几秒后，就消失不见，化作普通溪水，这件事后，守门人老爷爷曾亲自来此，与师傅交谈此事。
交谈具体内容，余兴不得而知。
余兴叹了口气，熄灭火炉，顿时屋内暗了几分，气温下降，他走出竹楼，来到小溪边。
温润的气息，犹如一双温柔的大手，裹住余兴，他心中不由暖洋洋起来，随后他紧握双拳，拳势迸发，一拳递出，四周雪花纷飞。
随后又是几拳，循规蹈矩的几拳。这套拳法，是周渊教给余兴的，没有具体名字，余兴自己将其取名“走蛇”，因为拳法施展时，他本身犹如行动的蛇一般，流转不定，出拳如毒牙刺出，甚是凌厉，故得其名字。
这套拳法有一个让余兴叫苦不堪的地方，并非是招式困难，反而极其简单，只有三式，一招一式返璞归真，让他真正难受的，是施展拳法时，不知为何体内真气狂涌，不受控制，几乎有爆体而出的感觉。
周渊曾告诉余兴，这还只是未给他觉醒道基的时候，等觉醒后，他再施展，体内不受控制的就不是真气这么简单，而是灵力，等那时，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灵力爆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兴也大致明白师傅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适应体内的能量，先是真气，把真气弄明白，再去搞灵力。
也多亏周渊这样教徒，余兴八年来练拳，有好几次真气爆体，七窍流血，但保住了性命，如果换做是灵力，一次爆体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样一来，以后余兴运转灵力时，就能更快适应其节奏，对灵力的掌控更加细致。
从上午开始，到日落黄昏，一天下来，余兴待在溪边练拳，身边仿佛有一层奇异的光层，将他笼罩。
即使看不见太阳，时间仿佛不存在，下午只比上午暗一点，余兴也能分辨出时间，这是八年如一日的自律带给他的。
时间到了。
师傅该回来了。
余兴早已练拳练至白热化，脱掉了上衣，浑身散发蒸汽，汗水雨下，他用溪水洗了一把脸，穿上衣服后，回到竹楼。
令他意外的是，周渊已经回到屋中了，而且好像回来已久。
余兴笑道：“师傅。”
周渊坐在八年来常喜欢坐的那张对窗椅子上，这椅子余兴从来不坐，他正在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雪，看见余兴来后，说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的拳。”
余兴挥舞着已经初显力量的手臂，“已经出神入化了，师傅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过两招。”
周渊摇头道：“我自然信，这样一来，你也算有自保能力了。”
余兴听出事情不对，“您要走？”
周渊点头，“嗯，八年了，约定的时间到了。”
余兴颤抖着说道：“带我走吧，我想出去闯荡。”
周渊面无表情，“你还小，还得继续练，出去为时过早。”
余兴罕见的与周渊顶撞：“我不小了，可以走出大山，八年前就可以了！我知道您为我好，但功夫还是要靠经验积累，一直闭门造车，窝在大山里，是走不出门道的。”
周渊笑道：“你是说，我让你留在山里，是害你？”
余兴犹豫了，“……对。”
周渊面向余兴，“听我说，你再练两年，就两年，无论如何也再练两年。”
两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余兴不解，为什么师傅一定要自己留在山里，“为什么？”
周渊说道：“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你在山里这几年，太安稳了。”
余兴头一次对周渊火了，“安稳？师傅，你说的安稳何在？八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复仇，我恨不得一剑斩了那群狗娘养的的修仙者，我拼命磨炼自己，顺着您给的道路走，因为我相信您，我早已不是稚嫩的孩童了，我心里有愤怒，有一口出不来的气！”
“以为有一口气，有点愤怒就是大人了？”周渊说道：“这八年里，增长了岁数，磨炼了体魄，但心境，始终停在八年前，因为你没有经历世间的诸事，你始终还是少年。”
周渊拿出一颗赤红色丹药，递给余兴，“吃了它，你就是修仙者了。”
余兴看到丹药那一刻，愣住。
周渊说道：“你成为修士，若是不愿意留下，大可自己走出大山，但你不能与我同行。”
余兴紧握丹药，“师傅，我不走了。”
他恳求般问道：“能告诉我，您要去哪里吗？以后……两年后，我想去找您。”
周渊答道：“修仙界。”
这一日，漫天风雪中，周渊佩剑出山。
周渊后方不远处，始终跟着一道看似瘦小的身影，一直到云蒙山门口，才停留下来，站在遥望周渊的背影。
大雪模糊了那道背影，余兴跪在大雪堆中，刺骨的寒冷包围着他，他看着怀中那颗丹药，泣不成声。
他能看出来，这颗丹药，是周渊心血所造。
也就等于，是周渊损失了自己的修为，炼制的这颗丹药。
余兴吞下丹药。
……
云顶山。
一声重重的叹息响彻天穹。
一人一蟒矗立苍茫。
……
除夕。
大雪封山。
大雪覆盖云蒙山脉，往日的绿影已消失不见，天地间满是苍茫的银白，万里山岳冰封，苍穹上回荡着寂静。
竹楼内，余兴身着师傅为他缝制的棉衣，烤着火炉，吐着白气，八年时间已经磨去了少年了棱角，但他的容貌大抵是没变的，因为周渊虽然未给他觉醒，但时常投喂给他灵丹妙药，兼顾了定颜这一功效。
周渊仔细观察过余兴的身体，确实，正如守门人花楼所说，这小子即使没有道基丹，也可以拥有天脉道基。周渊八年内曾去拜访过几次花楼，询问过让余兴提升天赋的方法，可老者不说，只字不提，估计还在生闷气。
既然如此，周渊觉得，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徒弟还是要放在自己手上，于是向花楼借来许多古籍，翻阅起来，花楼说他这是无用功，即使真找到了办法，上面所需的材料，也是上古时期的，早已灭绝，到头来终是空白。
但这恰好是周渊擅长的领域，灭绝的材料，世界上没有，系统有啊。
八年来，周渊还真为余兴找到一个办法。
能使余兴提升至仙脉道基。
余兴看着窗外，外面还在飘雪，雪花细小，缓慢下落，飘舞在半空。阳光被厚云遮盖，所以天底下尽是灰蒙蒙一片，林中的雾因为气温冷冽，也变得厚重几分，像是结冰一般。
说到结冰，余兴忽然想起竹楼后方那条小溪，很是奇怪，这溪水八年来从未结冰，即使是五年前那次暴雪压山，守门人花楼都要亲自出面布置结界，抵御严寒，这溪水也照样流淌不息，仿若永远不会结冰。
而且，每当到了冬天，气温骤降时，余兴就爱往竹楼后面跑，因为溪水周围散布着温热气息，使人在冬天泡在水里也不会感到冷。
记得有一次，师傅为了调查溪水的真面目，下了好大功夫，那时场面壮观极了，溪水表面浮起金色碎光，光彩四溢，但仅仅维持几秒后，就消失不见，化作普通溪水，这件事后，守门人老爷爷曾亲自来此，与师傅交谈此事。
交谈具体内容，余兴不得而知。
余兴叹了口气，熄灭火炉，顿时屋内暗了几分，气温下降，他走出竹楼，来到小溪边。
温润的气息，犹如一双温柔的大手，裹住余兴，他心中不由暖洋洋起来，随后他紧握双拳，拳势迸发，一拳递出，四周雪花纷飞。
随后又是几拳，循规蹈矩的几拳。这套拳法，是周渊教给余兴的，没有具体名字，余兴自己将其取名“走蛇”，因为拳法施展时，他本身犹如行动的蛇一般，流转不定，出拳如毒牙刺出，甚是凌厉，故得其名字。
这套拳法有一个让余兴叫苦不堪的地方，并非是招式困难，反而极其简单，只有三式，一招一式返璞归真，让他真正难受的，是施展拳法时，不知为何体内真气狂涌，不受控制，几乎有爆体而出的感觉。
周渊曾告诉余兴，这还只是未给他觉醒道基的时候，等觉醒后，他再施展，体内不受控制的就不是真气这么简单，而是灵力，等那时，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灵力爆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余兴也大致明白师傅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适应体内的能量，先是真气，把真气弄明白，再去搞灵力。
也多亏周渊这样教徒，余兴八年来练拳，有好几次真气爆体，七窍流血，但保住了性命，如果换做是灵力，一次爆体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样一来，以后余兴运转灵力时，就能更快适应其节奏，对灵力的掌控更加细致。
从上午开始，到日落黄昏，一天下来，余兴待在溪边练拳，身边仿佛有一层奇异的光层，将他笼罩。
即使看不见太阳，时间仿佛不存在，下午只比上午暗一点，余兴也能分辨出时间，这是八年如一日的自律带给他的。
时间到了。
师傅该回来了。
余兴早已练拳练至白热化，脱掉了上衣，浑身散发蒸汽，汗水雨下，他用溪水洗了一把脸，穿上衣服后，回到竹楼。
令他意外的是，周渊已经回到屋中了，而且好像回来已久。
余兴笑道：“师傅。”
周渊坐在八年来常喜欢坐的那张对窗椅子上，这椅子余兴从来不坐，他正在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雪，看见余兴来后，说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你的拳。”
余兴挥舞着已经初显力量的手臂，“已经出神入化了，师傅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过两招。”
周渊摇头道：“我自然信，这样一来，你也算有自保能力了。”
余兴听出事情不对，“您要走？”
周渊点头，“嗯，八年了，约定的时间到了。”
余兴颤抖着说道：“带我走吧，我想出去闯荡。”
周渊面无表情，“你还小，还得继续练，出去为时过早。”
余兴罕见的与周渊顶撞：“我不小了，可以走出大山，八年前就可以了！我知道您为我好，但功夫还是要靠经验积累，一直闭门造车，窝在大山里，是走不出门道的。”
周渊笑道：“你是说，我让你留在山里，是害你？”
余兴犹豫了，“……对。”
周渊面向余兴，“听我说，你再练两年，就两年，无论如何也再练两年。”
两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余兴不解，为什么师傅一定要自己留在山里，“为什么？”
周渊说道：“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你在山里这几年，太安稳了。”
余兴头一次对周渊火了，“安稳？师傅，你说的安稳何在？八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复仇，我恨不得一剑斩了那群狗娘养的的修仙者，我拼命磨炼自己，顺着您给的道路走，因为我相信您，我早已不是稚嫩的孩童了，我心里有愤怒，有一口出不来的气！”
“以为有一口气，有点愤怒就是大人了？”周渊说道：“这八年里，增长了岁数，磨炼了体魄，但心境，始终停在八年前，因为你没有经历世间的诸事，你始终还是少年。”
周渊拿出一颗赤红色丹药，递给余兴，“吃了它，你就是修仙者了。”
余兴看到丹药那一刻，愣住。
周渊说道：“你成为修士，若是不愿意留下，大可自己走出大山，但你不能与我同行。”
余兴紧握丹药，“师傅，我不走了。”
他恳求般问道：“能告诉我，您要去哪里吗？以后……两年后，我想去找您。”
周渊答道：“修仙界。”
这一日，漫天风雪中，周渊佩剑出山。
周渊后方不远处，始终跟着一道看似瘦小的身影，一直到云蒙山门口，才停留下来，站在遥望周渊的背影。
大雪模糊了那道背影，余兴跪在大雪堆中，刺骨的寒冷包围着他，他看着怀中那颗丹药，泣不成声。
他能看出来，这颗丹药，是周渊心血所造。
也就等于，是周渊损失了自己的修为，炼制的这颗丹药。
余兴吞下丹药。
……
云顶山。
一声重重的叹息响彻天穹。
一人一蟒矗立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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