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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花容月貌为谁妍

    因书中有一句:“年纪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美丽,人人都说黛玉不及。那宝钗却又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深得下人之心,就是小丫头们亦多和宝钗亲近……”

    从这段描写来看,薛宝钗的品性是豁达的,且深谙世故。

    柳如是觉得,薛宝钗才与自己的性格与言行相符。

    所以,柳如是代入了薛宝钗的角色。

    “柳大家?柳大家?”

    柳如是看的入迷之际,苏文铤又将她叫醒。

    “公子,何事?”

    梦幻的容颜从书本中抬起,看向苏文铤,微微不悦。

    不过苏文铤并没有察觉到柳如是微微的不悦,他拱手笑道:“柳大家。”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茶杯,道:“麻烦柳大家添加一些茶水,有劳了。”

    我……

    柳如是心里冒出的火星比刚才大了一点。

    茶壶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自己倒呢!

    柳如是深吸一口气,放下红楼梦手稿,纤纤素手端起紫砂壶,将苏文铤的茶杯续满。

    “苏公子,请慢用。”

    柳如是放下紫砂壶,拾起红楼梦手稿,接着往下看。

    这次柳如是一口气读到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警幻仙曲演红楼梦”,书上说宝玉来到一座名为“孽海情天”的牌坊,上有一幅对联,引起了柳如是的注意,书上写的是: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

    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

    这幅对联回味完,再往下看时,又来了个“薄命司”的对联:

    “春恨秋悲皆自惹,

    花容月貌为谁妍。”

    薄命司,莫非专管薄命之人么?

    “春恨秋悲皆自惹,

    花容月貌为谁妍。”

    柳如是再次读罢这句对联,想起自己前半生的遭遇:父母早亡,自幼失孤,作为一个孤儿,被屡次贩卖,最终坠落风尘……

    我这何止薄命,简直命薄如纸!

    这句对联的威力太大,像一柄利矛,戳中柳如是坚强了十八年的心窝,心窝坚强的外壳破碎,只剩下软得无法再软的心窝子,可怜这柔软的心窝子,被这句对联化成的利矛无情地刺穿!

    柳如是背过了身去,以红楼梦手稿覆面,双肩耸动,低声抽噎。

    苏文铤起身,奔到茶几另一端,蹲在柳如是身前,将抽噎的柳如是拥入怀抱。同时,苏文铤将覆盖在柳如是脸上的红楼梦手稿取下,手稿上已经沾染了滚滚热泪,斑斑点点,颇为惊心。

    柳如是似乎不愿让苏文铤看见她落泪的样子,覆面的红楼梦手稿被取走后,柳如是顺从苏文铤拥抱的动作,将整张脸面埋入苏文铤胸膛,藏起来。

    柳如是抽噎不止,整个身体随着抽噎而抖动,苏文铤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怀中的佳人是多么的悲伤,是多么的需要安慰。

    苏文铤轻轻捋着柳如是披散在香肩和瘦削背部的三千青丝,并轻抚其背,以示安慰。

    少时,待柳如是抽噎渐止,苏文铤安慰人家的手慢慢摸上柳如是的头,在柳如是的发髻上捏来捏去。

    哎呀,发髻梳得真好看,好像把它们全拆散。

    苏文铤的老毛病又犯了。

    “柳大家,你若看不了就不要再看了,因为后面的情节,可能多有悲伤之事。”

    苏文铤一边偷偷地拆下柳如是发髻上的一根钗子,一边像个正常人一般说话。

    “不,奴家要看!”

    柳如是的脸蛋还紧贴着苏文铤胸膛,因此说出的话显得有点沉闷。

    说完这句话后,柳如是似乎已经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柳如是察觉了苏文铤的小动作,头上的感觉相当明显,自己的发髻被弄乱了,而始作俑者——苏公子,他的手还在柳如是头上肆虐呢。

    柳如是悄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一手往上伸,制止苏公子对自己发髻的拆解,一手撑着苏公子胸膛,离开苏文铤的怀抱。

    “公子,你……”

    柳如是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几乎全都被拆散了。柳如是看着苏文铤,十分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拆人家女孩子的发髻,这……

    苏文铤满足地冲柳如是一笑,看起来有点傻。

    柳如是更是无言,她索性懒得重新梳理发髻了,让三千青丝就这样披着吧。

    本来按照柳如是所遵守的礼仪,见客时,必须仪容整洁,头发更需要梳理得一丝不苟,光可鉴人才行。

    但是苏公子竟亲手将人家的发髻弄乱了,那就乱着吧。

    这算是柳如是对苏文铤乱动她发髻的一种“惩罚”,以这种“乱糟糟”的仪容来面对苏文铤,以达到影响苏文铤心情的目的。

    柳如是就这样披散着三千青丝,重新拿起红楼梦手稿,接着往下看。

    看到金陵十二钗正副册这一段时,有一首诗吸引了柳如是的注意,书中写的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柳如是臻首微抬,视线从红楼梦手稿上移,移动到对面的苏文铤身上。

    柳如是眸泛异彩,心道:“苏公子之才,当世恐无人能及了!”

    然而,当柳如是看向苏文铤时,却见苏文铤又坐在那看着她发呆,或者说,苏文铤又在想他记忆中的那个小爱!

    柳如是心中莫来由地生出一股气,心中泛酸。

    随即不再去看苏文铤,专心看红楼梦手稿。

    接下来,书中又有一首诗引发了柳如是的共鸣,书中写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因刚才哭过了,所以这次柳如是虽感诗中悲意,却没有抽噎,只是默默淌泪。

    柳如是的泪腺就好像三峡大坝决堤了一般,滚烫的热泪止不住,顺着娇艳的脸蛋直往下掉!

    苏文铤摇头叹气,从静止空间中取出一叠手帕,放在小几上,道:“柳大家,我都说了不要再看,你偏要看。哎,擦擦吧。”

    柳如是一边用手帕拭泪,一边往下看。接下来又有: