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修行在个人
打开淋浴喷头，感受着滚烫的热水从头顶流下，江淼抓了抓头发，发出舒服至极的感慨。
“活过来了。”
与八层的生活区不同，九层的浴室单纯为了健身区和训练室设立，也就没有太多浮夸的配套设施。
纵是如此，这温暖的水流冲刷在身上的感觉，也算是生活中小小的幸福。若非诸葛君还在外面等着，他真想洗个半小时再出去。
恋恋不舍的和热水分别，江淼揉着放松下来的肩膀，看看全身镜里荣光焕发的自己，露出自认潇洒的笑容。
他的身材算不上强壮，只能说是正常，仅有的肌肉线条还是觉醒时上天给予的礼物。
江淼换上一身帅气白衬衫加高领毛衣，成为不了西装暴徒，邻家哥哥也不失一种选择。
折腾了半天，等两人下楼时，本是探头的太阳已高挂天际。
诸葛君问了一嘴江淼有没有认识的店，后者想了想，偌大的临***区他也只出去吃过一次早饭，便摇了摇头。
“刚好，我带你去一家店，以前我还在临江时经常去。那时店长儿子经常和我出去玩，算算时间，他也该上大学了。”
诸葛君虽不是临江本地人，但呆了几年大街小巷都已熟记于心。他带着江淼一路左拐右拐，从小路窜出来后，后者才惊奇的发现竟又折去了白子湖边，顿时胃痛起来。
而当看到诸葛君慢悠悠地晃进自己唯一认识的那家早餐店时，江淼更是两眼一抹黑，苦着脸跟了进去。
“哟，小君你回来啦？阿建那小子还说你复员去了呢。”
诸葛君说的没错，早餐店的夫妻俩确实和他是老相识了，刚进店就认了出来。
“小君你先坐下吧，还是老样子？咸豆花加油条，再来个肉粽子？”
诸葛君招了招手，热情回应道：“对！还是老三样，再给我这朋友来两份，嗷哟你个小丫头长这么大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小姑娘，这才转过头来和江淼确认：“你也是吃咸的吧，如果是甜党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哦。”
江淼讪讪地笑了，一只手挡在脸前，点了点头。可下一秒，那小姑娘的手便扒拉过来，措不及防下，江淼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小姑娘盯了许久，也没看出朵花来。于是就继续和诸葛君打闹嬉戏，也让他松了口气。想来也是，早餐店不知道一天要来多少人，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直到老板娘把东西上齐，女孩这才被领走。
江淼的确是饿坏了，也顾不上吃相，几口就先啃完了两个粽子，再一碗咸豆腐脑下肚，这才缓过来，留着剩下的细品。
星神带给他的是超强的恢复力和生存能力，但饥饿口渴和疼痛这些感官上的体验都不能避免。
甚至说，因为新陈代谢的加强，江淼对食物能量的要求反而更大。
“刚才小柔和我说，你长的很像她见过的一个超人叔叔。”
小柔是小姑娘的小名，她管诸葛君叫君哥哥。
“先不提那个，为什么她管你叫哥哥，管我叫叔叔。”
江淼咬着吸满豆腐脑的油条，充满怨念地问道。
对于一个在外貌上有所执念的人，每一声叔叔都是在摧残他那青春活力的灵魂，尤其是大学生真的没有够到他认为的叔叔阶段。
对了，诸葛君出生于5015年，27岁，比江淼大六岁。
明明他才是年轻的太阳，为何莫名其妙辈分上还高了半辈，他不理解。
“啧，角度是够刁钻的。”
诸葛君这一声啧的表情几乎与公孙墨嫌弃时如出一辙，他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继续说到。
“她说那个叔叔……好吧那个哥哥当时救下了很多人，非常厉害。”
诸葛君边说边敲着桌子，还起身从别桌那里拿来一罐辣椒瓶。
“所以如果出手，永远不要想着往后看。回忆是永不停歇的，你一旦陷入其中，它便会和噩梦一般无时无刻地追杀你。”
“你要学会往前看，你救了多少人，你帮了多少人。我不敢说他们中每一个都会因此记住我，感激我，可只要有一个人像小柔这样，那所有的努力就不算白费。真正值得你救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尽力而责怪你的，我说难听一点，他们中有多少人知道你当时就在那里。不说异种，说天灾。陨石，火山，海啸，这些可能被提前观测到的自然灾害商有伤亡，而你竟然想从不知道何时何地何种方式何种能力的异种手里保下每一条生命。”
“我们是人，星神也只是强大一点的人。你可以一时伤悲，但不要将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背负太多，迟早会被命运压垮。”
诸葛君说完，便将自己手里的辣椒罐顺手摆在一旁，拿起他那碗豆腐脑对着碗边大口吸入。
江淼攥紧拿着勺子的手，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这早餐店里的人，他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恰好碰上了那场灾难，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又是否有亲人朋友在那场灾难里死去。
“稍等稍等！各位客人，占用你们一点时间。”
诸葛君扯着大嗓门在这本就不大的店里喊到，“各位是否知道，前些日子与那白蛇奋力战斗的两位勇士啊？我有一个朋友被其中一位所救，对方却不肯透露名字，所以我想问问各位老临江人有没有认识的，也好叫我们上门道谢啊！”
江淼脸皮薄，听此鬼话，早就把头埋低，不敢说与这位社恐疯子认识。
这种早餐店，其实大多都是回头客，每天来的互相都眼熟。也还真有几位老客人大爷大妈认出了诸葛君，大声打趣。
“你小子怎么留这么长头发，大爷我一时没认出来。”
“好久时间没看见你了，什么时候来陪我下棋啊？还有我隔壁家那狗子又走丢了，小诸葛帮帮忙啊！”
诸葛君一边点头一边压手示意。
“赵爷爷你真是有趣，老花眼还不带眼镜。还有你葛大爷，就你那臭棋篓子，我让你一个车一马都不行，这次不得再添一个炮？还有找狗就别麻烦我了，旺财那次不是几天就回来。”
“那个使剑的我倒是认识，杨龙，我儿子的同事是他一个小区里的人的朋友。至于报纸上说的那个拿棍还是拿锏的，我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一众玩笑话里，倒还真有一位有些说法。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别的不认识却也纷纷评价起来。
“那两小伙子可太厉害了，连白娘子都降服了。”
“白娘子明明是李队长杀的，不过小伙子确实英雄出少年，我听说那蛇可有百米长嘞。”
“胡扯，哪有百米长，我就在现场，大概80米！可把我吓坏了，好在有他们吸引视线，我看那耍剑的，指不定是那座名山门派的弟子呢。”
……
白娘子是临江人对那白蛇的称呼，饶是害人的异种，也在民间口口传里变成美人复仇的苦情戏码。好在大伙二次创作归创作，方向是对的，所有人都认为，江淼和杨龙是挺身而出的英雄。
“看到了吧？有时候，根本不用你去思考自身对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才是你该思考的东西。一颗上进，知耻而后勇的心，远比实力更重要。而你现在该想的，就是，如何变强。”
江淼鼻子一酸，他的听力惊人，自然知道其他人的话语。而最令他动容的，是那个独自一人坐在墙角的老太。
她没有参与这场讨论，只是手指不停在一张照片上摩挲。她似乎一直对着窗外的一束梅花发呆。
只有江淼知道，她是在和梅花说话。
“伢儿，我有时在想，为什么他们没有救下你呢。可我知道你善良，知道我怪别人又要来说我嘞。我不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当时不在你们身边，不然也能替你挡下这一劫。听他们说，救人的两个还没你大嘞。就是苦了她们娘俩。若你在天有灵，也就保佑保佑她们和那俩小伙子吧，好人应该有好报的。”
江淼眼眶中的泪水打转，只能装作醒鼻涕地偷偷擦去。
背负太多，脚步就会放慢；背负一切，人生就会寸步难行。
所以人生来就是会遗忘的生物。
诸葛君笑了笑，把钱塞在小柔手里，趁着店内依然讨论激烈，带着江淼偷偷溜出门去。
而与此同时，马路的另一段，有人正好看向这边。
“怎么了？”
衣装亮丽的男人看着停下脚步的杨龙，出言询问。他望向四周，这才想起了什么。
“这就是你那时战斗的地方吧？我一直负责文职工作，发生后还没来逛过。”
而杨龙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解释道。
“我好像看见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了，但街上人多，我也不能确定。”
这话倒是引起了夏锡承的兴趣，他作为临江生命都市圈核心区猎杀小队的文职正手，部门里大小工作其实都是他在负责，李队更多是一个象征。
他还记得那天李队找他，让他专门留意一下这个人，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了，不过他当初直接走，可能也没这方面的意思。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是要把你入队的流程过一下。上面的说法是，不用太正式，考虑到你也是刚成为进化者，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
杨龙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夏先生也是进化者？”
夏锡承一口回绝，“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制度方面，你要是进化者的问题，可以等我们回去找队内的前辈聊。”
“那我就问了，”杨龙没有想太久，直接就开口说道。
“我听说，因为最近的地质和大气变动，联邦已经做出了放弃部分城市的准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第二次大异变，或者说纽玛文明预言里的太阳熄灭之日，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呢？”
“活过来了。”
与八层的生活区不同，九层的浴室单纯为了健身区和训练室设立，也就没有太多浮夸的配套设施。
纵是如此，这温暖的水流冲刷在身上的感觉，也算是生活中小小的幸福。若非诸葛君还在外面等着，他真想洗个半小时再出去。
恋恋不舍的和热水分别，江淼揉着放松下来的肩膀，看看全身镜里荣光焕发的自己，露出自认潇洒的笑容。
他的身材算不上强壮，只能说是正常，仅有的肌肉线条还是觉醒时上天给予的礼物。
江淼换上一身帅气白衬衫加高领毛衣，成为不了西装暴徒，邻家哥哥也不失一种选择。
折腾了半天，等两人下楼时，本是探头的太阳已高挂天际。
诸葛君问了一嘴江淼有没有认识的店，后者想了想，偌大的临***区他也只出去吃过一次早饭，便摇了摇头。
“刚好，我带你去一家店，以前我还在临江时经常去。那时店长儿子经常和我出去玩，算算时间，他也该上大学了。”
诸葛君虽不是临江本地人，但呆了几年大街小巷都已熟记于心。他带着江淼一路左拐右拐，从小路窜出来后，后者才惊奇的发现竟又折去了白子湖边，顿时胃痛起来。
而当看到诸葛君慢悠悠地晃进自己唯一认识的那家早餐店时，江淼更是两眼一抹黑，苦着脸跟了进去。
“哟，小君你回来啦？阿建那小子还说你复员去了呢。”
诸葛君说的没错，早餐店的夫妻俩确实和他是老相识了，刚进店就认了出来。
“小君你先坐下吧，还是老样子？咸豆花加油条，再来个肉粽子？”
诸葛君招了招手，热情回应道：“对！还是老三样，再给我这朋友来两份，嗷哟你个小丫头长这么大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小姑娘，这才转过头来和江淼确认：“你也是吃咸的吧，如果是甜党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哦。”
江淼讪讪地笑了，一只手挡在脸前，点了点头。可下一秒，那小姑娘的手便扒拉过来，措不及防下，江淼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小姑娘盯了许久，也没看出朵花来。于是就继续和诸葛君打闹嬉戏，也让他松了口气。想来也是，早餐店不知道一天要来多少人，怎么可能记得那么牢。直到老板娘把东西上齐，女孩这才被领走。
江淼的确是饿坏了，也顾不上吃相，几口就先啃完了两个粽子，再一碗咸豆腐脑下肚，这才缓过来，留着剩下的细品。
星神带给他的是超强的恢复力和生存能力，但饥饿口渴和疼痛这些感官上的体验都不能避免。
甚至说，因为新陈代谢的加强，江淼对食物能量的要求反而更大。
“刚才小柔和我说，你长的很像她见过的一个超人叔叔。”
小柔是小姑娘的小名，她管诸葛君叫君哥哥。
“先不提那个，为什么她管你叫哥哥，管我叫叔叔。”
江淼咬着吸满豆腐脑的油条，充满怨念地问道。
对于一个在外貌上有所执念的人，每一声叔叔都是在摧残他那青春活力的灵魂，尤其是大学生真的没有够到他认为的叔叔阶段。
对了，诸葛君出生于5015年，27岁，比江淼大六岁。
明明他才是年轻的太阳，为何莫名其妙辈分上还高了半辈，他不理解。
“啧，角度是够刁钻的。”
诸葛君这一声啧的表情几乎与公孙墨嫌弃时如出一辙，他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继续说到。
“她说那个叔叔……好吧那个哥哥当时救下了很多人，非常厉害。”
诸葛君边说边敲着桌子，还起身从别桌那里拿来一罐辣椒瓶。
“所以如果出手，永远不要想着往后看。回忆是永不停歇的，你一旦陷入其中，它便会和噩梦一般无时无刻地追杀你。”
“你要学会往前看，你救了多少人，你帮了多少人。我不敢说他们中每一个都会因此记住我，感激我，可只要有一个人像小柔这样，那所有的努力就不算白费。真正值得你救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尽力而责怪你的，我说难听一点，他们中有多少人知道你当时就在那里。不说异种，说天灾。陨石，火山，海啸，这些可能被提前观测到的自然灾害商有伤亡，而你竟然想从不知道何时何地何种方式何种能力的异种手里保下每一条生命。”
“我们是人，星神也只是强大一点的人。你可以一时伤悲，但不要将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背负太多，迟早会被命运压垮。”
诸葛君说完，便将自己手里的辣椒罐顺手摆在一旁，拿起他那碗豆腐脑对着碗边大口吸入。
江淼攥紧拿着勺子的手，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向这早餐店里的人，他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恰好碰上了那场灾难，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又是否有亲人朋友在那场灾难里死去。
“稍等稍等！各位客人，占用你们一点时间。”
诸葛君扯着大嗓门在这本就不大的店里喊到，“各位是否知道，前些日子与那白蛇奋力战斗的两位勇士啊？我有一个朋友被其中一位所救，对方却不肯透露名字，所以我想问问各位老临江人有没有认识的，也好叫我们上门道谢啊！”
江淼脸皮薄，听此鬼话，早就把头埋低，不敢说与这位社恐疯子认识。
这种早餐店，其实大多都是回头客，每天来的互相都眼熟。也还真有几位老客人大爷大妈认出了诸葛君，大声打趣。
“你小子怎么留这么长头发，大爷我一时没认出来。”
“好久时间没看见你了，什么时候来陪我下棋啊？还有我隔壁家那狗子又走丢了，小诸葛帮帮忙啊！”
诸葛君一边点头一边压手示意。
“赵爷爷你真是有趣，老花眼还不带眼镜。还有你葛大爷，就你那臭棋篓子，我让你一个车一马都不行，这次不得再添一个炮？还有找狗就别麻烦我了，旺财那次不是几天就回来。”
“那个使剑的我倒是认识，杨龙，我儿子的同事是他一个小区里的人的朋友。至于报纸上说的那个拿棍还是拿锏的，我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一众玩笑话里，倒还真有一位有些说法。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别的不认识却也纷纷评价起来。
“那两小伙子可太厉害了，连白娘子都降服了。”
“白娘子明明是李队长杀的，不过小伙子确实英雄出少年，我听说那蛇可有百米长嘞。”
“胡扯，哪有百米长，我就在现场，大概80米！可把我吓坏了，好在有他们吸引视线，我看那耍剑的，指不定是那座名山门派的弟子呢。”
……
白娘子是临江人对那白蛇的称呼，饶是害人的异种，也在民间口口传里变成美人复仇的苦情戏码。好在大伙二次创作归创作，方向是对的，所有人都认为，江淼和杨龙是挺身而出的英雄。
“看到了吧？有时候，根本不用你去思考自身对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会告诉你，什么才是你该思考的东西。一颗上进，知耻而后勇的心，远比实力更重要。而你现在该想的，就是，如何变强。”
江淼鼻子一酸，他的听力惊人，自然知道其他人的话语。而最令他动容的，是那个独自一人坐在墙角的老太。
她没有参与这场讨论，只是手指不停在一张照片上摩挲。她似乎一直对着窗外的一束梅花发呆。
只有江淼知道，她是在和梅花说话。
“伢儿，我有时在想，为什么他们没有救下你呢。可我知道你善良，知道我怪别人又要来说我嘞。我不怪他们，我只怪我自己当时不在你们身边，不然也能替你挡下这一劫。听他们说，救人的两个还没你大嘞。就是苦了她们娘俩。若你在天有灵，也就保佑保佑她们和那俩小伙子吧，好人应该有好报的。”
江淼眼眶中的泪水打转，只能装作醒鼻涕地偷偷擦去。
背负太多，脚步就会放慢；背负一切，人生就会寸步难行。
所以人生来就是会遗忘的生物。
诸葛君笑了笑，把钱塞在小柔手里，趁着店内依然讨论激烈，带着江淼偷偷溜出门去。
而与此同时，马路的另一段，有人正好看向这边。
“怎么了？”
衣装亮丽的男人看着停下脚步的杨龙，出言询问。他望向四周，这才想起了什么。
“这就是你那时战斗的地方吧？我一直负责文职工作，发生后还没来逛过。”
而杨龙看了许久，这才收回目光，解释道。
“我好像看见那天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了，但街上人多，我也不能确定。”
这话倒是引起了夏锡承的兴趣，他作为临江生命都市圈核心区猎杀小队的文职正手，部门里大小工作其实都是他在负责，李队更多是一个象征。
他还记得那天李队找他，让他专门留意一下这个人，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了，不过他当初直接走，可能也没这方面的意思。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是要把你入队的流程过一下。上面的说法是，不用太正式，考虑到你也是刚成为进化者，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
杨龙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夏先生也是进化者？”
夏锡承一口回绝，“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制度方面，你要是进化者的问题，可以等我们回去找队内的前辈聊。”
“那我就问了，”杨龙没有想太久，直接就开口说道。
“我听说，因为最近的地质和大气变动，联邦已经做出了放弃部分城市的准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第二次大异变，或者说纽玛文明预言里的太阳熄灭之日，已经是确定的事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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