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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棺银棺

    “三儿,莫急开箱,把箱子整个吊下来。”中年人吩咐道,转身对身后的兄弟说,“你们去搭把手。”

    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有四五条壮汉走上前去,三儿在石室顶上打好螺栓,再用绳子捆好箱子,小心翼翼的吊下来。这些人注意力全再那些箱子上,我想着趁机逃跑,让这些人缠上麻烦大了。

    我给熊子使了个眼色,低声对何漫漫说:“趁他们开箱子,我们快走。”

    何漫漫有些不情愿,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文物落在这帮人手里心有不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珍贵文物呢。

    “他们这种人心狠手辣,杀人灭口常有的事。”我说。

    我再次示意熊子,让他带上骆飞,赶紧开溜,可是我们刚有动身的打算,就被发现了。超哥走过来说:“兄弟,我知道,你们是考古队的,不要急,这大戏马上要开场了,看看再走。”一使眼色,两个大汉堵死了石厅的入口。

    一看逃跑无望,也只有再找机会了,几只大箱子都被吊下来了,齐齐的放在石厅的中央,就等着开箱了。

    “打开。”超哥吩咐道。

    那群人都有些紧张,谁也不敢率先上前,超哥骂道:“狗日的,平时说的多好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今天开个箱子都不敢?不敢我来。”

    超哥顺手夺过一根撬杠要上前,兄弟们忙拦住,有个瘦猴模样的人说:“超哥,让那几个考古的开,他们不怕。”

    超哥不说话,表示默认了,瘦猴就上来推我们,我接过撬杠,走到第一口箱子旁,周围的手电筒都照到这边,我才看清楚这只箱子,上面有黑色的条纹,像是某种猛兽的图案。

    “快开,磨蹭啥。”是赵老汉的声音。我把撬杠塞进木箱的缝隙,轻轻一使劲,木箱就开了,同时往后一退,怕箱子里有蛇窜出来,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我也忍不住凑上去看,箱子里堆满了银锭,并没有其他。

    接着是第二口箱子,全是金器,其中还有一面金面具,看起来很精致,再细看,面具后面又黑洞洞的眼窝,我用撬杠拨弄了一下面具,后面露出白色头颅,这人的头颅怎么混在这箱黄金里?

    看看并没有蛇,黑衣人都围上来了,不等超哥吩咐,急急忙忙的把剩下的全都打开,忽然又是一声惊呼,瘦猴像是被电到一样跳开,一个打开的箱子里,窜出了好几条蛇,开箱的汉子躲闪不及,被咬到了手,只见那汉子退后了两步,脸涨得通红,手在面前乱抓,“扑通”一声倒地,这突然的变故让人心里发毛,这黑色的蛇这么厉害,我手心里也全是汗。

    其他人退到三尺之外,等了好久,见箱子里再没有蛇爬出来,才再次凑上前去。

    “拿袋子把这些收拾起来,出去再分”超哥吩咐道。黑衣人早已等不得这一声,一齐扑上前去,把箱子里的东西都装进背包里。

    “把小卢和小丁也安葬一下,毕竟兄弟一场。”

    几个黑衣人再地上刨出一个浅浅的坑,把刚才死去的两个兄弟胡乱埋了,超哥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了几句。

    “超哥,那几个怎么处理?”瘦猴问道。

    超哥看了我们一眼,对瘦猴嘀咕了几句。等黑衣人把金银都收拾停当,簇拥着超哥从来路返回。瘦猴带着三个人留在了最后。

    “你们得谢谢超哥,他菩萨心肠,不想见血。”瘦猴说,一面吩咐黑衣人把我们手脚都捆起来,丢在墙角,扬长而去。

    这帮孙子,太损了,一想到这石室的角落里还有游荡的黑蛇,我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不能坐以待毙,但浑身被捆的动弹不得,也无法可想。

    “熊子,你手还能动吗?”我问道。

    熊子挣扎了几下,叹了口气。

    “我手指还勉强能动。”何漫漫说。

    “快,看能不能给我解开。”我滚到她身边,坐起来,背对着她,可惜还是够不着,我想起包里有刀,我又滚到背包处,费尽力气取出了我那把小刀,再回到何漫漫身边,她勉强用刀隔断了绳子,我陆续给他们都解开。

    “等我再遇到那帮王八蛋,非打的他们出屎。”熊子骂骂咧咧的说。

    刚解开绳子,何漫漫顾不得浑身的酸痛,直奔那堆木箱子而去,这帮人带走了大部分东西,只有一些图书账簿之类的东西没动,不过也扔的满地都是。我们把这些都收拾起来,大部分是账簿。

    “还好这些宝贝他们看不上眼。”何漫漫说。

    “这些破纸片有什么用,大箱的金银都被他们抢走了。”熊子说。

    “在我们考古人员眼里,金银有价值,但并不稀奇,这些账簿和图书,才是稀世珍宝。”何漫漫说。

    “之前对不起,错怪你们了,以为你们是盗墓贼。”何漫漫突然说。

    “没关系,我们的确是有那贼心,可惜没那贼运气。”我说,“你刚才很勇敢。”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只是觉的这些文物,不能落到这些人手里。可能遗传了我爸爸的基因吧,他爱文物更甚于爱他自己。”

    “他也是搞考古的?”

    “是的,我小时候,他经常带队到野外作业,很少能看到他。”,何漫漫停顿了一下,像是回忆起往事,接着说:“其实,60年代中期的时候,他带队来这边做过考古发掘工作。但没多久就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湖北去了,我后来上大学,报考了考古专业,跟着老师来完成这次考古,也是完成他的心愿吧。”

    “你爸爸我听说过,我们之前的向导,就是刚才人群里的那个老汉,说小时候见过你爸爸他们来这边考古。”

    “啊,这也太巧了。”何漫漫说。

    “是啊,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命运的安排。”

    “哎哟,把我酸的,我们可都还听着呢。”熊子说。

    我只能岔开话题,说:“我们这还没出去呢,不能搞内讧,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能怎么走,赶紧去追那帮王八蛋。”熊子说。

    “不行,那伙人还没离开,我们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那个超哥我其实认识。他是本地人,在当地小有名气,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带着一帮兄弟们打架生事,是当地的小恶霸,后来还在一次打架中被人砍伤了脸,留下了一道显眼的伤疤,我也是凭这个认出了他,后来去了外地,据说混的不错,干起了盗墓的生意。之前他们在南方打算盗掘一个大墓,因为盗洞太难打,用了炸药,惊动了当地警方,好多人落网,超哥则不知去向,有人说他还在某个监狱服刑,也有说他逃到了国外避风头去了,这个人表面和蔼可亲,实际上心狠手辣,据说因为分赃不均杀过好几个同伙,我看我们先找到田教授,等出去了再想办法。”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田教授他们还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