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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阿胭,你会把你自己逼疯的

    盛阔只得余光看向了远处的那道身影,他目光看向容胭时,是极尽温柔的,他阴郁着眸色,眼前一黑,人不省人事昏迷了过去,身体栽向一侧。

    容胭伸手把人接住,昏迷过去的盛阔,便靠在了她身上。

    安安静静昏迷过去的盛阔,身上少了反抗她的尖刺,可乖巧多了。

    她温柔地看向脸色发白昏迷过去的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这么不听话,阿阔,我不让你离开,你永远都跑不了。”

    “叫医生过来。”这句话是对进来的男人说的,没多余温度,说完,才扶起盛阔,往别墅里走回去。

    目光凉薄目送两人身影消失,容见淡淡睨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容襄,他过分俊美含着戾色的脸,分外让人胆寒发凉。

    他蹲在了容襄身旁,居高临下睥睨着,无声勾着嘴角:“胆子不小,连阿胭的人你都敢惦记,这就是代价。”

    于茴带着几个医生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脸上没多余的情绪,声音冷漠:“二爷,人需要处理吗?”

    容见站起身,单手整了下衣领,语调寡淡:“不用,送去医院吧,能有一口气,也算她命大。”

    于茴应一声,马上照做,剩下的几个医生,跟着容见进了别墅。

    他身姿挺拔,懒洋洋又随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是格外骇然胆颤的。

    医生大气不敢喘。

    几个医生给盛阔检查了身体,输液,因为胃病引发的昏迷,轻微重,输液情况后有所好转。

    别墅花园凉亭中,容见靠着凉亭的柱子,目光瞥向那道纤细的身影:“这么娇弱的男人,不该让我的阿胭,如此伤神难过。”

    凉亭四周,是盛开艳丽的红玫瑰,扑鼻的花香,像迷雾不自觉让人失神在其中,凉亭内,也摆满了盆栽的红玫瑰。

    犹如置身花海中的容胭,仍旧一身素雅旗袍,一根沉木香做的发簪挽着头发,她背对着容见,纤纤玉手拿着把剪刀,修剪着玫瑰花长出来的枝条。

    听见容见的话,她没有一点回应,而是剪下了一支玫瑰花,指尖捻着那支玫瑰花,方才转过身来。

    她唇角似乎浅浅上扬,目光温柔极了:“你不懂,这是我的事,请哥哥不要插手。”

    容见静静看了她会,神色不明:“你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毁了你自己。”

    “何况,这个男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容胭不在乎,她嗅了一下玫瑰花上的香味,才慢声说:“不会,人在我身边就好,心在不在,又有什么?”

    容见缄默片刻,眸色深谙:“阿胭,你会把你自己逼疯的。”

    她眼抬起,含着浅浅温柔的笑意:“不会的哥哥。”

    他叹了口气,习惯性地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一缕发丝挽至耳后,温声又无奈:“可是我不想看到我唯一的妹妹,受伤,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阿胭。”

    容胭微微抬眼:“不会。”

    言语笃定。

    容见到底没再说什么了,收回了手,原本想问,一个盛家的私生子,究竟有何特别,让她这么偏执执念,不惜把人囚禁,到头来,一场空。

    她这样的做法,怕是让对方更厌恶她。

    静默陪了她一会,因为有事要处理,容见才转身离开了别墅。

    离开前,他眸色复杂看了眼自己这个妹妹。

    容家掌权人,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可谁又知,她如何走到今天的。

    生来就被亲生父亲训练成一把刀,杀人的利器,那些岁月里,生不如死,剩下的只是杀戮,只有自己拼出去,才有活着的机会。

    可父亲最后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亲手被自己培养的尖锐武器,背叛,反噬咬了一口。

    他至今都记的很清楚,父亲那惊愕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和她,同父异母,人生又是何其的相似。

    他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她也是看着他从黑暗中露出自己的獠牙的,他们曾相依为命,生命中只剩下对方。

    也是不可磨灭的至亲。

    他们的父亲,自私自利,眼里只有权力,疯狂的像只失控的野兽,妻女在他眼中,不过一件物品。

    他和容胭,都是父亲手中一件不起眼的物品,没有利用价值就被抹掉,有价值,才能夹缝生存。

    这些年,阿胭太苦了,她什么都忍着。

    也只有对这个男人,隐藏了自己所有阴暗的一面。

    她自己的私事,他本不宜插手,她会不高兴,容见也不想让她不高兴,只要她开心,做什么,他不应该阻拦。

    温柔明艳的华丽的外表下,内心是阴暗的,她想用这副面具,隐藏自己。

    容胭站在凉亭中许久,手里的玫瑰花,换了一支又一支。

    她垂着眼眸,逐渐染上一抹戾气,将花一遍遍摧毁了。

    “都不好看了,像血一样红,很讨厌,也恶心。”

    这些花都被毁了,没有一朵是完好的。

    于茴走过来时,看了眼,满地残花,连叶子也受到了影响,表面没什么变化,声音柔和了些:“大小姐,盛少爷醒了。”

    “哦。”她轻轻应一声,眼中的戾气恢复清明,剪刀扔在了地上,高跟鞋踩着一片残花离开。

    于茴看了满地的残花,眼中染上忧色,遂让人处理凉亭中的残花,她才转身离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灯光突然亮起,盛阔有些不适,手挡住了视线。

    左手输着药水,脸色仍旧苍白的,鼻间嗅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味。

    右手经医生处理过的伤口上过药后包扎的很完整,挡在眼前,遮去了不少的光芒。

    脚步声,临近耳边。

    他知道,是容胭进来了,手没拿开,仍挡着眼。

    耳边有动静,容胭坐了下来,目光温柔,静静注视着他。

    他将手拿开,侧脸过来,便对上了她的目光,眼里是一闪而过的阴鸷,片刻消散。

    她伸手过来,想要轻抚他的脸颊,却被他嫌恶的避开,低声冷嘲:“别碰我,滚!”

    手骤然僵在了半空中,只是顿了一下,她将手撤回来,姿态优雅双手交叠轻放在腿上,轻声问道:“你又不听话,饿了一天一夜,胃病犯了,好受吗?”

    自然是不好受的,可好不好,盛阔不想多说一句,也更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自己不堪病弱的一面。

    他没应声,房间内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许久,她轻柔的嗓音,才微微响起:“阿阔,你饿了吗?”

    盛阔冷嗤一声,视线再次转过来,阴冷冷地看着她:“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我?”

    容胭沉默一瞬,眼里的柔光慢慢散去:“你想走,可能吗?”

    “我有没有说过,你就算是死,也离开不了我,你忘了?”

    她温凉的目光一点点化开成冰冷彻骨的寒:“宠物要有宠物的自觉,反抗就是死。”

    话落,容胭站起身,一身素雅的旗袍,温婉的气质,眉眼微抬,右眼角下的美人痣,顷刻间像是覆上了一层清淡的光。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沉久的寂静,因他这句话而打破,已转身走了几步的容胭,停下步伐,并没有转身过来,目光看向门外。

    “听话,讨人喜的宠物。”

    她温柔的嗓音传来。

    盛阔怒吼出声:“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宠物!你这么喜欢养,你可以买几条狼几条狗当宠物,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房间内充斥着他怒吼的声音,良久才平静。

    容胭慢慢地转身望过去,低笑了声:“脾气见长了,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盛阔默地停了声,冷冷注视着她。

    他自然知道惹恼这个疯子会是什么下场,前面助他逃跑不知名的那个女人,就是下场。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轻覆在脸上,挡住了眼前所有的光。

    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重新问了一遍:“容胭,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他没得到答案,容胭没作任何的回应,只停留在房间一会,才转身离去。

    顿时,房间内静的只剩下他自己,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