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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不收了

    彩云小院。

    细朵已经好些天清闲着了。每天还拿到那么多工钱,心里觉得拿着有愧的很。没做多少活,中午还有肉吃,吃得饱饱的,夫人还发那么多工钱。

    拿着都觉得是种罪过。

    但这天下午,她没空胡思乱想了,作坊里抬来了好多菌子鲜花等物,她埋头洗啊洗,连水都顾不上喝。

    等收工,竟拿到四十文!

    而且还不是拿贴补的钱,这只是她做活拿的工钱。喜得细朵差点飚出眼泪来。

    而当天晚上,霍惜睡了个好觉。次日天不亮,照例派人到城外,到更远些的地方收货。

    然后再去四海钱庄坐镇,跟君氏比着抬价格,抬得比咱天的价格还高。

    今天各色货物收到多,不止菌子鲜花,干果棉麻蚕茧,还有很多其他货物。命人打扮成农人,各夷族普通百姓的样子,等涨得最高时,反手卖给君氏。

    今天各项货物的差价,竟赚了近一千两!

    霍惜非常满意。

    连着七八日,赚了君氏近万两银子,都没让君明章查出不对来。

    君明章每天听着管事的说库房里堆了多少多少货,乐得不行。他收得多,就说明那张的,收不到货啊。

    这还不值得乐?

    君明章是乐了,以为快把霍惜击垮了,让她在昆明城生意做不下去,要关张了,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那些与君家交好的商家,则苦不堪言。

    君明章拿整个君家与世子夫人斗法,他身后有大外甥,国公府的大少爷,他们有什么?迎合了君氏,就得罪了世子和世子夫人。

    虽然世子以后要留在京城,但毕竟是世子啊,是将来要统领整个云南的人,他们也怕世子爷报复啊。

    再说他们收那么多货,也用不上啊。难道他们还能像君家一样到处找师傅要开香胰坊,要制酱,跟君家抢生意?

    以为什么价格收,就送到君家以什么价格卖,结果,君家不要!

    他君明章不要!

    君家管事的说了,作坊还没开起来,还在准备,要不了这么多货,他们收的货还等在库里发霉呢,还能收他们的?

    各商家傻眼了。

    各东家和掌柜在铺子里大骂君氏做事不厚道。这是要他们拿自己的钱陪他君家与世子夫人斗法啊,他们落什么好处了?

    “东家,既然君氏这么说,要不咱也找师傅,也做胰子,菌孤酱?”

    掌柜的刚提议,额头上就被东家砸出个包,“咱一个木材铺子,做胰子,做酱!你咱不上天!”

    掌柜的捂着脑袋不敢说话。见东家急得上火,在原地转圈圈,又忍不住建议道:“要不,咱偷偷卖给世子夫人?”

    东家脚步顿了顿,“卖给世子夫人?什么价格卖?”

    掌柜的不说话了。

    东家也知道他问了个傻问题,捂着胸口,直感觉心头血哗哗往下淌,想也知道世子夫人不会原价收他们的货,也不知会把价格压成什么样。

    但凡做生意的,都是低价进高价出,哪像他这样高价进,低价出?

    哎幼,心口疼。不能呼吸了。

    “东家,这总比烂在咱们库房里好啊。”

    东家非要答应君氏跟着挤兑世子夫人,哪能什么好处都捞着。不出点血能收场?掌柜的心里腹诽,但不敢出声。

    但很快又挨砸了,“你个蠢货,要你挂出牌子,不是要你真的收货!咱虽跟君氏一样的价格,你不会命伙计们挑刺,打压价格啊?价格一压,他们还会卖给我们?不紧着挑到君氏那里卖高价?”

    “你个蠢货,蠢货!鸡蛋里挑骨头都不会!把他们的货物翻翻捡捡,挑不足,嫌弃他们的货不好,迟迟不给钱,这些你都不会啊?啊?不会啊?蠢货,这些手段还要我教你!”东家的骂骂咧咧。

    都是这些蠢货,害他一个做木材生意的,收了那么多菌子鲜花,那棉花都堆满了库房!

    掌柜被砸了满头包,也不敢躲。

    “还不快去!看着你这蠢货就生气。还不赶紧的联系世子夫人那边,悄悄的,把货卖了!全卖了!”

    “是是,小的这就去。”

    与木材铺子一样,君明章联合的各商家,也在商量对策。

    虽然知道要损失不少,但能悄悄地卖世子夫人一个好,不让世子打压报复他们,损些小钱也值得。

    于是,各商户悄摸摸地,瞒着君氏,把收来的货又低价卖给了霍惜。

    彩云小院关起门来,又忙碌了起来。

    墙头草走了不少,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大伙谨言慎行,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往外露。君明章派来打探的人愣是半点消息没打探出来。

    守在门口,见到彩云小院的匠工们每天走出来都愁眉苦脸的,还以为他们没活计可做,工钱没得领了。

    喜得回去跟君明章报信。

    君明章乐不可支,等着看霍惜的笑话。

    没想到过了没几天,霍惜却锁了彩云小院,放了工人的假,离开了昆明城。

    “哈哈哈,我就说一个妇道人家,做什么生意,这不,干不下去了吧?跑去找男人哭去了吧,哈哈哈。”

    成功把霍惜逼走,让她把各处作坊关张,君明章像打了胜仗似的,心情舒畅,像大夏天喝了冰碗一样舒坦。

    感觉两条腿都能动了,晚上可得好好乐一乐了。这回得多叫上几个年轻软嫩的。

    一边琢磨一边问:“那女人去找姓穆的了?”

    “不知。”

    “不知?你们是废物吗?盯着一个女人都盯不住!什么都不知,要你们何用!”前一刻君明章还乐不可支,后一刻君明章就怒了。

    抓起床上的瓷枕就朝回话的管事砸了过去,管事的也不敢躲,额头上立时被砸出血来。

    也不敢擦,只垂头跪下请罪。已习惯了君明章喜怒无常的脾气。

    “还不快去查,看那个女人去哪了!”

    “是。”管事如蒙大赦,飞快地爬了起来,捂着额上的伤口,脑子里想着要赶紧跑,嘴上又忍不住问道:“那菌子和鲜花还收吗?”

    “收个屁!”收来下酒啊?

    “是。”这回是真跑了。

    于是广丰水外头收货的牌子收了,君家外头的牌子也收了。大老远赶来卖货的,再一次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