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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改道南行

    张到闻言哈哈大笑:“哪里话,怎么会不认,待阿依娜生产之日,我再送你三个愿望。”说罢一把将阿依娜揽入怀中。

    当晚,张到就开始在仙缘洞中复原从前听过的一些曲谱。也亏了他抱丹有成,记忆力大幅增强,否则十几年前的那些旋律,这会儿要让他记起来,那简直是强人所难。此后一连数日,他晚上就在仙缘洞中复原记忆中的曲谱,白天则在小园中陪阿依娜玩乐,渐渐地沉醉其中,除了因要掌上托起阿依娜起舞而练得越发娴熟的乾坤无定之外,其他的功夫都暂时被搁置到了一边,武艺更是许久都没练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并非全无收获。有一日,阿依娜玩得开心了,一步就从他手心中跨出,直接就踩在了他的大臂之上。那时他正在全心运功,没有多想,乾坤阴阳之气立刻运行到了阿依娜落脚之处。待他反应过来时,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幸亏最近有勤加练习这乾坤无定,否则这下非得摔了阿依娜不可。不过,经过这次之后,他也发现,原来这乾坤无定并不一定只能在手上运行,而是可以运行在全身上下。发现这一点后,张到也非常高兴。如今的他,运起乾坤无定的情况下,浑身上下受力便可随心搬运,自觉已经得了这一绝的精髓,颇有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兴起之下,便自己起了个骚包的名字,叫做“乾坤绵身”。

    至于答应阿依娜的曲子,他日思夜想,倒是着实想起了几首,一番筛选之下,张到最终决定选出了其中一首曲谱,曲名叫《凡心大动》。曲子不是很难,多是些旋律来来回回的循环,可胜在是首新曲。张到又练了几日,音调活泼轻快,配合张到手速,弹起来总算是应手了。终于,在准备离开凤翔的前一天,张到将这首曲子,完完整整地弹给了阿依娜听。

    凡心大动,这首曲子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意境,也不需要多么高超的技巧来弹奏。不过,其曲风欢快跳脱,与当前这个时代的各种曲子的风格截然不同。既无高山流水的气韵自然,也无汉宫秋月那般宛转悠扬。但这曲子确是充满了活力,如同山间的一只小鹿,又似林中的一翩彩蝶,让人听了心情不自觉地就开朗起来。

    一曲奏完,张到微笑的看向阿依娜,问道:“如何,这首曲子可能入娘子的耳吗?”

    阿依娜闻言噗嗤一笑:“果然如官人所言,还真是俗人弹俗曲。这首曲子若是拿到乐坊中弹奏,怕是会被那些喜欢七弦的人给批得一无是处。”见张到脸色不悦,这才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其耳边娇声道:“不过,这曲子如此欢快,让人听了心里就欢喜,奴家觉得好听。”

    阿依娜说话时声音娇媚,呼出的空气吹在张到的耳朵上,弄得他不只是耳朵痒痒的,连心里也开始发痒了。他强忍心中的躁动,偏了偏头,躲开阿依娜哈出的清风。强做镇定道:“既然娘子喜欢,那这首曲子可算是过关了?”

    阿依娜此时就是在挑逗张到,又哪能让他如此简单的逃掉。张到一偏头,她正好将嘴凑到张到的衣领中,对着他的脖子哈气道:“张郎费心为奴谱曲,这曲子又如此动听,那自然是过关了。张郎,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嗯~,叫,凡心大动!”张到只感到阵阵微风吹入他的领口,更吹得他心中的野火不断蔓延。

    “哦?竟然叫这个名字?那,是奴家这个妖女勾得道长动了凡心吗?”见张到还在忍耐,阿依娜更是得寸进尺的伸出小舌头,从张到的脖子一路舔到了耳根。

    这下张到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一声:“妖女,还敢作怪,看本道爷今日降妖伏魔!”喝罢,一把将阿依娜拦腰抱起,大踏步的走向床榻。

    第二日一早,张到就开始收拾行李。按照计划,他们今日就要东行,去长安过冬。可出行之时,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张到知道,这是心血来潮,赶紧起了一课,得了个蹇卦,解卦得知有大难自东北方来,利西南。看到这个卦象,张到不禁沉思了起来。凤翔的西南方,就进入了蒙古统治的西南边境,再往前走,就离南宋的国境不远了。那边可比这西北之地还要乱很多,经常会有蒙古兵四处烧杀劫掠,可不是个好去处。难道卦象暗示让我带着阿依娜到宋境去?大难自东北而来,会有什么大难?可惜,这卜卦是很唯心的,不可能将事事都拆解得明白。

    得了这么一个凶卦,张到心中烦闷。虽然在他看来,这卦象之事,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终究难免有些介怀,索性就去与阿依娜商量改道之事。他新婚不久,不愿向妻子提及刚刚得的那个凶卦,怕吓到她。只是推说西北苦寒,不适合养胎,打算带她去南方过冬。顺便浏览一番大宋的风光,将来若是喜欢,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去她家乡看看。阿依娜自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她平时顺着张到惯了,虽不情愿,也没有多言。二人收拾完东西,便改道西南方向而去。

    之后一路,就没那么好走了。一路上兵荒马乱,盗匪横行,有时甚至分不清来劫道的是兵是匪,总是很不太平。不过好在张到本领高强,一把巨剑也足够锋利,但凡不长眼,来寻他麻烦的,统统都吃了苦头。渐渐的,这西北道上,张到也有了些名气。不过就是这名气不太好听,因他使得一把巨剑颇为不凡,而中原兵器中,巨剑又被称为丧门剑,所以传着传着,他就有了个丧门神,怪剑客的称号。这让得知自己绰号的张到郁闷了好久。

    又行了十数日,二人马车已经进了汉中境内。此时已经到了十一月,这一日,一场大雪突然而至,将二人的马车阻在了旷野之中。放眼看去,这四野里一片茫茫,看不清去路。又行了一阵,路上积雪渐渐厚了起来,拉车的马儿已经有些走不动了。

    张到暗道:“这样不行,必须要找个地方避避风雪。虽然这马车里有暖炉,阿依娜和他不会有事,可若是晚上在这旷野中过夜,拉车的马儿怕是受不了。万一冻死了,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事到如今,只能一直向前了,幸好张到有一双法眼,在这风雪之中并不受影响。在法眼之下,他隐约看到,前方不到十里处,隐约有座庄子,只要到了那庄子处,避上一避。待雪过天晴,就可以继续赶路。又艰难地走了一阵,终于到了那座庄子近前。可抬眼一看,张到却大失所望。原以为这里起码可以借宿一晚。可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座已经破落的庙宇。庙门半遮半掩,连外墙都塌了一段。若不是此时大雪封路,车马难行,张到是真不愿意在这里落脚。

    张到有些气恼,这一路行来,果然诸多不顺,如今更是遭遇风雪阻拦,不禁又想起出发那日所得之卦,顺口就将卦辞念了出来:“大雨倾地雪满天,路上行人苦又寒。拖泥带水费尽力,事不顺心且耐烦~”

    就在他这边长吁短叹时,却感到身后有个人在推他,回头一看,一个可爱的小脑袋从背后的车门中探了出来,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张郎,因何在这里长吁短叹啊?”

    张到伸手一指:“娘子你看,我本想找个庄子,结果却只有座破庙。如今大雪封路,今晚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阿依娜看了看眼前的破败庙宇,展颜一笑:“这有什么。张郎莫忘记了,奴家从前可是在柴房中睡过三个月的。这天寒地冻的,能有个遮风的地方就已是天赐,哪来的那么多计较?”说罢不待马车停稳,一偏腿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接着,就如同一只雪兔一般四处疯跑了起来。

    张到看了,不禁摇头好笑,在柴房中睡过三个月这种事,竟然还能拿来炫耀,也是没谁了。再看这小妮子,到了这时候竟然还如此跳脱,完全不像是个快要为人母的样子。看着她欢乐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笑骂道:“这般大雪,你竟然也能玩起来?怎恁般的没心没肺。还不快上来,小心待会儿受了风寒。”

    阿依娜闻言,噘着嘴白了张到一眼,低头抓起一把雪,握了个雪球,这才往回跑,边跑还边将雪球丢向张到。

    张到看着好笑,伸手将雪球接住,想了想,随手放在车辕上。这时阿依娜已经跑了回来,他伸手将妻子拉上车,又拿起雪球递了过去:“好不容易做的,可别乱丢了。”

    阿依娜看了看雪球,却不接,反而一把摸向张到的脸。她刚刚握了雪球,此时双手正是冰凉的时候。可没想到,入手处居然也是一片冰凉,感觉还没她的手热。这可吓了这小妮子一跳:“呀,张郎,你的脸怎么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