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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31日

    我老公的堂弟领着他的小姑娘,我老公和闺女,我们一行五人,去黄楼买花。

    花市是一个超级大的温室,里面的花太多品种了,有肉肉,有大型盆景,盆景里有山有水,各色的茶花,兰花,应有尽有。

    我领着弟六岁的小女儿,她说话柔声柔语,你很难听到她在说什么,很温柔的样子,而我闺女则活蹦乱跳,执行力特强,闺女喜欢名字是石头的肉肉,他爸给买了一盆。

    弟喜欢了一盆很艳丽的肉肉,问老板:“这盆多少钱?”

    “十元钱。”

    “十五两盆,二十元三盆,好不好?”我上前砍价。

    弟不高兴了:“有必要砍价?没有必要的。”

    我自觉走开了,听他在付钱时说:“十五元两盆好不好?”

    “不行,这花是老桩,值这个钱的。”

    我看到了一棵盆景竹子,问名字叫红观音,价格二百元钱。佛肚竹是四十五元,问一下价格,都不是我消费的起。

    我看到一棵带白色茸毛的仙人球,球体上开满了红色的小花,仙人球体的刺很密实,但刺很柔软,像极了我的性格,一眼就着迷的花儿,但人家不零卖,只能做罢!

    我看到一棵在角落里,种在一个像酒瓶里的瓦盆里的红色小竹,一问二十五元,毫不犹豫的就下手了,又看到了那个品种的白茸茸的仙人球,只是有多个小球凑生成一个大球,十五元,只要喜欢,价格在承受范围内,最后我的两只手拎满了买得花草。

    我老公买了大丽花,买了金边吊兰等,我闺女也买了两盆石头花,再看辉,辉是堂弟的名字,就花十元买了一盆肉肉,他几个月的收入就是六七十万再加上他媳妇的收入,一年就相当可观了,而我们的年收入几乎为零,留存下来的钱很少,但我们很快乐!

    “辉,你怎么不多买几盆花,来了趟不容易。”我老公问他。

    “我很快就要上船了,平说喜欢的花她自己买,我买回去,她又不给养,不浇,花就死了!”辉面无表情地说。

    “连花草都不养,人如何养心啊?”我脱口而出。“有的有钱人,人家就喜欢买这浇水就活的花草,不喜欢鲜花,因为鲜花一两天就会扔掉,你们家也许只适合买假花了。”我又说道。

    “是呀,我也说过,要她买假花,放在家里,我很快就要上船了,还要去WF考试,学习一天,来家都三个半月了。”辉的表情总那么波澜不惊。

    “你让我心疼,一味钻钱眼里了!”我讽刺道。

    “我不用你心疼!也用不着你心疼。”他有点暴燥地恼怒了。

    “那你就快上船,我再也不说啥,明天就走,也与我毫无关系!你爱咋就咋,别说我不让你上船,让我做了你赚钱路上的跘脚石。”我怒道,他也红了脸。

    我们走到卖木雕的门头,在一个天然疙瘩形成的树根,雕成了一个花瓶,我说:“这花瓶得多少钱?猜一猜”

    “得一千元。”老公说

    “得380元。”思忖了片刻说。

    又望向辉,他在沉默,没心思去猜这,曾经实实在在,又冲动,又直率,又快活的兄弟,结婚工作后,彻底被改

    变成深沉,又有心机的男人,再也回不到最初那个快活,又无忧的男孩子,只要被身边人或环境改变的面目全非的人,他的内心是忧郁不快乐的,辉出门开始,背储物包,手拎孩子的水瓶子,一幅顾家男人的样子,然后不停用手去掸衣服上的尘土,他以前没有这毛病的,因为他的女人有洁癖的强迫症。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彻底改变了当初的他,我们则放任自己的孩子像大人一样去玩,去闹。我们的婚姻一直没有改变过对方,也没有谁去试图改变过谁。

    我和女儿进了店内,问了根雕的价格,四百元,如果砍价的话,我认为三百元他也会卖掉,非常信任我的估价能力,老公的属相是狗,我从十多只形态各异的狗里,挑了一只嘴巴微抬,神态里尽是倔强,孤傲的木色稍红的狗。在砍价中以一百九十九元的价买下来。

    “送你的礼物,觉得好久没有送你礼物了,送过你一个老人头的钱包,这算第二个礼物。”

    辉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他的女儿抢抱着这只狗,小女孩说:“我喜欢狗,可妈妈不让我养狗。”

    “你可以让你爸买一只给你,那怕是一只木头狗,你要把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他才会给你买,这只狗是我买给大爷的礼物。”

    “嗯,我去说!”小孩子点着头。但

    小女孩自始至终都没去说,我做为大人,又不能替她去说,可见这女孩长大了,也会活得压抑,她的想法只会压在心底。不像我家姑娘,会说出来。一个健康的家庭教育,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回家后请辉去我家吃晚饭,我说是否也叫上他老婆,“她感冒了。在打针呢!”

    “那就不叫她了。”可一想,还是需要来虚套的,给她打了两遍电话,都未接的,全是盲音。

    可在席间却给辉打电话,让他早一点带孩子回家,他在这边表情冷漠的答应着。却始终都没给我回电话。她的不喜欢,我也不在意。

    她曾跟我讲过,闻不了辉身上的烟味,酒味,她一点也受不了,她的肺受不了,他每抽烟,都要把他赶到门口外面,外面的门口地上,放着一个大的烟灰缸。

    我直接反驳她,你结婚前知道他的毛病的,选择了,就要忍受他,或者你们大可分居去生活呀!我说的话全然不嫌事大,为兄弟争理。

    辉说就喜欢我做得凉菜。而我知道的是他老婆吃不了凉,做菜从来不做凉菜的。喝白酒的人,体内会有一种火热,需要凉菜,水果来中和。他在酒桌上,对别人爱说大嫂的凉菜是一绝,即使吃的拉肚子,也爱。

    我也电话联系了孩子的古筝老师春,让他领着老婆卫卫来一起吃饭,

    春和辉是在我的生日宴上认识的,他们一见如故,因为春的性格像极了二十出头时的辉,真实,坦然,无心计,傻傻的可爱,很真诚待人,他们是校友,辉比春大三岁,春和我是一类人,从来未想过要改变自己。

    春的婚姻不幸福,他娶了一位非常漂亮的老婆,他属超级舔狗,卫的弟弟,是赌钱,放高利贷,把春教学习班,春父母种棚的钱花了五十多万,春心里特别难过,去年在我这里,当时还有辉一起吃饭,春喝过了头,当时就在洗手间吐,看他的醉样,只好住到我家,我们挤出一间卧室,让他和他儿子住,他儿子和我女儿是一般大。

    当时他吐得床上,地上都是,屎也拉到座便器上,是大大给我了一个教训,晚上打电话让我去倒水喝,他儿子晚上流鼻血了,整得床单,被子,枕头上全是血,春在我家醉到下午才走。

    因这事,我们也成了莫逆之交,但再一起喝酒,我就主动给他控量,辉吃醋到:“你对春太好了,你不让他喝,却唯恐我不醉。”

    “你也大可不喝,酒以后我不劝了,你爱喝多少都可以,我自己喝足就好。”

    “那就真喝得没有意思了,你还得劝的!”

    卫卫讲和春的婚姻一直在争吵中,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很多年不吵架了,感受不到吵架的激情了,有时我是没事找事想吵架,可根本吵不起来,这说明你们还年轻啊!”

    “春,你要知道,你的老婆你得哄,你不哄,有人替你哄,像我老婆晚上下班的时间,我就电话问一下,说去接她,怕她冷。她回来的再晚,我也不做饭,都是等她给我们做饭,做不好吃,我也说好吃,一次她没放盐,是她自己尝出来的!”辉凑近春说。

    我心底暗笑辉的虚伪,辉特别喜欢在厨房里给我打下手,并且炒菜,他也很会做菜,他不说这话,我还不知他在家里装,包水饺,我擀面皮,他就帮我包饺子。

    “你看辉,就懂这些,有时我就需他哄一下就没事了,可他在把自己当儿子,当兄弟,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老公。”卫卫指着春告诉。

    “你不能这样说,他保持了一颗初心,这是伟大的,他一直没有变,上次喝酒,你没在,他就由衷地说我老婆和妈妈在我心中是最漂亮的女人!当时我听了特感动!”

    “他还会说那样的话,我真难相信的,你不知,我下班回来太晚,他也不知做好饭等我,那怕一起做饭也是好的。”卫卫气愤地说。

    “这就是春的不对了,到了饭点,你就做饭呀,我老公全包了做饭,洗碗的活!”我拍着春的膝盖说。

    “我到饭点,就在跑外卖,我那有时间去做饭!”春叫屈到。

    “我们现在是分床睡,两个人很难在一张床上睡觉了,我父母就分床了,但公婆还是一直在一张床上睡。昨晚我喊他到我屋里睡,他还不去,我的意思是让我弟弟去他房睡,好了我弟说喜欢睡沙发”卫卫把隐私都说出来了。

    “我真害怕你了,怕咱俩再打起来,才没敢去!”春望着她解释到。

    “谁也不如我们,住成了对门,虽然有阳台是通着的,大有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的感觉。辉还是睡一张床的,这是值得鼓励的。”

    “我是一出去就半年多不回家,我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我的两个孩子出生我都没有伺候月子,所以有欠她的感觉,我的工资全往她卡上打的,后来我就偷偷留出一点儿来,我也不知她是否知道!男人手里没有钱是不行的!”辉压低嗓跟春说。

    “你老婆曾对我说,你长得帅,拿捏住你,就得把钱全捏在手里,才感觉放心,这可是原话,没水分的!”喝了几杯自酿葡萄酒,啥也说出来了。

    这时卫卫去了洗手间,春凑过来压低嗓音跟我讲,“卫卫的弟弟躲债在我家里,他又买了苹果的手环,用我们赚得钱,气愤不过,我省吃俭用,啥也舍不得,我闹是憋屈的慌!”

    他还想说,我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怕他俩在我家中打起来!

    “我明白这种感觉,但你得把气憋回去,你是男人,要学会包容,为了家,你懂得!”我说着这话,春两只手把我的手握在掌心里,他的手是年轻的又软软的。

    他们都不喝酒了,辉也不陪我喝了,我自己多喝三杯葡萄酒,然后老公把我的杯子夺过去了。在他过来之时,我一仰脖又多喝半杯。

    我也不知为啥多喝,只为释放吧!可是接下来,我就抱马桶吐了好久,辉表情复杂的在门口看我,我朝他笑了一下表示没事!

    九点了,卫卫要回去了,辉也走,我送到他们楼下。

    辉说:“你全然成了酒鬼了,你不要疯了!”

    我听了特别伤心,但也无谓,我在寻找酒后伤伤,伤透心的感觉,我老了还有爱的味道,涩涩,独自舔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