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奔流不息

    冉冉炊烟，烛光萤火，深邃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升起，天空的繁星犹如银河般璀璨绚丽，午夜十分，火把霹雳巴拉的燃烧着，只有几名哨岗在队伍正西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土匪倚靠在一起聊着家常。

    “霍哥，你说咱们这回能抢多少？”

    “三子，你说抢多少能归你不？”

    三子一脸憧憬，“那倒是不能，不过咱们幻想下总成吧。”

    “幻想个屁吧，老霍，你从匪时间最长，那回不是先孝敬上面，然后才能轮到咱们。”黑子用手指了指天空。

    霍哥压低声音，哑脖子一样的说：“都他麻得小点声，不要命了，我跟你两说多少回，嘴严点，活的久，都没脸是不？这事也是咱们能讨论的？”赶紧用手放在嘴边比划虚声的手势。

    黑子没打眼的看了看老霍，“行了，霍哥你说的对，我他麻得还想多攒几个子，回头能讨一房婆娘呢！”

    “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脑袋夹在裤裆里，哎，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老霍一声叹息的说到。

    几个人边站岗边聊天，不知不觉到了二更天，几人都迷迷糊糊的扶着木枪快睡着了。这时，几道黑影像幽灵般出现在伙房的简陋帐篷外，几名黑衣人来到土匪的厨房，看着四下无人，几名黑衣人将一团团粉末倒入水桶、糙米，水缸中。出来后见左右无人，相互点了下头，短短几分钟，几人跳跃着消失在两侧的树林中，站岗的几人歪七列巴的睡着，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第二天清晨，天光大亮，听着树林中鸟儿的鸣叫，望着后勤兄弟懂事的开始生火做饭，营地里一帮乞丐都围在几个大木桶周边，渴望的看着后厨方向，精锐的一千多名兄弟各自检查着不算丰富的武器，还有几个土匪在大石头上磨刀，一片忙碌的景象。猛虎和蛮牛今天心情出奇的好，可能是即将到来的肥羊，也可能是梦中缠绵的姑娘，反正看谁都顺眼。两人亲自下场，不断的给自己的一千多兄弟们打气，也顺带的给炮灰送去了几句暖心的话语。

    不多时，一桶桶糙米制作的浓粥被抬上来，同样伴随大桶米粥的还有一盆野菜，大桶里面浑浊的粥水，表面飘着几滴油花，大盆野菜中还不时飞起几只苍蝇，墨绿色野菜混在棕褐色的粥水中，怎么看都反胃，可这样的食物却成为乞丐们的争抢对象，一群群人围着几个大桶，你一碗我一碗的盛出，为了争抢食物，还有几个瘦弱的人被稍微强壮点的人殴打，画面充斥着暴力和可悲。这时，猛虎和蛮牛，以及一千多人的土匪开始享受起浓粥和干饼的待遇，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桌面上还有少见的一只烧鸡。无论是乞丐一样的土匪，还是一千多名悍匪，都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烧鸡，无数的吞咽生，口水声，渴望的眼神，羡慕的神情无不在这个环境响起。很多土匪别说烧鸡，就是肉汤的味道也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

    猛虎和蛮牛撕扯着烧鸡，每人扯下一个鸡大腿大口朵颐起来，猛虎看着众人渴望的眼神，顺手将剩余的烧鸡扔出去，这时人群炸锅了，只见以烧鸡落点为中心，一千多名悍匪人挨人，肉挨肉的铸起人堆，烧鸡瞬间被分食，一个强壮的土匪手里抓着抢来的鸡胸脯肉，塞入嘴中，即使被噎的伸直了脖子，也不愿意吐出来。外围的乞丐只能捡食扔出的骨架，靠的近的捡起鸡骨头，狠命的嚼碎，吸取里面仅存的骨髓。烧鸡抢完后，所有人将浓粥喝的一滴不剩，猛虎一声令下，全军开拔。

    浩浩荡荡的人群赶到葫芦口，土匪众人跟本没有一点防备，依次通过狭窄的葫芦嘴进入葫芦中，全部土匪进入后，黑压压的人群没有任何纪律的散放在山谷中，望着对面只有几十人的马匹和辎重，土匪们两眼放光，恶狠狠的盯着那一大堆财富，贪婪的露出微笑，脸上因喜悦而变得狰狞，不少悍匪还用舌头舔着刀兵，极力按捺着心中的冲动。

    虽然有少数土匪意识到了，面前辎重和马匹与他们得到的情报不同，可没人在乎这些，在土匪的意识里，可能那些护卫都已经吓的跑掉了，1500人与10000人得对比，就算傻子也知道那一方会获胜。当猛虎和蛮牛正打算下达进攻命令时，结果肚子不争气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随着乒、乓、卟，噗呲等几种怪异声音的传来，只见偌大的葫芦谷传来滔天恶臭，一万多人集体放屁，还伴随着大部分人的串稀，不少土匪用手捂着肚子蹲下，更多的土匪左手拿着武器，右手捂着屁股，急匆匆的跑向山谷两边蹲下，还有的双手高举武器，撅着屁股蹲在地面，那画面，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陈锋这边只见一团团黄色的烟雾和水状物喷射在空中，土匪们四散分开，有的手扶着墙壁，有的捂着屁股，有的蹲着，有的半蹲着，连土匪中仅存的几匹马都四蹄分开，一泻千里，那辣眼睛一样的场景充斥着整个山谷。猛虎是仅仅能站住的几个人之一，他到现在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被阴了，可面对这肥羊，财富，他准备放手一搏，只见猛虎强忍着肚子的剧痛，挥起兵器大喊一声：“兄弟们，胜败在此一举，财富就在面前，给我上呀！”

    响应猛虎的只有蛮牛和一千多名悍匪，还有部分乞丐土匪，大约也有3000多人向着陈锋他们杀去，剩余大部分的人都依然蹲在地上坚强的与肚子斗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