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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责与放弃

    “啊?为…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的?”王夜竹有些躲避赖姗姗的眼神,他害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是假面骑士。

    明明他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也没有在人的面前变身成假面骑士,如果有奇怪的地方,估计就是他在救赖姗姗接住那个篮球时的速度实在诡异,除了这件事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破绽。

    “刚刚我一直都在跟着假面骑士,刚好看到他跳在这个墙后。”赖姗姗看着王夜竹说,之后你就走出来了。

    王夜竹悄悄地咽了下口水,“可是这样不能说明我是假面骑士啊,我也只是碰巧走到这里而已。”

    很好,他又说谎了,可是他心里就是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他是假面骑士这一回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的话他总会有种恐慌。

    “好像确实是这样。”赖姗姗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她在周围徘徊不定,脑海里不断思索。

    “那个…我可以走了吗?”王夜竹只想快点逃走,在这里实在太煎熬了,总感觉再被试探一下随时都会暴露身份。

    “你昨天有在中京?”

    “没有!”王夜竹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不可能说有,这样只会让赖姗姗更加怀疑,“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中京呢。”

    “也是。”

    之后,王夜竹终于解脱了。

    几分钟,王夜竹接到了陈柏川的电话,两人总算是汇合。

    “哇,你没过来看看真的是太可惜了!”陈柏川一脸兴奋地说,他实在是太激动了,“大楼火灾严重,可是消防员却毅然进入救人,成功拯救之后却有一名消防队员留在大楼里救孩子,最厉害的是假面骑士出现了!”

    “假面骑士?”王夜竹挑了挑眉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要知道他可以亲身经历过的,不过他到现在才发现一个神奇的问题。

    虽然大楼燃着熊熊烈火,可是似乎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难道是跟牛人怪物战斗之后他对火焰有了抗性吗?

    “对啊,你没有看电视…呸!你不是昨天还在中京那里看阅兵仪式吗?应该亲眼看到过他跟牛人怪物战斗的!说实话,我被感动到了!”陈柏川说,“不过,为什么会有怪物和假面骑士出现在现实呢?”

    “不知道啊。”

    王夜竹作为假面骑士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

    “随便了吧,应该也不会在我们身边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情的。”王夜竹敷衍的说,至少不会发生在陈柏川身边,就算陈柏川运气不是特别好,但也不至于衰到被怪物盯上。

    “行吧,之后我们该去哪里玩?”陈柏川问道,他一向没有什么主见。

    王夜竹想了想,“还是在这条街随便逛逛吧。”

    ……

    一位女生从巷子里走过,这是一条近路,不说这条巷子的话她上班可能会迟到的。

    “糟糕,只剩下三分钟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所剩无几,她内心焦急。

    可是,当她经过巷子的时候,却有一只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人’在盯着她看,眼里露出杀意。

    “杀了你!”

    这是一只年轻的男性幽灵,模样帅气,仪表堂堂,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如浴春风,很有好感。

    可是偏偏是这只看起来很友好的幽灵对着女生露出杀意!

    “soul!”恐怖的声音传来,只见在它的周围出现了黑雾将它笼罩。

    等到黑雾散去之后,年轻男子已然成为一只怪物。

    怪物是一只如同恶魔般的存在,有如镰刀般的翅膀,身体表面覆盖暗红色的鳞片,它眼神冷酷无情。

    “Mephisto!”它轻轻的说,声音沙哑低沉,如同恶魔耳语,在它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仇…恨…”

    女生似乎有所察觉,她回头一看。

    巷子里传来了女生的尖叫声,可是随后声音就停止了。

    ……

    “这条大街真多人啊!”陈柏川感慨道,而且这条街也有很多不同的店,比如饭店、娃娃店、卖衣店,什么都有,看来他们是有得玩了。

    不过他这么想注定是错的。

    这一条路他们不走大路,反而专挑小路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感觉…有什么在吸引我。

    王夜竹心道,似乎有某种类似于第六感的感觉引导他往某个地方,可是预感却告诉他,那里应该有危险!

    “为什么你要走这些小路啊。”陈柏川略显无奈的说,小路没有一点意思,这么说好像不对,起码可以看到一些稀奇的东西。

    “偶尔换个路线,也可以换个心情。”王夜竹解释,他感觉这个解释有点扯。

    不过这样的解释陈柏川竟然一脸正经地点点头,认为还有几分道理,最起码他在小路里见到了许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突然间,当两人要走入一个小巷子里的时候,他们停住了脚步。

    “这…”陈柏川瞳孔猛地一缩,他张大嘴巴,一脸呆滞,他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傻了。

    而王夜竹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不过他也着实是被眼前这恐怖的场面吓到了。

    一位女生是被打进了墙壁里,血液缓缓地从墙上流下,她的表情是充满恐惧,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王夜竹不敢再去看这位女生,他只是默默的打了警察的电话,总不能让这位惨死的女生继续陷在墙里,这对于爱人也是不尊重的。

    打完电话之后他才敢继续观察女生。

    ——脸上表情惊讶,可能是被人抢劫后杀死,可是强盗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了…是幽灵…是那些怪物!

    王夜竹咬紧牙齿,他握紧了拳头。

    一位如此年轻的女性就这样死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她有自己的家人,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了她死亡的这个噩耗,那该是有多痛苦!

    “喂!”陈柏川颤抖着说,“你怎么还敢继续看下去啊…太恐怖了!”

    “凶手…可能不是人!”王夜竹突然说出这一句话。

    陈柏川身体猛地一颤,他僵硬的转头看着王夜竹,问:“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王夜竹没有继续回答,继续说下去只会让陈柏川心里产生阴影。

    之后警察便来到了现场,两人也被带到了警察局询问。

    “姓名?”警察问道。

    “王夜竹。”

    “年龄?”

    “17岁。”

    “学历?”

    “目前是高中生。”

    “可以说说你目击到现场之前都在干什么吗?”

    “可以的,我与我的同学,也就是另一个人约在一个店铺前汇合,之后就是在大街上闲逛。”

    “这样吗?那可以说说为什么你会发现死者吗?”

    “我只是偶然经过小巷子的时候发现的,我也不知道那里会死人。”王夜竹其实并不是偶然发现,而是某种感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十几分钟后,王夜竹和陈柏川就被释放了。

    “呼…我好紧张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警察局,吓死我了。”陈柏下拍拍胸口说,他刚刚被询问的时候紧张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

    “我也差不多。”王夜竹说,不过他的精神却集中在警察的身上,因为警察一般都是第一时间获得情报的,那么他们肯定可以得到怪物所在位置的情报的。

    ——怪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杀死这些人,还是说只是看见人就杀。

    王夜竹不明白怪物杀人的动机。

    “喂?什么!在你们那边出现了一只怪物?”一位警察接到电话后惊呼,“好,我们马上支援!”

    “大家,赶紧穿戴好武器装备,怪物出现了,在…”警察不断的下命令,这时警察局里突然开始热闹起来,他们四处走动。

    而原本跟陈柏川站在一起的王夜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嗯?夜竹呢?”陈柏川疑惑的看着周围。

    ……

    “呀!”

    在某个大街上,这里繁华热闹,可是人们的心却在颤抖,刚刚一只如同恶魔般的怪物出现在大街上,抓走了一位少女。

    不过它并没有展开杀戮,而是带着少女飞到了这里最高的大楼的顶端。

    许多人都聚在大楼地下抬头看着那只怪物,他们心中害怕恐慌,可是还是忍不住来观看。

    顶上的那位少女脸上露出害怕绝望的表情,她本来想趁着放假的时候好好出来玩耍,可是谁知道竟然被一只怪物抓走了!

    这种荒唐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实在是太假了,太荒唐了!

    荒唐到她甚至怀疑这就是一场梦,而她是梦里的主角,不过这是一场恐怖的梦而已,等醒来,她还是睡在自己温暖的床上。

    少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怪物身上鳞片得硌人,而且这只怪物在嗅着她的发香,令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抿着嘴,紧紧咬着牙齿,指甲深深陷入肉中,丝丝鲜血流下,她甚至忘记了疼痛,她只是在想这个噩梦什么时候会结束。

    “真是诱人啊。”怪物在她的耳边低语,它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这个过程会令它感觉到兴奋,兴奋的浑身颤抖,“差不多该结束了…”

    ——该结束了?结束什么?难道是我的梦要结束了吗?

    身边的少女这样想,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体,终于要结束了。

    ——话说今天还是我的生日呢,晚上爸爸妈妈还要跟我一起过生日,我该要什么礼物好呢?

    少女心中突然开朗,她开始思考自己觉得生日礼物,果然还是要买衣服吗?还是化妆品,或者是食物?太贵的就不要了,爸妈的钱也不是很多。

    可是突然,她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身体忽然失重开始坠落。

    ——诶?

    她心中茫然,甚至忘记了害怕。

    ——这就是失重的感觉吗?好真实啊。

    “不!”

    “啊!”

    底下的人们开始尖叫,他们看到了那位少女被推了下来!

    ——不!!绝对要赶上!

    王夜竹就在楼前几百米处奔跑,他内心急躁,他掀起外套的一角,露出在在腰间的学习驱动器。

    “变身!”

    王夜竹大喊道,他一边奔跑一边实现变身。

    “假面骑士~study!”

    “哗!是假面骑士啊!”一个小孩指着王夜竹喊道,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原地蹦跳。

    “啊啊啊啊啊!”王夜竹使劲全力在奔跑,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在天门上的速度还要快,可是少女已经快要落在地上了,但他与少女还有一段距离。

    “把手给我!”王夜竹大喊一声,他先伸出了自己的手,如果能够抓住少女的话,他或许可以用力将少女甩到空中,这样他也可以有时间接住少女。

    少女在这一刻终于清醒过来,耳边的呼啸声告诉她这并非是梦中,而是现实。

    她听到了王夜竹说的话,她头一转,眼睛看向王夜竹,她的眼里似乎出现了一丝希望。

    王夜竹看到少女的肩膀动了,她正在往自己伸手,眼里带着生的渴望。

    可是,少女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看到了王夜竹与自己的距离,还差得远,而她,0.01秒之后就要摔了下去。

    “原来…这不是梦。”少女轻轻的说。

    轰!

    ……

    “为什么…为什么我…”王夜竹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在耳边的是救护车的声音以及人们讨论的声音,都是在讨论关于刚才的事情。

    假面骑士没有及时拯救少女,那个少女也没有去相信他。

    ——如果…如果那时候…她可以伸出手的话…

    王夜竹弯着膝盖,他抱着头,一脸痛苦,明明到最后他已经冲到了少女身前的几十厘米处,就差那么一小段的距离,如果少女伸出手的话他一定可以抓住的!

    ——不…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的速度可以更快一些的话,他就可以及时抱住那个少女。

    不,或许该追溯到更前面,如果他可以在发现女生被杀死在小巷子之后继续去寻找那个凶手,那只怪物的话,就不会有人死亡了!

    “可恶…可恶!”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挠乱,他心情烦躁,更多的是痛苦。

    少女死前那带着希望的眼神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希望有人可以拯救她,而且当她看到王夜竹时,她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她仿佛想象到自己被拯救的画面。

    可是…

    少女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话,原来这不是梦。

    王夜竹心里无比懊悔自责,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了他的面前。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怎么就死了呢。”身边的一位老妇女说,她的语气悲伤。

    王夜竹突然站了起来,吓了老妇人一跳,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连人都救不了他算什么假面骑士?”

    “他有什么资格!”

    “还不如让我来当假面骑士反而更好!”

    周围的人愤怒的喊道,他们都相信如果自己成为假面骑士一定可以做得比王夜竹好。

    ——确实…我没有资格当假面骑士。

    王夜竹走进某个巷子里,他看到了身边的一个垃圾桶,视线一直都没有转移。

    他缓缓将手伸入书包里,里面装有学习驱动器。

    当啷!

    王夜竹继续往前行走,而在垃圾桶里面,装有被王夜竹丢弃的学习驱动器。

    学习驱动器被丢弃了,他相信一定有人会使用它的,而且能够做得比他还好,一定有的!

    在巷子里,王夜竹的身影渐行渐远,他没有回过一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