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Deja Vu（似曾相识）
饥肠辘辘的李子秦想揉揉肚子，根据他的歪理，把胃压扁了就不会饿了。只是手刚抬起来，又蓦地放下，李子秦不知是饿昏了头，还是乐队的演奏实在催眠，他不受控制地开起了小差，思绪已经准备飘到九霄云外了。
为了表示尊重，李子秦走神之前特意找了块木地板死死盯住，虽然眼神空洞又迷离，可好歹看起来是在欣赏歌舞。等等，似曾相识吧？屏幕前，书桌前的某些人回忆起课堂上的自己了吧？~你还别急着否认，午饭前的最后一节课，管你学霸学渣，谁没恍惚过：）
“我现在高低是个神仙~管他们把我当成玉皇大帝还是本方土地，总之：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烂铁不当金属！”，李子秦的思绪顿了顿，接着他眉毛一抬，“横批……偶像包袱！对，做神仙嘛，就得有偶像包袱！”。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对自己的“单押对联”很是满意，但瞅瞅底下这帮“鸟人”兄弟们严肃又虔诚的表情，是想笑不能笑，想忍忍不住，越忍还就越想笑。。。如果非要找个东西类比的话，某个黑人WWE选手的gif动图是再合适不过了……
经过漫长的拉锯战，李子秦的心情终于平复了，嘴角也不再抽搐（忍着不笑就会这样），他深吸了一口气，羽人国香料特有的清新味道也跟着深入肺腑。只见李子秦挺胸收腹抬头，坐得更直了，两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嘴上保持着不露齿的微笑，一整个突出了优雅端庄。就这样，李子秦摆着架子走着神儿，慢慢捱着。
“咣！咣！咣！”，族长巴洛手上魔术般多出个金色的锣，聒噪地响着，把李子秦从恍惚中吓了回来。
“迎神宴开~”，巴洛大爷拉长了嗓门颤颤巍巍地喊道。
一时间，歌舞乐师们潮水般退去了，另一群身着玫红色长衫的俊男靓女托着一个个红漆木盘款款走来，木盘上觥筹碗盘一应俱全，还有很多李子秦叫不出名字的器皿，隐隐约约还有热气从盖子上的孔洞中飘了出来。
“呜呜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巴洛大爷还是你懂我啊！”，李子秦终于看到了食物，差点感动得哭了出来。食指大动的他咽了咽口水，幻想着满汉全席、饕餮盛宴的样子。
转眼间，一位步伐轻盈曼妙的羽人美女走到了李子秦身前，她微笑着点头示意，随即另一个羽人帅哥在李子秦面前支起了一张折叠桌子，“桌子还知道用折叠的，有点东西！”，李子秦默默赞许道。见餐桌就位，那位羽人美女左脚（爪）后撤一步，微微下蹲，将手中的托盘稳稳放在李子秦的餐桌上，而后缓缓欠身致意。李子秦见状，慌忙站起来，欠身给面前的两位帅哥美女回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俩姑娘小伙这般礼貌，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从未被特殊对待过，现在人家给端茶倒水的，良心上过意不去。
面前的两位羽人朋友显然有些吃惊，那帅哥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呆住了；看那美女，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随即害羞地低下头。李子秦不明所以，正欲开口询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天赐良缘！真神赐福！百年好合，至死不渝~”。
俗话说得好：人吓人，哎不对，鸟吓人吓死人。“后里发king始耶！”，李子秦被吓得不轻，又秃噜出来一句口头禅，屁股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回过头准备骂人。不看不要紧，一看要了亲命了，李子秦气得像冒白烟儿的水壶，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偷他背包的大冤种吗！？而且这老兄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的就是自己的背包！赤裸裸的挑衅啊，李子秦三步并两步冲到这个鸟人面前（对，他不配叫羽人，他就是个鸟人），眼看就要动手了。
“你莫生气，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一会开盖便知”，鸟人大冤种压低声音急促说道。得了，话说到这份上李子秦更没法发火了，于是又吃了个哑巴亏，这年头气死人，吓死人都不用偿命的嘿~？
无奈，李子秦回到座位，屋子里的人也全部坐定，面前都摆好了宴席。
“真神请用膳~”，族长巴洛恭敬地说。
李子秦估摸着，以自己现在的地位，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大冤种，剩下的人对他都是心存敬畏，所以他不动筷（用筷子的传统羽人们倒是没扔下）所有人都得饿着。于是李子秦拿起筷子，有些犹疑地打开了最大的那个器皿盖子。关于羽人的食物，他刚刚胡思乱想时还担心过，羽人长得这么像鸟儿，会不会吃的也是虫子之类的，那可太恶心了，他特别怕虫子。
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他惊呆了，这回不是惊吓，是惊喜，实打实的惊喜。一盘冒着热气还滋滋作响的水煮鱼赫然出现在眼前，看看这肉质，应该是肥美的黑鱼。李子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感到又滑稽又亲切，当然主要是馋。他夹了一块切得薄如蝉翼的黑鱼片，缓缓送入口中（偶像包袱还在呢），调味麻辣鲜香，肉质肥美鲜甜，口感韧而不柴，这片黑鱼瞬间冲散了之前所有的不安与愤怒，“人间值得！人间值得啊！”李子秦感觉自己快颅内高潮了，闭上眼细细品味着。待他睁眼，羽人们还是没有动筷的意思，背后的“大冤种”见状走了过来，低声耳语：“每个菜都要尝试过来，这是待客迎神的规矩，你不吃他们不会动筷子的。”
行吧，客随主便，李子秦本不是个爱找优越感的人，可是你说说气不气人，这优越感偏偏往他身上撞，不接都不行，他不免有些飘飘然，伸手打开了第二个盖子。
又是个惊喜，这不就是西红柿土豆炖牛肉吗！“鸟人”爱吃鱼可以理解，海边的鸟很多都会捕鱼的啊，可这牛肉怎么解释，鸟从来不吃牛肉啊！李子秦索性把剩下的四个盖子都打开了，再出现什么菜肴他都不奇怪了。果然，一道腊肉芦笋，一道麻婆豆腐，一碗开水白菜汤，甚至还有一大杯米酒。
李子秦觉得隐隐头疼，有种DejaVu(似曾相识)的感觉，四个菜一个汤……“四菜一汤”？这个名字他肯定在哪儿听过，这几道菜除了牛肉之外好像也有个统称，叫什么“川菜”来着。见李子秦品尝过了所有菜肴，羽人们也纷纷打开盖子，是同样的“四菜一汤”。李子秦见伙食标准一样，便放下心来，安心享用美味，他越吃越觉得舒服，这几道菜就像为他订制的一样，又惊艳又熟悉，仿佛冥冥之中有个人在关照着他。
“是哪个羽人吗？”，李子秦自言自语，“不可能，我刚从胶囊里爬出来不到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他们更不可能知道。这些菜他们又是怎么会做的呢？”他所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等闲下来一定要马上找那个“大冤种”问个清楚。至于现在，他只能判断：“世界很奇怪，食物真不赖。哎嘿，单押~”
席间无话，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桌上已然是杯盘狼藉。李子秦见大伙酒足饭饱吃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餐桌。“万万不可，”大冤种又在他身后叨逼叨了，“无论是神是客万万不可做这种事情，会显得羽人们招待不周，是最大的羞耻与失礼！”
“这都什么破规矩！”，李子秦吐槽道，大伙一块洗碗收拾多快啊，弄完了好搓麻将看电视啊！不过还是客随主便吧，既然是人家的习俗，那就当一回甩手掌柜的好了~
刚刚给李子秦上菜摆桌的那俩姑娘小伙倒是机灵，看李子秦要自己收拾餐具，心中大叫不好。俩人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没几下就把各式各样的餐具碗盘扫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桌子也给叠好收走了，这速度真的是不去饭店工作可惜了。
巴洛族长见李子秦吃完，便对大冤种说道：“巴山奕，送真神回主屋休息吧。”
李子秦终于知道了大冤种的名字，两人对了个眼神，巴山奕拉着李子秦就往外走。
“不用打个招呼吗？”
“不用，谁吃完谁走。”
李子秦心想，这规矩不错，省的有人吃得快还得在饭局上煎熬。
到主屋的路程并不远，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途中他们路过了那条穿寨而过得小溪，几个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蹲在小溪旁捣衣淘米，其乐融融。
巴山奕推开屋门，李子秦看了看，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屋子了，挺宽敞，家具挺齐全，桌椅、床、甚至衣柜和厕所什么的一应俱全。没等二人坐下，他开门见山：“谁给我留了消息？”
“元神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巴山奕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元神夫人是谁？外面那个雕像？圆什么？”，酒劲儿上来了，李子秦有些迷糊。
“是的，我们元神夫人，圆嘟喵。”，巴山奕煞有介事地说。
李子秦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打开叠好的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八个大字：“但行前路，真相自现。”突然，他的大脑像是被撞击了一般嗡嗡地响个不停，头痛欲裂。李子秦痛苦地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围成一圈，伸出手叠在一起，不断重复着：“但行前路，真相自现。”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强烈了，仿佛这几个身影与他熟识，不，比熟识还要熟悉。
“李子秦！李子秦！！”李子秦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巴山奕正在喊他，“醒了就好，没什么大事，你先不要想这句话了。”
李子秦从疼痛中缓了过来，“这是什么啊？我跟着几个字有关系吗？”
“都说了让你不要想了，元神夫人交代过了，先让我带你熟悉环境，再想以前的事”
看来这个所谓的元神夫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过去，李子秦心想，可是现在一看这句话就头疼，暂且先放下吧，问问那个巴山奕别的事。
“对了，你TM个倒霉孩子，刚才偷我包干什么？”，可能是刚才的头痛加上这一天的凌乱，李子秦的坏脾气爆发了。
“夫人说过，你是个粗鄙之人，总说轻浮之语……不过偷你包是为了不让你失礼啊~”
李子秦彻底无语了，这个什么元神夫人把自己底裤都看穿了，再骂下去也没用，只好转移话题：“我给那俩小年轻回礼，他俩为什么表现地这么奇怪？”
“在羽人国给姑娘欠身行礼是代表。。。心有所属。。。”
李子秦明白了，那羽人姑娘脸红是因为这个……自己也没那个意思，虽然人家姑娘柳叶眉、丹凤眼、杨柳腰、红唇皓齿、凹凸有致、袅袅婷婷、婀娜多……李子秦咽了咽口水，停止了自己轻浮的想法，接着担心起自己闹出笑话，把偶像包袱给丢了。
“放心，给你端菜放桌子那俩本来就是一对儿，我一看就顺坡下驴，用神仙赐福之类的封建迷信给搪塞过去了。”
李子秦长舒一口气，要不是巴山奕随机应变，真神勾搭小美女这事儿传出去，真神也就变“真神经”了。
“封建迷信？你知道我不是什么真神？那个元神夫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元神喽？”
“是的，只有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叫那个圆……圆嘟喵，元神夫人？”
“夫人为我们羽人国做的事情之多，之伟大，你想象不到，她不是神，却比神明仁义。”
李子秦摇了摇头，又问：“这舞蹈，这音乐，这菜，这餐桌礼仪，都谁教的？”
“自然是夫人教的了，夫人特意嘱咐过了，真神降世时一定要有这舞乐，连菜单都是夫人钦定的”，巴山奕的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李子秦觉得累了，也懒得洗漱，便起身去睡觉。他侧卧着躺下，枕头貌似是荞麦皮填充的，于是惯性地把枕头捶出了个脑袋大的凹陷，把头可丁可卯地放了进去。床虽然看起来简陋，可躺着软硬适中，李子秦任由困意肆虐，沉沉睡去了。
为了表示尊重，李子秦走神之前特意找了块木地板死死盯住，虽然眼神空洞又迷离，可好歹看起来是在欣赏歌舞。等等，似曾相识吧？屏幕前，书桌前的某些人回忆起课堂上的自己了吧？~你还别急着否认，午饭前的最后一节课，管你学霸学渣，谁没恍惚过：）
“我现在高低是个神仙~管他们把我当成玉皇大帝还是本方土地，总之：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别拿烂铁不当金属！”，李子秦的思绪顿了顿，接着他眉毛一抬，“横批……偶像包袱！对，做神仙嘛，就得有偶像包袱！”。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对自己的“单押对联”很是满意，但瞅瞅底下这帮“鸟人”兄弟们严肃又虔诚的表情，是想笑不能笑，想忍忍不住，越忍还就越想笑。。。如果非要找个东西类比的话，某个黑人WWE选手的gif动图是再合适不过了……
经过漫长的拉锯战，李子秦的心情终于平复了，嘴角也不再抽搐（忍着不笑就会这样），他深吸了一口气，羽人国香料特有的清新味道也跟着深入肺腑。只见李子秦挺胸收腹抬头，坐得更直了，两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嘴上保持着不露齿的微笑，一整个突出了优雅端庄。就这样，李子秦摆着架子走着神儿，慢慢捱着。
“咣！咣！咣！”，族长巴洛手上魔术般多出个金色的锣，聒噪地响着，把李子秦从恍惚中吓了回来。
“迎神宴开~”，巴洛大爷拉长了嗓门颤颤巍巍地喊道。
一时间，歌舞乐师们潮水般退去了，另一群身着玫红色长衫的俊男靓女托着一个个红漆木盘款款走来，木盘上觥筹碗盘一应俱全，还有很多李子秦叫不出名字的器皿，隐隐约约还有热气从盖子上的孔洞中飘了出来。
“呜呜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巴洛大爷还是你懂我啊！”，李子秦终于看到了食物，差点感动得哭了出来。食指大动的他咽了咽口水，幻想着满汉全席、饕餮盛宴的样子。
转眼间，一位步伐轻盈曼妙的羽人美女走到了李子秦身前，她微笑着点头示意，随即另一个羽人帅哥在李子秦面前支起了一张折叠桌子，“桌子还知道用折叠的，有点东西！”，李子秦默默赞许道。见餐桌就位，那位羽人美女左脚（爪）后撤一步，微微下蹲，将手中的托盘稳稳放在李子秦的餐桌上，而后缓缓欠身致意。李子秦见状，慌忙站起来，欠身给面前的两位帅哥美女回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俩姑娘小伙这般礼貌，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从未被特殊对待过，现在人家给端茶倒水的，良心上过意不去。
面前的两位羽人朋友显然有些吃惊，那帅哥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呆住了；看那美女，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随即害羞地低下头。李子秦不明所以，正欲开口询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天赐良缘！真神赐福！百年好合，至死不渝~”。
俗话说得好：人吓人，哎不对，鸟吓人吓死人。“后里发king始耶！”，李子秦被吓得不轻，又秃噜出来一句口头禅，屁股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回过头准备骂人。不看不要紧，一看要了亲命了，李子秦气得像冒白烟儿的水壶，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偷他背包的大冤种吗！？而且这老兄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的就是自己的背包！赤裸裸的挑衅啊，李子秦三步并两步冲到这个鸟人面前（对，他不配叫羽人，他就是个鸟人），眼看就要动手了。
“你莫生气，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一会开盖便知”，鸟人大冤种压低声音急促说道。得了，话说到这份上李子秦更没法发火了，于是又吃了个哑巴亏，这年头气死人，吓死人都不用偿命的嘿~？
无奈，李子秦回到座位，屋子里的人也全部坐定，面前都摆好了宴席。
“真神请用膳~”，族长巴洛恭敬地说。
李子秦估摸着，以自己现在的地位，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大冤种，剩下的人对他都是心存敬畏，所以他不动筷（用筷子的传统羽人们倒是没扔下）所有人都得饿着。于是李子秦拿起筷子，有些犹疑地打开了最大的那个器皿盖子。关于羽人的食物，他刚刚胡思乱想时还担心过，羽人长得这么像鸟儿，会不会吃的也是虫子之类的，那可太恶心了，他特别怕虫子。
打开盖子的一瞬间，他惊呆了，这回不是惊吓，是惊喜，实打实的惊喜。一盘冒着热气还滋滋作响的水煮鱼赫然出现在眼前，看看这肉质，应该是肥美的黑鱼。李子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感到又滑稽又亲切，当然主要是馋。他夹了一块切得薄如蝉翼的黑鱼片，缓缓送入口中（偶像包袱还在呢），调味麻辣鲜香，肉质肥美鲜甜，口感韧而不柴，这片黑鱼瞬间冲散了之前所有的不安与愤怒，“人间值得！人间值得啊！”李子秦感觉自己快颅内高潮了，闭上眼细细品味着。待他睁眼，羽人们还是没有动筷的意思，背后的“大冤种”见状走了过来，低声耳语：“每个菜都要尝试过来，这是待客迎神的规矩，你不吃他们不会动筷子的。”
行吧，客随主便，李子秦本不是个爱找优越感的人，可是你说说气不气人，这优越感偏偏往他身上撞，不接都不行，他不免有些飘飘然，伸手打开了第二个盖子。
又是个惊喜，这不就是西红柿土豆炖牛肉吗！“鸟人”爱吃鱼可以理解，海边的鸟很多都会捕鱼的啊，可这牛肉怎么解释，鸟从来不吃牛肉啊！李子秦索性把剩下的四个盖子都打开了，再出现什么菜肴他都不奇怪了。果然，一道腊肉芦笋，一道麻婆豆腐，一碗开水白菜汤，甚至还有一大杯米酒。
李子秦觉得隐隐头疼，有种DejaVu(似曾相识)的感觉，四个菜一个汤……“四菜一汤”？这个名字他肯定在哪儿听过，这几道菜除了牛肉之外好像也有个统称，叫什么“川菜”来着。见李子秦品尝过了所有菜肴，羽人们也纷纷打开盖子，是同样的“四菜一汤”。李子秦见伙食标准一样，便放下心来，安心享用美味，他越吃越觉得舒服，这几道菜就像为他订制的一样，又惊艳又熟悉，仿佛冥冥之中有个人在关照着他。
“是哪个羽人吗？”，李子秦自言自语，“不可能，我刚从胶囊里爬出来不到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他们更不可能知道。这些菜他们又是怎么会做的呢？”他所知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等闲下来一定要马上找那个“大冤种”问个清楚。至于现在，他只能判断：“世界很奇怪，食物真不赖。哎嘿，单押~”
席间无话，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桌上已然是杯盘狼藉。李子秦见大伙酒足饭饱吃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餐桌。“万万不可，”大冤种又在他身后叨逼叨了，“无论是神是客万万不可做这种事情，会显得羽人们招待不周，是最大的羞耻与失礼！”
“这都什么破规矩！”，李子秦吐槽道，大伙一块洗碗收拾多快啊，弄完了好搓麻将看电视啊！不过还是客随主便吧，既然是人家的习俗，那就当一回甩手掌柜的好了~
刚刚给李子秦上菜摆桌的那俩姑娘小伙倒是机灵，看李子秦要自己收拾餐具，心中大叫不好。俩人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没几下就把各式各样的餐具碗盘扫了个一干二净，就连桌子也给叠好收走了，这速度真的是不去饭店工作可惜了。
巴洛族长见李子秦吃完，便对大冤种说道：“巴山奕，送真神回主屋休息吧。”
李子秦终于知道了大冤种的名字，两人对了个眼神，巴山奕拉着李子秦就往外走。
“不用打个招呼吗？”
“不用，谁吃完谁走。”
李子秦心想，这规矩不错，省的有人吃得快还得在饭局上煎熬。
到主屋的路程并不远，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途中他们路过了那条穿寨而过得小溪，几个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蹲在小溪旁捣衣淘米，其乐融融。
巴山奕推开屋门，李子秦看了看，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屋子了，挺宽敞，家具挺齐全，桌椅、床、甚至衣柜和厕所什么的一应俱全。没等二人坐下，他开门见山：“谁给我留了消息？”
“元神夫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巴山奕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元神夫人是谁？外面那个雕像？圆什么？”，酒劲儿上来了，李子秦有些迷糊。
“是的，我们元神夫人，圆嘟喵。”，巴山奕煞有介事地说。
李子秦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打开叠好的纸，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八个大字：“但行前路，真相自现。”突然，他的大脑像是被撞击了一般嗡嗡地响个不停，头痛欲裂。李子秦痛苦地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他们围成一圈，伸出手叠在一起，不断重复着：“但行前路，真相自现。”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强烈了，仿佛这几个身影与他熟识，不，比熟识还要熟悉。
“李子秦！李子秦！！”李子秦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巴山奕正在喊他，“醒了就好，没什么大事，你先不要想这句话了。”
李子秦从疼痛中缓了过来，“这是什么啊？我跟着几个字有关系吗？”
“都说了让你不要想了，元神夫人交代过了，先让我带你熟悉环境，再想以前的事”
看来这个所谓的元神夫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过去，李子秦心想，可是现在一看这句话就头疼，暂且先放下吧，问问那个巴山奕别的事。
“对了，你TM个倒霉孩子，刚才偷我包干什么？”，可能是刚才的头痛加上这一天的凌乱，李子秦的坏脾气爆发了。
“夫人说过，你是个粗鄙之人，总说轻浮之语……不过偷你包是为了不让你失礼啊~”
李子秦彻底无语了，这个什么元神夫人把自己底裤都看穿了，再骂下去也没用，只好转移话题：“我给那俩小年轻回礼，他俩为什么表现地这么奇怪？”
“在羽人国给姑娘欠身行礼是代表。。。心有所属。。。”
李子秦明白了，那羽人姑娘脸红是因为这个……自己也没那个意思，虽然人家姑娘柳叶眉、丹凤眼、杨柳腰、红唇皓齿、凹凸有致、袅袅婷婷、婀娜多……李子秦咽了咽口水，停止了自己轻浮的想法，接着担心起自己闹出笑话，把偶像包袱给丢了。
“放心，给你端菜放桌子那俩本来就是一对儿，我一看就顺坡下驴，用神仙赐福之类的封建迷信给搪塞过去了。”
李子秦长舒一口气，要不是巴山奕随机应变，真神勾搭小美女这事儿传出去，真神也就变“真神经”了。
“封建迷信？你知道我不是什么真神？那个元神夫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元神喽？”
“是的，只有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叫那个圆……圆嘟喵，元神夫人？”
“夫人为我们羽人国做的事情之多，之伟大，你想象不到，她不是神，却比神明仁义。”
李子秦摇了摇头，又问：“这舞蹈，这音乐，这菜，这餐桌礼仪，都谁教的？”
“自然是夫人教的了，夫人特意嘱咐过了，真神降世时一定要有这舞乐，连菜单都是夫人钦定的”，巴山奕的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李子秦觉得累了，也懒得洗漱，便起身去睡觉。他侧卧着躺下，枕头貌似是荞麦皮填充的，于是惯性地把枕头捶出了个脑袋大的凹陷，把头可丁可卯地放了进去。床虽然看起来简陋，可躺着软硬适中，李子秦任由困意肆虐，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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